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奇怪 ...
-
白恪走后,木瑜岑就休息了。
等她睡醒后,天已经很晚了,但房内的灯却是亮的。
木瑜岑看向烛台上燃烧的蜡烛,回想了自己临睡前,好像没点蜡烛吧?
刚睡醒脑袋还是懵的,想不起来的事就不想了。木瑜岑走到窗前,看向挂在天上的月亮。
很亮,很白。
都说望月是思乡的表现,木瑜岑看到这样皎洁的月光后确实有点想念故乡。
记得小时候许夫人在时,山谷里处处都是不同种类的鲜花,放眼望去就是人间仙境,那时的山谷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百花谷。只可惜许夫人去世后山谷的花都由于照料的不好很快都被野花野草所替代,百花谷就变杂草谷了。
身在异乡木瑜岑突然很想闻闻花香,她想到了那所摆满百合花的院子,便起身前往。
到了那里,木瑜岑发现白恪也在。
“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
白恪听到身后的动静,转了过来,“睡不着,出来转转,好巧啊。”
“是啊,好巧啊,我刚睡醒。”
白恪听后淡淡的笑了,这不是存心气我呢么?
木瑜岑深吸一口气,扑鼻的百合香确实让她心情愉悦不少,人在异乡的惆怅感也少了很多。
白恪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便问:“想家了?”
“我没有家。”自许夫人离开后,那个地方就不算家了。
白恪问:“愿意给我讲讲吗?”
“嗯,”人在异乡,就很想找个人来倾诉一下,恰好白恪是愿意听她讲话的。
“我从小和沐阳真人、许夫人住在山谷里。沐阳真人不是很喜欢我,教我练功时很严厉,小时候练功经常伤的左一块右一快的。但是许夫人待我很好,会很温柔地帮我上药。她还很喜欢种花,所以有她在时山谷里总是花香四溢的。但是在我十岁那年,许夫人离开了人生,从此再没有人替我上药了,山谷里的花也被杂草替代了。从那以后,沐阳变的更加刻薄。又过了七年,沐阳也离开了。山谷里只剩我一个人,没有家人自然也就没有家了。”
“那你俗世的家人呢?”
“他们?呵,如果不是族弟病重上谷里来求药,这辈子估计连面都见不着。”
白恪不解地问:“那你还答应帮忙找药?”
“因为我善良啊。”木瑜岑看见了白恪眼里的怀疑,好吧,她自己也不信,“其实是因为无聊,自己一个人待在山谷太闷了,除了练功就是看书,找个目标出来玩玩也不错啊。”
木瑜岑话锋一变:“对了,受伤的人是谁啊?和你姐姐有关吗?”
木瑜岑回想起刚入正厅时,白忶旁若无人地在喝茶,似乎不太想搭理来人,只在白恪提到自己会医术时抬眼看了自己一眼。
如果说白恪是白月光的话,白忶就是个冰块,整个人冷冰冰的。她本不必来迎接自己,但还是来了,却只看了自己一眼便急着去五峰,想必这受伤之人一定和她有关。
白恪道:“受伤的是五峰主俞柏然,是我姐姐的挚交好友。”
峰主?木瑜岑还以为是哪个弟子呢,这五峰峰主对外宣称在闭关修炼,三年未出现过了,原来是受伤了。
等等,俞柏然?
木瑜岑好像想起了什么事,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没有情根的俞柏然?”
“对啊。”
木瑜岑想起谷中的奇闻异书中有记载这个人,此人天生没有情根,注定是个薄凉寡性之人,主修逍遥道,功法高深,假以时日必能成为第二个飞升之人。这样的传奇人物,谁能把她伤了呢?木瑜岑很好奇。
第二天一早,木瑜岑就早早的来到了五峰去见她的病人。
俞柏然躺在床上陷入沉睡,面色苍白。
木瑜岑上前,白忶随即跟上。
这种行为让木瑜岑不爽了,这是不相信自己啊,要不是等着人家手里的银边花,自己才不来呢。
木瑜岑摸完病人的脉象后,用小刀在俞柏然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拿小碗接住流出的血。
等接满后,木瑜岑又交代了一些自己所需的药材,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研究。
血液呈乌黑色,体内又有魔气冲撞。不用说,肯定是魔宫人伤她无疑,眼下最要紧的是解了流淌在血液中的毒。
此毒为魔宫特有的奇桑毒,第一次出现这种毒伤是在五年前。对于这种新毒,五年间各大门派还没有研制出解药,主要是因为此毒多变,在每个人体内的毒性都不同。所以现阶段大部分中毒之人只能靠药材续命,就连银边花也只能维持中毒者十年左右的正常生活而已。
五峰峰主俞柏然体内毒性就很强,这些年就靠药材续命,但人还是醒不来。银边花成熟还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木瑜岑解开毒药的时间。如果银边花成熟后自己还没有解了毒,这银边花也就和她没关系了。
房间宽敞正好方便于木瑜岑用来捣腾,不过半天,地下就布满了一坨坨奇怪的物体。
莫梓宁进屋后差点踩了一脚不明物体,直接开口吐槽:“你这是干嘛啊,好好的一间房子,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
纵如白恪这般忍受力好的人,看到木瑜岑用轻功跨过地上一滩滩不明物体去屋子的另一边寻找药材,都忍不住问:“这地上是什么啊?”
“失败的解药啊。”木瑜岑举起手中乘着血液的小碗,将最后一滴血滴入桌子另一个碗。三秒后又把碗内的东西倒到地下。
“不行,原料不够。”说完木瑜岑就向门外走去,“你们随意啊,我去五峰再取点血。”
莫梓宁看着来去如风的那个人,摇着头离开了。
白恪看着地上一滩滩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是忍不了了,施了个法把地上的东西清理走了。
五峰上,木瑜岑拿着小碗站在峰主的房门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她来时看到白忶进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木瑜岑有点怕和白忶接触。于是就在门外等着,准备等白忶走后自己再进去,可没想到都半个多时辰了,对方还没出来。
眼看天色就要黑了,木瑜岑等不及了便走了进去。
许是木瑜岑习惯了隐匿气息,等到木瑜岑到了屏风后白忶都没有发现她。
木瑜岑本来打算直接走上去明说自己此行目的的,听到白忶的叹息声后不自主的止住了步子,藏身在屏风后偷偷地看着前面的情景。
白忶现在在给沉睡中的俞柏然盖被子,手里还拿着布子应该是刚给俞柏然擦完身子。
木瑜岑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才来,不然会被白忶撕了的。
前面白忶盖好被子后就坐到了床边。
白忶拿起旁边的水杯,换了一个干净的帕子拿在手里,沾湿水后轻轻的擦拭着俞柏然的脸。
木瑜岑不理解了,以白忶的功法,用一个清洁术应该费不了多少力气吧,何必要自己慢慢擦呢?
擦完脸后,白忶就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着的俞柏然。
木瑜岑见状,内心呐喊:不是,姐姐啊,你走不走啊,天都黑了你坐这干嘛啊?
还未吐槽完,前面就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白忶居然俯下身子亲了俞柏然的额头!
木瑜岑呆了,这叫挚友?
三息过后,木瑜岑回过神来,迅速从屋内退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等到坐在床上之后,才缓过劲。木瑜岑不敢想象,如果让白忶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不行,得找白恪好好问问。
木瑜岑脑袋一热,就跑到了白恪的房门前。
“白恪,你在吗?”
“我在。”
白恪走出门,就看见木瑜岑呆呆的站在门外,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木瑜岑刚准备描述一下刚才看到的,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如果给白恪说了,不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么,难道等着明天白忶过来灭口?最后只问了一句:“内个,五峰主和你姐姐的关系怎么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白恪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生疑惑,大半夜过来就是来听故事的?但看对方不准备说,白恪也就不问,只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们关系很好啊,之前经常一起练功、历练。至于是怎么认识的这个我不知道,打我记事起她们就在一起,如果要算的话,她们好像认识三十年了。所以才会说她们之间是挚友级别的。”
真的只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