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总是在睡觉

5、阴谋

　　我大二就因为身体原因休学，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家里写作。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多一点陪伴也很不同。
　　习清收拾完就去上私教了，走之前还装作不忍心的对我说：
　　“柏夜，我要是离开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啊？”
　　我拍了拍她头：“不会，你太闹腾了，走了我还能清净。”
　　习清像很失望一样，耷拉着嘴角走了。
　　她走后我无聊的看着客厅，“舍不得嘛？”
　　刚摆上的小熊在我脚边笑，我抬脚踢了踢，却被里面的硬物硌着脚。
　　三月中旬，习清的申请批下来了。
　　走的那天，我送她去机场。
　　临登机前她突然抱住我，脸埋在我肩上，看上去很难过：
　　“柏夜，对不起。”
　　我以为她是为离开我抱歉，忙拍拍她说：
　　“没什么对不起的，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你要变得优秀，笨蛋，再不走就晚点了。”
　　她抬起头，眼神中仿佛有怜悯。
　　她笑了，像我对着我说的，声音很小，但我听见了：
　　“人总会变吧。”
　　而后，他踮起脚，嘴唇覆盖在我的嘴巴上面。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干净的能看清绒毛，心中有什么炸开一样。
　　我忘了我要问的是什么，我们都忘了，我们的话都被堵在这个吻里。
　　送她离开之后，我被蹲在家里的警察缉拿。
　　一周后，从我家湖边发现的尸体鉴定后确认为夏思礼，又在我家搜查到了藏在娃娃和壁炉里的作案工具。
　　他们告诉我，我是拿锤子打晕他后，又一刀一刀捅死的。
　　因为刀具在火里烧掉了指纹，所以无法判定犯人是谁。
　　我的律师提出证据不足，要求重新审核。
　　我疲惫的看着这个律师为我着急狡辩的样子，开口道：
　　“没必要耗费力气，是我。”
　　声音沙哑，像是很多年没说过话的老人。
　　注意到律师震惊的表情，我冲他笑笑，
　　“辛苦了，但是很抱歉。”
　　律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出了审问室，我被关在所里等待公审。
　　四月一号，公审开庭。
　　那天来了很多人，甚至我爷爷都在搀扶下过来了，许是看热闹，许是看我妈生的孩子是什么孬种，不过我没精力去想了。
　　夏习清也来了，她挽着头发，穿了一件黑色连衣裙，是我送她的，lime限定款，没想到还能排上这样的用场。
　　她身边站着张柏星，再往左是路阿姨和我爸。
　　路阿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圈红红的。
　　我爸没有看出什么难过，估计现在他更觉得丢脸和生气吧。
　　江左铭一见我出来就向我奔过来，像要杀了我的神情，念叨着“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等等。
　　我摆摆手，她已经被人拉走了。
　　听了半天律师为我找的减刑理由，我要是心情好的话，估计会夸他敬业，路阿姨找的人果然都是很靠谱负责的。
　　最后法庭终于作出决定了，考虑到我精神失常，原本的死刑改成了无期，还要我服役很多年吧，当时我对结果并不在乎。
　　我全程只盯着夏习清，我看着她被我盯得不敢抬头，连旁边的张柏星也是，让我觉得有趣。
　　我看着她偷偷抹眼泪，我心疼了一点，于是向她笑。
　　他们看见我笑，发出了一阵唏嘘。
　　他们没必要惊叹，他们心中隐藏的恶魔，或许只会更脏更可怕。
　　我被带走了，坐上押送犯人的车，去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