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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chapter 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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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八年七月四日，史蒂夫出生在萧条的纽约，混乱的布鲁克林区。
自出生他就带着来自母体的各种疾病，瘦弱、矮小、多病缠身，他活的很艰难，而他的母亲莎拉罗杰斯更是因为肺结核，没能捱过一九二四年的冬季。
妻子因肺结核离世，儿子离不开人照顾，悲痛难忍又遭遇失业。史蒂夫的父亲，约瑟夫罗杰斯在失业潮中迟迟找不到工作，终于成为了借酒消愁、浑浑噩噩度日、彻底放弃了人生的短命混蛋。
酗酒滋事，吵嚷打闹。八岁的史蒂夫失去了他的亲生父亲，他在布鲁克林唯一的监护人。
一个一年有三百多天都在咳嗽的弱小孤儿，无依无靠，在有“地狱厨房”之称的贫民窟里要怎么样才能活到成年呢？
小史蒂夫很快就认清现实，他学会了看人脸色，分人好坏。
“我的母亲是护士，父亲也曾当过兵，可我却差点成为窃贼。”史蒂夫不紧不慢的讲着故事，不是感慨或者抱怨。
“然后我就遇到了你，我在吃光家底前遇到了你。”
史蒂夫把手放到安德鲁的手背，他的联接毫不设防，简直是在求着安德鲁去探看。
安德鲁倒也“看见了”。
肮脏潮湿的巷道，破旧的门窗，瘦小的孩童，还有灰尘和昏黄的天色，还有那些掉光了叶子的树。
史蒂夫比那些树还枯瘦，他的身体一直在“漏风”，他住的旧房子倒和他很像，旧房子还时常漏雨。
那段记忆很潮湿，有些发霉，发霉的是被子、床单和衣服，洗不干净，拧不干净，晒也晒不干。所有晒在外面的东西，还容易被风或者别的什么人拉扯下来，物资贫瘠，能披在身上的就是好东西。
小史蒂夫开始喜欢穿父亲的外套，不是因为他想长大，只是想尽可能的把更多衣服穿在里面，因为他好冷。
面包和友善都是珍贵的，可这些喂不饱小史蒂夫，他总是想要点别的，比如旧报纸，比如一支笔。
有个布鲁克林飞出去的女大学生把家当分了一些给小史蒂夫，她考上了大学，她得打工赚钱交学费，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他了。
小史蒂夫还是很开心，所有人都在谈论那个弗兰克，窃窃私语或者大声指点，他们说她是布鲁克林的一棵树。
“要读书啊。”弗兰克这样说。
小史蒂夫手里攥着钱，学校没有收他的学费，破旧的老校长把破旧的书给他，告诉他可以坐在后面听，但不能把自己没交钱的事情说出去。
“把钱还回去，史蒂夫，还回去。”老校长的肺喘的和史蒂夫的妈妈没什么差别。
被还了钱的人是谁？
是站在小史蒂夫家门口，问他认不认识史蒂夫和巴恩斯的人。
“是你，父亲。”史蒂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第一次偷东西，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瘦弱少年遇到了迷路的老兵，两人挤在一张破床上，老兵讲的故事里都是山一样大的虫子，和米粒那样小的鬼怪。
孩童没由来的亲近着老兵，在学校会有人欺负他没有爸妈，他就常常求着老兵背他去上学。小小的他的见识太少，不知道老兵腰背上的凹凸不平是腐蚀性疤痕。
可能中年失业退伍兵都脾气不太好。老兵有时候会带着伤回家，一次两次小史蒂夫会害怕，后来就习惯了。
主要是老兵身体虽然老是喝药，但他受伤好的贼快，小史蒂夫还以为自己手指划开七天好不了是因为自己身体太差。后来他上了战场，才发现老兵跟他讲的那什么“正常人被捅一刀隔天就能好”的，都是鬼话。
老兵有时候会昏睡一两天，叫也叫不醒。等老兵醒了，小史蒂夫会看见他通红的充满血丝的眼眸，但他知道这不是酗酒引起的，所以小史蒂夫没有害怕他。
布鲁克林的树一次又一次掉光了树叶，史蒂夫认识了巴恩斯，他很开心，想要把巴恩斯介绍给老兵。
但他没来得及，老兵说他得上战场。
小史蒂夫不明白，他根本没听到什么打仗的消息，他想说他不要父亲去打仗，但没说出口，他突然想起来，老兵不是他的父亲。
他对所有人说，爸爸对他很好。他告诉巴恩斯，会带他回家和父亲认识。
他们住一起其实没有很久，一直是那个小破屋，没几件衣服，没几个杯子。打工一起打，钱都买了书，多的钱都给他们两买药了，睡觉的时候，谁也没少嫌对方满身都是药味。
老兵总是留着半长不长的头发，盖着脖子，天冷了他们抱在一起，但老兵不许他搂着脖子，因为他怕痒。
老旧街巷，邻居都是老旧的，小史蒂夫偶尔会被突然拽进垃圾堆，脏臭的人咧着牙问他：你也没那么好看啊，老东西为什么对你好？
老兵就从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出现，先把小史蒂夫拎到外面站着，自己又钻回去，把脏臭打一顿扔进垃圾桶。
小史蒂夫有点意识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他试图解释老兵就是父亲，只说了两次，新的窃窃私语来得飞快。
但他们还是凑合着挤在一张床上，缩在一个房间里，抱着书，喝着药，互相嫌弃对方满身都是药味。
很快，老兵没了消息，可能真的去战场了，虽然小史蒂夫还是没听到哪里在打仗。
巴恩斯承担起了照顾史蒂夫的任务，正义感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小史蒂夫太适合被照顾了。
小史蒂夫自己不这么想，但别人要照顾他，他非要拒绝，认死理了说一点也不要别人帮，那也不可能。
故事在这里卡了一段。
重新开了个头，还是厄金斯博士问他有什么感觉。
他说像父亲。
那样亲近，那样熟悉。
他从美国开始跑，跑了意大利，跑了法国，然后打架打的跑到德国，还摔进海里。
他的脖子从重新找到父亲的那天，开始“怕痒”。再等他跑到战场上满地打滚，腥风血雨跑了一通，认识了几个真能“被捅一刀隔天就活蹦乱跳”的人。他想，可能老兵眼里的“正常人”和他以为的正常人不太一样。
但“正常人”里也没有认识老兵的，哦，“正常人”里有个罗根，罗根比较不太正常，别人是被捅一刀第二天接着打，他是被爆头了，第二天起来接着打。
史蒂夫打了多久的仗，就找了多久的老父亲，最后没找到老父亲，但是救了很多人，他是没想到，当年救的红发小姑娘，如今他管她得喊家人。
讲道理，史蒂夫和罗根也算战场兄弟，虽然后面散伙了，但红发小姑娘叫罗根小叔叔，现在和他一个辈分……就差点意思。何止差点意思，罗根和谁论辈分都差点意思。
嗯，罗根也和他们散伙了，罗根不想打仗了。
史蒂夫还在前线浪，找斯密特一找一个准，不知道的还以为史蒂夫在斯密特部队里有暗线。斯密特是知道的，恨的咬牙切齿，无可奈何。
这个心狠的，对史蒂夫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两人打架都能感觉到不爽，但打起来照样往死里动手。
他们的决战在海面上，那一次是打的真的很累，很累。
斯密特是想拿宇宙魔方给他个创新死法的，结果宇宙魔方不干，把斯密特送走了。
史蒂夫累的不行，爬起来想跳飞机，一看下面是汪洋大海，再看看那边飞机预定航道下全是人口多的城市。
史蒂夫最后想找一次父亲，但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那种隔绝了感觉的东西，可能是宇宙魔方这样不科学的玩意儿。
北极真的很冷，史蒂夫真的好累。
安德鲁看的糊涂，听的茫然，故事讲了好一阵子，讲完了他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跑到一九二七年。
睡意袭来，安德鲁马马虎虎一躺平脑子里想法乱跑，一场囫囵觉睡的很不安稳。
梦里金狮是直接抱着大白老虎哭的，呜呜咽咽可怜巴巴，甚至打嗝，好悬没让大白老虎给打了。
醒过来的时候，安德鲁还被史蒂夫的胳膊腿压的差点麻了。
也不知道史蒂夫的故事昨天讲到了几点钟。
反正他们醒的时候，娜塔莎已经抛下他们俩，又去接自己素不相识的好姐妹了。
安德鲁一晚上没能侧着睡，平躺久了腰酸背痛，他推开史蒂夫爬起来，隐约觉得腰部可能不大好。
史蒂夫睡的晚醒的也晚，这懒觉吓到了他自己。清醒后发现自己睡的是安德鲁的床，那是第二个惊吓。
满屋子都是木质香，熏的史蒂夫快昏过去，腺体叫嚣着快乐和安定，脑子却把昨天他喊父亲的画面反复播放。
史蒂夫双目无神的翻了个身，面部埋进安德鲁的枕头，他喊都喊了那么多次，可他偏偏记不起安德鲁有没有给他回应。
以后能不能像巴恩斯和安德鲁那样亲近？安德鲁会不会不信他？以后罗根会怎么办呢？他该不会，真把安德鲁吓的更远了吧？
患得患失。
“罗杰斯先生，憋气是不能把您憋死的。”安迪突然出声：“需要呼叫安德鲁吗？”
“不，不了，求求你，安迪，让我再趴一会儿。”史蒂夫气虚的，弱弱的说。
“不客气，罗杰斯先生。”安迪收声。
史蒂夫默默把被子拉起来，连脑袋一起盖住。
逃避可耻，他昨天无耻了一把，不妨今天也可耻一回。
另一头。
安德鲁坐在安迪控制室里，捧着热水，看着云，养生且满脸费解。
早前韦恩大佬说要给斯塔克介绍一个研究过维度的人，斯塔克今天就给安德鲁发来消息，说他们真搞出点眉目了。
斯塔克还热情的要给安德鲁作介绍，说那个来帮忙的也是个外星人，和安德鲁应该谈得来。
阔佬这么一说，安德鲁就确实来劲了。
安迪也是跃跃欲试，他之前在西芙的操作下连上了宇宙，彻底认清现实，对星际联邦断了念想，可他还是个认真工作积极求进化的好AI，安迪渴望接触新文明，最好是能让他进化的那种。
韦恩阔佬引荐给斯塔克阔佬，斯塔克阔佬又介绍给安德鲁的这个外星人就是这么个新文明载体。
外星人名叫“卡尔艾尔”，氪星人，母星据说已经炸了，前段时间他飞去母亲看了最后一面，现在刚回来。
安德鲁就和斯塔克约了时间，说回去一趟之类的，到时候可以见见卡尔。结果，他得到的是斯塔克意味深长的大笑表情包。
安迪在地球外头溜达来去，娜塔莎她们依旧在全球各国忙。
安德鲁懒洋洋喝了一口热水，看着宇宙幕布似的背景。太阳和月亮都在深空运动，拿地球当对照，大的愈发显得大，小的愈发显得小。
那是彗星的尾巴在浪，这是碎石带在飘。
还有一个小黑点，在晒太阳。
“……”
嗯？！
安德鲁坐直了身体，安迪放大了某个画面。
嗯……还真是有人在晒太阳……
或许是安德鲁的眼神过于火热，晒太阳的小黑点——人，慢悠悠飞了过来。
他还挺热情的，大红披风在宇宙里展开，蓝色的紧身衣展现他美好的身材。
还有他俊美脸庞，和羞涩的笑容。
卡尔艾尔，最后的氪星之子。
地球五年前消失的人间之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