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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钱我拿走了,命你们有本事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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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庆年间,年幼皇帝上位,成为了只能颁布法令的傀儡。政权掌握在外戚手中,当朝太后独掌大权,政局动荡。边境却出乎意料的太平。
“包子,包子,新出炉的包子”京都今日正逢上元节,平白无故的给街上填了点人气儿。
“诶,你听说了吗,昨夜有人想要硬闯满月楼,结果连门都没摸着,就被结界撞飞了”
街头摊子上几个人在那讨论,吃着热汤面,一群市井之徒,周沅想着“老板,一碗热汤面”这回的目标也不知道是什么冤大头,这么高的价钱买他,赚翻了!
“听说了,今早都传来了,什么破满月楼啊。在湖中间一条路没有还不说,还有一层鬼结界护着,说好的有钱就能解决任何问题,连个门也进不去”
“可不是吗,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周沅微微侧耳,听着他们高声谈论,上次自己这么肆意畅谈是什么时候。低头整了整衣摆。
“诶,客官,您的热汤面!”小二一嗓子把周沅拉回来了“小二,你们这那个满月楼是干什么的,咋还不让人进呢”周沅低头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些碎银子,小二瞅着也不管那边上不上菜,当即在周沅身旁蹲下,笑呵呵的说:“您不知道?当年这满月楼也没人注意,就是一坐废楼,时间太长连通往湖心的那唯一一条桥都断了。”
“可就纳闷了,突然就有人看见那个楼里面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还有人进去说里面可以实现人的私愿。出来的人也真的个个都心想事成的,可就是这楼好像挑人似的,有的人特意为了去还修了桥,结果一晚上就塌了”小二声音越来越小“后来也没几个人打那里面的主意了,客官还是别去犯险了。”
周沅听完也没太大反应,只是觉得很墨迹,一碗面都快吃完了,也没说啥有用的,看来还得自己去看看。微笑着把碎银子放进小二兜里“谢了啊”说完起身搂了搂披风,向前走去。
突然,周沅危险的眯着眼看向前面那个身影,斗笠、白衣、身量修长、佩剑、碧玉剑穗,这年头老鼠都上猫跟头晃悠了吗。周沅一边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个人,一边把手缩进披风里,啧,这冬天真难熬
周沅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难处,第一次遇见这种上来就碰上老鼠的。心里不免的多了几分警惕,而且这个老鼠好像是个聋的。这身打扮说没有武功傻子都不信,我都跟这么久了说不过去还没发现。还有那个正常人大冬天往林子里面走啊!!!
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掉头是不可能的了,不如直接先上。管他真假,打死都一样。
周沅刚一碰他,这个“人”顺手拔剑刺向身后,遂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周沅侧身躲过回头一看,果然,是个用纸符控制的布偶人。
懒洋洋的踢了一下地上的假人,头也不抬,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阁下还不出来吗,我可要走了啊。”说着从林子上空降下一批人,全身夜行服,也是给周沅逗笑了。
“大哥,大白天你这一身黑起什么作用啊”笑着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圈人,最后目光停在个为首的那个,“池容,对着我还用戴着面纱?”嘴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那个被称为池容的人听到,稍微愣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间,马上就调整过来,低笑了一声,顺势摘下面纱,沙哑低沉的声音更让人感到警惕“周哥,小弟也不是想造反。实在是咱们是干这行的,有人要买你的命啊。”
说完抬起头,清秀的脸庞露了出来,要是换身衣服,换个场景,还真是一副良家公子的长相。
周沅看到眼前人面庞时,只是又挂上了笑容,说:“我又没说要怪你,只是你居然骗我有冤大头,真是让我白高兴一场。”说着低头整了整挂在腰间的钱袋。“钱我可到手了,概不退还啊”
“哈哈哈,周哥,那个钱是买你的那个人出的,你才是那个冤大头。放心,等你在底下,小弟给你烧去两倍”说着抬了下手
周沅以为他们要动手,笑意更浓“小容啊,你也太看不起你周哥了,就这么几个人,怕是连我一根头发你都带不回去交差呢”
周沅摆弄着手里的钱袋,笑着说:“钱我拿走了,至于我的命,你有本事取吗。”
说着刚想动手。那边人突然退进树林里,周围嘶吼声顿时响起,周沅顿时警惕的摸着大腿处的短刃。池容声音在这片嘶吼声中格外刺耳。
“周沅,我当然知道我碰不到你,只是买你那个人实在恨你,竟不想让你有个痛快地死法,正好这批小朋友刚刚长大,先拿你练练手吧”说着声音慢慢消失,嘶吼声越来越近”
周沅拔出了藏在大腿上的短刀,双手各执一柄。收起笑意挑了挑眉看向四周。除了渐渐放大的嘶吼声,林子里竟辨别不出来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只好四处张望,又不想轻举妄动。
这时,身后嘶吼声突然逼近,周沅连忙侧身向旁边躲去。只看见身后出现了一只形似人的怪物,四肢撑地,面部基本已经分辨不出来原先样貌了,身体部位却过分的膨胀。周沅还来不及想这是什么品种的怪物,林子里又出现了数十只这种怪物。
周沅看着他们实在恶心的不行,只想速战速决,可是这些玩意儿好像没有弱点。
“啧,能抗这么久,呵,我看这回你怎么求我。”树林中的一棵树上,一个人影隐藏在暗处,身穿墨色青衫,手里拿着石子把玩。头发懒散的披在身后,只在发尾处松松散散的带子绑了一下。嘴上只是笑着,眼里满是玩味。
在第n次把一个怪物砍成四块的时候,“唔”一下低喘,只感觉肩头一阵剜心的痛。下意识把短刀向后面挥去,紧接着又是一阵骨肉脱离的疼痛。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肩上已经被怪物的爪子刺穿了。
周沅皱着眉头爆着粗口:“妈的,这鬼东西怎么也打不退。”说着又一波怪物蜂拥而至,受着肩膀上撕心累肺的痛,力道自然也减轻很多。一次次的砍向它们,可丝毫不见数量减少。
想着:难道最后来替天行道的是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那还真是委屈我了。心中突然生起一抹酸涩。
树上的人本来看着这场闹剧兴致不错,却在看见有一只怪物的爪子穿过他的身体时,嘴上过分张扬的笑瞬间凝固,眼里的玩味褪去。一下把手里的石子打了出去,顺着风声,把周沅周围的怪物暂时打退了几步。
周沅实在是撑不住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只看见方才围着自己撕咬的怪物突然被逼退,最后眼里出现的只是一抹青色,便失去了意识。陆向肴看见周沅身上的伤痕,一股暴虐的情绪瞬间冲散了他的理智,原先身上毫无威压的普通人现在莫名让人站不稳身子。
陆向肴嘴角上不再是原先的笑,而是一种让人心生恐惧的笑容。他转身面对着那些身上还残留着周沅的血液的怪物,快步上前,只挑喉咙和腹部下手,手法残忍至极。结束时只剩下满地的肉块和两个被染红的人。
陆向肴慢慢把周沅从满是污血的地上抱起,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怀里随时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人,轻柔的抱着,像是从地狱里把自己的神明抢了回来。
直到周沅轻微的哼了一声,才看清现在发生了什么。他要治病,他的阿沅要治病!
在林子暗处的池容,看见手下想去拦住陆向肴,抬手示意不用了,说:“那是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