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垫》潇三奶

24、第 24 章

　　……
　　第二天，田佩打算早起去买药材。在别人家蹭吃蹭喝也是不大好，几瓶药还是给得起，毕竟当兵的哪能没点伤。
　　街上许多铺子已经开了门，摆地摊的小商贩见人就吆喝。但田佩不打算在这些个铺子买所需品一是类少，二是物贵三是和夫人这两天带他与和玉上街，已经引发了几次“哄抢”事件，是抢着要卖，而不是抢着要买。
　　也是得亏和将军府的侍卫不是虚的，不然他们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出那条街。
　　但总归田佩是被那些个大小商贩记住了，以至于田佩即使看上一些药材，要花银子买时，老板直摆手，意图上将军府要更多收益。
　　田佩哪肯，借花献佛他可以，但借佛的花献佛这就算了。
　　所以他放下药材就走，打算到附近的村庄去看看，运气好的话能遇到一些卖药的猎户或者村民。运气不好就自己上手，虽说采摘药材和后续手段都要他自己来，但还是更物美价廉一些。
　　还未入村，田佩就见一老奶奶挑着扁担，篓子上有从麻布下探出的草。
　　田佩眼力还是可以的，远远的便知道这是他要的，于是直接上前询问：
　　“婆婆，你这些药是要送去哪啊？”
　　“谁,谁啊？”婆婆眯起眼瞧他，膝盖微微向下，放下扁担，一口土味：“我识不得你哦，你要干嘛子哟？”
　　“婆婆，我要买你的草药！”田佩手握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道。
　　“草（cáo)药哦？你（nì）说的是这个吧！”婆婆掀开篓子上的麻布。
　　田佩因麻布的消失使得目光所及之处更加明朗。
　　田佩看着篓子里面塞得紧实的草药，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光是他看到的，其中有五年结一次一果的桑碧，传说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最近渐渐的传出只有增寿的功效，不过即使这样也是让人向往不已，尤其是上位者。更甚之，还有一大把佛草，佛草因某高僧在荒郊野岭善缘之时发现而得名。它有一个特性，就是如佛一般，任你环境如何好，雷打不动一根苗不长；可你若是某天突然遇上一个受严重内伤之人，着急寻药之时，便会发现佛草在几个时辰内长起两寸长！当然，这些都是田佩他道听途说来的，没有实践证明。主要佛草种子稀缺，他没资格也没手段弄到。
　　真是……过分糟蹋了。
　　田佩咽了咽口水：“您……您说个价，我要了，我……我全要！”田佩握紧拳头，做好了赊账的准备。
　　“哇！大财主哟，我这些卖给城里医馆可要三两银子呐！你省了我些路，扁担、篓子全给你，算你小郎君三两了！”婆婆撑着腰挥挥手，倒是有些豪迈气质。
　　田佩看了看荷包里的碎银子，“五两吧，里面有很珍贵的药材，只不过您摆放的方式不对，间接的影响到他们的药效了，我可以教您一种法子，下回您按这里面最便宜的两筐草药卖给医馆也是起码十两的。”于是拿出五两碎银递给婆婆。
　　婆婆脸色僵了下，又恢复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双手捧过碎银，捻了捻，“不用麻烦小郎君了，我卖这几次就不卖了。”
　　田佩也笑道：“没事的，我怎样算都是占了大头的，您还有几次卖就多赚几两钱嘛！”于是边摆弄篓子里的草药边介绍草药的习性与存放方法。
　　在此过程中婆婆仰天叹了口气，又低头状似专注地听田佩讲话。
　　我这不是特意让你多占一点便宜吗！
　　终于等到田佩讲完，婆婆急忙道：“多谢小公子了，你这些草药是打算怎样处理呐？” 然后向某个方向使了个眼神。
　　田佩也发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刚刚他清理草药的时候发现少了几味药，还是要去山上看一番的。
　　“属下在！”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田佩对这个声音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还未等田佩询问，他便自曝了身份：“属下大二，是小姐的人，奉命前来助您一臂之力。”
　　“和夫人吗？”
　　“……是。”
　　“那便麻烦你了，放我房间就好，或者厨房也可以。”
　　“是。”大二挑起扁担就跑，一下子变没影了。
　　田佩那一筐草药解决后，想着就此别过，便同婆婆道别，婆婆却是抓着他的手：“小公子，今日你教我良多，无以为报，给你算一卦吧，婆婆我可轻易不出手的，这一算是绝对灵验的。”
　　这是……传说中的副业？
　　田佩犹犹豫豫，伸出了手。
　　可婆婆轻笑道：“婆婆我可不是看手相的。”说着便扯了他一根头发，七拐八拐地缠在她的手指上，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
　　虽说田佩不是在乎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那一下是真的痛，感觉那一块头皮都失去了知觉。
　　他龇牙咧嘴，但没发出一点声音。
　　婆婆睁开眼的瞬间，一股乡村老妇的气质全无，转换的是一身清冷与靠谱，可一开口，梦境全碎，飘都飘不起。
　　“你还要去村里采草药吧，你有一缘在那，正好我家在山脚，我带你去，你累了正好可以坐坐，休息休息。”
　　田佩跟着婆婆到达了她的小屋。看起来挺干净的，因为可以说是简单到只剩干净了。
　　婆婆指了一条路，说道：“你往那走，那有座山——黑头山，上面草药很多，我的草药就是在那采的。谨记，心怀善意，方得善终。我还有事，先走了。”
　　婆婆拿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就走了。
　　田佩顺着一条泥土路到达了婆婆口中的黑头山，挑挑拣拣地采了一些草药后，不由感叹道：“婆婆怕是靠这在些草药就能成为金银财主了。”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回程。
　　“嘤~”不远处柔弱的哭声吸引了田佩。
　　他拔开费近五尺高的长草，发现一婴儿裹着男子青杉躺在里面，看衣料是偏上乘的，还未来得及详细思考。
　　“阿四。”
　　“属下在。”
　　“帮我背草药。”
　　“是。”
　　阿四是之前夫人给他安排的人，所以使唤起来更加得心应手，至于大二……那是他自己跳出来的。
　　像婴儿这种较弱生物，相比粗壮大汉，田佩表示自己抱着更加放心。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个粗壮大汉对于孩子这种生物，可不谓不熟悉。至少和玉曾在他们手下茁壮成长。
　　田佩下山赶到婆婆家时，只有桌上留有一副威严的“命”字，无落款。
　　田佩顾不得其他，只是脑海里面过了一条“婆婆应是某位世外高人”的想法。
　　田佩把婴儿放在床上，开始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是个女娃儿。
　　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饿惨了，补补就好。
　　想着阿四已把草药带了回去，田佩抱起婴儿准备离开，并将已经墨干的大字折叠放入衣襟。
　　刚才出村口便看见大二骑在马上，后面有一辆简单的马车。
　　“田公子，请上车。”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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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府。
　　何玉醒来后头还有些迷糊，把脑袋晃清醒后，起身洗漱。
　　大堂。
　　蒋帘绣对着一个穿麻衣的男子，问道：“小佩真去那地方了？”
　　“是的，小姐。”
　　“二叔，田佩怎么了？”和玉自然识得这男子是他娘亲的属下，自己也是十分熟悉，毕竟小时候的打不是白受的。
　　“小佩去你裴姨那了，这一筐草药是你裴姨给的，也不知道小佩是怎么去的那。”还未等大二开口，蒋帘绣便抢先说道：“你裴姨还不要让我们告诉他，顺了小佩的五两银子，还被小佩教育了，哈哈哈哈哈！”
　　紧张的神情松下来，和玉也微微笑道：“那裴姨说了之后去哪吗？”
　　蒋帘绣顺了顺气，“去平宁了，说有大事要发生，到时候可能还要我们去帮忙。”然后脸色越发的难看。
　　和玉注意到了，但没在意，他身为一个半只脚踏入朝堂的武人，还是有这么些感知的。
　　他点点头：“我去接田佩。”
　　蒋帘绣拦住他：“不用，我让大二去就是了，你先把昨天孟小姐的事解决了，您裴姨也说不能让我们与孟家有什么关系，赶在孟家说话之前，你先把你爹叫起来。把罪案册上关于他们孟家的东西拿出来，堵住他们的嘴，嗯？”蒋帘绣握着和玉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你与他们孟小姐连一面之缘都没有，但去年起家的喜事，你也确实与你爹同去，今年我们与起家断了，但不代表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不是？好啦，叫你爹去啊，别给他们玩了一波。”
　　“嗯。” 等蒋帘绣握的松了一些，他才把手伸出来，朝和易房间走去。
　　“唉。”蒋帘绣挥挥手，“去把小佩接回来吧，别吓着他了。”
　　“是。”
　　田佩下车，大二把车开走，阿四早已不知所踪，本想跟和夫人去道个谢，却远远的看着和与一家三口坐于大堂。和易居于高位，坐在朝门的椅子上，左边是和玉与和夫人，右边则是一位衣着便装却气质斐然的女子。端正的坐着，屡屡向和易恭敬地点点头。
　　碍于田佩觉得他们在谈正事，他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现草药什么的都在，就先把孩子放到床上，让厨房的人弄个奶给她喝。给她喝了后，开始捣鼓这些杂乱的草药。
　　“和家主，”孟韵微微蹲了点身子，向和易行了个标准的礼。
　　和易冷笑，“郡主不必客气，本将军可不如以前，受不起这待遇。”
　　“有事相求，应该的。”孟韵不显露一分山水，半带微笑的看着他。
　　“坐吧。”等孟韵坐下，和易又道：“婚姻之事，和家定不高攀，自是会想办法解除，郡主若是为了此事而来，请您自重，若是为兵权，我和易会如数交与皇上，也请郡主认清自己的身份。”
　　孟韵微点头，轻笑道：“兵权之事我确实无法言论，但在此事上，你确实应该感谢我爹，不然你觉得若是按皇上之意发展，您和家还剩几人？此事你可以与家父详谈，我今日是为婚姻而来，同你们一样，想解除婚姻。”
　　和易没说话，但还有他夫人。
　　“为何解除，这不是难道不是你孟家的主意？”蒋帘绣不理朝政之事，但不说明她不懂。更何况这是她儿子的婚姻大事，她必须得弄个明白。
　　“已有心悦之人。”我爹逼迫我嫁到你们家。
　　“世家众多啊。”明明有更多更好更简单啃的骨头。
　　“矛与盾。”保护你们，同时维护我们自己。
　　“哦？”不止如此吧。
　　“和家的人很优秀。”若非我心悦之人是你和家之人，我不会和颜悦色，你也别棒打鸳鸯。
　　蒋帘绣笑了笑，“这不就明白了吗？我和家哪有这么不讲道理。”
　　然后对和易说：“相公，你先带玉儿去做你想做的事，郡主随我来吧。”她自是知道，当郡主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心里是动摇的。
　　和易对她苦笑道：“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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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