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魁地奇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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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为这次比赛的结果开了赌局？”本学年的学院魁地奇开赛前一天，阿不思在走廊上拦住哥哥。
“这个啊……”詹姆的黑眼睛狡黠地转了转：“没错。”
“喂！你还是不是我老哥啊！”阿不思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开始认真怀疑他们俩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我当然是啊，正因为如此我才对你如此有信心嘛！” 詹姆一把揽过弟弟，把对方本来就不甚整齐的头发撸得更为凌乱：“告诉你，斯莱特林那帮有钱的家伙都在赌一赔十要你输斯科皮赢——这么好的机会，真是不赚白不赚！想想那些人也真搞笑，我们俩上场还要输，这个圣诞就不用回家了。是不是，老弟？”
“咳、咳，詹姆，放手……”阿不思拼命挣开哥哥，深吸口气问起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老哥，你到底往上面押了多少？”
“不多，就你我俩下半学期的生活费。”詹姆的口气轻松得就像在谈天气。
“你！”阿不思这下是真的急了。
“罗丝，别摆那么恐怖的表情，”詹姆冲表弟身边的女孩摇摇手指：“雨果本来也要加入的，我可和他说了不行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得谢天谢地你总算长了点儿良心这次没去骗我弟弟？”罗丝听到刚进校的弟弟居然也敢一起瞎搅和时脸色顿时变了，再想到詹姆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她的口气就无论如何也客气不起来。
“其实是留个后手，万一不幸我和阿不思输了，这学期还有地方借钱过日子。”詹姆笑得极贼。
“詹姆•波特！我真想知道哈利姑父知道了会怎么说。”
“得了吧，罗丝，我倒很清楚维克多表哥知道我没这么做肯定会说我以后别和他混了。”——他说的是乔治•韦斯莱的长子，比他们高一年级。詹姆顿了顿又补充：“再说了，阿不思和斯科皮的赌局如今闹得这么沸沸扬扬教授们却还蒙在鼓里，就是个好兆头。”
“你真以为麦格教授会对此一无所知？”阿尔杰农忍不住挖苦，这个波特小子还真把教授们都当白痴了？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亲爱的阿尔杰农，我们不都还在学校里活蹦乱跳么？”詹姆笑嘻嘻地拍拍学弟肩膀，发挥起他的无敌忽悠功。
“胆大妄为的狮……笨蛋就是笨蛋。当然事情没出来前学生总是可以一推二五六说只是个玩笑，所以麦格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免得人说她堂堂校长大惊小怪。不过我敢说隆巴顿和马尔福肯定也是知情的，只要比赛后你们敢做任何违规举动，就等着这两院的院长扒你们的皮吧。” 阿尔杰农的眼神无限鄙视。
“你是怎么知道的？”詹姆的声音好奇起来。
“这点儿事情都处理不下来还要弄到校长那里，还当什么院长啊。”阿尔杰农皱眉，随即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点儿，又加了句：“这是个常识问题。”
“我觉得阿尔杰农说得完全有理，你们俩最好在捅出什么乱子来前三思而行——我先回寝室了。”罗丝向三个男生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去图书馆借两本书。等会儿见。”他也趁机走掉——看见波特兄弟特别是这个长子就让他头疼。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詹姆捅捅弟弟：“喂，艾尔，你不觉得阿尔杰农自从暑假那事儿之后一直怪怪的吗？“
“是有点儿，“阿不思点头：”有的时候感觉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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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明白，干嘛替补队员也得换上队服在场下等？”阿尔杰农嘟咕，显然对身上金红相间的格林芬多队服没有半点儿好感。
话音还没落他脑袋上就挨了现任队长杰克•卡多的一个爆栗：“拜托！这叫有备无患懂不懂——头一次见你这种有可能有机会上场还要抱怨的怪人，真不知道我选你进院队干嘛？”
“队长，你也知道他暑假出了点儿事，现在还时不时稀里糊涂的。是不是啊，阿尔杰？”阿不思一看不对连忙上前打圆场，同时毫不留情给了还在悄悄翻白眼的阿尔杰农狠狠一肘，提醒他在队长大人面前收敛点儿。
詹姆也出声：“杰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嗐！都不知道我在和你们这些小孩计较些啥。”杰克颇有领导架势地挥挥大手：“——全体队员列队，准备进场！”
“艾尔。”快到上场通道前阿不思听见有人在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罗丝。
“祝你好运。”罗丝几步走过去拥抱阿不思，在他耳边小声说：“其实想说谢谢你，表哥。”
“真是个傻丫头。”阿不思微微一笑，拍拍表妹：“我们该走了。”
正在这时，斯莱特林队的学生也从更衣室出来了。与蛇院队长并排走着的正是穿着银绿队服的斯科皮，队伍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同院的女生。见他出现，罗丝的表情不易察觉地变了变，旋即又向自己院队的同学微笑，声音刚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等你们凯旋归来了。”
铂金色短发少年蓝灰色的眼睛里快速滑过丝涵义不明的光，手里的扫帚也顿时握紧，口气却高傲而轻松：“先生们，让我们去把那群愚蠢的狮子打得落花流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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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魁地奇球场的内场抬头仰望，天空晴朗明净得不见一丝云彩，连远处连绵山丘上逐渐褪去绿色的草地都看得清清楚楚，环场高高的瞭望台从他的位置看上去更像在威严俯视的巨人。随着两队的队员在半空中越升越高，他们身上金红或银绿的队服也逐渐不那么明显起来，反而更像天空这巨大的蓝色沙盘上一些微微晃动的灰色小点。
“嘟——”
随着裁判达林顿教授的一声哨音，四球升空，比赛开始！那些仿佛静止在空中的灰色小点猛地散开队形，绕场追逐着那几条更加细小到看不清的黑影疯狂飞行起来，而看台上也如陡然沸腾的水立即喧哗成一片！
等眼睛逐渐适应了那些快速移动的灰色小点后，他很快分辨出斯莱特林和格林芬多队各个球员的身影。斯莱特林队依旧维持着他当年在的时候那种凌厉狠绝协调一致的球风：三个蛇院的追球手无论分割包抄都明显比他们狮院的对手要熟练得多，抢球进攻毫不留情，开场不到二十分钟已经将五十分收入囊中。两院的击球手则各有千秋，詹姆和另外一个叫奥古斯塔的女生的优势在于特别灵活并配合一致，躲避出击都非常及时，让那两颗游走球根本没有接近狮院队员的机会。相比之下蛇院的击球手则更为传统，出击准确有力，每次被他们打飞的游走球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对方队员的时候都引起观众阵阵惊呼。至于阿不思和斯科皮，人人都知道他们俩赌局在身，所以虽然两位追球手都还在缓缓绕场飞行寻找那迄今仍未现身的金色飞贼，聚焦在他们身上的目光里的兴奋度却是丝毫不见减少。
比赛进行五十分钟，陡然一道细小的黑影掠过——是斯莱特林五年级击球手格雷以强劲臂力击飞的一记游走球，径直朝格林芬多的击球手奥古斯塔而去！由于距离太近，奥古斯塔躲避不及被正中右肩，巨大的撞击力顿时把她整个人掀翻下扫帚，幸亏她十分灵活左手一把抓住扫帚才避免了当时从半空中坠落！整个格林芬多看台顿时一片哗然，裁判达林顿教授也立刻登上扫帚起飞，将被击中无法再继续比赛的奥古斯塔慢慢带回地面。她刚一落地，几个同年级好友立刻跑上前去，扶着她去了医疗翼。
等格林芬多六年级女击球手的身影一从赛场上消失，他就听见半空中队长杰克•卡多用声音洪亮咒向裁判报告：“格林芬多队击球手阿尔杰农•蒙克利夫换奥古斯塔•乌斯上场。”
这是他第一次以球员的身份进入赛场，骑着最新款的光轮2030——虽然自己没能正式进入院队，蒙克利夫太太还是给他买了和阿不思同款的扫帚。
缓缓升到空中时，他突然想起前世一年级时自己的飞行课成绩并不差，但到了大家都带飞天扫帚去学校的年龄，面对的却是母亲充满歉意的目光：“对不起，西弗勒斯，我们买不起扫帚，甚至是二手的。”“我要么骑自己买的扫帚要么就什么都不骑。”他对卢修斯的好意如是回答——什么都是二手的了，总不能连自尊也二手吧？然后他在五年级时第一个通过了幻影移行考试。等他拿起平生第一把属于自己的扫帚时已经是十二年后。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彗星，偶尔用来作为幻影移行飞路粉和门钥匙的补充——原色桦木柄，因为缺乏保养杖头后来裂开条三英寸长的缝，却一直没时间拿去修，直到人生的终结。也许没经历过窘迫生活的人永远也不知道衣食无虞地生活是多么值得庆幸，没有缺乏关怀的童年的人也不会真正明白父母的关爱是多么弥足珍贵——一星期至少一封嘘寒问暖的邮件，时不时各种零食玩具衣物的包裹……该死的梅林，这是存心要他内疚么……
但他今生的对手可没容下半刻给他回忆，刚刚给格林芬多队的下马威让斯莱特林队的士气更加高昂。尤为那个叫格雷的击球手，达林顿教授一吹响重新开赛哨音就立刻一个游走球冲他迎面飞来。
虽然上辈子做学生时他不是魁地奇球员，但是后半辈子扫帚上的那一场场实战追击早让他的反射神经被磨练得敏捷无比。只灵巧地一偏身他轻易避开了攻击，那黑色的铁球越过他径直朝他身后的一个斯莱特林追球手而去，随后他恍惚听到狮院的学生兴奋的大叫：
“阿尔杰农！阿尔杰农！”
他无所谓地摇头，唇角却不由自主扬起——真是的，再怎么疯狂的游走球可能有当年紧追不舍的阿瓦达索命厉害？但也就在那一刻某种叫肾上激素的东西出乎意料地活跃起来，让他突然间有了种想彻底卷入比赛好好比上一场的感觉。
迅速和詹姆交换了下目光，詹姆立刻追向刚刚被他避开的铁球，而他则驱动扫帚飞升到球门的高度找寻起另外一只游走球。在连续好几次准确打飞威胁本队球员的疯狂黑色球后，斯莱特林对手的注意力逐渐转向了这个初出茅庐的二年级新手。在发觉他虽然身手敏捷却没有攻击对方球员意向的“弱点”后，蛇院的两个队员不约而同把目标转成先把阿尔杰农打下场再说。
这只该死的小蛇，简直是在找死！他恨恨地皱眉。当格雷再一次将游走球击向他时，忍无可忍的阿尔杰农聚起全身力气将黑色铁球朝对方打了回去。
一声短促的闷响和男孩的痛呼告诉他自己是正中目标，紧接着他就看到格雷骑着扫帚歪歪斜斜飞向观众席，最后在一头撞上瞭望台前被德拉科接住。
看到那孩子安全着陆他悄悄松口气，完全无意回应格林芬多看台上爆发出的欢呼声，只等斯莱特林换上了新球员又立刻回到队列里。
此刻将近正午，天空是近乎透明的蓝，阳光则是其上无数若隐若现的耀目金线。仰头瞬间，他恍惚看到一点特别耀眼的金光——是金色飞贼！
按照卡多队长之前与全体队员的约定，他立刻向阿不思打出了那个暗号。阿不思随即向他指示的方向飞来，而斯科皮也立马紧跟而上，全体观众的目光也几乎在同时凝聚到了两位追球手身上。
众所周知，金色飞贼的速度是魁地奇三种球中速度最快的，对追球手飞行技术的要求也是最为苛刻的。阿不思虽然平时颇为大大咧咧，一上球场却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继承自父母的飞行天赋使他犹如精灵附身，以普通十二岁孩子绝对做不到的惊人技巧对空中那若隐若现的金色影子穷追不舍。而他身边以同样速度疾驰着的银绿色影子，毫无疑问就是斯科皮•马尔福了。
对飞贼的最后追逐一开始，游走球会立刻改变方向以追球手为主要袭击对象，所以两队四个击球手也得即刻紧跟自己队的追球手而去，在保护己方队员的同时尽力趁机攻击对方，并且还不能跟得太近免得和自己人撞成一团。
在像坐过山车一般上下腾空绕场旋转了好几圈后，阿不思和斯科皮忽然都停下来了，在离对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喘着气，恶狠狠地一面留意对方一面紧盯着正悬浮在两人的中央的金色飞贼，和它无比悠闲地挥动着透明的翅膀。
就在两人伸出手要扑过去的瞬间，金色飞贼陡然从八十多英尺高度像高速坠落般径直向地面飞去！阿不思和斯科皮也立刻调转扫帚，不要命地追随飞贼向球场地面冲去！
也就顶多过了一秒钟，阿不思的扫帚失速打起了旋儿，这孩子顿时丝毫不考虑自己立即蹬掉扫帚整个人从空中朝飞贼猛扑过去！而斯科皮的扫帚虽然还能控制，但在发现对手意图的同时他也向飞贼伸长手臂然后蹬开扫帚向前这么大力一蹿——只听碰的一声两个男生狠狠撞在一起，随即失去了扫帚作为飞行工具两个人就像石头一样疾速下坠……
“Wingardium Leviosa！”阿尔杰农不假思索抽出魔杖冲两个人大喊，该死的这俩小混蛋脑子都给巨怪踩了怎么的？！
好险！魔咒千钧一发地在两人离地不到两英尺的地方击中了他们，空气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两个差一点儿就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男孩，摇摇晃晃浮起些高度，再如羽毛般轻轻缓缓地落地。直到这时，惊呆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吓得面无血色的德拉科头一个从教师席上跑下来，后面跟着纳威•隆巴顿、麦格校长以及其他一些教师和学生。
阿尔杰农也跟着降低高度，望向被众人团团围住的两个小孩。阿不思和斯科皮虽然没摔着但毫无疑问撞得不轻，本来白嫩的小脸此刻是鼻青脸肿还淌着鼻血，阿不思的左手和斯科皮的右手都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显然在抢夺飞贼时碰断了至少几根指骨，而刚刚被如此激烈争夺的金色飞贼也被抢折了翅膀毫无生气地跟着两人歪歪扭扭落到了地上。
“等等，”见父亲抽出魔杖要用漂浮咒送自己去医疗翼，斯科皮有气无力地阻止，艰难地把头转向裁判：“达林顿教授，结果……”
“你这孩子呀。”达林顿教授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弯腰捡起飞贼用魔杖一点，心中默念无声咒。一道金色的光束从飞贼中迸发出来，向上逐渐扩大到有四分之一球场那么大，光束中间出现了飞贼入手前最后一刻的慢动作：
两只手几乎同时覆上了飞贼，只是斯科皮是用带着手套的手掌，而阿不思则是露在外面的手指——先用裸手触到飞贼的算赢，格林芬多赢得了比赛。
……虽然隔得不近，但他仿佛清楚听到裁判宣布结果时斯科皮无比沮丧的叹息声，以及那双陡然黯然下去的灰蓝色眸子，看到小男孩极度失落的样子让他觉得心疼极了；他没有去看德拉科的脸，那孩子会是什么表情和心思，他早已深知。他张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自己是一个合适的字也讲不出来。此时此刻，格林芬多观众席上的和队友们的欢呼于他如同背景音一般遥远而虚无。
然后他察觉身后一个挡住了阳光的身影，转头一看，原来是米勒娃•麦格教授：““德拉科，纳威，我相信你们现在一定希望赶紧到医疗翼确认你们的学生都还好吧——蒙克利夫先生，你刚才的表现真令人非常印象深刻，请和我来。”
只他没料到的是，这一生再次走进校长办公室，听到麦格校长的第一句话是：
“西弗勒斯，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场闹剧是你挑起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魁地奇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