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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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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长睫上的盈盈水珠,湿漉漉的长发宛若水藻铺在床上,明明是一副妩媚之态,却偏偏生了一张单纯禁欲的脸。
厉寒夙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路啸迷迷糊糊吻上那突出的喉结,呢喃着:“师尊......”
一瞬间巨雷轰顶,厉寒夙呆愣在原地,双手撑在两侧,任凭他胡闹。
这一刻他的心里世界正在一步步瓦解、崩塌,变成一团废墟,叫嚣着。
欲望之火在二人之间点燃,一个撩而不自知,一个□□焚身却不忍在这样的情况下乘人之危。
“路......路啸,放手”
脖子上的长臂像是铁链一般,将他紧紧地抱住,用力又怕弄疼了他,不用力又怕再继续下去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厉寒夙啊厉寒夙,你素来自控力不是很强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就算他是你心爱之人,可是这一世他不过只是你的徒弟,有违人伦,你不能这么做。
门外传来弟子的声音,厉寒夙大惊失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看着身下的人还在疯狂撩拨,无奈之下推出一掌将门关上,并施法设下结界,使外面之人进不来,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师尊,师尊”
江怊延叫唤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是一片死寂。
沈玉烟眉宇间尽是焦急之色:“师尊会不会在河星峰那边”
江怊延一拍脑门:“我怎么这么蠢,师弟受伤了,肯定是要送去河星峰治疗的,走”
“等等”
沈玉烟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瞳孔巨睁。
殿室里的厉寒夙全身绷紧,还以为他们发现了。
江怊延茫然地看着她一脸惊愕的表情。
只见沈玉烟颤抖着指着莲池的方向:“师尊的睡火莲......”
闻声望去,当他看到莲池里一片狼藉,厉寒夙一直珍惜的睡火莲更是被无情摧毁,也是吓得倒退一步。
“这......这......”
“我们不过出趟远门,怎么发生这么多事”
江怊延立马拉着沈玉烟离开,边走边说:“先别管睡火莲了,先找师尊”
殿室内
厉寒夙松了口气,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放松太早,路啸不知何时已经扯掉了他的腰封,手已经伸进自己的衣内。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别胡闹,我去叫白冰”
才刚离开床边,身后就传来摔下床的声音,吓得他又回身而去,将人抱起,看着他眼角红润含泪,似乎真的很痛苦,嘤嘤噎噎地哭着求他:“难受......帮我......”
心口猛然一紧,这样的路啸叫他如何狠心抛下,如何狠心不管不顾。
罢了!
将人抱回床上,欺身压下,看着那被浴火染饰的墨瞳,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燥热的脸颊。
“我该拿你怎么办?”
感觉到冰冷,路啸舒服地呻吟出声,一个劲去蹭那唯一可以让他感到舒服的温度。
这一刻,什么理智,什么距离,什么气运,什么不得善终都被抛之脑后,他想要路啸,想占有他。
心爱之人就在身下,哭着求你,你要如何拒绝?
不管什么师徒情谊,不管什么门规法则,不管外面闹得如何天翻地覆,隔着这道门,只有他们彼此。
只有那跨越了三世的痴情。
他拼尽全力不就是为了他吗?
厉寒夙那已经被咬破的红唇再次贴上身下的柔软,一直压抑着的情感在这一次得以释放,前所未有的满足。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粗重、急乱的呼吸;只有彼此唇舌交织的水渍音;只有二人疯狂乱跳的心跳声。
十指紧扣,这一握就紧紧地抓住了彼此,抓住了一生。
厉寒夙炙热的吻逐渐滑落到那白皙干净的颈上,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留下任何痕迹。
身下之人感受到了他的热情,更是弓起身子去迎和他。
厉寒夙腾出一只手解开他的腰带,衣衫,里衣,缓缓支起身子,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殴打所留下的痕迹。
手颤抖着带着心疼抚上那些伤痕,身下之人似乎感觉到疼痛,猛然颤抖了一下,小脸也紧紧地皱起,委屈地埋在他的胳膊间。
“疼......”
看着他死死地咬着唇瓣,生怕他将唇瓣咬破,轻轻附上,紧贴着,轻声安抚着:“不疼了”
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不忍伤害这样的路啸。
感觉到他渐渐平静下来,厉寒夙缓缓起身,帮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害怕他再失控,便在其身边躺下,将他纳入怀里,安抚入睡。
“师尊”
再醒来,是被江怊延的叫唤吵醒,厉寒夙看了眼怀里熟睡的人,整装出去。
江怊延见他出来,面色焦虑,连忙道:“师尊,烨阳殿那边”
厉寒夙脸色冷峻,心里大概猜到了些许,召唤出剑,御剑飞行带着江怊延前往烨阳殿。
烨阳殿
掌门洛振华,河星峰韦雪凌,铁皮长老等尊者都聚集在大殿之上,台下肖城一脸悲痛地跪在地上,身边站着苏笑笑和沈玉烟,个个面色凝重。
“路啸伤害同门违反门规,还望掌门给我铁皮长老一个交代”
得知消息的铁皮长老第一时间提前出关,没想到自己的徒弟当众被威胁就算了,还遭遇重伤,作为师父,他是无法容忍的。
韦雪凌侧身微躬身子,面对一直没说话的洛振华,缓身道:“掌门,这件事不可只听片面之词,还是等路啸那孩子醒来,再下定夺,恶意伤害同门乃是重罪,不可马虎”
铁皮讽刺地看着韦雪凌,语气不善道:“众多弟子亲眼目睹,夜佘的弟子当众刺伤阿权,难不成他们都是为了污蔑?全部都污蔑路啸,那是不是说明,这人平日里与同门相处并不和谐”
韦雪凌微蹙柳眉,心中对于铁皮的言论十分不悦,语气也止不住冷了几分:“可是路啸那孩子也受了一身伤,这件事定有蹊跷,还望铁皮长老不要一言下定,这里不是你的一言堂”
铁皮手中的拐杖震起一阵罡风,他已然生怒,看着韦雪凌的眼神越发不善:“谁人不知白冰仙君爱慕那静夜峰的夜佘仙君,你这般维护他的弟子,怕是包庇有罪”
韦雪凌那张素来温柔的脸也在这一刻生起温怒:“你莫要将这两者混为一谈”
除了洛振华,其他人皆是一怔,他们可不知道韦雪凌喜欢厉寒夙,素来给人感觉清心寡欲的白冰仙君,尽然暗中对夜佘仙君暗藏爱慕之心。
“好了”洛振华出言打断,看着台下的肖城问道:“那路啸身上的伤又作何解释?”
“禀掌门,弟子不知,我与那路啸除了之前比试台切磋过一次,平日里也不怎么来往”
苏笑笑立马拱手,生怕错过任何细节导致路啸被冤枉,正色道:“回掌门,路师弟失踪当天,与......与肖城在课堂上发生过矛盾”
肖城回头,看着她的眼神冰冷骇人,再回首面向掌门时已恢复委屈状道:“那日我与路师弟确实争辩了两句,可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后也没再见过,这件事不足以证明路啸发疯一事与我有关”
韦雪凌抓住重点,道:“你既没见过,如何知道路啸是发疯”
肖城脸色青白相交,显然自己跳了坑:“这......这是因为......他伤害阿权的样子就像是发疯了啊”
沈玉烟一直等不到江怊延请来师尊,急得不行,但是这个时候不说话又不行:“掌门,这件事肯定有隐情,我那小师弟平日里乖巧听话,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还望掌门能等师尊和师弟到来,再下定夺,万万不能冤枉无辜”
铁皮长老冷嗤,接下来的话让韦雪凌和沈玉烟都无言可对:“据说那路啸在前些日子,因为练功急火攻心,若是说一个已经修炼许久的人出现这样的情况还在情理之中,可是一个未曾修炼之人都会急火攻心,这说明了什么”
“这......”
“这能说明什么!”
就在大殿陷入一片死寂时,一声冷冽,未见其面却感觉到威慑力的声音至门外响起。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那人逆着月光徐徐走来,高大挺拔的身姿,宛若地狱而来的修罗,带着令人不怒自威的恐怖气场。
墨瞳幽深,像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起伏;带着浑然正气,一步一步走进大殿,衣诀飘飘。
身后的江怊延同样一脸冷峻。
沈玉烟和韦雪凌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沈玉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马道:“师尊,他们要给师弟定罪”
厉寒夙的目光只是短暂地滑过台上的铁皮长老,想来,整个荀魂之城只有厉寒夙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也是为什么铁皮一直厌恶厉寒夙的原因。
厉寒夙是上一任掌门的亲传弟子,继承了其的衣钵,但是因为闲麻烦不愿意继承掌门之位,所有这个责任便才落到了洛振华的身上。
实际上厉寒夙的辈分低了铁皮一等,但是这家伙实力摆在这里,老子就是不把你当回事,你能奈我何?
对此,身为掌门的洛振华表示自己很无奈,一边是厉寒夙,一边是铁皮,他夹在中间显得很无辜。
厉寒夙与铁皮虽没有名义上的争斗,但是一旦有事,两个人绝对是对头对手,一个不让一个。
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肖城才敢对路啸下手,但是他却不知道,厉寒夙护短,并且护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