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c*******y

5、第五幕 摩天轮之旅

　　读书的时候，她喜欢看他线条坚硬的侧脸。
　　躲在人群中，偷偷地看。
　　有一两回，也被他抓住了目光。
　　她背过身去，脸红得像床头的那颗红苹果。
　　苹果，是熟透了的。

　　毕业后，她在一家不大不小的连锁超市当现场督导。
　　忙的时候，恨不得一身拆做两身用。
　　闲的时候，她站在二楼的玻璃窗边。
　　凝视自己投射在玻璃窗上的影子。

　　后来。
　　在超市出口处不远，建成了个不大不小的摩天轮。
　　她看着它从一点点到落成。
　　蓝色的，梦幻得好像一个爱情城堡。
　　剪彩的那天，锣鼓喧天，她的泪都快被震下来了。

　　他突然来找她，让她帮忙选购床单。
　　他买完单，她刚好下班。
　　两人一同去吃了顿叙旧饭。
　　本该就此各奔东西。
　　天却阴沉沉下起雨来。
　　料理店门口就是那庞大的蓝色转轮。
　　被雨水洗涤过的摩天轮，轮廓分外清晰。

　　不知是看出了她目光胶着摩天轮。
　　亦或是他心中也有几分对摩天轮的期冀。
　　总之，他邀她共乘雨中的摩天轮。
　　她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尔后的意识混混沌沌。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但又说不定是什么事情。
　　这种感觉一时之间找不到出口。
　　在心中，泛滥成灾。

　　她坐在他的对面，尽量将身体后缩。
　　意图借此以保证狭小空间内，她能和他保持最远的距离。
　　虽然，这点距离，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但对她来说，是一种安全感。
　　特别是当对面的男人，目光灼灼的时候。

　　她下意识闪躲他的目光。
　　但徒劳无功。
　　他的呼吸也离她越来越近。
　　摩天轮攀上了最高点。
　　他的面容也近在咫尺。

　　戏剧般的，他的电话，在此时响起。
　　她急忙别过头去。
　　他迅速按掉电话，几乎掐痛了她的肩膀，让她直视他。

　　他的吻来得迅猛极了。
　　她只能被动接受，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
　　摩天轮早就失却了最高点，慢慢滑落。
　　快回到地面的时候，她一把推开他。
　　他看了一眼等待在下方的工作人员，也松开了她。
　　笑，又明媚，又奸诈的那种。

　　此后，他们分分合合三次。
　　然后，让恋情死在了第四次分手上。
　　她有时候想起他，怨恨多过爱恋。
　　却始终记得他当时的笑容。
　　嘴角弯得不明显，笑意却很深。
　　坏坏的，让人沉沦的。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分别是注定好的事情。
　　就算她，爱了他，那么多年。

　　戏中戏：

　　关于摩天轮有着这样的说法：
　　能够在最高点亲吻的恋人们，都能得到幸福；
　　但如果恋人们错过了最高点，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悲剧。

　　最高点，哪有那么好把握。
　　有很多人自以为攀爬到了。
　　但，事实总是让人沮丧。

　　人生的最高点，甚至是个虚无的东西。
　　找不到，只能靠自己去感觉。
　　感觉错误，是不是就失去所有？

　　也许，是我太执着于命运。
　　虽然，我比谁都相信。
　　命运是靠自己创造的。

作者有话说

　　这篇，送给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