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是命再生为妖》猪猪猪猪猪丽

6、第 6 章

　　“母妃，难道就要让她永远这么欺负我么？”原本被罚跪的鸾瑶此刻正在侧妃屋里，向她母妃哭诉。
　　徐侧妃没好气道：“还不是你愚蠢，净给我添乱。”
　　原本计划安排进听风院，如果王爷不同意，到时候她就可以跟王爷说，让她们俩姐妹住得近些，好亲近亲近。
　　却不知这个蠢货竟因为一时不忿，居然说上林苑，若非如此，怎么让她住到东院去，现在想对付她都隔得那么远。
　　前院西厢房里的少年，听说了今日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也难得的冷了脸。
　　次日清晨
　　安王练完最后一套拳：“老胡，安排马车等会进宫。”
　　“王爷，可是要和公主去入宫？”胡管家自然递上早就备好的锦帕。
　　安王一边擦汗一边回答：“自是要入宫见见皇兄和母后。”
　　“公主一大早便出府去了。”
　　“出去了？”擦汗的动作一顿，然后随手将锦帕丢在一旁小厮端着的托盘上。
　　“看样子是去郊外皇陵。”胡管家说完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安王。
　　安王往屋内走的动作一顿，停了几秒声音有些轻：“我没想到。”
　　今日的忘月难得没有穿红袍，而是一身素衣，头发也难得梳起，不再是随意束在身后。
　　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出了城门。
　　忘月随意挑起布帘：“今日天气不错。”说完便放下了布帘。
　　这赶路这么久，天气大都阴阴沉沉，对她身体实在负荷太多，今日却难得开晴。
　　只是不知道的是她这随意一挑，竟被人看了去。
　　忘月见到了元素的墓，修得很奢华。
　　虽然元素尸身早已不在此，可忘月还是想来看看，想拜祭她一下。
　　看着她的墓碑，忘月眼前涌现十四年前的场景，她懵懵懂懂的出生了，虽然她记忆空白，但是却知道一件事。
　　她不该是个婴孩，她听得懂话，也看得见她的脸。
　　她在元素怀里，刚生了孩子的元素，满脸疲倦和虚弱，她脸色惨白。
　　可她眼睛的绝望还是震撼了她。
　　即便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却深深记住了她的眼神，这么多年始终都铭记。
　　然后元素便将忘月托付给了她的师傅，千叮咛万嘱咐的艰难的说，不要让这个孩子回到东骊。
　　她说这孩子以后便叫忘月吧！她说完这句话眼中的泪便滴在了忘月脸上。
　　忘月记得那滴泪很热，热到她心里去。
　　忘月就在她怀里听她断断续续叮嘱着，然后变成了呢喃，最后彻底的失去了声音，闭上了绝望的眼睛。
　　这一幕对于一切空白的忘月是何等的震撼。
　　忘月在墓前认真虔诚的跪拜，很感激生下她的元素。
　　对于元素，忘月有很多动容，或许是她对她有些莫名的感同身受。
　　拜祭完，忘月便收起了脸上的伤感，似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笑了一声就离开了。
　　没想到的是，刚回到王府，下马车的忘月碰到了刚从太学回来的鸾仁。
　　“鸾仁给长姐请安。”少年先看到的忘月。
　　入目便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许是年纪尚小所以体型偏瘦弱，长得倒是与安王有些许相似。
　　没得忘月回话，依旧弓着腰在行礼。
　　忘月上下打量着，看他依旧保持着，忘月知道他是徐侧妃的儿子，安王府上唯一的男丁。
　　“小王爷还是叫我的封号吧。”
　　说完也不管他的态度如何，便由赤水扶着进了府。
　　而鸾仁听到话，神色未变，只是他慢慢直起腰，放下的手却握紧，盯着忘月的背影也越发火热。
　　赤水察觉，看了一眼忘月，可忘月又哪能没感觉到，只是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后院，徐侧妃不免又生了气。
　　昨日之事她可以忍耐，慢慢报复回来，可鸾仁是她爱子，竟如此不把她儿子放在眼里，她又如何能忍，虽不能耐她何，可也不想让她好过。
　　忘月换下了素净的衣服，随意躺在塌上，就听院子里有了响动。
　　赤水自然也听到了，她看了眼毫无反应正在喝茶的忘月。
　　“吵什么？”赤水作为公主身边的人，下面的人一听赤水声音便止住了。
　　一个老嬷嬷正站在院里，与几名小侍女发生了争执。
　　老嬷嬷一看赤水出来，这些人也听她的话，猜想她应该是这里主事的：“我们王妃要见公主，你速去通传。”
　　赤水那里会把她放在眼里，小姐刚回来才歇下，怎么可能谁说想见就见，昨天赤水就知道小姐对府上的态度，故也不将这个下人放在眼里。
　　“你真是不懂规矩，怎么还不去通传。”这位嬷嬷昨日并未看到忘月何等嚣张，不然今天她也不敢如此放肆。
　　她是徐侧妃陪嫁的嬷嬷，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府中只有侧妃，而她是侧妃的嬷嬷，下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多是讨好她的。
　　平时王爷也不理后院之事，一切事宜都由徐侧妃，所以身边侧妃身边办事的奴才，自然水涨船高，都快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了。
　　昨日她并未见到忘月，虽是听说她搅得一团乱，可下人不敢过多讨论，她也不甚了解，只觉得不过是出言不逊而已。
　　所以刚才侧妃说让她过来通传，让忘月前去后院，她也是趾高气扬的。
　　却不想被侍女拦住了，这些人都是前院的人，自然不怕嬷嬷，看她如此横冲直撞要进屋，自然阻拦。
　　以忘月的耳力她早就听到了，起身披了一件外衣，随意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斜靠着椅背看着院里，那个依旧想教训赤水的嬷嬷。
　　嬷嬷任想继续说，可眼角瞄到了正厅中坐的人，她两三步想跨过赤水直接进屋。
　　赤水哪能让她如愿，只是想转身想抓她，看到忘月轻轻摇头，故作罢。
　　忘月看着眼前这个，三两步走到她跟前的嬷嬷。
　　“公主，我们王妃请公主到后院小叙。”见到忘月，嬷嬷虽对忘月不喜，但也不敢再像院中那样颐指气使。
　　忘月眯着眼睛盯着她。
　　后面跟进来的赤水自然也看到了忘月的表情，心底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你说谁请我？”
　　声音温婉细柔，按理来说本该给人纤弱的感觉，然而嬷嬷却感觉到了一丝可怕。
　　但嬷嬷只觉得自己想多了：“自然是王妃。”
　　“你过来。”忘月招招手。
　　忘月坐得随意，一脚踩在椅子边缘斜靠着。
　　嬷嬷不理解。
　　“要本公主请你么？”
　　嬷嬷毕竟也只是个下人，再张狂听到忘月的话，也下意识挪了过去。
　　“伸手”
　　嬷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公主想要做什么了，是不是要赏赐讨好她。
　　嬷嬷双手伸出。
　　而忘月指了指桌子示意放在这。
　　嬷嬷虽不满可还是受钱银驱使，就在她以为手上即将拿到沉甸甸银两时。
　　忘月快速从踩在椅上的脚，拔出了匕首，毫不留情的扎穿了嬷嬷的手。
　　削铁如泥的匕首轻松扎透手掌，将手钉在了桌上。
　　一切来得突然，谁都没有料到，除了赤水。
　　院外的人一直未曾离开，注意着屋内，而屋内的人更是没有想到，不是要接赏银么？
　　外面的侍女都被这一幕冲击得反应不过来，原本她们还以为公主是个温和的人，现在看来是她们想岔了。
　　看着公主柔柔弱弱又这么美貌，从未想到出手竟这般狠绝。
　　只是嬷嬷此刻没那么轻松悠闲想这些，她被突如其来匕首扎穿了手心，创巨痛深。
　　她此刻一手握着钉在桌上那手的手腕，撕心裂肺痛喊，如果不是因为钉在桌上只怕此刻她要痛得打滚。
　　而坐在她旁边的忘月依旧坦然自若，不受一丝影响。
　　可这嘶喊的声音让她不耐：“你若再喊，我定割下你的舌头。”
　　那怕说着这么可怕的话，可却给人感觉在说一件随意的事一般，语气平淡。
　　嬷嬷马上止住声音，她咬紧牙关，这次她是不敢再挑战忘月了，虽然此刻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可嬷嬷知道她一定说到做到。
　　此刻她恐惧不已，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她真的怕眼前这个少女会割下她的舌头，这点她是不敢再质疑的。
　　可这锥心之痛，再怎样咬紧牙关，痛苦的撕吼还是从喉咙溢出，以及那忍住痛喊的抽气声。
　　不过忘月没有再多说什么，许是血腥气让她不喜，她站了起来走两步，背对着嬷嬷。
　　“你说谁是王妃？”说完她回过头看向嬷嬷的背影，此刻她的声音不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凛冽。
　　也就是嬷嬷背对着，不然此刻她一定能看到忘月冷峭的面容。
　　这时嬷嬷也反应过来忘月为何发怒，她原本就因疼痛汗流侠背，此刻却才真正是汗如雨下。
　　平日里她们在院里都喊习惯了，从未有人说过，也觉得没有不妥，后院也只有一个女主人自然而然大家也是王妃王妃的称呼。
　　可侧妃就是侧妃，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王妃。
　　尊卑贵贱，若一般人家正妻故去，多是再续弦，极少是偏房扶正。
　　礼教森严，妻死扶正，礼制是断不容许的，这也是为防妾室觊觎正妻而加以谋害，二则正室娶的是门第。
　　即使如今徐家今时不同往日，还是断无扶正的可能。
　　所以这一声王妃可见是多大的错处。
　　开始侧妃也毕恭毕敬，那怕元素死后，她虽管家但还是怕惹王爷不喜。
　　可自从生了儿子，也知道王爷从不理后院，她便放肆了，下人奉承她也享着。
　　却不想这次她可是惹了大祸，正巧撞在了忘月手上。
　　安王处理公务回来就听下人禀告，说后院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