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墨桑限

10、追求（三）

　　“那……”，江烨顿了顿，又说，“喜欢吗？”
　　许晏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江烨抓住他的手，拉过来，扶上了自己的右鼻根，“喜欢，那就多摸摸。”，想了想，又说，“我不介意的。”
　　许晏抽回了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江少爷，您莫要再逗我了。”
　　“好，我不逗你了。”，江烨看着许晏面红耳赤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不好意思，失礼了。”
　　许晏叹了口气，走到旁边坐下，“江少爷，您又有什么事找我吗？”
　　“额……”，江烨挠了挠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许晏看着他想说又不想说，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想说什么就说吧，没事的。”
　　“就是”，江烨顿了顿，“我可以改天请你去我家里唱戏给我听吗？”
　　许晏听着，有些好笑，“这种事情，江少爷，还需要问我吗，只要给钱，跟班主说一声，我不就可以去了吗？”
　　江烨听了不禁皱了皱眉

　　阿晏……

　　怎么变成这样了

　　“嗯。”，江烨小声的回道，而后眼里含笑的看着许晏，“那，改天去我家唱给我听吧。”，说着，起身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又说，“改天啊。”
　　许晏看着他走出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烨走在街上，路过了一家手艺店，江烨站在店门口，想了一会儿，跨步走进了店里，店里墙上挂着，桌上摆着的全是竹编手艺品，江烨在店里逛了一圈，看着那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小手艺品，江烨一眼扫到了摆在那里的那根竹笛，江烨走过去，拿起笛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
　　“客官，请问买点什么？”
　　江烨转身，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从后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刚刚削好的竹笛，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江烨笑了笑，“老师傅，请问您会做竹哨吗？”
　　“哈哈，小伙子，手艺人要是不会做手艺品，怎么能叫手艺人呢？”
　　江烨眼里带着祈求，“那，您能教教我，如何做吗？”
　　“小伙子，手艺可不能乱往外传啊。”
　　“我只是想做个竹哨送给我阿娘，她说我爹送她的找不见了，我只好出来看看有没有竹哨买，可怜了我娘啊，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既当爹又当娘。”，江烨装模做样的摸了一把眼泪
　　老师傅于心不忍，只好妥协，“行了行了，小伙子，我就为你破个例吧。”，说着，转身走进后院，朝后面的江烨说道，“小伙子，跟我来吧。”
　　“好嘞，老师傅。”
　　江烨跟着老师傅去了后院，后院摆满了编织成型的竹篮，还有一根根砍下来的长条竹子
　　江烨他们走到竹子边，老师傅拿过竹子折断，那小刀把断口削平，把另一边砍断，留下了一小节，把这一小节递给江烨，江烨接过，老师傅又拿起刚刚砍断的那一半根，砍了一小节，走到边上的椅子坐下，从旁边又搬了一张椅子，对江烨说
　　“小伙子，坐吧。”
　　江烨上前坐下，老师傅递了把刀给他，江烨接过，而后老师傅便在拿刀那一节竹子上削刻了起来，江烨看着老师傅手上的动作，有些不理解，手上却也没有闲着，跟着老师傅一步一步的刻着，刻着刻着，江烨把那节竹子刻穿了，有些生气的把那节竹子丢了地上，嘴里还念叨着
　　“就差最后一点就做好了。”，又拿起地上的那节竹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明明都跟着的，到底哪里出错了？”
　　“小伙子，做这个不能心浮气躁，钻洞不能太用力，会穿的。”
　　江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老师傅，最后一步怎么做，要怎么才能把它吹响啊。”
　　“在钻洞的另一头的竹壁上刻开一个口子，就能吹起来了。”
　　江烨笑着点了点头，“懂了，谢谢老师傅。”，说着，起身，从兜里拿出几块大洋给他，“给您，就当是我谢谢您的。”
　　老师傅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小子有孝心，我破例教你，不收钱。”
　　江烨默默的把手收了回来，“多谢老师傅，那，我先走了，麻烦您了。”，说着，向老师傅行了揖礼，便走出了店铺
　　老师傅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欣慰的点了点头

　　要是我的儿子有这么孝顺……就好了……

　　老师傅像是眼里进了沙子似的，抬手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江烨一摇一摆的又回江宅，走进正厅看见江耀在哪里坐着，像是在等着什么，江烨走过去，坐在江耀旁边，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茶就喝了起来，刚喝一口，就感觉有人在盯着他，江烨瞥了一眼旁边的江耀，江耀一直盯着江烨，眼神里像是想要什么东西
　　江烨放下茶，“爹，我出去那么久，您总得让我先歇会儿吧。”，说着，从兜里掏出合同，摊开在他眼前甩了甩，“看看看，您儿子的实力。”
　　江耀拿过合同，看了看那签好的字，开心得笑了出来，“哈哈，不愧是爹的好儿子。”
　　江烨有些骄傲的双手抱臂，看着他开心的样子
　　江耀看着他那骄傲的眼神，将合同折了起来，喝了口茶，“说吧，想要什么。”
　　“条件呢……”，江烨顿了顿，“我暂时没想好，要不……”，说着，转过头，看着他，“就先留着吧。”
　　“行，好小子，爹依你了。”
　　江烨笑着起身，走到正厅门口，又回过头来，“对了，爹，后院的竹子我砍几根啊，”，说着，便走进了后院
　　江耀看着合同，盲盲的点着头

　　江烨看着那些挺拔的竹子，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江烨转身跑去柴房拿了把柴刀，回来又站在竹子前思考了起来

　　竹兄，得罪了

　　江烨上前抓住竹竿子，手起刀落，砍下了几根竹子，搂着竹子，走到边上，进房间搬了张凳子，坐在那里，开始捣鼓了起来，按照老师傅的方法，江烨一试再试，可到了最后一步总是会出错，所以老是做好了，都吹不了，江烨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老是出错啊。”
　　江烨倒也没有放弃，一直在做，可还是最后一步出了差错，江烨没有做好一个，直到晚上江烨都没有做出一样像模像样的来
　　正厅里，楚涵珺和江耀，江笙都等着他，楚涵珺耐不住了，便叫宣姨去叫江烨出来吃饭，宣姨走到后院，看见江烨在捣鼓竹子，有些好奇，但也不好过问，宣姨走过去，看了眼地上的那堆竹子，又看了看江烨
　　“少爷，二夫人和老爷还有小姐都在正厅等着您去吃饭呢。”，宣姨顿了一会，又说，“要不先去吃饭吧，少爷。”
　　江烨抬头看了看宣姨，又低头继续捣鼓，“宣姨，您让他们先吃吧，我饿了我自己想办法。”
　　宣姨见他没有想吃的样子，便出去了，走到正厅，对楚涵珺说，“二夫人，少爷他……”
　　“他说什么了。”，楚涵珺转头看着宣姨
　　“他说让您们先吃，他饿了他自己想办法。”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饭也不吃了。”，楚涵珺絮絮叨叨着
　　“我吃完了，爹，姨娘，您们慢吃。”，说着，江笙起身，拿着那对空着的碗筷，盛好饭，转过头对宣姨说，“宣姨，您去忙吧。”
　　宣姨应了一声，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江笙往碗里夹了些菜，捧着碗走去了后院，江笙绕过竹子，走到江烨身边，蹲下来把碗放在地上，“我帮你拿进来了，记得趁热吃啊。”
　　江烨“嗯”了一声，“你放那儿吧，我待会吃。”
　　江笙看了看那堆竹子，又转过头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干嘛啊？”
　　“做东西啊。“，江烨头也没抬一下
　　“做什……”
　　“成形了。”，江烨的那嗓音盖过了江笙那细腻的声音
　　“我看看。”，江笙看着他那开心的样子，从江烨手里拿过那成形的东西，江笙上上下下反复看了个遍，不忍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啊？”
　　“这是哨子啊。”
　　“哨，哨子？”
　　“对啊。”
　　“这哪里像哨子啊？”
　　“再把它削好看点不就像了。”
　　江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江烨，“你做哨子干什么？”
　　“送人啊。”
　　“哦？”，江笙顿了会儿，“送谁啊？”
　　江烨不愿说
　　江笙见他不答，又问，“喜欢的人啊？”
　　“是啊。”
　　“可以啊。”，江笙看着他那骄傲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好追，追到了带回家看看。”，说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又说，“那你好好削吧，我先走了。”
　　“慢走啊，姐。”
　　江笙走后，江烨吃完饭继续捣鼓着那竹哨，捣鼓到半夜，江烨做出了两个像模像样的哨子，江烨试着吹了一下，“哔”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后院，江烨点了点头
　　“还不错嘛，不愧是你啊，江烨。”
　　江烨在哨子上钻了两个小孔，用绳子穿过去，做成了吊坠的模样，还在两个哨子壁上，分别刻下了“江”和“许”两个字
　　江烨看着那两个哨子，嘴唇不禁弯了弯

　　阿晏，等我

　　再等等我

　　我就可以站在你身边了

作者有话说

　　想要小竹哨吗，我给你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