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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少年情、两三事(一) ...

  •   时间倒回几年前,陈子涵还是M大的学生,她有一个份人人羡慕的感情,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对他宠爱有加的哥哥。
      而沈良言呢?沈德丰的二公子,沈氏的太子爷。
      沈家从开国以来,跟着老一辈革命领导人出生入死。立下的汗马功劳不计其数。
      沈老老太爷育有二子,大儿子沈德成踏着老爷子的脚步,参军从政。
      小儿子沈德丰有着一副天生的商人头脑,对于军政从来没有兴趣,在被老爷子逼迫读完军校后,便偷偷瞒着老爷子和几个发小开办了自己的公司,也就是今天的沈氏。或许是应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或许是因为沈德丰天生就是一个做商人的料。创业几年,他的小公司被他折腾的有模有样。
      从原先的一个中小规模的贸易公司,逐步拥有了自己的投资公司,再加上房地产也的新兴。沈氏又逐步涉足地产业。
      直到到沈良言出生的时候,沈氏在北京城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企业了,他沈德丰说一,没人敢说二。
      再后来,改革开放的新风吹遍大江南北,原本沈氏驻上海代表处,由于地域的关系。竟也开始为沈氏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大有赶超沈氏在北京的地位。最终沈德丰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将沈氏的总部移至上海,只在京城留了原先开办的贸易公司。
      再后来,沈家二房便带着一家老小迁往了上海,沈氏的一干元老也跟着沈二老爷来到了东方之珠,上海。
      陈子涵的父亲,陈贤。沈二老爷的发小,年轻时,仗着一腔热血,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在沈德丰向他抛出橄榄枝的时候,便义无反顾的加入了沈氏的麾下。
      陈贤来到上海不到两年,便结识了现在的陈夫人,秦玉芝女士。她生长在吴侬软语的上海,不同于北京女孩儿的大而化之,秦玉芝讲着一口软糯的沪语,连眉眼里都尽是说不尽的温情。看着她,陈贤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生出了安定下来的心思。
      几年后,秦玉芝产下一女,取名陈子涵。陈贤在家排行老三,上头两位兄长所出皆为男孩儿。故而陈子涵的出生,在陈家这个男丁众多的家庭中,显得弥足珍贵。
      沈陈两家也因着陈子涵的出生,便打起了结为亲家的主意。
      可天不遂人愿,国外学成归来的,沈家一家老小来到机场接机。
      陈子涵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当她满怀期待的跟着沈伯伯来到机场。引接她的是那个情牵梦萦的沈良言,还有一道晴天霹雳。
      那时,她看到卓熙人畜无害地笑着,紧紧牵着沈良言的手,而沈良言,时不时用温柔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听到沈良言向沈伯伯介绍,说这是他的未婚妻。卓熙不卑不亢地向沈家二老问好。
      她觉得此时的她,就是一个外人,无意间闯入了他们的生活,窘迫地想要逃离,却被迫参观他们的郎情妾意,似水柔情。
      她似乎可以听见碎裂的声音,一记重击打在她的心上,所有的一切在顷刻间分崩离析,化为齑粉。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只记得,当时,林风向她表白,随即,陈子涵便厚颜无耻的答应了。
      只因为好友兼损友的李晓沫告诉她,忘记一段感情,最快的方法便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只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某日,风和日丽,万事皆宜。
      “我们分手吧!”林风踢着地上的石子,轻声的说道。
      “哦!”陈子涵抬了抬头,随即又埋头与手中的PSP奋斗。
      “你不问原因吗?”
      “啊?哦,为什么?”
      “我…我爱上别人了。”
      “又死了!”扔下手中的游戏机,一口饮尽面前的咖啡,“前面你说什么?”
      活活被眼前的女孩气死了,连分个手都是这么心不在焉的,不过也能死心了吧。继续编着违心的话,“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
      “好!”
      “子涵,你…”想替她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却被陈子涵一手甩开。
      “你走吧!”
      “子涵,你…”林风起身离开座位,犹豫着,终于还是把一直埋在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其实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沈良言吧!”
      沉默以对,陈子涵只觉得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自尊心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哭泣,她努力睁大眼睛,扯出一丝微笑,说道,“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在心里默默的跟了一句。
      “就算她要结婚了,你也不肯爱我!”
      车里,他愤愤地敲打着方向盘,内心再次涌起一股挫败。
      想起陈子涵带他参加沈良言和卓熙的订婚典礼。
      当沈、卓二人交换订婚戒指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台上的恋人。
      只有他,因着习惯看向身旁的陈子涵,陈子涵呆呆地看着台上的二人,眼泪就这么滑落,不似旁人带着祝福的目光,她的神情哀伤,眼神中尽是幽怨。
      再然后,滴酒不沾的陈子涵竟然一杯一杯的豪饮起来。
      边喝,边喃喃着,“我哥要结婚了,我开心,我真心的开心。”
      可那语气,那神情明明是带着凄厉的哭腔,像是被抢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手足无措的嚎啕大哭起来。
      临走时,林风扶着烂醉如泥的陈子涵,沈良言上前叫住他。
      “子涵,就交给你了。”沈良言把陈子涵的手交付给林风,那样郑重,就像父亲在交托自己最爱的女儿给她未来的丈夫。
      “嗯。”林风苦笑道。
      “你会让她幸福的,对吗?”沈良言替子涵拨去盖在眼睛的刘海,看着她,带着宠溺。
      “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让她幸福。”尽管她要的不是我。
      “风,他要结婚了。”在回去的路上,酩酊大醉的子涵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他真的要结婚了。”随后便开始号啕大哭起来,是撕心裂肺的那种。
      “以后我再也不能陪着他了,以后的几十年里,他身边的人不在是我了。我不要,不要这样。”
      “子涵,你到底还是承认了。”那天林风就这样看着她,轻抚着她的脸,无力的扯动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林风轻抚她熟睡,很久以前,他一直以为他们能够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可在一起时间越长,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越强烈。每次子涵看他的眼光总是那么迷离,仿佛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灵魂一般。
      那一刻,林风终于看清了陈子涵的感情,之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清晰了起来。
      陈子涵看他的眼神总是淡淡的,笑起来总是那么疏离,他总以为陈子涵便是这样的人了。
      可那一刻,他看到陈子涵恸哭的样子,自己一下子慌了,原先筑起的感情堡垒,顷刻间瓦解。
      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为自己,也为陈子涵。
      他决定放手,放自己一条生路,放弃这段永远看不到未来的感情。
      时间长了,林风竟然害怕子涵的眼睛,害怕看到她眼里的不是他。
      即便是分手的时候,陈子涵对他还是那么淡漠如水。
      意料中的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挽留,就这样,他们的恋情画上了休止符。
      分手后的陈子涵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甚至有些庆幸林风的移情别恋。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内心的负罪感。
      在她的心中,不禁祝福起林风,希望他过得幸福。
      直到多年后的同学聚会,陈子涵才知道,当时的林风只是对她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多年后,她已为人妻,为人母,而当年的那个少年,却他孑然一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少年情、两三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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