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无衰》南淮川

9、第六章

　　“偷窃是不对的，所以你要为你错误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是这是我给你的，你可以收着”
　　男生收了银子，好一会才道“…谢谢，对不起”他说的很清楚，没有半点不情愿
　　单穆箴依旧是挺直了腰杆，给银子都不曾半点弯腰，林加在一旁看的好笑，又看那群小孩
　　“看你们模样不像生活困难啊，怎么会想着偷拿人家东西？一时糊涂了？”
　　“...”男生看了一眼二人，又看单穆箴“你看起来很厉害”
　　“...我不厉害吗？”林加‘和善’的看着男生“我才是老大好吗？”
　　男生充耳未闻，依旧看向单穆箴“您是我遇见过最好的，最，最”大约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形容，最了几下也没下文
　　“明是非讲道理”林加在一旁默默点提
　　“对，明是非讲道理的人”男生道“您看起来不像普通人穿着打扮也不似寻常人家”
　　“想请我们办事直说，别吹彩虹屁。还有，我才是老大，你得问我才行，他一点主都不能做”林加双手抱胸在一旁酸溜溜道
　　男生沉默一下“最近出现了一个采花贼，那人两个月抓了二十几个姑娘，我阿姐也被抓了，阿娘一病不起，我们都是小孩子挣不了钱，乞讨的铜板不够买药，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两个月？那么多姑娘被抓，没人管吗？”
　　“因为被害的都是寻常人家甚至生活艰难的姑娘，报了案官府也不会多上心去查，而且又靠近宫里，反而被打压的厉害，根本无计可施。官府查案，从来都是给有钱人家找鸟摘风筝的，可不是给我们这些累死累活的贱骨头救命的”男生咬牙切齿道
　　“…”林加看了一眼单穆箴“你知道这事吗？”
　　“不太清楚”单穆箴摇头
　　“啧，天子脚下顶风作案啊”林加挑眉
　　单穆箴瞧了一眼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铁蛋…”
　　“…”
　　“…”
　　“怎么会取这，咳，我没有别的意思哈，就是觉得”
　　“我阿娘是粗人，大字不识几个，阿姐也没读过书，名字只是叫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
　　“哎罪过罪过，我不该嫌弃我老妈给我取得林加难听”
　　“……”
　　“咳，抱歉”
　　“那你，你有找过你阿姐吗？”
　　“找过，但是没有多大的收获，我没钱没势还要照顾弟弟妹妹和阿娘，一天也没有多少时间”
　　“...啊，你家在哪？方便带我们去吗？”
　　“可以”
　　铁蛋家在比较偏的一处泥屋中，泥土垒起的院落，一颗橘子树长的很高橘子叶青绿茂密，屋子不算大也不小，里面倒是干干净净，
　　五个小孩有条不紊烧水拿碗给二人端水喝，铁蛋拿了药很快跑回来了，中药味很快充斥整个院子，林加默默吃着甜食
　　“你阿姐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到现在已经有整整十日了”
　　“你可知都有那几家的受害者”
　　“知道，我们隔壁家就有一对姐妹不见了，还有出这条巷子左拐第一二三家的四个女儿，”
　　“都是抓的穷人家姑娘啊，小单同学，你怎么看？”
　　“要么就是对方是个半吊子不能，不敢招惹官家，而且那实力也只能让其抓些普通百姓。要么，就是...”
　　“？”
　　“对方有目标，但是不知道准确的目标”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对方范围仅在于此处，而且受害者都是邻居开始”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真难判断，这种情况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啊”
　　单穆箴思索片刻，捡起地上的石头“你大概画一下你们这里的路线，然后被害者的家庭圈出来给我看看”
　　铁蛋点头
　　这地方七拐八拐，分叉路也极多，十几条巷子，一百多户人家
　　“大人，这里，是四家”单穆箴指了东北约三十度的方向，接着是西南四十五度方向的四家以及西北的五户人家以及中心点铁蛋家和两个邻居家“东南方向还没有动静”
　　“…东南方向，那里怎么样么？”
　　“那里靠近龚大人的管辖”
　　朝昙都城偌大，分东南西北四方，东是龚长安大人管辖，南是肇浔大人，西是蒲桦之大人，北是兰州一，铁蛋家偏僻，又碰巧卡在蒲桦之和兰洲一管辖之间，两家素来有些不对头那一出又偏贫困所以相互推辞鲜少管辖，龚长安和肇浔虽然不爱插手闲事但是自家管辖还是比较上心的
　　“龚大人…龚长安？陈骁将军母族？”
　　单穆箴瞥了一眼林加，点头
　　“嘶，这么一看，诶，铁蛋，最近一起是什么时候？哪家姑娘？”
　　“最近一起就是邻居孙家姐姐，前天”
　　林加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小单同学，我有两个地点”
　　单穆箴把石头递给林加，示意继续
　　“呐，也就是感觉，要不然就是铁蛋家某个邻居，要不然就是西南方向这些的某个邻居家”石头落在西南被抓了人的四家上
　　“为何？”
　　“…感觉”
　　“……”神色复杂
　　“哎呀，反正你去陈将军那里借调些人手嘛，把几处都围起来，找些能干的…之前那几个精兵就算了，咱们再去东南转转”
　　“借兵不是说借就借，况且我们不知道那采花贼何时来，几个人来，实力如何，如果那人不来了呢？如果他发现了有人在查此案对方跑了呢”
　　“…那怎么办”
　　单穆箴皱眉瞧了瞧四周“被抓的姑娘有没有什么共同特征？”
　　“…共同特征？”
　　“就是比如说长相啊，爱好啊，性格啊，去过哪见过什么人之类的”
　　“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阿姐和孙家姐姐喜欢种花，嗯...她们之前都去月老庙求过姻缘算不算？”
　　“月老庙？”
　　“出城三里地往山坡上直走，山顶就是月老庙”
　　“...去问个两三家，如果都去过那什么月老庙，咱们便即刻启程去那里”
　　“好”
　　……

　　烈日当空不见半点消散，马车也在去往月老庙的路上
　　只是出了城的路着实难走，马车摇摇晃晃，林加一脸菜色靠在车里，仿佛下一秒就得吐了
　　单穆箴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殃及似得。
　　就在林加觉得自己快领盒饭时，随着马车夫一声长吁，马车缓缓停下
　　“大人，到了”
　　林加撩开帘子四下打量，来来往往的人群，嬉笑玩闹的姑娘
　　“哎，这环境不错啊”林加深吸一口气，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反胃感减轻，这才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