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骑士桶并没想要养猫》安雪子

166、第 166 章

　　阿卡姆骑士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来自于哈莉·奎茵的好意。当然，这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在浸入了些许迷惑的理智思考下，杰森猫倒是很明白‘杰森’和哈莉这么办的原因：一方面来说‘杰森’也没有那个理智上的必要拒绝哈莉，即便他的确理所当然的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憎恨她，并因为卢修斯的事情而暗地里毫不留情的进行着迁怒。钱毕竟就是钱。
　　而另外一方面，在无关自尊的方面上来说，‘付出好意’与‘尊重好意’其实算是某些上不了台面的交往手段。即便是真的不需要，从诚意的角度上来说，拒绝也是一种稍微（猫猫阴阳怪气的委婉）不建议做出的冒犯行为。

　　只能说是哈莉她在脱离了小丑的情况下，她其实脑子更加清醒点？
　　不，猫猫还是这么评价道，这个小丑的助手、同样也是受害人的女人，她要是真的是清醒理智的话，那么她也不会这么快乐的简直像是看见了猫薄荷的猫咪一样凑在‘杰森’身边打着滚吸个不停了。
　　毫无自觉自己做出了什么奇怪的评价的杰森猫，觉得他可没法去忍受哈莉这么主动地跑到他身边——特别是，她明明相当清楚对方究竟是谁的情况下！

　　玳瑁猫蹲在消防栓上一个矮身躲过了哈莉相当嚣张地试图撸他一把的行为，并且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去逃命——还不忘跟‘杰森’动作夸张地打着再见的招呼的样子，他原本就隐约因为某些事情而焦躁的心理基本上算是彻底进入半坏死了的状态。

　　某些事情的线索其实一直存在，阿卡姆骑士甚至都将这种线索直接当成了诱饵，明示着用来诱惑哈莉·奎茵为他卖命。只不过因为他自己自身的自顾不暇，所以基本上没能听进去……
　　当然，其中也有某些很讨人厌的原因……
　　比如说，他总是会将视线集中在‘杰森’身上——而显然，后者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听话且处境安稳的孩子。甚至因为一些过激且完全无意识的性格要素，他会直接把自己的日常都处理成炸药桶。

　　买个珠宝的日常都能够被他给处理成威胁谈判……——
　　他大概还是认真的觉得没问题的。或者事情对他来说其实是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就正好滥用职权趁着时间机会正好捞自己喜欢的东西？

　　是的。
　　‘杰森’明确暗示了小丑的血液具备有传染性——杰森猫不会想要回去自己的世界验证这件事情，但也并不代表着他不会因为‘杰森’的这份暗示产生相应的警惕心理。
　　哈莉·奎茵毋容置疑的会因为这样的消息而感到被诱惑，无论那层迷恋之下究竟隐藏的是一种怎样的心理。而这，对于杰森猫来说，则是一种怪异的、但却又仿佛‘不出所料’一般的沉重的想吐的感觉。

　　……以及，这似乎说明了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罗宾提姆会被未来的那个蝙蝠侠给算计的那么惨。
　　杰森猫不经意地想起了选择待在蝙蝠侠提姆身边，并且还真的很认真（？）模样的绿箭猫他们。好的，他承认，比起还嫩的罗宾而言，这个蝙蝠侠显然要更加危险致命——生物学意义上的。值得被猫看着。
　　虽然说红头罩猫猫习惯了单干，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他其实仍然对蝙蝠侠的各类作风烂熟于心，几乎宛如本能地明了蝙蝠侠可能会做出的反应以及对待助手（sidekick）的态度。

　　如果说……某些储存在蝙蝠洞里的小丑的东西出现了问题的话，那么这种失误几乎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即便没有真的搞出什么事情，但按照蝙蝠侠的做法来看的话，短时间不允许罗宾提姆参加各类事件之中可以说是非常自然的了。
　　可怜的提姆当然没法反驳，甚至从实际意义上来说…——那也的确是‘他干出来的事情’不是吗？

　　习惯性的像是冷嘲热讽那样在内心里说了个地狱笑话。

　　他面对着伸出手做出拽他后颈动作的丧钟，玳瑁猫回头‘嘶’了几声，然后又歪了歪头，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表情呆呼呼的迪克猫猫，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步子以便发力，然后就瞄准精准跳跃到了丧钟的肩膀上。

　　“咪。”

　　事实上，要不是出于一种矛盾的——想要了解情况、但又不是那么真的想要了解——的情绪，玳瑁猫其实这个时候更想要跟罗伊猫他们在一起。

　　“那么，杰森。E4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装备已进行投送。”黑发的少年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蓝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些许属于霓虹灯的迷乱倒影，“夜翼在二十分钟后会到达的地点，正好和萤火虫的活动区域重合。”
　　他露出了一个溢出了些许带着剧烈期待的暴戾色彩的平静笑容。
　　“我们可以玩得尽兴点。”

　　……

　　迪克猫一直都很明白，哥谭市是一个非常适合各类奇装异服的怪胎们生存的城市。
　　特别是对于一些从小就混迹在各类地区的本地人来说是这样的，而同样的，对于另外一些虽然是来自于外地，但是因为实力等种种原因而被‘尊重’的外地人来说，也仍然是这样。
　　可以说是完全熟门熟路的，这种完全上述描述，在各种意义上组合起来都更加糟糕的同伙们，丝毫没有被嘶吼着从远到近的警车蜂鸣声给提起紧张的情绪。
　　以一种法外狂徒的作风，完全可以说是走直线最短路线的离开现场。

　　虽然说，在逻辑上迪克猫也明白，这些警察基本上也不可能阻止‘杰森’，但‘杰森’的这种目空一切的悠闲，还是会让人多少感到不爽。

　　只要轻松交接一下装备，‘杰森’就从单纯的悠闲散步状态，转化为了致命的阿卡姆骑士。
　　趴搭在阿卡姆骑士的肩甲上的迪克猫带着一种怪异的：自己好像是会被迫害了，但‘杰森’他也不是故意的啊。的感觉，几乎飘在空中。
　　——不是说他没有清晰的知晓这个世界的他可能会遭到袭击，而是说，在一种微妙的感觉上，他觉得‘杰森’并没有带什么强烈的‘恶意’可言。

　　他看了一眼趴伏在枪匣上的蝙蝠猫。
　　它正在断断续续不稳地呼吸着。
　　站在高楼之上，噼里啪啦的海风几乎浸盖了整个人。‘杰森’一边在和另一边的丧钟在言语平静下又露出了些许亢奋的在对照报告地说着什么。
　　其实，‘杰森’的做法相当不狙/击手：他几乎没有掩盖自身趴伏着等待着什么时间，可以说是机会主义者到完全不像是来狙/击的。其次，这种天气其实不算适合……只不过，大概是‘普通人’的难度，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吧。

　　迪克猫还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就已经见到了‘杰森’的眼神突然沉了下来。
　　捕猎用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在空中摇摇晃晃飞行着的超级反派，在阴暗的天气下远远看起来，真的就宛如在黑夜中飞行着的萤火虫。
　　夜翼当然明白，那是一种危险的错觉——这种摇晃感更多的是因为萤火虫自身的性格，以及飞行器尾焰的飘忽感所带来的错觉而已。
　　虽然说相比起其他更加有名的超级罪犯而言缺乏名声与威望，但是作为一名对于火焰过度痴迷，甚至导致了几乎全身的肌肤全部被烧伤的纵火犯而言，他的危险性是‘肉眼可见’的。

　　——但为什么……、？

　　临近于哥谭的海港的地理位置，再加上本身就糟糕的天气，让原本属于猫科动物敏锐的听觉反而成为了一种累赘。海浪与高空的风声遮掩了远处传来的身影。

　　第一发曳光弹短暂地照亮了环境，给了人一发致盲之后。‘杰森’在另一边属于丧钟发出的几发掩护射击下，他对着已经被掀开保护层的机械尾翼喷射口开出了致命的一枪。
　　迪克猫听见了‘杰森’似乎满意地叹息了一声。

　　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被淋上了泄露的燃料——点燃了防护服外层的萤火虫，在勉力积极调整着自己的着陆姿势并试图减缓火势的时候，径直砸向了地面。
　　仿佛如同是长了眼睛一般，闪亮着发光的萤火虫撞上了在高速行驶的夜翼车。

　　顿时，夜翼被掀翻在地。
　　骑士一脚踏在屋顶边缘，在一边看着事态。

　　某种和丧钟之间无言的默契，与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致命性，让迪克猫的心脏漏跳了一瞬。
　　在略显朦胧的意识之中，迪克猫无法确切的意识到‘杰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唯独，他的确做到了这一事实，无比清晰地刻入了他的思维之中。

　　接着像是确定了什么那样，心情愉悦地摸了摸迪克猫的脖子下面。
　　“是我们正式出场的时候了。”

　　……

　　“你好啊。加菲尔德·林斯。”
　　阿卡姆骑士于空中踏足于地面，愉快地对着超级罪犯说出了他的真名。
　　他只是一扫眼确定了一下夜翼不至于当场死亡。

　　雇佣兵头子拽住了因为高空坠落并因为高温疼痛而无法短暂恢复行动能力萤火虫的装备一角，任由他身体大部分还拖在地上，将他往一边拖拽了几十米。
　　“我该说什么呢……？这毕竟这只是打招呼。”
　　骑士认认真真地研究了一下他才从萤火虫的装备口袋里掏出的特殊弹药。

　　“————等等，不……！”

　　‘杰森’将弹药中的液体倾倒在了萤火虫的防护服上。
　　猝然间，那如同烟花般闪亮的火焰，伴随着一种高温所造成的特殊焦糊味一同蔓延开来。

　　“得了吧。”骑士无动于衷地听着对方拒绝着哀嚎着，却又在他耳中隐约透露出某种绝望的狂喜的悲呼叫声，“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以及，这个数。”‘杰森’对他伸出了手掌，“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