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运动会（thir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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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最后一个项目了！”
说话的是程奕，他动了动脖子，站在跑道边。
徐闫搂着沈诺：“输赢看淡。”
剩下的人很默契地接下文：“比就摆烂。”
林宇恒：“我靠，咱能不能别这么悲观？”
他们拖着调子：“不能——”
“不是说要超隔壁2班的吗？！”
江程做着准备活动，他在一阵沉默中淡淡开口，轻飘飘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摆烂也能超。”
“卧槽，江哥牛。”
“这还能再狂点吗？”
程奕抬手搭上江程的肩：“你够自信的啊。”
后者赏他一眼：“你嘴比脑子快，我还能怎么办？”
程奕：……
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程奕昨天在3000米时把2班的怼的哑口无言。
同理，话也放出去了。
“行吧，”程奕冲他们抱拳，“今天放学我请客。”
他们来了劲：“我靠我靠我靠，两顿了？”
“格局小了，”程奕手摆摆，“我请客，你们江哥付钱。”
徐闫回他一句：“666。”
林宇恒在旁边乐呵，低头看了眼手机：“诶，刚刚钦姐说广播站现在没有稿子，让我们钻空子，现在多写几篇交过去。”
接话的是沈诺：“得，那我们这些没报名的多写点加油稿好了。”
程奕回：“谢了啊，大家永远可以相信沈诺的文笔。”
林宇恒挥挥手，喊：“诶，走了走了，报接力的去检阅。”
阳光下少年一腔热血沸腾，无为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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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真正比赛时扯什么都没用。”
徐闫此时此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可以蹦出来。
程奕直戳了当：“是你心态太不稳了。”
“别说了，更紧张了。”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蛮适合现在的你。”程奕一脸认真。
“什么？”
“我的心脏要吐出来了。”
徐闫缓了一下：“确实很适合。”
林宇恒刚刚跟几个女生讨论接棒顺序。
她们几个都挺能跑，就是其中之一的杨文文心态不够稳。
不过有洛宁，所以林宇恒也不是很担心。
“她们体育都不错，那我们就常规顺序，一个隔一个。我们排我们的，谁最后一棒？”
江程沉默了一下，但耐不住他们的目光：“我来。”
程奕顺着话：“那我第6棒吧。”
“行，咱俩随便吧。”林宇恒搭上徐闫。
徐闫做了决定：“我第4，不要第2个。”
“行，去候场走走走。”
然后林宇恒就把徐闫带走了。
程奕转身：“我们也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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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站在跑道边望，但死活看不清所以求助：“帮我看眼我前面一棒是谁。”
江程一瞥：“杨文文。”
程奕顺口说：“她跑步还蛮厉害的。不过可能心态不好。”
“你怎么知道的？”
程奕看着远处回答：“杨主任老这么说她。实力不错，但心态老不稳。而且性格比较安静。”
他忽然听见偏头江程笑了一声，很短很轻，场外反馈远远比这热烈。
“怎么了？”程奕问。
对方嘴角没急着压下去：“左边看台。”
这句话程奕很熟悉。
程奕此时此刻be like：「黑脸问号.jpg」
心说：怎么没有人告诉我我也有这个待遇？
两条横幅在最高处。一个是江程的，一个是程奕的。
新的那副内容是：程哥勇敢飞！出事自己背！
“我靠。”程奕没绷住，“为什么你就是‘守护全世界最好的江哥’？怎么到我这里画风就变了？”
江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可能比较相信你？”
程奕木然道：“那我真是谢谢他们了。”
程奕刚刚跟江程说话没听到枪声，发现林宇恒这个第二棒已经跑了才发现：“诶开始了。”
林宇恒不愧是个体委，本身第一个女生就已经是第三了，他直接把排名拉到第一，还拉大了班级优势。
“林宇恒牛逼！”程奕还有心情喊。
江程拍了下程奕：“活动一下，等会上跑道。”
“得嘞。”程奕漫不经心回了一句，然后继续看。
徐闫顺利接棒，他旁边一群体委，排名一下子落到了第四。
没事没事，理解。程奕在心里安慰。
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安慰谁。
程奕见状低声说了句：“感觉会出问题。”
他本来非常相信自己的队友，不过他莫名感觉会出点什么状况。
直觉。
他盯着跑道，眉头不禁皱了一点。
紧接着杨文文起跑时就踉跄了一下。一下子落到倒数第2。
程奕已经上了跑道，他快速地对着身边江程交代；“我尽量拉点，你等会儿估计要努力追一下排名了，你加油。赶快去对面准备吧。”
江程点头；“行。”然后转身离开。
他扭头看杨文文。她其实速度不错，现在已经追了三名了。
眼看越来越近，程奕身边已经有人冲出去了。
场边有几句零零散散的骂声。
程奕往前小跑了几步，几乎是接到棒的一瞬间他用对方可以听见的声音道：“别担心。”
她再次反应过来只见到了对方冲出去的干净张扬的背影。
程奕基本用尽全力奔跑，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神采奕奕。
他在发光。
最后他狠狠地把排名带到了第5的位置。
到终点时速度太快，没刹住，把交接棒压进洛宁手里后还冲出去了几米。
程奕慢下来走上操场中间的草地，那些跑完的人在聊天。
徐闫冲上去迎接：“你太他妈牛逼了！我们本来都没抱什么希望了！”
程奕一笑，接着目光看向眼眶有些红了的杨文文：“说了别担心，他们肯定可以追回来的。”
他顿了一会儿，不过还是道：“有些话不用放在心上。你很棒。”
杨文文明显愣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
他轻松地说：“没事。”
“林宇恒呢？”程奕扭头找人，发现人家在看洛宁和江程。
好家伙，差点忘了有人没比完。
洛宁真的不愧林宇恒叫她女侠，这一棒男生居多但她一点没落后。
甚至超了一个人。
徐闫目瞪口呆：“洛宁真的666。”
“我同意。”程奕很认真。
林宇恒喊了一声：“诶诶诶！江哥接棒了！！！”
然后徐闫抛下他跑了。
程奕：......
真就只有出事自己背的待遇了呗。
区别对待！喜新厌旧！
他在内心狠狠吐槽了一番，但没有错过最后一棒。
江程身高腿长，基本上天天夜跑或者晨跑是真有点用，他看着轻轻松松别人却跟不上。
他每超一名场外就响起欢呼声。
这热度真高。
江程不动声色地瞥了身边第二名王遇沉一眼，然后加了点速快他两秒到终点。
换谁心态都得崩。
他们听见了裁判的声音：“高二三班，第一。”
林宇恒率先听见愣了一会才喊：“我靠！！！我们第一！！！”
反观江程，他一脸淡定地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程奕带着笑，过去勾住了对方的脖子：“诶！我们第一！江程！你听见了没！”
对方稳了一下，把瓶盖盖上，也笑了出来：“听见了。”
徐闫没忍住：“你们俩这次真出尽风头了啊。”
程奕一点没谦虚：“拜托，脸摆在这里，哪次能不出风头？”
其他人：行，你帅你有理。
他们回到看台，发现有人在争横幅归谁。
程奕不理解：“这东西有什么好争的？”
徐闫给他解释：“有纪念意义吧。”
他“噢”了一声，又问：“地方定了没？我盲猜你们选的附近那家烧烤店。”
林宇恒回答说：“其实没定，不过这家呼声最高。”
程奕掏出手机：“行，那我先定位置。”
“不用吧。”
“兄弟，”他头也没抬，“今天周五。”
过了片刻他突然说：“没位置了。”
班上的人说：“我靠。我们格局小了啊。”
程奕顿了一会儿：“稍等，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程奕难得开始庆幸他有一个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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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多，二十几号人浩浩荡荡走进了学校附近的烧烤店。
林宇恒拍上程奕的肩：“诶，不是说没位子了吗？”
程奕把字打完，锁屏将手机丢进口袋：“对啊。”
“那哪里来的？”
程奕回想了一下：“呵，劳动换来的。”
他为了订个位置答应他表哥在明天周六帮忙照顾他家孩子一天。
有点奔溃。
徐闫听完说：“你这样搞得我很感动。”
程奕睨了一眼徐闫：“你来帮我照顾？”
“别，”徐闫摇头，“没空。”
“滚吧你。”
服务员领他们到了包间：“请进。”
林宇恒愣了一下：“你这一定程度上还是挺值得的。”
整个包间很大，旁边甚至摆了两个小沙发。
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商务会客厅。
洛宁发问：“这烧烤店怎么还做成这样？”
“他们老板闲的。”程奕回。
大部分人已经落座，林宇恒指这自己身边的两个空位：“诶，程奕。这里给你和江哥留了位子。”
程奕拉开椅子：“不留就没人付钱了。”
林宇恒咧着嘴：“确实。”
问：二十多号学生凑一块能有多吵？
答：整条街可能都能听到。
程奕和江程时不时在他们的问题插两脚。不过两者不太相同。
程奕一般都是中心，江程属于什么都沾点，变来变去。
有个男生坐在门口，往里面传了几张菜单：“诶，菜单来了。”
“我真的饿死了。”
“今天斩江哥一顿。”
林宇恒非常夸张：“我感觉我抱个生肉都能啃。”
程奕没有嘴下留情：“行，我等会给你备注一下。”
林宇恒：……
“爬。”
程奕贱兮兮的笑着，凑到江程身边看菜单，习惯性问一嘴：“有没有人有忌口？”
他抬眼看见两个女生好像打打闹闹，接着洛宁开口：“噢，杨文文不吃辣。”
“没事，”杨文文阻止到，“你们要吃辣的就点，不用管我。”
程奕一笑：“江程请，麻烦他没事。”
江程在菜单上写字，很配合：“嗯。等会帮你备注一下就行。”
“那谢谢了。”
程奕点了下头接着指点江山：“牛肉串，羊肉串，鸡翅，软骨，娃娃菜，土豆片，韭菜……”
江程跟不上，蹙下眉：“你读菜单呢？”
程奕没力气跟他争：“饿了。你快点。”
烤串一盘一盘的端上桌，毫不夸张的说基本没一串烤串可以在桌子上停留超过5秒。
“我靠，给我一个。”
“下一拨什么时候来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食量这么大。”
程奕刚刚从林宇恒的虎口抢到了一串牛肉，吃了一口回答：“有人抢就香，都这样。比如我从林宇恒那抢来的这一串就非常好吃。”
那位回了他一个中指。
程奕没理他，转头看江程。
这位刚刚没吃什么东西，他问：“你怎么不吃？”
对方在玩手机：“懒得抢。”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他们吃撑了再点。”
程奕笑了一下，可能是嘲笑：“你不懂他们。”
江程扭头没有把话放在心上。
又过了半小时。
他终于信了。
程奕看着江程抬起手扶额就知道。
天降救星，林宇恒觉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喝点酒？”
几位积极相应：“行啊。”
接着服务员提着几瓶啤酒上来。
林宇恒就着开瓶器开了一瓶：“程哥要吗？”
程奕对着东西没什么兴趣：“随意。”
“江哥呢？”
江程跟服务员说完再上一些菜接着回答：“我就不了。”
没有人强求。
过了一会儿有人推开包厢门： “哟，什么情况？”
众人抬头。听声音以为是穿着背心踩着拖鞋的老板，结果对方穿的挺潮。男人身材挺拔，眉眼间带笑，有点漫不经心，和程奕有几分相像。
程奕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对方回他：“我表弟来我还不能看看了？”
程奕翻了个白眼。
不过看他没要进来陪的意思程奕也没在意了。
就见自己表哥自来熟的招呼了一下，最后像大家长一样跟他们说：“你们少喝点啊，明天周末也不要放肆。注意身体。”
又向江程微微抬了一下头：“看好人。”
江程点头轻笑：“行。”
程拿起自己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什么意思？”
江程瞥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挑了一串软骨：“他让你少喝点。”
程奕盯了他几秒钟，举起酒杯把剩下的啤酒一口闷掉，将杯子“砰”的一声放回桌子。
江程：......
“你喝了多少？”江程问。
对方捞过土豆片：“忘了。”
“......”
江程绷着脸去问了林宇恒。
后者估计了一下：“没注意，大概两三瓶吧。”
江程点了一下头，拦住蠢蠢欲动的程奕：“差不多行了，我不想拖着你回去。”
程奕下意识接：“没醉，就是渴了。”
“渴了喝水。”
程奕往椅背上一靠：“噢，那你帮我拿一下吧，谢谢。”
江程没跟他继续掰扯，出门拎了几瓶水上来，进门就发现他们玩上了，刚刚好程奕输了。
餐桌边响起起哄声，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出真心话大冒险的牌，徐闫洗牌后让程奕抽：“选哪个？”
“真心话。”
江程无声落座，给程奕递水。
程奕一手接过，一手抽卡：“谢谢。”
他手指在牌间徘徊了会，最终选了靠中间的一张。
几个脑袋凑过来：“是什么是什么？”
卡牌上写：请分别说出您左边第一位的3个优点及缺点。{注：请不要太草率。}
众人目光转向江程。
程奕把卡牌扣在桌面上，扭头认真观察起江程。
过了一会又正身，蹙着眉毛。
洛宁发问：“有这么难吗？”
程奕“啧”一声：“有点。”
毕竟不能太肤浅。
“长得帅这个可以吧？”
程奕在徐闫开口前先堵死：“我觉得这个不草率了。还是说有人不认可？”
先发制人。
江程闻言一笑：“然后呢？”
“公私分明吧。”
“最后一个的话，”程奕想了一会儿，“脑子挺好？”
徐闫：“行吧，这个算你过。缺点呢？”
“没我帅，没我聪明，没我牛。”
众人：......
林宇恒忍不住咂舌：“我觉得江哥就一个不如你。”
程奕抬眼：“说说看？”
“没你能装。”
刚说完，十几号人就笑疯了。
包括程奕本人，他自己承认：“好吧，确实如此。”
“江哥要不要参与一下？”
“说说看。”
林宇恒说：“就是我有你没有。”
游戏字面意思，每个人有五条“命”，按顺序每个人说一件自己做过但认为别人没做过的事。
程奕这把选择看戏。他坐在旁边捏捏鼻梁。
江程开口第一个就“杀”：“我可以分清东南西北。”
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放下了一根手指。
第二轮他说：“我早上起床可以说起就起。”
又是全部人放下手指。
第三轮：“我净身高一米八五。”
林宇恒听到这里：“你这就拉仇恨了啊！”
一群男生附和：“就是！”
不过即使江程这样乱“杀”但他“死”的还是有点快。
一天睡18个小时，连续玩24小时手机也就算了，但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掉进厕所。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程用手抵住下巴：“真心话。”
接着他直接翻了最上面的一张牌，直接读了出来：“您对除异性恋以外的所有取向有何看法？”
江程把牌放下：“没什么特殊看法。”
“这种东西是流动性的谁也说不准。”江程停了一下，语气像是开玩笑，“说不定哪天遇见个不定因素，我就可能变成同性恋或者其他的了。”
程奕蹙眉下意识道：“嗯？”
江程看了眼手机，很轻松：“我也不是说我是，就是现身说法一下。”
他抬头冲大家挑了下眉：“现在时间不早了，就先散了？”
已经10点多了，大部分人的家都是在一个方向，而且没喝多少，都挺清醒。
林宇恒开口：“既然在一个方向就先把女生都送回家吧。”
江程去楼下付了钱，一行人在门口分别。
程奕冲他们说：“注意安全啊，到家都发条消息。早点睡。”
林宇恒拉开出租车门：“行，过几天见。”
他点了下头，低头钻进出租车。他揉了下太阳穴。
旁边的人道：“头疼？”
程奕打开车窗：“有点。”
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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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程奕缓了一下。
他重新起身：“刚刚那司机开车有点猛，搞得我有点想吐。”
江程说：“回去让你妈泡杯蜂蜜水吧。”
“行。”
快到程奕家门口时江程冒出一句：“你比我想象中能喝。”
程奕“噢”一声，说：“那个度数不高，而且我也没喝多少，所以没醉。”
月光一会儿暗一会儿明，捉摸不透。
程奕到了家门口。
他很官方的说：“早点睡，晚安。”
江程看着月光都偏爱的眼前人回复：“嗯。”
晚安，我的不定因素。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运动会（thi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