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夫君考科举》三片姜糖

5、考科举五

　　叶依微笑地点了点头，但却被冷静下来的秦诗槐婉拒了，“叶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我可以帮忙做糕点，但住就不必了。”虽然这个府邸很豪华，金碧辉煌的样子，但始终寄人篱下，而且蒲姚虽然是个穷秀才，但这点读书人的傲骨他还是有的。最最重要的是，给土豪做糕点那及自己开糕点铺赚钱来得多。

　　叶依本以为秦诗槐会答应，没想到还是把她给拒绝了。

　　天色渐深，叶依准备回屋就寝时又死心地说道：“我听闻姑娘力大无穷，一拳就把树推倒，碰巧我身边缺个会功夫的随从，阿莱自小跟着我，但他确实什么都不会，若是秦姑娘有意，我可以给你双倍例银。”

　　秦诗槐在心底算了算，方才秦诗槐说她要是她愿意来当厨娘，每月就能给她一两银子，若是翻倍，一个月二两银子，一年下来蒲姚上京赶考的盘缠就有了，还能让蒲姚吃住舒服。

　　“我愿意！”虽然说是随从，但用现代人的说法是，给人当保镖，当保镖这事她在行，在成为武馆接班人之前，她就曾给名人红人当过保镖，是个轻松活。

　　叶依终于听到秦诗槐那一句我愿意，喜出望外，“那这事就这样订了，不许再拒绝了。”

　　秦诗槐笑看叶依，叶依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道：“秦姑娘能一拳推倒一棵树，想来功夫也是不错的，你可曾想过参加武举科考？”

　　秦诗槐听见“武举”二字时，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若是她能考取个武状元，尽管蒲姚科举落榜也不用怕，照样有府邸，有俸禄，够她们过日子。

　　秦诗槐试探性地问道：“武举？我身为女子也能参加吗？”其实内心迫不及待想得知更多消息。

　　叶依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兴许可以，我记得前朝有过女子参加武举，她从乡试到殿试，将参加考试的男子全都打败了，还得到圣上青睐，她的光辉事迹一直广为流传。”

　　“很多女子羡慕，但终究做不到这样豪迈的事情，就只能艳羡旁人，我今日给秦姑娘说，也只是想让秦姑娘考虑一二，若是秦姑娘不愿意，那就罢了。”

　　言毕，叶依提着裙摆跨过门槛朝着自己的寝屋走去，留下一个若有所思的秦诗槐。不知道怎么了，她总觉得这个叶依有种说不出口的奇怪。奇怪在于太热情了。

　　屋外阿莱不太明白叶依的用意，便问道：“小姐，府上缺厨娘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女儿身考武状元，这恐怕不太行吧？”

　　叶依浅听后，脸色有些不悦，轻声斥道：“要是被我发现你多嘴，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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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依让秦诗槐数了一整晚的绵羊，迟迟未曾入睡，翻来覆去都在想武举考试的事情。她才来时不知女子也能考科举，也从不敢肖想什么，现在知道了之后，内心的火苗又滋生起来，要是考取武将后，要是有多余的钱银，其实秦诗槐更想开一间武馆，继续把武术发扬光大。

　　秦诗槐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待她醒来时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责骂声，秦诗槐在窗边静静听了会，这声音好像是昨日那位县令的。

　　这时，院子里又传来叶依撒娇的声音：“爹，人不是还没走嘛！你那么凶做什么？”

　　“那那那人呢？！”

　　叶依的小手放在身后示意阿莱，阿莱连忙朝着秦诗槐的屋门走去。

　　“咚咚。”阿莱躬身在门口说道：“秦姑娘您醒了吗？”

　　秦诗槐连忙说道：“醒了醒了，马上来。”

　　不多时，秦诗槐走出屋子，叶县令见状才消了消气，又慈爱地瞪了眼自家的女儿，叶依还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看吧！女儿就说她没走。”

　　叶依说着话朝着秦诗槐走去，“秦姑娘你莫要怕，我爹定会还能一个清白的。”

　　“多谢叶小姐。”秦诗槐福身，恭敬道。

　　准备去公堂受审时，秦诗槐终于按耐不住，捏着衣角紧张的看着叶依，“叶小姐，我昨晚想了一晚，我想试试武举科考，你知道怎么报考吗？”

　　叶依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忽然听见秦诗槐这么一说，马上记了起来，“哦，这个呀！表哥也是准备报考武举的，待会我书信一封，托人帮你问问。”

　　“嗯，谢谢。”秦诗槐听见叶依说会帮她问问，喜悦到眉角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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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晨风习习，满脸褶子的秦蔡氏和精神抖擞的秦诗槐分别跪在下堂，等待着蒲姚和秦父的到来。

　　等了半柱香，衙门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县令也没等到蒲姚，脸色有些挂不住，直接审问下堂的母女二人。

　　“姑且先不提卖身契这事，秦诗槐你为何有银钱买书卷，也不愿给几文钱作为赡养费？”

　　昨日黄昏时审问期间，秦蔡氏状告的说辞是蒲姚诱骗秦诗槐到他家，并且不愿赡养父母。

　　秦蔡氏见蒲姚不能来，只有秦诗槐一人面对县令，而且秦诗槐为人比较胆小怕事，秦蔡氏当下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扬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奸诈。

　　秦诗槐跪在秦蔡氏的不远处，抬头挺胸看着上堂的县令，面目表情，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语气高昂而严肃道：“大人，我认为秦蔡氏乱报案，浪费公堂。”

　　秦蔡氏听不得此话，未等秦诗槐说完便扬起嗓子，骂骂咧咧了起来，“你才乱报案，你说你离开家里两个多月，你有给过家里一分钱吗？前天在街上遇见你在买书卷，也不愿意给年幼的弟弟买一本，你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秦蔡氏骂骂咧咧的声音非常大，音量大得秦诗槐感到耳膜都有些刺痛，仿佛声音大就等于有道理。

　　这虚张声势，理直气壮的话语，瞬间打动了衙门里的一些吃瓜群众，三三两两正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些无知的妇孺的议论和指点，秦诗槐并不在意，自从穿来之后，每天不是在指指点点，就是在别人的议论下过活，秦诗槐早已经司空见惯，甚至嗤之以鼻，一群吃饱饭没事干的。

　　“啪！”

　　“肃静！”县令惊堂木一拍，围观群众纷纷被吓得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县令沉着脸严肃发问：“秦小女可知罪？！”

　　秦诗槐依旧直视着上堂的县令，不畏强权道：“小女不知罪，先不提卖身契真伪之事，就说秦蔡氏说的指控我通通不承认。其一，买书卷的钱是蒲秀才的，他给我钱买书卷回去，我不能将书卷赠予秦蔡氏，若是赠予，这是盗窃，其二，我虽然住在蒲秀才家中，但由于未及笄，也并未成亲，所以并不是蒲秀才结发夫妻，他的钱不属于我，我一个砍柴夫，最值钱的是柴火，昨日秦蔡氏到访，我也说过，曾推下老树，打算让秦蔡氏拿回家烧，但秦蔡氏嫌弃并不谅解，小女也没有办法。”

　　秦诗槐把长长的一句话说完后，顿了顿继续道：“敢问县令我哪里有不尽孝？一捆柴火拿出去集市卖，可以赚20文钱，我身子弱，每次都只能背一捆去集市去卖，就这20文钱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支付蒲秀才住宿费，我还冒着赔钱给蒲姚的风险，也要把老树推倒，送给秦蔡氏，请问我哪里不愿意赡养？”

　　秦诗槐话语刚落下，衙门里的人面面相觑，似乎秦诗槐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样子。

　　秦蔡氏却疯了般，大吼大叫了起来，“你撒谎，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敢撒谎，看我不揍死你。”边说，还边动手打向秦诗槐的脸，秦诗槐的身子微微一倾，巴掌落在手臂上。

　　秦诗槐顺势跌坐在地上，随即快速抽出塞在袖子里的手帕哭泣起来，“呜呜呜，大人你要为小女做主呀！秦蔡氏天天对我拳打脚踢，见我身子弱干不来啥粗重活，就直接把我给卖掉，现在还冤枉小女不孝。”

　　秦蔡氏被秦诗槐突然的一番操作也弄懵了，愣住了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在公堂上，方才那么多人看见她打秦诗槐，急忙面向县令解释道：“大人，平时民妇不是这样的，方才小女用激将法，民妇实在是被谎言气得一时胡……”

　　秦蔡氏的话语还没讲完，蒲姚那把超级有辨识度的薄荷音，从衙门围观的人群中传了出来，“大人，秦诗槐之父已到。”

　　秦诗槐和秦蔡氏扭头看过去，只见围观群众自觉让路，蒲姚跟秦父很快就出现在大家眼前。

　　秦父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跟随蒲姚来到下堂后便跪下，“大人，我家贱内最近精神不太好，总是胡说八道，请大人撤销此状告。”

　　秦蔡氏见自己相公这样说话，顿时不敢继续嚷嚷，只是用眼神交流。

　　蒲姚对着上堂县令拱手，然后才慢条斯理道：“试问大人，如果你在集市购买了一只老母鸡，回家后并没有屠宰，而是养在后院，有一天老母鸡下了个金蛋，贩卖鸡的的小商贩就打算过来分一杯羹，你觉得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