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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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第一天清晨，三班学生不约而同的一个都没有迟到。
咳，考试迟到要写检讨。谁他妈会赌上自己稀少珍贵的休息时间去搞这玩意啊。而且说不定就考好了，可以出去放风，结果被检讨禁锢在了家里。想想就他妈惨。
程奕当然也不是那种自己没事找事的人，所以跟平常一样，甚至还早到了几分钟。
程奕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今天的阳光正好。窗外枝桠疯涨，阳光透过树杈照在了程奕身上和放在桌子的手上。少年人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左手捧着一半习题，右手上转着笔。他又生得及白，鼻梁高挺，几缕头发搭在眼前，微微掩住了点眼睛，嘴角微微勾起，看得出来心情甚好，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真他妈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江程推门看见这般景像就是这个想法。
他站在门口顿了一会。直到被从后面进来的林宇恒叫了一声：“江程？你站在这里干嘛？”
江程听见，平静开口：“没事。”
说完就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林宇恒没注意到。进门
回到自己座位上，把椅子拉到程奕旁边，看着程奕：“哟，程哥。你竟然在看题！你不是考前不看书的吗？”
程奕本是垂眸，听到这句话把右手收回来，用笔在填空处潇洒的写了个C：“来太早了，不知道干嘛。”
林宇恒就看着程奕做题。虽然做的是数学。他没有说话。程奕突然开口：“诶，你几考场来着？”
“不是，你怎么就问这个问题？”林宇恒皱了皱眉，不满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垃？”
程奕抬了抬眼皮子，没有理他。
“那你觉得我几考场？”林宇恒问。
程奕翻了一面纸：“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
“……”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
“我，一考场。”林宇恒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为自己正名。
程奕丢下了一句“哦。”
林宇恒突然音量高了几分：“就一个哦？！”
“那我说什么？说林宇恒，你好棒，你竟然在一考场诶。”程奕抬起头用一种“你有病”的表情看他。
林宇恒故意“咳”了一下：“那倒不用。你还是给别人这种夸奖吧。”
“诶，你脸怎么了？摔了？”程奕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左脸颊。
“啊，”林宇恒突然嚎了一声，欲哭无泪地同程奕诉苦，“我跟你说，就昨天。我跑回宿舍的那段路上，我他妈被一块石头绊倒了。疼死了！看看我的脸，都成什么样了？！”
“其实也还好。”
他的脸上只是有点淤青而已，不是特别严重。
程奕看了下林宇恒脸上那块青紫色，突然想到自己昨天的预言。没憋住，笑了出来。
林宇恒就看着面前这人刚刚还冷冷淡淡，突然就用手抵着嘴，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偏过头对着窗户。
“你笑什么？我摔了很好笑吗？没有同情心！”林宇恒就这样指控着他。
“不是，”程奕笑的身体还有点不自觉的颤，转回头，眼睛弯了点，“就是昨天你跑走的时候我还在叫让你小心点，别摔了，结果真摔了。”
“……”
“我是不是应该夸你？”林宇恒脸僵着望着笑不停的程奕。
程奕自知这样笑着看着有点病，于是正色：“也可以考虑给我颁个奖。”
“我走了我走了。”林宇恒发现聊不下去，赶快离开。
免得被怼死。
程奕就看着他这个背影，还对他说了声“考试见”。
当然就得到了一个背影……和一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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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恒刚落了座，刘老就开门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吼了一嗓子：“诶，还吵呢？书看了没？”
迎来的是一群人睁眼说瞎话：“看了。”
刘老看了看大部分人干干净净的桌，问道：“你们是看了个什么?坐椅观桌，思考人生吗？”
“啊对对对。”一群人把书掏出来，拖着调子回。
刘老看着这些人整齐划一的从书包里拿书出来摊在桌子上，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排练过吗?这么整齐?”
几个人面面相觑，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别笑了，差不多行了。再笑要被隔壁班投诉了。”刘老敲了敲桌子。
一群人瞬间闭嘴，看到几个还不停的，旁边几个人赶快提醒。
刘老好说话，脾气好，不代表其他老师也这样。
倒也不是老师有多凶。就是隔壁那四班老师也不知道天天哪里来那么多力气和口水，搁那里唠唠叨叨讲半天鸡汤，中间全程不带停。虽然基本上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但听多了耳朵都起茧了。
“看出来你们都不想看书了。”
“很明显吗————”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人明明正值青春，怎么搞的跟怨妇一样的？垂头丧气。”
这句话完美戳到了程奕的笑点，把椅子翘起来，往后仰，抵在后面那人的桌子边，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稍微放大了点声音：“以后去当个豪门怨妇不好吗？”
班上瞬间又吵了起来，还有人跟着起哄。
刘老也很是无奈，摇摇头：“好了好了。最近三天都给我好好复习，早自习别摸鱼。”
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停在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的某个人，转头对向全班，话却是对着某位说：“我就不点名了。大家心里都有数。”
“对吧，程奕？”
当事人一脸懵逼。
又一阵躁动蔓延开来。
刘老冲他们打了个安静的手势，走到教室门口，望了望这条走廊，低头看了眼表：“东西收收吧啊，马上考试了。放好东西就去各自的班级里坐着，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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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把东西放好，慢慢悠悠往一班走。
到底还是一层的走两步就到了。
虽然距离开考还有5分钟，但他已经是最后一个到考场的了。然后，他就发现杨主任在他们考场监考。连忙停了脚步，敲了敲门。
站在讲台上的杨主任抬头，转过身看他：“哟，程奕。散步回来了啊。心情怎么样啊。”
程奕站在门口：“也还行，毕竟考试也不是什么让身心愉悦的事。”
底下的人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大部分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了。
杨主任也没忍住，微微勾了点嘴角：“行了，进来吧。”
“谢谢杨主任。”
程奕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开了那个整间教室只空着的那一个的“宝座”，坐了下来，还搭了下腿。
杨主任瞥他一眼，拆开密封袋，发了试卷。
“现在每个人应该是一个答题卡和一张试卷，注意填涂好个人信息，记得检查，不要涂错了。现在开始考试。”
程奕翻了翻卷子。看到最后一篇作文。
让他谈谈对高中生活的看法。以及对于校内一下常见问题的处理建议。
程奕顿了下。这题目对他来说还行，毕竟自己的高中生活挺丰富的。就是对于江程这个人吧……可能写出来有点困难。
程奕就这样愣了会儿，又把自己从思绪里拽了回来。好好答题。
这次英语有点难了。但英语也算是他的半个强项。虽然没有数学，物理这么出彩，但单拎出来也是很能打。
他在答题卡上落下最后一个句号，就把笔放了下来。刚好老师提醒：“距离考试结束还有20分钟。”
程奕把卷子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确保没有犯低级错误后，就开始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往了眼窗外，对面楼的墙面上“实验楼”三个大字正被阳光刺激，反射出一道道光线。应该是楼下有人在浇花。水滴往上跃了些，和那一道道光交汇。
还，出了一道小彩虹。
程奕看着那抹颜色出神。
“最后两分钟。检查一下答题卡。某些同学不要发呆了。”
好一个某些同学，肯定是说他。程奕收回了目光，最后看了眼答题卡，就交了卷。出了门回班。
“诶，程哥！等等我们！”
程奕一回头就看见那两个话唠子。
林宇恒从后面勾住了程奕：“感觉如何?”
程奕一挑眉：“肯定比你好。”
“我说了吧。不要自取其辱。”徐闫在旁边数落他。
“怎么能叫自取其辱?我感觉我这次发挥的非常好！”林宇恒松开程奕，去追徐闫。
徐闫躲开他：“你要考年一?”
林宇恒停了下，摸摸鼻子：“那不太可能。程哥在呢。”
“程哥不在你都考不了。人学委还有洛宁盯着呢。别想了。”徐闫伸出食指，左右摆摆。
林宇恒拿拳头做了做样子：“闭嘴吧你。少说点话。免得被打。”
“说实话还能被打?我还能怕你?”徐闫不甘示弱。
程奕站在旁边真的就有种一个大人看着两个小学生吵架的感觉。
“好了没?再不回班刘老要念了。”程奕开了口，劝他们停止这场“战争”。
“也是也是，快走快走。”
两个又及其默契，互相搭着肩又走在了一起。
吵的快，好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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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走到班上后回了自己的座位。程奕把草稿纸放在桌子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想着睡会觉。
人已经趴在桌子上，又突然重新坐起来，转头看自己的后桌。
因为热，江程的校服没有规规矩矩的扣上扣子，而是把扣子解开了两粒，露出了一片冷白的肌肤，锁骨隐隐若现。少年眸子垂着，淡淡看着书。手搭在桌子上，指间玩着一只笔。但身上还是透着淡淡冷意。
察觉到了那人目光，但江程没抬头就是问程奕：“怎么了?”
程奕看他出了神，听见他说话，刚好无中生有一下问问自己想问的：“那个刘老让我关注一下新同学。我来问问你感觉如何，卷子难吗?”
“感觉?”江程抬头对上程奕的眼睛，“感觉不错。卷子有点难，但也还好。”
“挺自信啊。”程奕随口回了声。
江程淡淡笑了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哦。”程奕听完转过身坐正。
又听见自己身后的人带了点笑意：“是老师让你问的?还是……你自己想问?”
程奕耳根不易察觉的攀上了些许绯色。
但又不能吃了哑巴亏，一本正经道：“当然是老师让我问的。我管你干嘛?你是不是太自恋了?”
江程听着也没有不悦：“嗯，是我自恋了。”
毕竟这个人的反应藏不了。在他看来太明显了。
程奕下午考完物理后，放学回家时，脑子里还是中午时他和江程的对话。
最后他自己自我安慰：
没错，他、太、自、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月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