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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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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六月,天气闷热,偏偏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吴思怒涂三层防晒,“阿林,你不涂防晒吗?”
林雾撩起眼皮,“我个人更倾向于物理防晒。”说着拿出一顶黑色棒球帽戴上,与吴思一起走到了操场。
“对了,今天有体测,要跑八百米。”
“......”
林雾“fuck”
林雾拥有一个很有压迫感的身高,刚入学那会儿学校篮球社还找过她,被她拒绝了。实际上,林雾只想每天都不用动。不跑不跳,不紧不慢才是她的常态。让吴思一说,就是“你要这长腿有何用?”
林雾在考虑要不要装作大姨妈来了,但显然,这次是正式体测,无人拥有拒绝的权利。
灼灼烈日下,绿茵场发出股股热气,蒸得人晕头转向。
八百米跑完,林雾用了五分半,毫无疑问不及格。吴思开跑前和她约的好好的一起跑,结果刚跑半圈她就装作脚崴了下场了,她是艺术生,在h市艺术生的体能测试合不合格与升学也没有太大关系,但她这一脚崴林雾也不好再找借口逃避测试。林雾只得独自以龟速跑完后面六百米,跑道上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雾身体不好,初中时生过一场病,那以后就时不时低血糖,因此身上常带着糖果。现在跑完八百米,感觉天旋地转,日月无光。她掏掏口袋,发现糖吃完了,而吴思此时又不见踪影,大概是回教室歇着了吧。
她再也支撑不住,坐在了草地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呼吸急促而轻微,仿佛连喘息的力气都懒得费,她冷汗不住的流下。
她感觉一片阴影将自己笼罩:“你还好吗?”
林雾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相明艳的少女,正逆着光俯身站在自己面前。她有些懵,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宋印皱了皱眉,“你脸色怎么这么白?”说着不由分说的将一块巧克力放到林雾手中,“吃块糖缓缓。”
“我扶你去校医室吧。”
“不用,我自己缓缓就好,没大毛病。”
“好吧,那我先去篮球场了。”
林雾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懊悔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冷淡了,人家好心帮忙她就这样的态度……
林雾才发现,这个热心的女孩个子很小,感觉就像只轻盈的小鸟,活泼又明朗。
“李蔓你传球啊!怎么球在你手里把你高兴坏了是吗?传球!”
“那前锋你新来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没见过你这么准的投篮,你怎么不跑人家对面篮板投去呢?”
宋印简直要扶额对天长叹了,这帮队友让她有种一带四的无力感,火蹭蹭的往上冒,最终都转化成了嘴里一句又一句的损话。
林雾看着看着就笑了,这个女孩,嗯,还挺独特。有种让人不由自主的为她驻足的魅力,林雾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一个人打篮球,想着:她合该是由热烈的夏天相配。
这节体育课,宋印打了多久球,林雾就看了多久。到了下课散场,人群将宋印掩盖,再也找不到了,林雾才回过神来,手中的巧克力已经融化变形,包装袋也有些褶皱,林雾将巧克力放进口袋,踉踉跄跄地回了教室。
吴思在班里吹着空调,吃着零食,喝着奶茶,见林雾虚脱的样子,薯片掉到了地上,喃喃道:“我完了,我把林妹妹忘操场上一节课......”
贺临停下正在做题的手,抬头看了眼门口,然后又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做题。
吴思愧疚的挠了挠头,跑到林雾身边,把她扶回座位上,递上了奶茶,用扇子给她扇风。
“小雾你怎么样?”
林雾已经好多了,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低血糖犯了。”
“对了,有一个短头发的,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的女生,应该是校蓝队的,篮球打得很好,长得很好看,你认得吗?”
“嗯……我想想啊,你说的这些条件我们学校也就那么一个,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宋印,怎么,你见到她了?是不是很好看?”
林雾笑了笑,点了点头。
夜晚,酒吧都开门了,一家叫昼色的酒吧里,音响开的震耳欲聋。
离舞池很远的地方,孟楚谊在吧台后调酒,宋印坐在她对面,昼色是孟楚谊叔叔的酒吧,二人经常一起来玩。
“那人就是林雾啊,”宋印支着下巴,“还挺好看的。”
孟楚谊眯了眯眼,“怎么,对她感兴趣?尝尝这个。”
宋印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喝了口手中的酒,“不错。”
孟楚谊笑笑:“这杯叫月光,为你调的。”
接着又说:“林雾确实好看,成绩也很好,总是考第一第二。”
“不过么,”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宋印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孟楚谊接着说:“林雾这个人,看看就算了,她就是那天山的莲花,只可远观。听说她从来不谈恋爱,朋友也没几个,你想啊,她这种长相那叫一个男女通杀,但从来没谈过恋爱,你觉得是为什么?”
“因为她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宋印撩了撩头发,“如果是我,那她一定愿意。”
孟楚谊顿时笑了,“印子,不愧是你,就爱你这份自信。”
“她啊,好像是生过病,小时候还好,生病后再回来之后就变得很高冷,反正都猜测她可能是受过情伤才不谈恋爱的。”
“......你伤的她?”
孟楚谊懵了一瞬,“不是啊。”
“那你瞎猜什么,谣言都是这么传出来的。”
“你这拐弯抹角骂人的本事能不能不无差别攻击啊!我只是在给你传达外界的消息,又不是我猜的。”孟楚谊简直气笑了。
“这就护上了,你不会真对她有什么想法吧,她要是个直女呢?”
“就是有些好感,一切随缘。”
“啧,能让你有好感她也是第一个了。”
孟楚谊低下头皱了皱眉。
六月底,期末考试前,校方发布了一个大消息,高三要再分一次班,重新划分师资,众人都被学校这骚操作惊到了,高三了还要重新磨合,这谁吃得消。
林雾倚在门框上看着吴思收拾她那一大箱子的杂物,有些震惊:“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到宿舍的?”
“我也想知道啊,我当初怎么想的,带这么多东西,现在搬宿舍也太麻烦了,垃圾学校太不会体察民情了。”吴思累趴在床上,装模作样的叹息。
“小雾,虽然我们分居了,但你可不能爱上别人,别人谁能有我对你好,你看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多么快乐…”
“别演了,干活吧戏精。”林雾有些头疼的看着狼藉的宿舍,“你先自己收拾吧,我出去买饭。”
不知不觉林雾走到了篮球场,此时正是黄昏,操场上的天空是橘红色的,晚霞像飘逸的薄纱。林雾在打篮球的人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宋印。
夕阳照映下,宋印似乎被镀上一层暖光。宋印打球的时候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嚣张这两个字。
她总是呼朋引伴,她的世界,好像总是很热闹......
不知看了多久,宋印早已发现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炫了不少技,一场球打完,宋印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水,装作刚刚看到林雾,冲她一笑。
林雾见她看到自己,也冲她笑了笑。
夕阳之下,少女的笑容伴着微风,撞进了彼此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