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血》倪钦

7、第7章 繁衍

　　他朝房屋门窗的方向看去。一道秀气的身影来到窗口向他们挥挥手，“知道了！”与声音同时出现的那一刻，李丹桥明白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不能说不失望，期盼的心情变得更加急迫。

　　姐姐莫珍跟莫晓很像，是气质上的相像。姐弟俩个都属于秀气斯文型的人，与莫晓不同的是她待人亲切有礼，不像莫晓爱拿腔拿调，喜欢暗地里捉弄人。

　　莫蝶是他们的妹妹吧，不仅坐同一个屋檐之下，而且关系很和睦，他们三人感情一定很好，莫家三姐弟，多么幸福的大家庭，自己是独生子，受够了家人不在身边亲戚又少的孤单，看来她的活泼个性于此有关。可是她不在家吗？她会在哪儿？她能去哪儿呢？

　　李丹桥如有所思，用完毛巾擦过脸和衣服上的水渍，他折叠好放在茶几上。

　　“请问是茶还是果汁？”莫珍连续问了二遍，李丹桥猛然清醒，傻子一样地回答：“好吧！”

　　“是两种都要么？”莫珍好笑地问。

　　“哦，不，我不希望给你们增添麻烦，对不起。”

　　“我弟弟让你受无妄之灾，我们对不起你才对，是你太客气了。”

　　莫晓嘴角弯了弯，“姐，你难道看不出北宫玄武，虚和壁，李兄玄武当值正方便行私密之事，他又占尽虚宿、壁宿，两旺之宿，一个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给人以美好的期待和希望，另一个又预示他最近与墙壁有缘，所以怎么可以少得了我那一水相赠呢？”

　　莫晓一番神神叨叨，听得李丹桥云山雾罩，莫家人真的很奇特，可以称得上奇异之人行奇异之事。

　　莫晓似乎了解他这种寻常人的反应，盯着他看了两眼，凝神思虑后说：“看你五官并非奸邪之辈，骨骼奇佳，属贵格，虽有张扬之气，但能内敛，所以，你这人还是值得一交。”

　　他的话听得李丹桥一愣一愣的，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莫珍但笑不语，李丹桥下意识地问道：“以你的年纪来说，竟然会给人看相？实在不可思议。”对新认识的人开这样的玩笑好像有失妥当，说完他便有些后悔。

　　莫晓没有否认，“家传玄学，跟市井流传的相术有很大区别。”

　　“玄学？你父亲是气功师又懂得玄学，难道这就叫做文武双全.”

　　莫晓突然站起身，“我父亲是气功师，你因何得知？”

　　惨了，想不到这么快露了陷。

　　李丹桥起身解释道：“请二位不要误会，我与你们家小女儿莫蝶认识。”

　　莫晓与莫珍对视了一眼，同时问道：“莫蝶，莫蝶是谁？”

　　这一下，轮到李丹桥一阵纳闷，“她难道不是你们的家人？”

　　莫晓点头，“这名字我们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此女冒充是我们家人，她可曾向你行骗。”

　　李丹桥呆了呆，情绪渐渐低落的他回答道：“没有。”

　　\"那她跟你谈过一些什么？\"

　　只是说了她的姓名，寥寥数语，她的一笑一颦，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能令自己回味无穷。

　　李丹桥苦笑，但他不是傻子，从对方语气中似乎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是跟她不认识吗？可我感觉你们很关心她。”

　　李丹桥一针见血。

　　有这么明显吗？莫晓脸色变了变，他垂下眼皮遮掩闪烁不定的目光，莫珍干脆背过身假装看窗台下的一盆花。

　　李丹桥心念一动，这姐弟二人有古怪，难道刚才那些惊讶是装出来的？没提到莫蝶之前，一个谈笑风生，举止大方，另一个爱处处表现自己学识，但处事还算得体，然而话题转向那个人之后，所有的感觉全部变了味，姐弟俩躲躲闪闪，摆明了不认识，拒之千里，却又被那个问题打败，不敢直视客人的眼睛。

　　李丹桥暗暗叹了口气，他决定结束自己不速之客的身份，“谢谢二位的款待，希望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他心里想，但愿下次见面时不会这么尴尬。

　　李丹桥回过头看看那座中式建筑，看着象好几代相传的宅院，经过修葺整理如新，而且相当有气派，他相信莫蝶与那所房屋存在着一定的关系，但问题是不知因何缘故，这家人一对儿女始终不肯承认她的存在？为什么？难道她是私生女？又或者，只是兄弟姐妹之间的矛盾？

　　在没有见到她父亲之前，关于私生女这个疑问有待考量。

　　若真是他们手足之间闹意见，问题不会复杂，应该很好解决。

　　李丹桥跨进路口一直等候的汽车内，他重新拿起手中那份报告，在家庭地址上打了个鲜红的问号，然后在学校这一栏，他连续打上好几个惊叹号。

　　龙溪中学！！！

　　9月22日上午9点45分，龙溪镇，龙溪校园

　　秋天的校园，像一幅色彩丰富的油墨画，浓重的深红色校服穿在莘莘学子身上依然遮掩不住青春光彩，一张张得意非凡地脸，张扬的个性，活力充沛，再加上的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他（她）们或许还不知道生活是什么，不了解疾苦为何物，无忧无虑的二八年华中，期待每天有新鲜事发生的他（她）们，喜欢的是刺激，无伤大雅的玩笑，包括激发荷尔蒙的校园恋情，一切像青春肆意的他们认为的那样：没有做不到，只是还没想到。

　　进出龙溪中学校门必须走过一条长堤，长堤的中间部分是一座白石桥，听说是用了二吨重的大理石精工雕琢而成，桥身小巧但端庄秀气，

　　像一位落落大方的美女慵懒地舒展身姿，清澈晶莹的河水从伊裙裾边流过；长堤尽头，黑色雕花的大铁门上方悬挂黑底金字的牌匾--龙溪中学，四个大字龙飞凤舞，象征着这所学校的身价不菲，堪比传说中贵族学院。

　　多媒体教室内，一堂生物课正在开始--

　　巨大的投影幕上一幅幅高清图片，不停地更换……

　　其中有焦点集中在扁平的鱼嘴部的图片，座位上有人为它张露利齿的鱼嘴，啧啧称奇。

　　“咦，鱼也有长牙么？竟然像两道锯齿。”

　　生物老师是一位轻微谢顶的中年男子，他姓高名秋生。高老师抬手拨正讲桌前的麦克风，清了嗓子后他解释道：“很好，我希望你们关注的不是这条丑陋的鱼的长相，而是它与身俱来的嗜血本性，它的官方名称：食人鲳，又名食人鱼，牙齿锐利，下颚发达有刺，以凶猛闻名。原产南美亚马逊河，因某些人的猎奇心理将其不远万里带来我们国家，并美其名日观赏鱼，改头换面变更身份，却改变不了它残忍地嗜血本性，面对这种凶狠的危险入侵生物，必须了解此物乃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水中狼族，其它鱼类不能与之共存，对生态安全构成严重威胁，然而，这只不过是其中一种外来生物，地球上有大量的东西，甚至某些未知的物种甚至是我们闻所未闻的情况下悄然发生，潜藏着意想不到的危机正在慢慢向我们逼近，”

　　高老师讲得吐沫横飞，“请大家听好，现在我所讲的并不是科幻故事，绝不是危言耸听，你们要有危机意识，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需要你们担当起责任采取控制手段，以防它们频繁入侵后扩散蔓延及其暴发成灾。”

　　高老师掉转身去，调换图片。

　　先前说话的女生又一次回过头，她对神情专注看着投影幕的长发女孩说：“我最烦大人们整天控制来控制去的，这些诡异的东西还不是他们亲手造成的么，毁灭热带雨林，排放温室气体，说来说去破坏环境的罪魁祸首还不是我们自己人么？”

　　长发女孩没有说话，用微笑作答。

　　走下讲台的生物老师说道：“气候宜人的八九月，在长江三角洲，有一种绿色的生物正以成千倍万倍在水泽之地蔓延，在不经意间，它将房前屋后，庄稼，果园，林地，沟渠，堤岸，甚至路边，人们匆匆而过的脚下，你们会留意到吗？一旦绿化带无人清理，便成了它们的栖息地，这物种即是绿色异形：水花生；还有那些在河道中淤塞的水葫芦，人们一次又一次的打捞仍然难以控制它的肆虐，它们是侵袭水域的狡猾猖獗生物，人类别无选择，只能向它们宣战。”

　　底下传来小小的议论声：“不得了，如果水花生是异形，世界上还有什么物种不需要警惕的吗？”

　　长头发的女孩见她说得忘形，差点令老师发现，想要制止她：“宝儿，下课我们再聊。”

　　海蔚宝歪着脑袋依旧滔滔不绝：“小蝶你试着想象一下嘛，你经常出远门，当你踏上新土地，终究要回来的那一天，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有某个不知名的生物爬进行李中，因为有这个可能哦，你不会总是检查你所携带的行李，我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随着你的出行，某种生物正随着你转移……”

　　莫蝶无奈地掩住脸颊，心里说你的后知觉才比较可怕！

　　海蔚宝话音刚落，她背后传来一阵掌声，“来，我们为你这个新时代的说书人，掌声鼓励一下，不过，下次请你挑另一个场合开场子，比如像校庆会之类的。”

　　‘某种生物’已经站在她背后好一会儿，“那么，请在剩下的二十分钟内，将发言权交还给老师。”

　　海蔚宝吐吐舌头，缩回身子。

　　“孔子说，知之者莫如好之者，好之者莫如乐之者，我希望教学的过程成为一种愉悦的情绪体验，但决非激发女同学聊天的兴趣。”

　　莫蝶举手，高老师点点头示意她可以提问。

　　“老师，您的课是希望我们在课堂上兴高采烈，还是冷漠呆滞？”

　　高老师对漂亮女生向来宽容，他和颜悦色地答道：“当然期望同学们身心愉悦地听课，但不要过激，是兴高采烈而不是手舞足蹈。”

　　他的诙谐引来一阵笑声。

　　“老师，课堂之上的气氛是其乐融融而不是愁眉苦脸啰？”

　　“当然，那还用说嘛?我们上的是生机勃勃的生物课，并不是残台断瓦，古墓派的历史课。”

　　又是一阵子轻笑声，高老师为自己的幽默感大为得意。

　　“谢谢老师用‘心’教育我们，”莫蝶鞠了以躬准备坐下。

　　当着全班同学面，高老师哪里能轻易放弃被恭敬的机会呢？

　　“不，不，请莫蝶同学继续提意见，这样老师有没做好的地方才可以补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