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姐夫》任意书

5、第 5 章

　　庄岩前面还不觉得，现在倒发现自己有点电灯泡的意思，就说：“要不你俩去逛逛约个会什么的，我就不跟着了，不然我这脑门儿也太亮了。”

　　“一起吃个饭再走呗，急什么。”高楚寒说。

　　庄冉也跟着搭腔：“我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家吗？少在这装懂事，平时踢都踢不走。”庄岩“啧”了一声，似乎是不满意这不给面子的挽留。

　　高楚寒揽着庄岩说：“走啦走啦，你今天都叫我姐夫了，我可不得请你俩吃个饭。”

　　商场里一到饭点很难找到一家不排队等位的。他们拿了号之后，就在商场里乱逛，女生逛街最后不一定要买，但是一定会去试。

　　庄岩和高楚寒就陪着，一个拿包一个拿衣服。两人乖乖的坐在店里的软椅上，庄岩拿着手机随便刷着。高楚寒看他没一会就嘿嘿的傻乐一声，他瞥了一眼什么都看不到，就问：“对着黑屏你都能乐？”

　　庄岩冲着高楚寒挑眉：“我贴了防窥屏。你靠近点就能看到了。”

　　高楚寒突然凑了过去几乎是靠在庄岩的胸口，看着手机里的段子，然后扑闪扑闪的眼睛微微上抬，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仰视着庄岩，说：“你笑点也太低了吧。”

　　高楚寒的眼睫毛很长，配着栗子色瞳仁，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庄岩一时忘了回话。庄冉这时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两人立刻正襟危坐。

　　“奈奈和尹默在附近，要不叫他们俩过来一起吃？”

　　庄岩一听这俩人的名字就捂着脑袋说：“我的脑壳好痛！”

　　庄冉直接无视他弟说：“你没发言权。”然后用征求意见的眼神看着高楚寒：“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我那两个朋友，她们没见过你，闹着非要来看看。”

　　高楚寒点点头：“没事儿，人多吃饭才热闹嘛。”

　　最后他们决定放弃前面拿的号去吃海底捞，这次不打算乱跑了，几个人坐在门口叠星星。没一会儿奈奈和尹默到了。

　　看到高楚寒俩人兴奋的互相怼着胳膊，还不停的跟庄冉说：“这比照片上还帅啊！冉冉你赚了！！”

　　庄岩拿着叠好的星星砸向她俩：“能不能矜持点，别让我姐夫觉得我姐的朋友都是花痴行不行。”

　　人多果然热闹些，奈奈和尹默跟庄冉从小一起长大，庄岩就跟她们的弟弟似的。几个人经常混在一起，根本不讲什么客套上来就是开打。庄岩被奈奈锁喉的样子也真是可爱。

　　好不容易等到有位置了，当然高楚寒和庄冉坐一边，剩下的坐对面。可那三个人总是打打闹闹的，庄岩就说：“我要跟我姐夫坐。我不跟这两个疯子坐一起，不然我今晚上饭都吃不好。”

　　庄冉给弟弟腾地方，高楚寒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大方的说：“过来跟我坐。”

　　好不容易消停了，高楚寒问：“有没有人不吃辣？”

　　尹默贼兮兮的说：“甜甜不吃辣吧。”

　　高楚寒一脸纳闷：“甜甜？谁是甜甜？”

　　对面三个女孩笑作一团，奈奈继续添柴，对着庄岩说：“甜甜你是不是不能吃辣？”

　　高楚寒扭头看着旁边坐着的庄岩早都耳酣面热，一下子反应过来，跟着其他人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小名叫甜甜啊？你怎么可能是甜甜呢？”

　　庄岩气呼呼的说：“这个梗能不能过去了，从小笑到大，真的是！”他假模假式的站起来作势要走，高楚寒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哎别别别，我们不笑了。”

　　嘴上说着不笑可这几个根本停不下来，只有庄岩微微的一愣，只感觉自己的手被高楚寒抓着，那么的温柔有力，一时间，腿也迈不开了。

　　庄岩顺势坐了下来，高楚寒的手并没松开，堪堪的握着。他将平板递给对面让女生点菜。庄岩眼眸低垂，看着桌子下面两人交叠的手肘，他像一尾被困在一汪即将干涸的鱼塘里的鱼，这手就像是诱饵，你咬上了或者继续呆在鱼塘里，最后都是被拆吃入腹的结局。

　　他对高楚寒的意图一无所知，猜想这一定是一种狡猾的暗示。

　　“庄岩你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姐姐将平板递了过来，庄岩挣脱了高楚寒的桎梏，慢慢的将手抽回，但又怕被姐姐察觉，不自然的在后脑勺摸了两把。

　　他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高楚寒倒是专心许多，还专门给庄岩调了一碗蘸料：“你那一碗麻酱配香菜只会越吃越辣，试试蒜泥加麻油，这样就不会很辣。”

　　庄岩本身胃不太好，虽然嘴馋但是很少吃辣的，每次沾点辣味半夜都要胃疼。可是在高楚寒的蛊惑下，居然也将筷子伸向了辣锅。

　　姐姐看到后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提醒道：“少吃点，省的晚上回家叫唤。”

　　“我就吃一口。”

　　果然如高楚寒所说，真的没有那么辣了，还挺合庄岩口味的，一不留神没少吃，还没出海底捞就觉得胃开始火烧火燎的。

　　饭后，高楚寒开车送几个人回家。一上车就贴心的给庄冉系安全带，还对坐在后排的庄岩说：“把你背后的那个靠垫拿过来，那是你姐专用的，你在那垫的高兴的。”

　　庄岩扯了出来扔了过去：“拿垫子就拿，干嘛硬往我们嘴里塞狗粮。”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到高楚寒能对姐姐好，也是甘之如饴。

　　回家洗掉一身的火锅味庄岩躺在床上，胃绞痛的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入睡。他在懊悔今天不该那么没有节制。

　　点开微信，高楚寒的对话框还在第一个，上面只有“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这行字。

　　庄岩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这个人，不管是gay bar里的躁动，还是电影院里似有似无的触碰，都像两条没有被胶套包裹的电线，只要一搭边就开始冒火星。

　　“胃还痛吗？”突然一句话跳了出来吓得庄岩失手将手机砸在了自己的鼻梁上。他骂了句卧槽，揉着鼻子重新确认这话是不是高楚寒发来的。

　　庄岩想了想要怎么回复，最后打开对话框输了个“很痛，都怪你的蘸料。”然后删掉，又输了个“不痛，谢谢姐夫关心（笑脸）。”他摇了摇头还是觉得不好，最后想了半天回了句“你怎么还没睡？”

　　高楚寒看着对话框上方不停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以为庄岩要发个长篇大论过来，没想到就这么几个字。

　　他笑着直接将语音拨了过去，庄岩把脑袋埋在被窝里接通了语音。高楚寒清晰柔软的声线传了过来：“胃还痛不痛了？”

　　庄岩的声音因为躲在被子里变得有点闷闷的：“你怎么知道我胃痛？”

　　“饭还没吃完我就看你的手一直在揉肚子。”

　　高楚寒这通电话就像是一块塞满奶油的泡芙，谁都不会想在吃完辣的之后再被人塞一口奶油，因为这样多少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可庄岩并不想挂断。他回道：“也还好，不是很痛。”

　　“既然不痛，为什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我是老年人，所以失眠是常态。”

　　“多老？”

　　“92年的。”

　　“那你比我大八岁，真的好老。”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半，可八成的聊天内容都是信息量很低的胡侃。

　　高楚寒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庄岩问：“你困了？”

　　“有点，挂了吧，我睡了。”

　　“等一下，你有件事还没回答我？”庄岩的声音有点哑。

　　高楚寒问：“什么事？”

　　“你是吗？”

　　“我是什么？”

　　“那天在gay bar......”

　　高楚寒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甚至让庄岩有点生气。高楚寒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介意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还挂在心上。

　　高楚寒的声音有点俏皮的回答：“我就知道你没问你姐。你那么想知道是为什么？”毕竟多吃八年大米饭，高楚寒要是想要套路庄岩，那这小屁孩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电话那头是一段长长的沉默，只有庄岩浅浅的呼吸，就像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他抱着自己在耳边呼出的一样。

　　虽说这种深夜的电话出现在“姐夫”这个身份上确实不那么恰当。高楚寒的手指藏在家居服的袖子里，食指和拇指的指腹一直来回的揉搓。可有什么办法呢，再成熟的人心里面那些沟沟壑壑的地方也会有不那么上得了台面的情绪。

　　“你后天有没有时间？我开学了，要回校。你送我一下吧。”庄岩将话题岔开了。

　　高楚寒为自己的鲁莽舒了口气，“是南京路那个体院是吧？我好像听你姐给我提过。”

　　“嗯，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好。”

　　“姐夫晚安。”

　　高楚寒还没回答庄岩就挂了。

　　那天高楚寒将所有事情推了个干净，早早的就来到庄岩他家接他。庄冉和爸爸都去上班了，庄爸爸即将退休但依旧勤勤恳恳的想站好最后一班岗。

　　庄妈妈退休几年一直在学习瑜伽那天也不在。庄岩说是高楚寒送自己他们都很放心，毕竟这学校离家并不远。只是庄冉一个劲儿的在微信里给高楚寒说麻烦了。

　　两个人对那晚的那通电话只字不提。高楚寒也十分有姐夫的样子，一路送到了寝室。庄岩是第一个回来的，宿舍里空荡荡的。他的宿舍在一楼，又阴又潮，可依旧让很久没有校园生活的高楚寒觉得亲切。

　　“你们宿舍里有没有老鼠？以前我们宿舍楼一楼都有老鼠洞。”高楚寒在寝室里东张西望的乱看。

　　“有啊，不过被我们拿水泥封起来了。”庄岩抓着高楚寒去看。

　　庄岩的手很大完全的包裹住了高楚寒的手，他不动声色只是蹲下来关注那个并不起眼的墙角。可高楚寒却一脸暧昧的看着庄岩，然后举起他想假装不经意的手晃了晃，毫不留情的拆穿道：“干嘛趁机牵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