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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来乍到 ...
贞观三年四月越王府西南角的一个小屋子里,玉仁刚睁开眼睛,模糊的看到周围的布置,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嗯,古香古色。”这时有人推门进来,玉仁眯着让强光刺的有些不适的眼睛,瞧见一个小身影见她醒来快步跑到她床边,小姑娘很是开心的说道:“你终于醒了,可不枉费我们王爷的好心”。边说着小姑娘扶着玉仁稍微坐起来,一匙一匙的把药喂给玉仁。玉仁只觉得晕晕乎乎中,有人不知在她耳边咿咿呀呀的说了些什么不知所云的话。
小姑娘喂过药后又扶着玉仁躺下后便拿着碗准备去厨房洗了,路上正遇见刚去厨房给越王殿下拿小食的青莲姐姐,便高兴地上去打了招呼,顺便将玉仁醒了的事告诉了青莲姐姐。青莲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是越王身边得宠的大丫鬟,为人谦和,细心。回到越王书房后,借着给越王送小食的功夫便将此事告诉了越王,见越王并没有什么反应,便仔细的在旁边伺候着了。
玉仁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几日,再醒来时总算有几分精神,看看屋子里淡雅的布置,鼻间萦绕淡淡的草药香。这时每日照顾她的小姑娘开门进来,见玉仁正要坐起来,快步走到玉仁身边扶着她半坐边说:“姑娘总算是醒了,前几日好不容易醒来竟又睡了过去,如今瞧着精神了不少,我看是终于要好了。”玉仁瞧着来人身着湖蓝色衫裙,水粉色短衫,头上简单的丸子髻,水灵灵的大眼睛全是单纯的笑意,鼻梁有点趴,却衬的人更加可爱,从那樱桃小口发出的声音似山林中百灵鸟一般清脆悦耳。
小姑娘拿起药准备喂给玉仁喝,玉仁直接从小姑娘手里拿过药准备一饮而尽,却不成想,实在太苦了,呛的玉仁连连咳嗽,小姑娘赶紧给玉仁拍拍后背。
随后又叫了府里的大夫来为玉仁诊脉,大夫却连连摇头,又一脸探究的看着玉仁,玉仁不明所以便也看回去,看的大夫倒有些不好意思,便扯了一句:“姑娘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便告辞走了。
小姑娘看玉仁懵懵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竟笑出声了。
玉仁问道:“你笑什么?”
小姑娘答道:“奴婢笑赵大夫呢,这赵大夫最是好钻研医术了,瞧着刚才明明是一心帮姑娘看病,忘了礼数,却不成想姑娘倒是坦坦荡荡的看了回去,竟把赵大夫看得不好意思了。”
玉仁觉得这小丫头说是在笑赵大夫,却明明是在笑他们两个。
可是刚认识又不好跟她说笑,便急急地换了个话题。
“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叫玉仁,王玉仁,你叫什么啊。”
“奴婢楚蔓,您叫奴婢蔓儿就好。府里的人都这么叫。”
“那你叫我玉仁就行,认识我的人也是这么叫我的。”
“奴婢不敢,奴婢还是叫您玉仁小姐吧。”
玉仁只觉得蔓儿看自己眼神好像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便说道“嗯,也行。嗯……
我想问一下,这是哪啊?我怎么会在这?”
蔓儿回答道:“这里是越王府,姑娘是越王去河边游玩时救上来的。”
玉仁便根据蔓儿给的信息仔细的想在越王救他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每每这时脑海里都却一片空白,连半点记忆碎片都没有。玉仁琢磨着可能是自己还没恢复好,再等几日可能就好了。
第二日,那个害羞的赵大夫又来给玉仁摸脉。询问玉仁有没有想起来什么?玉仁无奈的摇摇头回答说:“没有。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赵大夫又问“那觉得头疼吗?像浆糊一样浑浑噩噩一般?”
“不,回想过去的事情就像是自己站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一样。脑袋里像是一张白纸,只有这几天的事。”赵大夫又询问了几句只说他再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医书,让玉仁不要着急,说了些宽慰她的话便告辞了。晚些时候蔓儿又端着药碗过来,说是赵大夫给开的调理的药。玉仁很听话的把药喝了,说道:“我从来没这么听话的喝药。”说完不禁吓了自己一跳,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自然而然的有这种想法,赶紧顺着这个思绪,去想,过去她不爱吃药么?过去她因为什么吃药,有没有一点事情她能想起来的,可惜也都是徒劳。
自从玉仁清醒过来已经在屋子里闷了有三天了,这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左右都想不起来,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定就想起来什么了呢。
打开门玉仁突然有一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可是这里蓝蓝的天空,红墙琉璃瓦的建筑,葱葱郁郁的银杏树,都是那么的美丽而陌生。
“哇!好美啊!”随着这声感叹,玉仁似脱缰的野马一般在院子里跑起来,东面采朵花,西面摘个狗尾巴草。又跑到院子中间的银杏树下看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撒下来的阳光。想在回身跑到蔓儿身边时,却因为刚才仰头看阳光晃得眼前一黑,人也稍微踉跄,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身侧扶住了她的腰。
蔓儿急急地跑过来,像那个高大的人影行礼道:“奴婢参见越王殿下。”
玉仁退了两步,从越王爷的臂弯里逃出来,也学着蔓儿的样子行礼道:“嗯。。参见越王殿下。”
“呦,姑娘这么懂礼呢,怎么在我府上住了好些日子也没见你去看看我这个主人,反倒等着我来看你。”
玉仁慢慢抬眼看越王,这位王爷长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小国子脸,略微有点婴儿肥,看着还有点帅气有点可爱。虽然说的话有点揶揄,不过玉仁觉得那不是真的想要为难她,反而像是朋友间说笑。玉仁故意撇撇嘴,小声嘟囔一句了“幼稚”。
越王见玉仁看他一眼之后竟然撇了撇嘴,顿时有些差异,不知好歹的女子,自己好心救了她,不说要感激涕零吧,总不该是这样嫌弃的样子。
玉仁瞧他瞪大眼睛的惊异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生气了?我感谢你的,感谢你的,就是这不是刚好么,我本来想一会就专程去向您表示感谢的,哪想到您这好心,竟然先来看我了。”
小王爷听玉仁这么说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眼前这个姑娘可真是有趣,在陌生男子面前就这样嘻嘻哈哈的,说起哄人的话,脸都不红一点,许是淹坏了脑袋,想到这小王爷又觉得玉仁还是挺可怜的,轻轻地摸摸玉仁的头说道:“你还是在府里好好歇着吧,若是想起家了我便送你回去,想不起,你便在这住着吧。”
晚间玉仁端着蔓儿给的药坐在踏子上磨磨蹭蹭的不想喝,蔓儿在一旁叠着玉仁的衣服,收拾着屋子,玉仁见她今天忙忙叨叨的,不同于往日盯着她吃药了便问道:“蔓儿,你跟那忙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你不赶紧回去睡觉,干什么活啊,等明天我跟你一起做啊。”
蔓儿边叠着衣服边对玉仁说道:“小姐还不知道呢,咱们王爷派人在前院给您收拾了一个大房子,明个咱就搬去前院了。”
玉仁听了却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地不过就是换了个住处罢了,自己一个借住的,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用着人家的大夫、丫鬟,这即将又要住人家一个大房子,就算自己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啊。玉仁心虚的问蔓儿“蔓儿,我们可以不去么?在这我觉得就挺好的。”
蔓儿诧异的看着玉仁说道:“小姐,前面的院子可大了,屋子也比这个舒服,王爷特意吩咐人收拾的,怎么能不去?”
玉仁有点气馁,觉得自己还是得赶紧想起来家在哪才好,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一般端过药仰头喝了下去,苦的玉仁龇牙咧嘴。
第二日一早,蔓儿给玉仁梳洗好,高高兴兴的带着玉仁去了大院。
越王府红色的围墙,金色琉璃瓦围起来院子里修葺的画栋雕梁,假山碧水应有尽有,不时还有几只喜鹊从郁郁葱葱的柳树间飞出,玉仁同蔓儿绕过假山,经过荷塘来到一处庭院,暗红色的大门前是一大片牡丹,许是听见了脚步声,门里两个丫鬟打开了大门玉仁由蔓儿引着进了院子,院内右面是一片空地,边上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有各种兵器,应该是越王练武的地方,左面种着大片牡丹姹紫嫣红中有个小亭子,亭子上挂着轻纱应该是在正午太阳大时用来遮阳光的,这越王也忒怪了些,一面练武,一面又在亭子上挂轻纱防晒,怪人。
玉仁又想到昨天蔓儿不是说特意给自己收拾了个院子么,原来是准备让自己给他当丫鬟,啧啧,小气,让病人干活,不人道。
这时一个小丫鬟领着蔓儿把玉仁的东西送到了西面的屋里,更加确认了玉仁的想法,在心里暗暗骂了抠门王爷一遍。
屋内,真是窗明几净伴着淡淡的花香,左面是卧室,右面在窗边放着一套暗红色木质桌椅,玉仁看不出什么木的,但是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好东西,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和几本书,桌子边,窗台上放着琉璃花瓶里面插着几朵各种颜色的花,卧室里靠墙立着一雕花衣柜,做工极是精细,上面的孔雀图腾栩栩如生,似要从里面飞出来一般。红木大床上的纹饰与柜子上的孔雀图腾相呼应,缀以青纱,上铺大红色丝绸被,绣以鸳鸯戏水图。窗边放有梳妆镜,镜旁插着两支桃花,上面还有晨露,反射着温暖的阳光。
“呀,小姐,你瞧这柜子里给备了好多衣服啊,好漂亮啊!”
玉仁在蔓儿的惊呼中结束了对屋子的参观,见蔓儿要去拿柜子里的衣服,玉仁紧忙跑过去拦住蔓儿说道:“快别乱动,别是人家特意放的,我们动了就不好了。”
引路的小姑娘噗嗤的笑了说道:“那都是越王殿下吩咐给姑娘您的,以后您便住在这个院子里了。”
玉仁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位王爷对丫鬟还挺好的。引路的小姑娘退出屋后,蔓儿给玉仁换了身浅蓝色衣裙,玉仁便跟蔓儿去后院的井边打水给院子里的牡丹浇水,蔓儿拦着她不让她做,她也不肯,心想自己现在借住在人家家里,怎么能什么都不做,蔓儿争不过她便由着她给牡丹浇水,蔓儿则在一旁给牡丹剪剪枝子。如此到傍晚也没见越王来。晚间玉仁吃过药便早早睡了,白天忙活了一天这个晚上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玉仁被一阵“唰唰”声吵醒,迷迷糊糊地起床打开门,看见越王爷在院中舞剑,听见开门声,越王也收了剑,却见玉仁睡眼朦胧的只穿着中衣便出来了,轻薄的中衣映出玉仁娇小玲珑的身形,越王立刻从立在一旁的小丫鬟手中拽过自己的外袍飞奔过去把玉仁用衣袍紧紧围住,玉仁才觉察自己的不妥,羞的把头埋在越王怀里,又偷偷的抬眼看看大家有没有笑话自己,看到一旁的侍卫早已背过身去,立在一旁的小丫鬟也都把头埋的低低的,玉仁又抬头看看越王,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此时也正低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玉仁不禁红了脸,围着衣袍跑进屋里,拿过昨日穿的衣服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穿上了却并不工整,气馁的坐在床上,也不好意思出去,想着干脆等王爷走了或者等蔓儿回来,王爷在门外等了好一会也不见玉仁出去,便大声说道:“怎么还不出来!”玉仁磨磨蹭蹭的走过去打开门给王爷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小王爷一见她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指着一旁的侍女说道:“你,快去给她把衣服穿好。”玉仁同小侍女进屋换了件绣着几朵桃花的天蓝色衣裙,又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方去见王爷,王爷已穿戴整齐在牡丹花围绕的亭子中坐着喝茶
侍女引着玉仁到牡丹花外便在一旁站着,玉仁也学着她的样子站在她身侧,侍女侧头看看玉仁示意她进到亭子里去,玉仁却不明白她是何意思,反而挺挺身子站的更直了些,越王在亭子里看着她最后无奈的说道:“你进来,你站在外头做什么!”玉仁歪头看看旁边的侍女,侍女又用眼神示意她进去,可玉仁一时又不确定真的是跟自己说话怯生生的问道:“王爷是在跟奴婢说话么?”王爷实在被玉仁这股子傻样气到了,挥开纱帐快步走到玉仁面前拉起她的手又快步走回到亭子里,才松开她的纤纤玉手坐下,玉仁被他拽的有些踉跄。进了亭子乖乖的站在他面前。这才看清他今日也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衣衫,袖口竟有几片桃花点缀,与自己这身衣服很配啊!
这时蔓儿从院外面进来,感觉到院子里一片寂静,便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清粥送到亭子里去。顾不得玉仁求救的眼神立马走出亭子,玉仁恨恨的瞪了蔓儿一眼,“臭丫头,哼”
越王大声说道:“你们都出去!”丫鬟侍卫静寂静而迅速的从院子里消失了,玉仁也赶紧退了两步却被越王一把抓住了,只好僵僵的站在原地。心里却嘀咕着:“刚才还挺高兴的,这么会的功夫就不高兴了,莫不是我占了他的屋子,却不会伺候人惹他不高兴了吧?”
越王指着桌子问道:“那两个字可认得。”玉仁转头向桌子上看去,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有如行云流水的两个字,可是太过行云流水玉仁就认不出了,只好勉强的说道:“王爷的字写得太过飘逸了些,这个李字我是认得的,那个我就…”王爷无奈只好拿起一旁的笔,一笔一划的写了一遍。“泰”他刚写完最后一笔玉仁便脱口而出这个字。“我的名字,李泰。”“哦,李泰”李泰诧异的看着玉仁这个女子识字却不懂礼,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两人一起喝了清粥,李泰就进宫学习去了,玉仁则翻看着让蔓儿拿来的书,可是里面有的字认识有的字觉得和自己认得的字像,有的就完全不认识。看的有些累了就索性躺在椅子上透过轻纱看云卷云舒,午时刚过蔓儿便去给玉仁熬药。却不知玉仁已经睡着了。
原本和煦的阳光,柔和的微风,自由自在的云不知是听了谁的号令,和煦的阳光羞涩的躲在了骤然聚拢的云层之后,柔和的微风也变的微凉。
睡梦中玉仁觉得有些凉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梦里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长出朵朵牡丹,只给她留出一条小路似是指引她一般,玉仁顺着花海指引的方向走去,只是越来越凉,玉仁才惊觉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裙装,芊芊玉臂裸露在外。本想原路返回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模糊的建筑,只好环抱着自己向前跑,跑着跑着人也没有那么冷了,可是前方的建筑却一点也没变的清晰,一个想法在玉仁的心里,前方一定是玉仁忘记的想拼命记起的,关于自己的一切,玉仁只好提起裙摆又跑了起来,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出现一条小河,玉仁正觉得跑的口渴燥热不已,捧起水便喝了起来,喝的太急,呛得玉仁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也把玉仁从梦中惊醒,玉仁已经在自己的红木大床上,青莲跪在床边拿着碗,里面还装着点褐色的药汤。“小姐您总算醒了”青莲有些喜悦的说道。
玉仁眼神朦胧的呢喃的说道:“嗯,我这是怎么了?”
“姑娘都晕了两天了。”
玉仁慢慢坐起来,才看见屋子里跪了好几个丫鬟,玉仁环视一周不见蔓儿问道:“你怎么在这?蔓儿呢,怎么不见她。”
“蔓儿,蔓儿回房间歇着了。”青莲回答。
玉仁见窗外天已经黑了,便说道:“我好了,不用人照顾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奴婢还是留在这照顾您吧!”青莲答道。
“你回去吧!”随着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传来,李泰推门走进屋里站在玉仁床边说道:“你们都下去吧”青莲似还想说什么,被李泰怒目一瞪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待侍女们都退了出去,玉仁往床里坐了坐拉过李泰的手让他坐在床边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怎么没睡?”
“我,我,”李泰憋得脸通红,却只是我我的支支吾吾半天,玉仁歪头看着平时威严的小王爷。“我想和你睡”像是鼓了多大的勇气一般说出这句。
玉仁见她如此忍不住笑了起来,李泰被他笑得脸更红了。玉仁又往床里坐坐,腾出了半个床给他,李泰也将鞋脱了,与玉仁并肩坐着,看着红绸被子上的鸳鸯心里美滋滋的。玉仁靠在李泰肩上,微闭着眼说道:“你待我可真好,等我想起来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李泰转身抱住玉仁头抵在她的肩上说道呢喃的说道:“永远也想不起才好。”
嗯?玉仁没听清,想挣开问他说了什么,李泰却只是更紧的抱住她。
第二日一早玉仁醒来时李泰已经进宫学习了。
青莲服侍玉仁梳洗穿戴完仍是没有见到蔓儿,玉仁问道:“蔓儿呢?”
“蔓儿在房里休息呢”青莲答道
“这个时间怎么会休息?”青莲支支吾吾的答不出。
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玉仁心里一沉,推开拦在前面的青莲向蔓儿房间跑去,浓烈的药味,混着血的腥味,冲击着玉仁的嗅觉,眼前的一幕更让玉仁眼前一黑,还好有跟来的青莲扶住,“姑娘莫急坏了身子,已经让大夫瞧了,都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好好养一阵子就好了。”玉仁什么都听不到,她眼里只有蔓儿苍白的面孔,大腿上刺目的殷红宣告着主人所忍受的痛苦。蔓儿听见玉仁闯进来,努力的把头转过来,泪眼朦胧的看着玉仁。
玉仁跪在蔓儿床边,嘤嘤的哭泣,帮她把头上粘的草叶摘下,又想摸摸蔓儿却怕碰疼她。
蔓儿费力的抽出一只胳膊拉住玉仁的手虚弱的说道:“小姐莫哭,蔓儿不疼,明天就能伺候小姐了。”
玉仁哭的更凶了:“你骗人,怎么会不疼,一定疼死了,谁打的这么重。”玉仁怔住了,还能有谁,除了李泰还能有谁?“李泰,是他对吧,我去找他”玉仁推开拦着她青莲向外跑去。
只听青莲在身后大呵一声:“你凭什么去!”
玉仁似被人扇了一巴掌一般,“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青莲见玉仁停下,站在院子里,缓步走到玉仁身侧,行了礼说道:“王爷因为蔓儿没有照顾好姑娘,所以责罚蔓儿,不就是因为王爷心里在乎姑娘,又因为姑娘惦记蔓儿,才把蔓儿从柴房接回来,找了府里只给主子看病的赵大夫来给她治,不都是因为王爷心里有姑娘,与王爷吵翻,姑娘或许可以回到母家,一走了之,可蔓儿呢,姑娘想过到时候蔓儿的处境么?”
一番话对玉仁而言真如醍醐灌顶一般。“她不过是凭着李泰待她好,所以才能在这府里白吃白喝,俨然一个小主人的模样,可是她明明只是一个连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的流浪狗,罢了。”这么想着玉仁只觉得浑身冰冷,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床上遭罪的蔓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怔怔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玉仁才似回过神来一般,跑到衣柜里翻来翻去总算在柜子最下面一个仔细包过得包裹里找到了一身浅绿色的衣服,和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玉仁仔细盯着这块玉佩,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这时李泰从外面推门进来,吓得玉仁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李泰进里屋时就看见玉仁一手捧着衣服,一手把玉佩举得老高的坐在地上,李泰面色有些不好看,又无奈的走到玉仁身前拉起她,说道:“怎么地上了,再病了可怎么办。”
玉仁听见提起生病的事想到蔓儿遭的罪,有些不悦,李泰见她不高兴,知道她一定已经知道他罚蔓儿的事,拉住玉仁,玉仁挣了挣,李泰便握的更紧,见玉仁不再挣脱,更是直接抱住她,下巴抵在玉仁肩头,侧头在玉仁耳边说道:“我也是担心你,看你都没….”李泰顿了顿才说:“看你病成那个样子,我真的害怕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玉仁想李泰堂堂一个王爷却对她这么温声细语,哄着她,原本的几分别扭也再这一句软话下化成了丝丝情义。玉仁往李泰怀里靠了靠,李泰见玉仁不气了,高兴的拉着玉仁把衣服放到床上后到外间的座椅上坐下。玉仁握着玉佩伸到李泰面前说道:“你帮我通过这个玉佩找找我家好不好?”李泰勉强的扯了个笑脸拿过玉佩说道:“好。”李泰拿过桌边的书递给玉仁说道:“明天跟我进宫吧,做我的伴读好不好?”
“好啊,可是会不会很难?”
“不会的,你不是也识得一些字么,正好可以听先生讲。”
第二日玉仁在青莲的服侍下着一套男装与李泰进了皇宫。
这天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柔和而温暖,玉仁看过蔓儿之后与李泰一同驾车去往皇宫,经过层层守卫,李泰带玉仁来到位于皇宫东侧的书房,先生已经正襟危坐的在屋里了,屋中各位皇子皆已入座,听见有人进来也都抬头看向门口,玉仁今日是书童的装扮,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这里,玉仁有些后悔了,把头埋得低低的,李泰跟太子打了招呼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玉仁跟紧了他,觉得这些皇子探究的眼神要把自己看穿了,站了一会才敢抬头看看先生也环视了一下屋里,一节课什么也没听进去不说,站的玉仁腿有些酸痛,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揉一揉,身后出了一声闷笑声,玉仁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那个男孩子,男孩子胖嘟嘟的笑脸,眼神狡黠,坐在椅子上,见玉仁瞪自己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玉仁赶紧转过头看先生,却正迎上各位皇子的目光,只有一位身穿深蓝色的华服的男子不曾转身,玉仁赶紧低下头,又对上李泰的有些不悦的目光,玉仁有些气馁,有些哀求的看着李泰,李泰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向先生与太子行礼道:“太子殿下,先生,今日惠褒身体有些不适,今日的课业便拿回府中研习了。”说罢拿着书起身走了,玉仁赶紧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小跑着跟上李泰。
李泰拉着玉仁的手说道:“你怎么这么招人,还是我干脆把你藏在府里才好?
玉仁委屈的说道:“我没有,只是站的太久了,腿都酸了,我怎么知道那个小娃娃,不好好听师傅讲课,看我做什么。”
李泰无奈叹口气说道:“老六就那样。”便拉着玉仁回府了。
“不过,今天穿深蓝色衣服的人是谁啊?”玉仁问道
李泰想了想答道:“蜀王,李恪,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大家都笑我的时候,他没笑我,所以问问。”
“他是杨妃的儿子,跟大哥同岁,他与今天笑你的老六-李愔是亲兄弟,性格却大不相同。”
鉴于第一次进宫玉仁什么都不明白的丢人经历,李泰专门派了青莲来教她礼仪。玉仁想起在皇宫里那个六王爷笑话自己,就对进宫不感兴趣了,但是李泰似乎对这个事还是很有兴趣的,玉仁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拖拖拉拉的学了大概五六天总算是能见人了。蔓儿在这五六天也精神了许多,勉强可以下床了,偶尔被玉仁拉着在亭子里晒晒太阳,玉仁说晒太阳能补钙,可是什么是钙她又说不清楚,惹得青莲和蔓儿笑话她失忆了净说些胡话。
李泰见玉仁的礼仪学的七七八八了,便高兴地领着玉仁又进宫学习了。
鉴于上次去的比较晚,迎着大家目光进屋,这次玉仁特意早早起床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袖口领口秀了两片花瓣的男装。李泰则穿了一件深绿色祥云纹长衫,两人早早的到来书房,先生、太子,还有上次不曾笑话她的蜀王却已经到了,李泰拿着书坐在了后排的角落里,又从边上的空位拎了一把凳子放在自己的座位旁边拍拍凳子,示意玉仁坐下,玉仁想着不用站着挺好的,高兴地坐下了。先生碍于李泰皇子的身份,故作不知,太子看到暧昧的笑了一下,也没理会,蜀王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便转身学习了。等了一会李愔与另外一位皇子在两大丫鬟的陪同之下进来了,两个大丫鬟在门外便行礼告退了,两个皇子一个规规矩矩的给先生请安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李愔晃晃悠悠的也给先生行礼了,但就是让人看着不舒服,走过玉仁身边时站定了歪着脑袋笑嘻嘻说道:“呦,好久不见啊。”玉仁让他调笑得有些窘迫,低着头装听不见,李泰恶狠狠地瞪了李愔一眼,李愔见玉仁装聋作哑,也觉得无趣,嬉笑着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一堂课才总算开始。
一节课下来,玉仁也知道不少,如今虽然皇帝英明,但是因为去年闹旱灾,人民的生活仍然是很艰难的,北方的突厥人仍对这片土地虎视眈眈,频繁的滋扰边境,看着一片祥和的国家仍是在内忧外患中艰难成长。
下课后,玉仁跟在李泰身后在太子身后缓步走到御花园中后蜀王李恪、梁王李愔,楚王李佑纷纷行礼告退。
太子同李泰说道:“弟弟好久不曾去见母后,不如今日与为兄一同前去吧!”李泰回头看看玉仁说道:“你先出宫,在宫门口等我吧。”才与太子一同离开。玉仁想原路返回时,才惊觉只进宫过两次,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出宫的路啊,兜兜转转了半天却仍旧在御花园中。玉仁走的累了,坐在一个银杏树下歇了一会,想着等有人经过问问怎么出宫,或者等李泰回来路过这里也能带她出去。可是等了又等也不见有人过来,玉仁被太阳晃得有些晕,靠着树便睡了。
李泰同太子一起去见皇后,皇后已经好久没见自己这个儿子了,听说他救了一个女孩子,还对她格外照顾,更是以伴读的身份领进宫中,为了一区区女子,不思进取,若是被有心人传到皇上耳朵里,定要比这难听的多,皇上虽极为宠爱这个儿子但若是让他知道,定然会失望不已,对李泰,对长孙家都是不好的影响。所以今日听说他又领了这女子进宫,特意命人转告太子,由太子带着他过来,正好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惹得她的儿子这么在意。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如此在意这女子,竟然让她先行出宫去了。皇后同太子与李泰一起吃过午饭才让李泰先告退。
李泰出宫路过御花园时便看见蜀王李恪走在自己前面,随行的奴才向他禀报了些什么后便瞧着李恪快步的走向了一个被几个小宫女围着的银杏树。随后便瞧见他抱起玉仁似要朝他母妃杨妃的寝宫走去。李泰快步跑上前去,李恪似乎没想到李泰在这时候出现,愣了一瞬随即说道:“四弟在,太好了,你的..嗯,你的书童好像病了。”玉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李恪棱角分明的脸上黑色的眼眸明亮而闪烁,似乎是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看向玉仁鹅蛋般的小脸,熠熠生辉的明眸像是要把他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李泰上前接过玉仁,玉仁小声对李泰说道:“我醒了,就是睡得太沉了,你放我下来吧。”李泰放下玉仁后对李恪说道:“那多谢三哥了,四弟就先告退了。”玉仁在李泰身后也朝李恪行了礼便跟在李泰身后出宫了。上了马车李泰赶紧试了试玉仁的额头,不热,又拉着玉仁手,还好不凉。玉仁靠在李泰肩头说道:“都说了只是睡得沉了些,没事的。”李泰拍拍玉仁的手说:“我就是担心你,怕你和上次一样。”
玉仁靠在李泰肩头问:“上次我病得很重么?”
李泰很干脆的回答说:“没有。”
在玉仁不知道的部分是李泰隐瞒了她发病的样子,由此在她生病时李泰的焦急,担心甚至无助都成了李泰默默埋在心里的种子,随着相处的时间,开出了爱的花。在未来的岁月里在他的心里摇曳生姿,也折磨着他痛不欲生。
由于本人历史知识不好,请多包含,第一次写,名字也十分土气,欢迎提提意见,多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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