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晴天》潜季

4、4

　　这天下午放学，宋明朗约了陈季林一起去商场买礼物。
　　“礼物？你要给你的小女朋友买礼物吗？”
　　“什么小女朋友，我给我妈买。”
　　“真的假的，别拿你妈当幌子，哪个小姑娘啊连我也保密……”
　　“啧，你有空去医院挂个号行吗？”宋明朗简直无语。
　　“诶，那个是不是你同桌啊？”陈季林突然指了指前面。
　　宋明朗正选好了一条项链交给售货员，随他的手指看过去，谢忱和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并肩走着，两人五官非常相似，很显然是父子俩。
　　宋明朗正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两人就已经右转进了服装区。
　　“您的项链，请到前面收银台结账。”
　　宋明朗回过神来，接过了购物袋。
　　“明朗快来来来——”陈季林已经跑到了几米之外，大声招呼着他。
　　宋明朗走过去，面前的柜子上摆着各种包装的盒子。
　　“盲盒？”
　　两人各选了一个。
　　……
　　“下次不用跟我出来，你忙你的。”谢忱把东西放在车上，淡淡地道。
　　“爸爸平时太忙，今天特意腾出时间想陪陪你。”
　　“你用不着这样。”谢忱打断了他的话，“东西我自己会买，不用你花时间陪我。”
　　谢岸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你妈妈她……”
　　“够了吧。”谢忱的声音已经冷了下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岸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一个个陆续亮起来。
　　宋明朗回到家，妈妈和哥哥正坐在饭桌前等他，今天在厨房忙碌的破天荒地是他的爸爸。
　　桌上放着一盒蛋糕，一样没有拆封。
　　“怎么回来这么晚，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宋明熙有些责备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宋明朗从包里掏出项链，“宝贝妈妈，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我的宝贝。”赵萦露笑起来露出和宋明朗如出一辙的小酒窝，她接过礼物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条漂亮的白天鹅项链，“我很喜欢。”
　　宋杰从厨房出来，端出一盘鱼，“开饭了，开饭了。”
　　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坐下，宋明朗拆开蛋糕点上几只蜡烛，两个男人加上一个少年给屋子里唯一一位女性唱了一首生日歌。
　　宋明朗催促着赵萦露许愿，宋明熙悄悄问他，“你跟我要钱是为了给妈妈买礼物？”
　　宋明朗吃着赵萦露切的蛋糕，含糊不清地道：“我以后会还你的。”
　　“借花献佛。”宋明熙笑了一下，并不把他的承诺放在心上。
　　其乐融融的屋子外，乌云悄悄蒙上月亮的眼睛，谋划着一场夏雨。
　　谢忱闭眼躺在宿舍的床上，没有睡意。
　　舍友都出去吃饭了，谢忱没胃口。他想起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的妈妈，又想起那个寒冷多雪的冬天。
　　窗外滴滴答答地下起了小雨，谢忱浑身发冷，一颗心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