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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破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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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么羞耻的名字果然也不是傅酩远的风格。导演接着否定：“回答错误。”
小熊和晏期越战越勇，又提出了一些惨不忍睹的名字，反正舒越在听到的时候，就尴尬到恨不得自己失去听力。为了自救，他也只好跟着参与抢答。
不过，他也没什么想法，于是就瞎说了一个：“新东方！”
“回答错误。”
小熊和晏期倒是被他打开了思路，也跟着往不靠谱的方向猜：“蓝翔！”“北大青鸟！”
“回答错误。请选手们认真答题。”
小熊开始耍赖：“完全猜不出来啊，导演哥哥再给个提示呗？”
导演看他们实在答不出来，只好说：“好吧。最后一个提示，校名和本节目有关。”
小熊和晏期毫无头绪，舒越却突然就明白了。
他看向站在场边的傅酩远，一个对视，傅酩远就像是知道了他的意思，轻轻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是梦想。”舒越答得笃定。
“回答正确，舒越选手加一万分。恭喜舒越选手以10021分的好成绩赢得本次答题竞赛！”
小熊和晏期完全没有一点被打败的不甘心，还在一边兴奋地起哄，这个叫着“不愧是你”，那个喊着“冠军要请客”。舒越却一个字都听不到了，只是出神地看着傅酩远。
他说自己没有梦想，傅酩远就把梦想送给了他，一次又一次。
舒越的心跳刚刚开始加速，就被导演的一句话拉回了现实：“接下来，让我们向获胜的舒越选手颁发本次的神秘奖品——梦想中学的女生版校服一套，有请舒越选手上台领奖！”
小熊和晏期笑得更欢了。
舒越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上讲台，麻木地从导演手里接过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导演还不罢休，又说：“舒越选手收到了这份神秘奖品，一定非常开心、非常激动吧！那么，就请舒越选手换上校服，把这份开心和激动展示给我们吧！”
舒越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节目组的服装师和化妆师拉走了。
他被迫换上了女生校服，上半身是西装、毛衣、衬衣的组合，下半身是格子裙，节目组甚至连脚上的长筒袜和小皮鞋都准备好了，全身上下都非常合身，不得不令人怀疑他们早有预谋。
服装师还往他头上套了顶假发，是栗色的直刘海长卷发，一戴上去，整个人身上的男扮女装违和感就消失了。化妆师又在他脸上稍微修饰了一下，等她们完工，舒越对着镜子一看——
舒越：楚雨荨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端木，他带我去了美特斯邦威……
系统：傅酩远，他带你去了梦想中学，照镜子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里面那个女孩子是谁！
舒越走出化妆间，工作人员们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一个个都被他惊艳了，纷纷围着他拍照。他放眼望去，人群里举着手机的，除了小熊和晏期这两个标准乐子人，居然还有傅酩远……
太丢人了。
太丢人了！！！
舒越彻底从咸鱼变成了死鱼。
之后他们大概又回到演播室录了点什么，但是舒越因为太过羞耻，已经完全把那段记忆从大脑中抹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
这期节目播出后，收视率和讨论热度都很高。《校园日记》也像小熊和晏期所梦想的一样，被宣传得人尽皆知，开播后收视率居高不下。
不过，舒越既没来得及看节目，也没来得及看《校园日记》。
他已经进组了《我家小炒》，生活的重心也完全转移到了剧组这边，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剧组采取了实景拍摄的方式，租下了郊区某个即将被拆迁的街道，还原出二十年前的时代风景。整个剧组的演职人员也都驻扎在城郊，很少回城。
同时驻扎在城郊的，除了《我家小炒》剧组以外，还有一批人——
专门来拍舒越的站姐。
剧组的安保做得还算严格，她们就天天守在街道外，等着拍舒越进出剧组的样子。舒越开始的时候不懂，听到她们叫他，还会笑会回应，接着就被小李和他的新保镖老吴联合起来教育了。
“她们不是你的粉丝，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来的！”小李很认真地给舒越科普，“这里面好多人都是代拍，拍了你的照片再私下高价卖给想要看到你的粉丝，就算是公开发图的站姐，也有很多人会卖photobook，表面是为爱发电，其实都是生意。”
老吴也非常严肃：“我也听说过，她们为了拍照可以不要命，爬树爬墙的都不算稀奇，还有专门租来拖拉机升降机，站在车斗上拍照片的。你对她们好，她们只会拍得更来劲。”
甚至连傅酩远都被拦住，只来剧组探过一次班。因为，他来的那一次，外面那些站姐显然更疯了，甚至有站姐偷偷混进了剧组，就为了拍到舒越和傅酩远的互动，结果严重影响了剧组的工作进度，场务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她们都赶走，《我家小炒》的导演罗导也因此暴跳如雷。
为了不再给剧组添麻烦，舒越一边严格要求自己，不给站姐们一个眼神，一边又警告了傅酩远，让他真的不许再来了。
傅酩远难得听话，再也没来探班，只是偶尔让司机来给他投喂点好吃的。
于是这天，舒越拍完一天的戏，回化妆间换衣服卸妆的时候，一眼看见化妆台上放的绿色保温饭盒，就知道傅酩远又让人来过了。
他没去拆饭盒，而是摸出手机，给傅酩远发微信。
数月亮：今天给我送了什么菜？
傅酩远还没回，系统就忍不住先吐槽了。
系统：你自己打开饭盒看看不就知道了！没话都要找话，这就是你们人类的情趣吗？
舒越假装没听到，妆也不卸了，就窝在化妆间的椅子上，一心一意等傅酩远回微信。
还好傅酩远回得快，不然真不知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酩：粤菜，这家艇仔粥不错，你尝尝看。
酩：又拍到这么晚，喝了粥就赶紧回去睡觉
数月亮：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你都不想和我聊天的吗？
这句话一发过去，傅酩远果然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里的男声温柔又带点无奈：“知道我过不来，就成天瞎撩，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想开了？”
舒越不好意思了，手指戳着牛仔裤上的破洞玩，没有接话。
“怎么不说话？那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不仅想和你聊天，还想听你的声音。”
“……哦。”舒越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
傅酩远自顾自地往下说：“听了你的声音，就想看见你。”
舒越又管不住手了，一下一下地扯着破洞，磕磕巴巴地答：“那，我们视频？”
“视频过了以后就想见到你真人，见到真人就想碰碰你，想牵手想拥抱想做所有情侣才能做的事，想你想到晚上睡不好觉，但是你又不会答应我。怎么样，满意了吗？”傅酩远的语调慢悠悠的，说不清是戏弄还是抱怨。
舒越低下头，半晌才开口：“……对不起。”
“怎么还道起歉来了。”傅酩远更无奈了，“舒越，如果你一定要对我说三个字，那你很清楚，我想听的不是这三个字。”
“那三个字……暂时还没办法说。”舒越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承诺，“等这部戏拍完，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傅酩远完全丢掉了平时的沉稳冷静，惊喜地问他：“真的？”
“……嗯。”虽然很难为情，但舒越还是又做了一次保证。
＊＊＊
家里的小饭馆终于打烊了，听到吱呀吱呀的楼梯响，江扬就知道，爸爸妈妈和姐姐都回到了二楼。
他躺在床上，把老旧收音机的音量调到最高，却也挡不住客厅里传来的争吵声。
姐姐又在和爸爸吵架了。
至于吵架的内容，江扬更是不用听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姐姐想要招几个小时工，在饭点帮着传传菜洗洗碗，这样他们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但是爸爸不想花这个钱。
两个人意见不合，已经吵了好几天了，开始的时候还算围绕着主题，现在已经发展到互翻旧帐互掀老底的地步，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被他们翻出来互相攻击了。妈妈在第一天试着调停了一下，发现没用以后就不管他们了，听着浴室的水声，她应该是趁着他们在吵，先抢了厕所去洗漱了。
江扬也说过，他可以去店里帮忙，却被爸爸妈妈和姐姐一起骂了回去——难得见到他们三个意见这么一致。
江扬叹了口气，想要下床去劝劝——
“卡！”罗导连忙叫停，“服装师过来一下，看看舒越的裤子，怎么回事？上面的洞怎么突然大了那么多？和昨天拍的戏都连不上了！”
服装师急急地跑过来，也弄不清原因，只好边道歉边拿出针线来缝补。
舒越想起来，昨天，他和傅酩远打电话的时候，好像确实是还穿着这身戏服，他的手也确实没少祸害这条裤子来着……
破案了，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虽然罗导骂起人来很可怕……
但是舒越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把服装弄坏了，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还浪费了镜头，真的很抱歉。”
罗导皱紧眉头，看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