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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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妹妹一开始在小路上玩。等我们再回来时，打开门，爸爸不在家，要到我该上辅导班的时间了，妈妈今天出差，爸爸说要送我去，我让妹妹待在家，我出去找他，找了一圈…没找到，我就想去那一块空地看看，爸爸…总是在那里吸烟…然后…就看见…就看见爸爸他…躺在地上了，身上都是血。爸爸他死了！”谭小唯失声喊叫。
警官记录下情况，安慰道，“冷静下来，深呼吸，平复一下情绪。”
“爸爸他…肚子那里…啊啊啊——！”女孩泪流不止，惊恐与悲伤霸占了感官。那幅画面，她难以置信，头脑一片空白，旋晕，窒息。她本能地尖叫出来。
太恐怖了，父亲就这么倒在杂草里，手脚压在断石板下。她惊慌不已，手足无措。还是在路人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拨起120。
“你快打120，我去看看他的情况。”那位热心的路人蹲在父亲身边，手上摆弄着什么。
那位热心的路人正是沈郁，他来时化了妆，看着完全是大众脸，故意驼背走，又在衣服里面塞东西改变体型。
那时，他趁机将点32口径的子弹藏在死者身上。又把手机插上脚本，恢复被删除的记录，还不忘吐槽系统。
【统，你真没用。】
【我教你易容，还给你写脚本了，喂！】
【脚本都写了，还让我手动安装，就不能直接黑进系统吗？】
【你这么渴望被弹出世界？】
好在谭小唯没空留意他，沈郁准备完就溜了，还换了身衣服。
这条路，说是商业街，更像是集市，小商小贩在路旁架着摊。到底是小城市，监控网络存在不少空白。
比如案发地点，老式小区，住的大多是老头老太，物业都没有，更别提摄像头。唯一有的安保工作是由大门口的一户老夫妻负责。负责原因也简单，大门口的单间屋子，不用交水电费。
小区平时冷冷清清，但门口通着商业街，有孩子在小路上玩闹，老人家们一般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聊天，很少有人会去那个杂草丛生，堆积建筑废料的角落。
“陆队，你来了。”警官行了礼，低头继续记录。
“现在有什么线索。”陆理询问。
“死者谭伟。尸体送去尸检了，初步判断为多处枪伤致死。找到一枚点32径子弹，发射装置为小型枪械。此外，发现了鞋印，测量为50码，嫌疑人身高160到185。现场遗留有死者手机，还有一根没吸完的香烟。尸检详细结果应该七天后出。”警官汇报。
“好。派人去检查手机和香烟。”陆理下命令，目光飘向沈郁，“在看什么？”
“那个，有点奇怪。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立着个绿色的铁皮箱子，上面好像贴的有字，跑着过来的，我没清看。”沈郁说。“那个什么？”
“怎么了？”陆理上前一步，“你是说衣物捐献箱吗？确实，现在很少见了，基本上也没有专业维护人员，也不会有多少人用。打开看看。”
拨通工作电话，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赶过来，拿出钥匙，打开箱子。里面扔着几套衣服，都比较脏旧。看上去比较新的一件是灰蓝色的大码衬衫，上面有血迹。
当然，这是沈郁扔进去的。假如你杀了人，衣服上沾有血迹，而警方用另一件带有血迹的衣服来控告你，你是认还是不认？
“衬衫先收了。箱子是多久清一次？”陆理问。
“大概一两个月清一次吧。主要是没有多少人用。”工作人员挠了挠脸。
“好，知道了，谢谢。”陆理说完，凑到沈郁耳边说，“真聪明。”
沈郁心里一咯噔，坏了，是不是太明显了。
“还有什么想法吗，小郁？”陆理盯得沈郁毛骨悚然。
“查一下通话记录。”沈郁故作平静的开口。
“没了？”陆理笑了。
“暂时没想到。”沈郁知道是知道，但一次抖出来那么多，太奇怪了。
“谭伟为什么会在要送女儿前，来到空地这边吸烟？距离并不算近，他跟人约好了，要来这里。而不熟悉小区的人不会知道这片空地，凶手要么是熟人作案，要么早有预谋。而熟人作案的话，也需要知道他妻子今天出差，也就是跟夫妻双方都很熟悉。否则作案存在很大的风险。但是朋友的话，谭伟应该会死在家里。换句来讲，凶手应该是用什么做要挟，把他约到那片空地了。”陆理看着沈郁有些惊讶的表情，继续说。
“但不排除是熟人作案的可能。而且这里不一定是第一现场。”沈郁小声反驳。
“说的不错。凶手穿的衣服，应该不显眼，他在这么安静的小区用枪，带了消音器和其它降音物品，拎的有包，应该是伪装成维修人员。”
明白了，陆老师这是在现场一对一教学，附带随堂测验和判断对错。
“为什么不能伪装成其他的？”说完，沈郁就觉得自己在犯蠢。
“什么都不装，直接进去，门口的老太太们可不会放过你，问东问西的。送快递的最多到大门口，外卖员颜色太亮了。”陆理解释，“阅历还不够呢。”
“没事，这不是还有陆哥在吗。”沈郁笑笑。
陆理没回应，只是不断地拉手套。
“等会儿跟我去调查社会关系，其他的等尸检结果出来再说。”
当年的申青云也是这么一点点地带陆理的。滴水不漏，微醺的风一般，化了陆理这块冰，那是自己最最尊敬的老师。从那时开始，陆理便小心谨慎地观察着，模仿着，学习着老师。但也发现了些可疑的地方。理智到不近人情，清醒到剥离人性的人，会为了救下人质，而在爆炸中牺牲吗？
他知道这样质疑对不起老师的在天之灵，却也忍不住去怀疑。真的会吗？还是说他仍然活着，为了更高远的计划？
“他人挺好的，经常给邻里送点小东西，但是啊，我听说，他以前犯过事儿。好像是手脚不干净，我都不太敢让他进家门。”对门的大婶叼叼着，“听说有哪个什么，对，有前科，住了三年呢。”
“谭伟夫妻关系怎么样？”沈郁问道。比起陆理的拒人千里之外，还是阳光boy更能打开话匣子。
“挺好的啊，没怎么吵过。”大婶说，“怎么说他也不该被人杀了吧？挺和气的人，就是以前走过歪路。”
“好的，谢谢阿姨。”沈郁记下笔记，“陆哥，该问的都问完了，走吧。”
“哎，警察同志，别着急，你还没结婚吧，我女儿也到年纪了…”大婶话还没讲完，陆理就拉着沈郁的胳膊出了门。
“但他还没到那个年龄。”
不，我还没有到那个性向。沈郁悄悄补充。
路上，陆理靠在后座上，嗅着手套，眉心下压，似是有些纠结。
“怎么了，陆哥？”沈郁担心的问道。如果没有记错，那只手正是抓过自己的那只。
“你味道有点怪…”陆理评价道。
“抱歉，应该是跑来的路上，出了点汗。要不您把手套扔了，再换一只？”沈郁心虚了。
“怪好闻的。”陆理冷不丁的这么来一句。真是完全与浪漫八竿子打不着，太土了。
沈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陆哥多摸点？”
表情很纯，并不是刻意在勾引，只是普通的建议，却让陆理浮想联翩。
有哪一只猫猫能拒绝猫薄荷的邀请？但申青云的破事还没处理好，陆理直接拒绝，“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上钩了，但没有完全上钩。】系统总结道。
【今天也是失败的猫薄，呜呜。】沈郁痛苦。
“七天可以做很多事，你是新人，这几天跟着我能积累不少经验。”陆理说。
“好的，陆哥！”沈郁回答。
这七天里，警方已经大致摸清了案件。通过通话记录来看，有长达五分钟的聊天，对方现在是的空号。谭伟曾经犯下过多起盗窃案件，但金额较小，判过三年的有期徒刑，出狱后与现妻子结婚，没有外遇，情杀可能性较低。
死者钱包未丢失，排除为财杀人财可能性。
盗窃案件的受害者中，有一女子因为手机被盗后无法接到来电，而其亲属恰车祸，当场死亡。肇事司机抢救无效死亡。已将该名女子列入嫌疑人。
另有一名男子，与谭伟存在债务纠纷。曾多次与谭伟发生口角。由于日前被拘留于派出所，已将该男子移出嫌疑人。
谭伟与朋友共同经营一家饭店，与朋友关于饭店分红发生过争吵。已将该男子列入嫌疑人
尸检结果表明，谭伟腹部中五枪，心脏中一枪，另有一枪打入主动脉。存在鼻骨粉碎性骨折的陈旧性损伤。尸斑出现于背部，按压不褪色，确认案发现场为第一现场。
后脖颈有击打痕迹，推断为，凶手先击打后颈，使对方昏迷，用物品堵塞住口腔，用石板固定四肢后，开枪射击，且取走了子弹和弹壳。
“但可疑的是拥有周详计划的凶手，为何会将衬衫扔在衣物捐献箱内？是故露马脚，还是栽赃陷害？”余广说。
不，那是猫薄荷放的。
“有目击者看到放衣服的人。听说是短发，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身形不高不矮，这个和那位朋友比较像。”陆理补充。
对不起，我栽赃陷害错人了。沈郁有些抑郁。
“但是熟人的话，那一片儿都认识，一眼都能认出来吧？我反而觉得那位姐姐，自己把头发剃光了，就很奇怪。”沈郁说。
“确实，但她解释说最近头上生了疮，要涂药，只剃一片，很奇怪，就都剃了。”余广说。
“但是，那个衬衫上检测出来了她的头发。”沈郁反驳。
“但捐衣服的人不是她，沈郁，你对她很有意见。为什么？”陆理问道，“为什么如此肯定她一定是凶手？动机呢？”
“那他朋友的动机呢？这岂不是太明显了吧？多年的朋友，怎么可能突然杀了对方？”沈郁吵了起来。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并没有否定你的说法，但那只是推论，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去逮捕任何一个人。”陆理平静答复，“这只是一道简单的证明题，你能做到的吧？”如果你是申老师的人，请让我从你的思路中，看出老师的影子吧。
“当然！”沈郁回答。
余广擦擦汗，“那个，这个是在处理凶杀案，能不能不要这么……？”
“我又没说不帮他，我很认真的对待我的工作。”陆理说完，倒了杯水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