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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把你的脸从我脖子上拿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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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花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绑架?
因为此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完全动弹不得。
吴峭很想揉揉脑袋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无奈没有手,她只能选择用脑袋撞了撞身下的地板。
这一撞弄出声响,那边摆弄着指甲的女人抬起头瞄了吴峭一眼,放下翘着的长腿:“头儿,那丫头醒了。”
这充满着□□儿气息的话......
吴峭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个身穿紧身衣,黑发红唇的美丽大姐姐——气质形象特别像□□大哥的金牌打手。
吴峭暗暗在心里骂娘。
这叫什么事儿?劫财?劫色?她抢她男人了?
她一个咖啡店根红苗正的小店长,一没欠人钱二没勾搭人家汉子的,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虽然说她对待员工苛刻了点工资发的少了点吧,但员工们一向还是很爱戴她的好吗。
今天吴店长就出门晒个太阳的功夫,就那么被人敲了后脑直接扛走。一睁眼就是现在的情况,这是命犯太极啊还是怎么着,她可没活够呢。
心中正问苍天问大地究竟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吴峭忽地感觉到面前笼罩了一片阴影,然后就那么被人像拎小鸡仔似的坐了起来。
待看清是何人将她拎起后,吴峭立即双眼放光。
没办法,谁叫她有个毛病,一见美人,就天生只想下跪。
眼前是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极帅的男人。一双黑漆漆的葡萄眼盯了吴峭一会儿,然后问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
吴峭默默在心里问候帅哥祖宗十八代,你才异常呢你一户口本一小区都异常!老子正常的很!
“你指......什么......”
吴峭觉得老祖宗告诉我们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的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可真不是她怂。
男人似乎想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你能举个例子吗。”
男人微微皱眉:“特异功能之类的。”
他这么一说,吴峭还真想到了。不过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帅哥所说的“异于常人”。
吴峭自打记事以来,便总能预见一些事情的发生。但要是能预见未来什么的也就罢了,比如能预见世界末日之类的,那她吴峭可就牛逼了,简直光宗耀祖。然而命运对她就是这么的公平,她预见的那些都叫些什么事儿啊。
比如说小时候路过某条小巷子之前,会预知到巷内有恶犬,于是选择绕路而行。
比如这个杯子下一秒会从桌子上掉下来,吴峭会知道,然后提前把它接住。
比如咖啡店里下一个进来的会是个年轻的帅哥,吴峭也会知道,然后利用自己还算甜美的脸摆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诸如此类,吴峭觉得这只是人普通的第六感。但有的时候这第六感准得实在是太超过,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异于常人。
就像那天林休言到她店里应聘的时候,吴峭一看见他就知道他姓林,还知道他谈过2任女朋友,上过8次床,在此之前从事空手道教练工作。
如果说第六感还能知道这些的话,那她倒是接受。
吴峭正想开口说话,突然之间脑波一颤,又知道了什么,她问那个男人:“谢归?你叫谢归?”
男人目光深长地看着她:“看来没错了。”
吴峭正莫名其妙着,那个男人又开口了:“一船,把她扔下去吧。”
叫一船的便是刚刚那个玩弄指甲的美丽大姐姐,听了男人的话后,走过来抓着吴峭就往前走,刚走两步停了下来,然后打开一扇门。
吴峭看清楚那个小门儿后面是什么之后,吓得全身都软了。
强烈的风吹进机舱,吴峭被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原来他们是在飞机上,一架正在高空中飞行的飞机上。
吴峭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便感觉身后有人用极大的力气推自己。
她想起那个叫谢归的男人刚才的话,感情他们这是要把她扔下去?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我操来形容了,简直是我他妈去你姥姥的。
吴峭死死地贴着机舱内壁:“这位姐姐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你就放了我吧你放了我我肯定给你找一个个儿高腿长的大帅哥!”
一船没理她,她又嗷嗷地喊:“妹妹啊妹妹妹妹妹我们店里可多帅哥了我让你随便挑还不行吗!他们活好活可好了真的!”
她的话没有对一船造成任何影响,要不是她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扒着机舱壁,早就被推下去了。
眼看就要坚持不住,她还不死心:“啊啊啊啊姐姐妹妹姐姐妹妹我看你如此英姿飒爽莫不是不好男色?那你看看我我怎么样我活也好我愿意!姐姐!”
一船仍旧不为所动。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吴峭这话已经带了哭腔在里面。她一直都说自己很惜命,她也确实很惜命。
她还没开分店呢。
她还没好好泡过帅哥呢。
她还没见到阔别三年的邱庭哥哥呢。
哦,她还没给员工结这个月工资呢。
所以这叫什么事儿。莫名其妙地被绑了,也不说原因,又蛮不讲理的就要把她推下去。
“你们变态啊!”
谢归好像被吵得有些心烦,葡萄眼一眯,声音冷冷地叫了声:“一船。”
而后吴峭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扛住一船的一脚,就那么被她踹了下去。
下落的气流呛的她眼睛完全睁不开。她只知道自己大喊了一嗓子,估计挺难听。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脑袋里面会出现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画面,然而现在吴峭只觉得脑袋里是一片空白上写着几个黑色的大字:老子要交代了。
另一个想法是,她今天穿这么好看,本来是婚纱,这下可好,直接变丧服。
今天,刚好是她的咖啡店成立三周年庆典。她提前一个星期便开始和小店员们一起装饰店内,推了新品,准备了很多小游戏和福利,邀请了常来店里熟客,还邀请了刚刚回国的邱庭哥哥,穿了量身定制的婚纱礼服,化了最好看的妆,满心欢喜,好生快乐。
如今,全都不可能实现了。
这么想着,一向乐观而没心没肺的她,也不免心生绝望,泪水流了满脸。
就在吴峭认命地迎接死亡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接住了,但是没停下,依然在下落,只不过速度变慢了。
她不敢相信,以为这是自己已经飞升产生的幻觉。
费力地睁开已经全是眼泪的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是被一个人抱住了。她艰难抬头,只能看到那个人尖尖的下巴和几乎要把整张脸都盖住了的防风镜。
这人脸可真小,但是力气可着实不小,都能抱着她飞呢。
根据吴峭的经验来说,这必然又是个美人。
那人瞥了吴峭一眼,没有说话。
有一阵风吹过,他们被吹的剧烈摇晃。
吴峭有些害怕,紧紧搂住那人的背,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缠上他:“哥们儿......咱能安全落地吧?”
那人不理他,吴峭再接再厉:“哥们儿我早上没吃饭,应该不算太重吧?”
那人一直没说话,抱着吴峭的手臂也一直没松开。
吴峭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发现有几架滑翔翼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她捅捅那人的腰:“哥们儿......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
那人侧过头去看了一眼,于是吴峭终于听到这人开口了,他哼笑一声,说了句:“不知死活。”
声音低沉,压迫力十足。
如果今天大难不死,她一定得看看这人长什么样。
吴峭想。
如果吴峭没有一颗比较优秀的心脏的话,那她肯定会被吓晕过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生之年,她竟然有机会体验一把大片儿里你追我赶的刺激感,还是在天上,还是被人抱着。
那人现在是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控制滑翔翼,吴峭吓得将他缠得更紧。那人皱了下眉,大概是不喜欢。但是吴峭管不了这么多,还是活命要紧。
接下来的时间,吴峭这辈子都会记住的。她发誓,世界上最刺激的过山车大摆锤也没有她此时此刻的感受更惊险。如果这是动画片,那她的心脏一定跳出了嗓子眼。
那些人很难缠,追不到他们后,便开枪射击。
吴峭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吓出了九霄云外,是枪哎,是枪。
娘的,是枪!是大片里那种小配角挨上一子弹就会一命呜呼的枪!
“妈妈妈妈呀,”她鬼哭狼嚎,脑袋埋到了那人的脖颈,“我们不会死吧……”
尽管不合时宜,她还是闻到了这人身上一股冷冽的味道。并不香,也不是香水,更像是在某个极其寒冷的地方待久了,自然沾染的冷味儿。
她以为那人依然不会理她,谁知,他却开了尊口:“死什么死,晦气。把你的脸从我脖子上拿开,抱紧我。”
吴峭的大脑并没反应过来话里内容,身体却已然动作。
随后,那人完美地在空中表演了几个高难度翻转,带着她在枪林弹雨中急速穿梭。
速度快到让吴峭看不清周围事物。
这滑翔翼上……是有发动机吗?
如果没有,怎么会达到这种速度?
等吴峭回过神,只见追赶他们的那些滑翔翼,一个接着一个地急速下坠。
她再次看向男人,在他嘴角察觉到一丝“区区杂兵也敢来惹大爷我”的弧度。
吴峭愣住。
她被这点自信张扬的笑意电到了。
她好想看看这人的真面目,超级、极其、特别想。
伴随着她的想法,那人也控制滑翔翼落了地。
降落的地方大概是个草原,因为一望无垠的全是绿色。
落地之后,那人就是实打实地公主抱抱着吴峭。
吴峭与那人隔着防风镜对视。然后,伸手把那人的防风镜摘了下来。
有风吹过,那人的头发随风张扬。
吴峭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与那人的初见的。
那时候吴峭看到那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靠,真他妈的好看。
眉骨高,鼻子挺,眼窝深。整个眉眼之间艳丽得摄人心魂,仿佛多看一秒,便会被他蛊惑,死无葬身之地。
何昼就是以这么一个炫酷的方式第一次出现在了吴峭的面前。
吴峭一直以为那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