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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终于获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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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殿下,这荷包检查出来了。”
王太医躬身向宓宏琛禀报。
“说。”
宓宏琛坐在主位,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此荷包乃是浸泡了毒箭木汁液,毒箭木一滴便可见血封喉,浸泡过的荷包的威力也不可小觑。里面的花草倒是常见无毒的,但是和这浸泡过荷包的花草混合后就会产生清神醒脑的奇香,常人会因着这奇香往往会忽视这荷包本身的问题。
正常人往往佩戴不出一年半载就会将身体拖垮,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命丧黄泉,若不是通过荷包,是不可能会找出病因的。”王太医凝重道。
“若是母后接触这荷包,结果会如何?”听到是如此毒物,宓宏琛平静道。
王太医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殿下,若是此物接触到娘娘.的时间超过10天,就算是倾尽皇宫之力,娘娘也活不过一个月便会..,便会.....”
王太医不敢将话说完,但他已然全部明白。
“啪。”
桌上的笔墨纸砚和茶具等挥手间便被他倾覆在地,脸色难看得吓人。
“殿下息怒。”
见王太医跪趴在地,他强忍住心里的杀念,勉强温声道:“走吧,孤也要出去走走,顺便送你回去。”
他要出气缓解一下情绪,他怕忍不住杀人。
“是,谢殿下,只是这荷包?”王太医颤颤巍巍地起来,迟疑地指着荷包问道。
“荷包孤先留着,孤已经知晓何人所为,这事孤自有打算,你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走吧。”说完,起身,率先往门口走去。
小杏子一直在门外候着,屋里的动静吓了他一跳,但看殿下出来后面色如常,王太医也缓和了惊惧的心情,心里便松了口气。
“若有人问起便说孤今日是因为脑仁疼,不要提及其他任何半个字,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看着小杏子,宓宏琛低沉道。
小杏子赶紧跪在地上铿锵应是。
走在前往御医院的路上,他还在思索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母后。
这时,一阵哭嚎声远远传了过来。
“求求各位神医爷爷,可怜可怜一条人命,求求你们开开门吧!”小瓶子一边拍打着御医院的大门,一边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小杏子,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宓宏琛吩咐道,这么哭嚎着也不是个事。
“殿下,这应该是哪个宫人受了伤或生了病,一般主子要是有个什么事御医院的御医们不敢耽误的,也只有面对宫人才会如此。”待小杏子跑去后,王太医陪着宓宏琛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这是宫里的常态,底层的宫人是没有人权的,但想到若是阿姝也有一天会遭遇这种待遇,心里便开始一抽一抽的。
“王太医,若是你遇到这种情况,又该如何?”
王太医尴尬地笑了笑,扯唇努力带出一个笑:“这..,既然是常态,臣..,臣自然....”
“好了,不用说了,孤明白。”
抬手止住王太医未尽之言,他不免思索,后宫的宫人是主子的好几倍,若每个宫人都是如此待遇,长此以往,岂不是潜在隐患?看来得跟父皇好好提一提了。
心里打定主意,快步朝着哭嚎的太.监走去。
“你们这两个大胆的奴才在这儿哭嚎什么呢,叫丧啊!到底怎么回事,说。”小杏子走近,看见其中一个太.监头都磕破了,嘴上一边骂着,心里着实有些不忍。
看见小杏子的一瞬间,小瓶子眼睛大亮,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他一条腿,哀求道:“这位哥哥,求求你救救人,救救人命。”
“救谁?”宓宏琛刚好走进,问道。
见是太子大驾,小瓶子胡乱擦了擦眼泪鼻涕,哭道:“救救黎姝,依云阁黎姝,她被滚烫的热水烫到了,非常严重,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了,求求太子殿下,殿下大恩大德小瓶子下辈子当牛做马回报殿下。”
宓宏琛脑袋一晕,有些不可置信。
小杏子惊道:“救谁?”
“救黎姝,依云阁的宫女黎姝,求求殿下救救她。”一看可能有戏,小瓶子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伸手拽住王太医的衣摆,恳求道:“王太医,您医术高明,求求您。”
一想到昨天还笑眯眯的人这会可能生死不知,他心里便有些慌乱了起来。
他急切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走,你们几个扶着王太医,以最快的速度,谁拖了后退孤砍了他。”
几人紧赶慢赶,总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依云阁,小瓶子一看阁内居然已经熄灯睡觉了,完全不顾生死不明的黎姝,便忍不住哀哭起来。
一直帮黎姝用冷水缓解烫伤的掌事姑姑其实一直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小瓶子的哀哭声,心里第一反应便是没救了。
不死心地走到门外一看,她瞬间喜极而泣,连忙喊道:“这边,小瓶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走进依云阁,和小瓶子一样看到阁内之人居然安然睡着,宓宏琛心里就泛起一股劣气。
等在掌事姑姑的带领下看到她居然在一个破旧的矮旧房子里时,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他需要很用力地捏紧拳头才能控制住杀人的冲动。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医治啊,看着我她就能好吗?”见王太医还愣在那里,宓宏琛难得地情绪激动道。
王太医吓了一跳,立即低身钻进了这矮破小的房屋。
宓宏琛紧随其后,看着她手上、胸前躯干和大腿上均被烫伤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凉气,特别是露在外面的肌肤看起来通红一片,有些严重的都已经稀了。
王太医一看眉头紧锁,弯腰朝宓宏琛道:“殿下,必须要请一个女医过来,老臣不太合适,需要以女医为主老臣为辅才行。”
宓宏琛想也没想便将身上代表着太子的信物拿给小杏子,吩咐道:“赶紧,若是不愿意为一个小宫女医治,那以后就永远不必医治了。”
“是,殿下。”小杏子转身离去,王太医心里暗暗吃惊于太子对这个宫女的看重,心里再也不敢小视。
初步简单检查了一番,王太医捋着胡须点头欣慰道:“不错,还好有人一直用冷水处理了一番,否则整块皮肉都会烂掉的。这下只要安全将衣物除去,每天定时定量涂上药膏,差不多一个月便会恢复了。”
“那..,那阿姝身上会留疤吗?”掌事姑姑小心翼翼道。
“只要好生照顾是不会留疤的,前期处理得当,后续的恢复情况应该也会比较好,只是要注意恢复期间可能会起水泡,要注意不要将水泡戳破,也不要让她抓挠。”
看着王太医笃定的样子,不仅掌事姑姑松了口气,就连宓宏琛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你很不错,以后你就跟着阿姝,还有这个小太.监。”伸手指了指小瓶子,宓宏琛一锤定音。
他这句话话里有话,王太医、掌事姑姑、小瓶子都愣住了,看殿下的样子这是将阿姝内定了。
也不知这是福是祸,她心里有些担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总比现在一介宫女的身份来得强。
“殿下,女医来了。”小杏子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女医一进来便扑通跪在地上请罪,今晚她是值守的其中之一,也是任凭小瓶子在外面哀嚎了很久不理的人之一,这回看到这个阵仗,做梦也没想到这一个宫女会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啊。
此时,黎姝这间屋子的外面跪了一地的人,包括霍柳嫣也跪在其中。
太子是君,皇帝后妃除了皇后或皇贵妃外,都是要向太子行礼的,霍柳嫣跪着也不奇怪。
一边感受着膝盖的疼痛,一边看着黎姝屋里进进出出的人,再看看太子殿下坐在外面守着的样子,所有人均是咬碎了门牙。
若是早知道这黎姝有这个造化,她们怎么可能放弃。
霍柳嫣不同,感受着太子身上的霸气,她心里火热,眼里燃起一簇簇向上爬的火焰。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她捏紧自己的双手,这样告诉自己,忘我到指甲掐在肉里都不知晓。
宓宏琛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个设下毒计要害他母后的女人,看到她眼里藏不住的欲望心里冷笑。
敢觊觎母后的性命,敢伤害他喜欢的小宫女,这女人,怕是从没有吃过亏吧,正好,既然漏出了狐狸尾巴,后面就好收拾了。
眼里嗜血之色一晃而过,快得连他都没有发现。
“殿下,处理妥当了。”女医从门内出来,她和掌事姑姑一起处理的伤势,王太医一直在门外指挥,好在一切顺利。
宓宏琛转身进去,看着上完药不便穿衣服而仅盖了薄薄一层被子的人儿,看着她身上一片通红的肌肤,他心里这瞬间居然有丝心痛的感觉。
揉了揉她散乱的头发,他第一眼看见她时就感觉这小宫女挺有趣的,第二次隐瞒身份接触下来便很有好感,再在母后那里看见她遇到的囧事,到这一刻看见她受伤,他心里前所未有地感觉心疼,也坚定了将她要回去的想法。
“嘶,好疼。”
黎姝呻吟一声,终于悠悠转醒了过来。
看着头顶陌生一片,她有些想不起今夕何夕,只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就像是被开水或火烫到了似的。
想到开水,她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再感受着身上越发浓烈的痛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