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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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辰坐在驾驶座一言不发的校准飞行航道。
即使他已经将这个步骤重复了不下三次。
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除了机器的运行声和手接触光屏轻微的嗒嗒声，就是雷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这是雷辰独自一人在外的常态，但现在却莫名有压迫感。
反正系统在意识空间紧张的快晕过去了。
呜，怎么办怎么办，这么明显的情感剥夺，肯定瞒不住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雷辰，系统心里一阵嘤嘤嘤，好歹说句话啊，它都做好被质问的准备了！这样不上不下的卡死统了。
我为什么要接这个烂摊子啊啊啊啊，直接回主系统空间不香吗，谁来救救我！
系统慌的飘来飘去，整个统的代码因为这个突发情况变得乱糟糟的一团。
……要不，先求个饶？系统迟疑地看着依旧低气压的雷辰，心里打鼓。
可我哪里做错了？系统又有些不服，它委屈地想，明明我是从上个世界就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也算他半个长辈，打白工就算了还总要看这个小崽子的脸色……
不得不说，鸽的告知来的太突然，不光雷辰没做好准备，系统也没有。
每每雷辰受到外界的刺激将要回忆起往事的时候，他的精神值都会忽高忽低变得十分不稳定，其跳跃速度有时快到都能冒出残影，害怕雷辰出事的系统这时候除了把他的情绪强行下下去没有任何办法——它就连能量都是从雷辰身上汲取的，太高级的手段实在支付不起。
本来就是顾及前搭档的人情照顾一下雷辰的系统，根本没想到他儿子也是个狠人，自己找上世界意识不说居然还有板有眼的签订契约直接把自己灵魂给卖了。
系统：……搭档你走的还是太早了。
一觉醒来，眼睁睁地看着雷辰的灵魂进入这个世界，系统简直是懵逼加抓狂，这小崽子能不能让他阿爸我省点心啊啊啊！
被迫出手的系统耗尽所有能量都没能保住雷辰的全部灵魂，就算有了契约的认定，一个成年灵魂要完全适应一个另世界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尤其是雷辰的灵魂浓度格外的高。
我的年终奖啊，这买卖算是亏大了，系统哀叹，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还没上交就全没了，别说伸手要能量了，主系统没给它揪回去都算是看在它常年兢兢业业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系统忽然觉得自己的境地好难啊，主系统那里张不开口，雷辰这里它还放不下……
系统：我是怎么混到如今这个卑微的地步的。
我才不要先开口！系统气哼哼地想，反正想问问题的是他，关我什么事？
我才不慌呢！
不慌。
不慌……
系统看了眼已经停下手里事，手指在光屏上打节拍的雷辰。
有一下没一下的修长手指仿佛戳的不是眼前光滑的屏幕，而是系统这颗战战兢兢的幼小心灵。
雷辰每点一下，系统就跟着抖一下。
到最后，雷辰渐渐慢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被屏幕映着的半透明的自己，他的视线完完全全地看进了自己眼睛，就好像穿透了所有阻碍，直勾勾地盯住了系统。
系统被这个眼神看的一颤。
系统：我撑不住了救命啊
人间不值得。
系统决定从心，先苟一波。
【宿……宿主，】
不用苟了，系统捂脸，哀叹出师不利。
张嘴就结巴可还行，这不直接暴露了？
果然，雷辰嗤笑一声：“你这不是有自我意识吗？”
“还装的一副烂到只会计算数据的样子。”
这，这话说的好狠。
【我没有……】系统冰冷的机械音终于有了变化和波动，硬要形容的话，倒像是雷辰印象里凹凸大赛里那堆裁判球的声音。
系统被怼得一时间没词了，委屈地往雷辰的脑子里扔了个QAQ的颜文字。
雷辰原本带着怒气的脸色一僵，捂着头沉默了一下：“你还会这个？”
系统眨眨眼，把自己的存货翻出来，一股脑的全倒进雷辰的脑子里。
“唔！”雷辰猝不及防被海量颜文字淹没，难受地闭上眼睛，哑着嗓子喊道，“停！”
系统听话停手，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
雷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恶心到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从嘴里吐出一大堆颜文字。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表情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一样，系统被他眼睛里酝酿的风暴吓得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又扔了个颜文字。
雷辰这回到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额头青筋一蹦，阴测测地开口：“你之前做过什么我不予追究，但最近别给我捣乱。”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管那些，你最好也安分点。”
就，就这样？系统愣住，这就没事了？
啧，雷辰皱着眉起身离开驾驶座，向外面走去。
有什么可开心的……
或许感觉到系统太过明显的惊喜和轻松，雷辰的目光闪了闪，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愤怒，他言语间的恶意止都止不住：“反正都是什么无关紧要又时不时冒出来恶心人的破事，给点反应都算是抬举了。”
“别太自作多情了。”
系统本来稍微放松点的心情因为雷辰这两句话沉了下去：【别这么说，那不是你能够轻易诋毁的事。】
正因为你是当事人，才更不应该否认自己曾殚心竭虑的那段过去。
而且，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他同样……
雷辰的脚步顿住了，拳头握的死紧。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眉宇间的暴躁隐都隐不住，极其不耐烦地打断系统，“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能这么说！】系统劝说的话尽数堵在嘴里，它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雷辰。
要不是考虑到雷辰只是语言上过激了些，并没有回忆起来的征兆，系统估计都要不顾一切喊出来了。
怎么可能不关你的事？
你当时可是走投无路到……连自己的灵魂都当做筹码了啊。
系统被他说的难受的想哭。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雷辰气的几乎快要笑出声来，他咬牙喘了口气，“你不是，你们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这样吗？”
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说是为了我考虑……当我真的不再过问时，你们是在欣慰我的懂事还是庆幸自己少了麻烦？
听到系统的声线有点不对劲，雷辰努力眨了两下眼，我才是那个连生气都觉得像是在无理取闹的人，你有什么好哭的。
气氛因为雷辰最后这一句话瞬间就变了。
系统愣愣地看着雷辰：【我……】
它忽然发现自己无从辩解，雷辰说的确实是系统希望他的状态：不了解，不过问。
空气一时有些凝固。
雷辰不再说话，他冷着脸将手按在墙上，一阵扫描后，原本紧实的墙壁分开小小的缝隙，背后隐藏的房间缓缓打开。
那是他的情报整理处。
但还没等他走进去，一阵终端的提示音打断这片刚刚停息的寂静。
雷辰烦躁地扭头看过去。
雷辰：……
当看到那个名字时，雷辰的火气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吸了口气把脸埋进手里狠狠地揉了两把，静置两秒后再次抬头时，所有不耐全都收敛起来，面无表情地大跨步走过去接通了终端。
即使内心再怎么不平静，他也不能把这些带给他的家人。
尤其是最年幼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五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