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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破裂崩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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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塞恩本打算等下次黑魔法防御课找伊丽莎白教授，但没想到，老天好像忍不了他的拖延症了。
冰冷的石壁上，烛火在墙上摇曳。
雕像旋转中，普罗塞恩从连通校长室的石梯走出来，刚才，邓布利多和他了解了一下谣言事件的具体情况，说会看看能不能帮他。
邓布利多可真是个好校长啊。虽然不能直接禁止谣言在学生中传播，但还是答应他，会尽量帮忙澄清谣言。
这样想着，一道修长纤瘦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下午好，伊丽莎白教授。”普罗塞恩轻声和她打招呼。
伊丽莎白的视线从他头上划过，她冷漠的面色不变，就要走进石梯里去，看来她也要去找校长先生。要不是对方微不可查的点头，普罗塞恩几乎以为对方没看到自己。
“教授，能等等吗，我想和你说些事情。”反正他迟早也是要找对方的，现在和以后的差别只是上刑的早晚而已。
“是什么。”伊丽莎白的声音又轻又冷，像是冬天风中的雪花。
看着她停下来，普罗塞恩心里一阵紧张，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帮助自己，但是船到桥头，他是不想开也得开了。
“我想问一下，上次那个青魔法，我差一点就成功了，您介意帮我指导一下吗？”说完了以后，他紧张的看着对方。
这位穿着黑色修身裙的女士听完他的请求后，眼神在普罗塞恩身上遥遥一扫，像是高贵的天鹅看着一只跳蚤一般。
在普罗塞恩紧张的站了大约10秒钟后，她才缓缓的开口，“明天下午，上完课后，来办公室找我。”
说完，也不管普罗塞恩答不答应，她就噔噔的踏着靴子走进了石梯。
普罗塞恩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五味成杂，他有些感激她没有直接拒绝他，又极不情愿和这个总针对自己的教师共处一室。
管它呢，起码他把自己该做的事做了，伊丽莎白是他目前了解青魔法的唯一途径，他别无选择。
第二天，普罗塞恩又平静的度过了黑魔法防御课，这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伊丽莎白没有在课上点过他的名字了。
对于这种情况，普罗塞恩既松了一口气，但又隐隐有些失落。
你到底怎么了？他问自己。
思考间，他已经来到了城堡的三楼，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就在这里，在心里面给自己打气以后，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伊丽莎白的声音。，普罗塞恩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打开一条缝，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不浓，像是清晨森林里弥漫的薄雾，冷而朴素。
待到走进门后，他才看到气味的来源，在书桌边沿的曲颈瓶里，盛放着漆黑的花朵，缎般光滑的花瓣慵懒的舒展着，最中间的猩红花蕊像是毒蛇的芯子，光是看到它，就让人心寒发慌。
在它的旁边，书桌上的其他地方，零星摆着一些书、作业之类的。
“教授，关于那个青魔法——”他刚开口，话噎住了，伊丽莎白的目光像铁钩般锐利，似乎要把他整个躯壳剖开解析一样。
“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的咒语，教给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她不带情感的声音充满了不大的办公室，让普罗塞恩想到了小说里面的法官，而自己是接受审判的罪犯。
普罗塞恩一时呆住了，见到他这样，伊丽莎白教授没有再看他，转而拿起羽毛笔，开始修改起作业来。
因为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而我是你的学生，所以你得教我。
她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把这么厉害的咒语教给你的，这也太随便了。
他自己马上否定了这个答案，他百分之百肯定，如果他这样说，伊丽莎白绝对不会答应。
该怎么办呢？他感觉自己的嘴好像被胶水黏在一起，无数的理由从他脑海里流淌而过，但是又通通被他否定。
抬眼朝对面望去，普罗塞恩看到伊丽莎白目光一直在她手里修改的作业上，脸上没有不耐，也没有催促的打算，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开始思索怎样回答。
“我不觉得，您看待我，和其他的学生一样。”普罗塞恩斟酌着说出这几个字后，谨慎的观察着伊丽莎白的脸色，直到确认对方没有翻脸以后，他才继续说:“以前，您似乎在刻意的针对我，出于某种我不知道的理由，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您应该教给我这个咒语。”
普罗塞恩知道自己这话乍一听像是在问责，在说完这些几乎可以算是大不敬的话以后，他见到对方抬起了头。
意料之中的，伊丽莎白没有发怒。
“你有什么问题？”她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这让普罗塞恩喜出望外。
“我不能把魔法凝聚成形。”
“跟我来。”伊丽莎白从椅子上站起身。
普罗塞恩点点头，跟着她走到门外，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个空旷的教室，这里没有任何桌椅，只有一个个稻草假人立在中间。
难道这是伊丽莎白教授练习魔法的地方？普罗塞恩看着那些稻草人，它们崭新得像刚做出来一样，不像是有人拿它们做练习的样子。
“给我看看。”
“波以达赛克！”普罗塞恩熟练的念出咒语，光束从魔杖中射出，不稳定的蓝色魔力照亮了空荡的房间。
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像伊丽莎白上课时那样，让它凝聚成型，他抬起头，看向伊丽莎白，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波以达赛克！”伊丽莎白魔杖指着前方，光束从魔杖里激射而出，她咒语刚念完，深蓝色的法球已经转瞬形成，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的落在了其中一个稻草人之上。
被打中的稻草人瞬间化作一地草屑，就像从根源上被粉碎了一样，普罗塞恩看着这震撼的一幕，这是粉碎咒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我说过，青魔法的本质是混乱。它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你要做的，不是拉住它，而是给它一个方向。”伊丽莎白的声音再次出现，“波以赛达克！”
又是一个蓝色光球出现。
“感受。”光球落在稻草人上。
“追随。”伊丽莎白又再次念出魔咒。
“不要控制。”又一具稻草人破碎。
“你来一次！”伊丽莎白泉水般清幽的目光看向他。
看了她那么多次施法成功，在一旁观察的普罗塞恩早就按捺不住，他点点头，举起魔杖。
“波以赛达克！”
杖尖发出了迷蒙的深蓝光，普罗塞恩目不转睛的看着它，不，不是看着它，而是全身心的感受着它。
这情景让普罗塞恩想到了雷雨前，不断集聚的风暴和雷鸣，每一点魔力都在蓝光中不断翻涌、奔腾着，若不是普罗塞恩一直在下意识的控制着它，它恐怕早就脱缰而出！
这时，伊丽莎白的话浮现在他脑海。
不要控制，感受它，追随它！
感受，感受，到底怎么感受？魔力之光在面前闪动，普罗塞恩心中焦躁，这似乎和以前失败时没什么不同？
自己又要失败了吗？他突然沉浸到过去的情绪之中。
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开始在他脑海回响，像是淅淅沥沥逐渐变大的雨。
每次同学们用抑扬的语气讥讽的说:“他啊”，
普罗塞恩的眼眶痛苦睁大，
每次别人估算商品价格般的上下打量，
他的手腕颤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每一个失败的咒语，
普罗塞恩的全身僵硬了，这些画面和声音编织成了一张延绵不绝的网，把他变作了一个石像，沉入漫无边际的绝望。
放弃吧。有一个声音对他说。
不！普罗塞恩固执的拒绝。
为什么？你很痛苦。
痛苦就像是被点醒了，它从隐秘的黑暗中潮水般涌出，铺天盖地、密不透风，用一团团触手将他包围，他是海浪中的一粒沙，孤军奋战、伤痕累累。
我不敢。普罗塞恩感受着，痛苦的深海之下之下，沉睡着一座火山，怒焰在其中燃烧，只要一有机会，它就会爆发，毁灭世界，毁灭所有，毁灭……
他自己。
放下吧。
凭什么？他不解的怒吼，凭什么要他放下？凭什么让他成为巫师，却不让他正常施法？凭什么他比其他人厉害，却要掩饰？凭什么他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却要受别人的白眼！
凭什么！他连愤怒也不被允许！
放下吧。
不。他毫不犹豫。
放下吧。
不。怒火开始在他心里燃烧。
放下吧。
我说了，不！他在心里怒吼。
放——
去死啊！想象中，他举起了魔杖，魔法击穿了声音。
但它并没有消失，而是换了一个样子。
感受它，追随它。明亮的蓝光穿透黑暗，出现在他眼前。
放弃，放下，不要再控制。
他照做了，不要再控制，愤怒和毁灭的怒火传淹没他的全身。
“波以达赛克！”他听到自己轻声的喊。
静默的幽蓝光球飞向了前方，它比平时要大很多，直接吞没了好几具稻草人。
“成功了。”他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静静的看着普罗塞恩不同寻常的魔法，伊丽莎白目光在光芒下闪烁。“这是破灭咒，它真正的名字叫碎裂崩塌，只有巫师拥有无保留的破坏意志，才能用出它。”
她转过身，面对着普罗塞恩，面色如同平常一样冷淡。
她难道只有这一个表情吗？普罗塞恩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失落。
“恐惧，会浪费你的天赋。”她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后，眉头一皱，对普罗塞恩说:“我等会还有事，你现在先回去吧。”
带着疑惑，普罗塞恩从伊丽莎白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虽然他已经能够使用破灭咒了，但是还是要多加练习才行。
什么叫恐惧会浪费我的天赋？他还在想着，经过拐角的时候，胸前的口袋突然异动起来。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巴巴托斯。”他低下头说，把刚伸出头的小羽蛇按了回去。
猝不及防的，黑影突然落在了他的脸上，普罗塞恩抬头一看，是伊莱德·卡，杰尔德·卡文的哥哥，那个去年找过他麻烦的家伙。
“小帅哥，你在和谁说话吗？”伊莱德·卡文面带微笑的问，普罗塞恩感觉面前是一条在微笑的眼镜蛇。
“没，没有，你在说什么呢？”普罗塞恩当然不会承认，要是给别人发现巴巴托斯的存在，可就麻烦了。
“那可能我听错了吧。”伊莱德·卡文似乎没有多疑，走向了普罗塞恩刚刚出来的拐角。
对方像是不认识他，但是，这可能吗？明明上学期他还为了弟弟的事，找了自己的麻烦。
而且，他进去的那条过道，是通往伊丽莎白教授办公室的过道。难道伊莱德·卡文是去找伊丽莎白教授的？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过得很快，普罗塞恩基本在学习，魁地奇还有调查深蓝紫罗兰中度过，但是关于后者，他们的进度一直不快。
他也好久没在训练场上见到西里斯了，对方说他在忙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直到圣诞节前。
作者有话要说： 尝试用这种方法写普罗塞恩的部分心思，他作为一个伏地魔崛起时期的麻瓜家巫师，本来就不可能生活在安然的气氛中。
前文如果没有提现这种气氛，我会去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