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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逢 ...

  •   娇贵的冯致小少爷刚从宿醉之中醒来,就接到了自己老妈的夺命连环call。昨天自己的新歌刚发,最近总算能放下担子了,哪知道自己清闲的第一天居然是被自己老妈吵醒。冯致挂了好几个电话,准备继续睡,谁知道下一秒自己家门被拍的震天响,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开了门。
      “哎呀我宝,你这喝了多少啊!”妆容精致的冯女士念叨完喝酒熬夜又从他新染的红毛到脚底下那双限量版球鞋念叨了个遍。冯致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老妈倒是怒气冲冲丢下一句“好好收拾收拾你这一身哈,晚上六点到金阁来吃个饭”,留下冯致一个人在门口揉眼睛。
      呼,冯致长叹一口气。

      看了看手表,五点五十五,这次总不会迟到了。冯致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那头红毛,自己觉得似乎也没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吧,于是他倒是坦然地跟着礼仪小姐走向那个包厢,心里想着这次又是和父亲的哪个商业伙伴吃饭。
      包厢门打开的一瞬,一个身影蓦然闯入他视线,中规中矩的平头,服服帖帖的白衬衫,干干净净的眸子直直盯着他,是闫柯。
      是闫柯。
      “冯致,快给闫叔叔和闫阿姨问好。”
      “冯致,闫叔叔和你爸爸是老朋友了。”
      “这是你闫叔叔的儿子,叫闫柯,你们一般大的啦。”
      “好久不见了哦,致宝又长帅了哦,快过来阿姨瞧瞧。”
      “……”
      冯致机械地给他们问好,同他们寒暄说话,眼睛却总是往闫柯的方向瞥。
      这么多年了,还是人如其名,冷酷且严肃。
      闫柯仿佛听见他心声一样,抬起眼来朝冯致看了一眼。冯致说不清那眼神的意味,总觉得就像高三那年的某一天闫柯给他的那个眼神一样。他想起那一天来,想起闫柯的那个眼神来,仿佛隔了五年依旧能看穿他心底,他马上侧过头去,不再看向闫柯。
      “还是你们致宝活泼啊,闫柯这板板的样子,应该让他和致宝多学着点哦。”闫妈妈看着冯致那头红毛,竟然满意地笑了。
      “哪里活泼,天天净惹麻烦,我倒希望他像你们家柯柯那么听话。”冯妈妈说着还捏起了冯小少爷的耳朵。要不是礼仪小姐进门上菜,冯致真以为她们下一秒要交换儿子。
      父母一辈的饭局对年轻人来说总是沉闷,对父母来说,却是讲述年轻时候各种故事的最好时机。席间,冯致一直没说话,脑袋里翻涌着他和闫柯的各种过去,间断地替他老妈夹一筷子菜,还得边听着冯爸爸与闫叔叔的各种故事。而这次的久别重逢对闫柯来说,似乎没多大影响。冯致看着闫柯边听着老一辈的故事边点头,还附以自己的赞叹,简直气的牙疼。
      过了好久好久,冯致都快要睡着了,恍惚听见冯妈妈说:“冯致你要不先自己出去逛逛?”他如蒙大赦,正准备出门,又听见他的好妈妈补上一句:“闫柯刚从国外回来,你带他再熟悉熟悉咱们这里哈。”冯小少爷真快要原地去世,他多希望闫柯拒绝。可是闫柯竟然站了起来,挂着他那人畜无害的微笑,对冯妈妈和闫妈妈说了一句“好啊,那麻烦冯致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饭店门,冯致没回头看闫柯,快步走过了马路,在路边花坛旁蹲下了。他拿出一包烟,点燃,吐了口烟圈,隔着烟雾看向一边发呆。闫柯突然挡在他前面,再次用那种他捉摸不透的眼神看他,冯致被他看的发毛,只好摸出那盒烟来问他要不要。出乎他意料的是,闫柯拿出一支,熟稔地点燃,吐出一个比他更好看的烟圈圈。
      两人还是不说话。路边路灯很暗,一条街仿佛只有那两点火星闪啊闪。
      “新歌不错。”闫柯突然开口。
      “……谢谢,你还关注……我……的音乐?”冯致觉得自己音乐算很小众,他没想到闫柯会关注。
      “同行,肯定多少要关注一点。”
      今天闫柯给了冯致太多“惊喜”,甚至能说是惊吓。闫柯的一字一句平平淡淡,但每次都像千斤重一样敲着冯致。
      冯致不说话了,又是良久的沉默。
      闫柯突然低下身子和冯致脸对脸,看着他眼睛。冯致避闪不及,对视一眼后,偏过头去。’
      “你想干嘛?”冯致忍不了这气氛,只好开口。
      “带我染个和你一样的红毛。”闫柯的话再次让冯致愣着了,“怎么,不行?”闫柯突然就笑了,他不常笑,这一笑让冯致直直地愣神。
      闫柯掏出手机来,要加他微信,“时间不早了,明天联系你陪我染头。”
      “哦……哦……”冯致木木地拿出手机来扫码,心想这国外究竟是有什么魔力,能让闫柯这冰块一样的人变成如今这样子。要知道,曾经的他可真的不苟言笑,怎么会像今天这样主动打破沉默。
      得,时隔这么多年,他冯致倒还变成个被动一方了。

      回到自己的小窝后,冯致倒头栽沙发上玩手机。他点开微博刷了刷,又点开摩尔庄园收了收菜,再把每个app浏览一遍,最后定格在闫柯的微信聊天框上:
      Yk: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这名字,还真是简单……冯致点开闫柯朋友圈,不出所料,一片空白,这大概是今天最在他意料中的事了。
      闫柯的消息突然来了。
      Yk:到家了吗?
      今天我帅吗:到了
      Yk:明天八点,请你吃早餐,然后去染头。
      Yk:【定位】
      ……
      多大个人了,消息居然还要打标点符号?!冯致震惊。
      今天我帅吗:好的。
      啊,他冯致怎么就天生是被人安排的命啊!!!

      第二天一早,虽然不情不愿,冯小少爷还是提前五分钟赶到。闫柯早已经等在那里,坐在街边的小凳子上,面前摆着两碗豆腐花,两屉小笼包,和两碗海鲜大包面。冯致瞅了眼早餐店的招牌,是他们高中常吃的那地方,不过这城区改来改去的,他一个本地人都不太记得位置了,闫柯是怎么找得到的。罢了,反正他天生聪明。冯小少爷这么想着就坐下来,吸溜一勺子豆腐花,温的。他不禁想,他怎么掐准这时间的,这豆腐花不凉不热刚刚好。其实,这问题他高中就一直在想,那时候闫柯也总是提早来占座,不管自己什么时候到,吃进嘴里的从来没凉过……思绪又飘到很远,被闫柯一句话给拉了回来。
      “你这几年没来吃过。”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搬家以后,来的机会就少了。”
      又是好久好久的沉默,两人一言不发地吃完了一桌子早点。

      “真要染红色?”冯致看着镜子里正正经经的闫柯,心里一万个问号。
      “嗯。看你染着挺帅的。”闫柯说完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地和发型师聊起头发来,留冯小少爷一人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只好低头玩他的摩尔庄园去了。
      头发一直弄到中午十二点,闫柯再次出现在冯致面前时,他简直不敢认。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帅痞。虽然冯小少爷一直也很自恋,但他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位红发平头的样子,比他那一头乱糟糟的红毛帅多了,还多了一丝,坏坏的感觉,和一直以来的他大相径庭。
      闫柯走到他面前,对他笑了一下,是咧着嘴的,是那种看得出来的高兴,尽管冯致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但他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感觉,闫柯他是真的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闫柯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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