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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们来谈场恋爱吧 ...

  •   一阵嘈杂声音响起,我挣扎着张开双眼。好多人都围在我这里走来走去哦,啊,对了,貌似我刚刚中了暗器。

      意识一恢复,肩膀就一阵刺痛,我禁不住叫了一声。正在一旁和一个老先生谈话的四贝勒听见了,急步过来坐下。

      “月月,醒了?别动。”他紧锁眉头拉着我的手,额头上有几颗晶莹的汗珠。只要一看到他皱眉头,我就不忍,习惯性的想要抬手去抚,可肩上的剧痛阻止了我,手僵在那儿,他紧紧的握住。

      三哥也跑过来跪在床边,同样的焦虑与不安,伸手在我布满汗水的额头上抚摸,撩着我的刘海。四哥也来了,心疼地瞧着我正冒血的伤口,紧抿着双唇,愤然起身离开。

      “我去杀了那淫贼!”门口传来他的一声怒吼。我一听,有些担心,呃……四哥,那句话有歧义啊!

      “四贝勒、都统,我要为……呃,六小姐拔飞镖了,可否……”原来是刚才那位老先生。

      三哥连忙起身让空,但还是问他:“王御医,这飞镖……”

      老先生刚净了手,边擦边道:“哦,飞镖正好在锁骨和肩骨之间,索性插得不深,但也深入血肉,需要剜除。”

      御医老头说的轻飘飘,可身为当事人的我一听到那“剜除”就觉天昏地暗,肩上的伤更疼了。四贝勒看出我的紧张,揉了揉我的手,为我擦汗。三哥是久经沙场的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不少,自然觉得这是稀松平常,听御医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这时,一小仆把烧的通红的一把小刀递给了王御医,我顿时觉得气血逆流。

      “我不,我不,疼!”我也不顾肩伤了,拼命扭着身子。四贝勒见我这样抵触,用力按住了我道:“月月,不怕,上麻药了,一下就好!”

      “我不,我不!”我不管,我不管,没有□□、□□全身麻醉我死也不要那把刀子碰我,“就让那小飞镖长到我身上吧,真的,我不介意!”

      王御医嘴角抽搐了一下,估计三哥他们以为我是疼糊涂了,他和四贝勒两人使了个眼色,竟不约而同上前按住了我,他负责身子,四贝勒负责我的肩膀。临了,三哥还十分同情地道:“月月,你忍忍,要不会失血过多。”

      我还在挣扎,眼前一黯,我呆愣着抬眼看手拿小刀慢慢逼近的王御医,大喊一句:“上帝啊,啊!”接着,剧痛、尖叫,外加我一扭头咬上了四贝勒的右手臂。

      结果是,飞镖被拔了出来;梁上花据说被四哥打了个半死,一张脸真的开花了,昏过去前还不忘哀号:“我这次只偷了个瓶儿!”;阿玛听说之后大发雷霆,额娘当场昏了过去;瑾莲头一次骂了一句国粹;我在四贝勒府里上躺了五天;三哥十分纠结上帝是何许人也。

      第六天,我能够起来活动活动了,只是肩膀上还缠着绷带,当时失血过多,外加大病初愈,谨遵医嘱需要调养。知道家里还有一场血雨腥风正在等着我,我也乐得在贝勒府享受特级待遇。现在伺候我的是一个叫杏儿的小姑娘,是专门照顾我的。此时,杏儿把横在院子里的一张绣榻铺好了,将我慢慢扶了出来,轻手轻脚的生怕牵动我的伤口。待我半歪在榻上,还不忘调整靠垫。

      “小姐,这样舒服吗?”这几日都是她在照看我,伶俐乖巧的很,我很欢喜。

      我点点头,笑着说:“嗯,不错不错,杏儿,谢谢啊!”

      小丫头很少听别人谢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帮我弄好,自己也搬了张凳子坐在我身边替我削雪梨。我看这贝勒府里的人就是训练得体,不仅动作麻利,还善于察言观色。哎,四贝勒调教的甚好啊!

      吃着雪梨,在这个凉风习习的清晨很是惬意。我与她闲谈道:“杏儿,你在这里伺候我这个外人,一定很不情愿吧?”想这么乖巧的人,一定是服侍主子的人,我这样的疯丫头可不在内。

      没想到杏儿脑袋使劲摇着,耳边两条垂下来的小辫子甩来甩去的:“哪有,哪有。贝勒爷交代了,小姐在府里就是客人,又受了伤,自是要好生服侍的!”

      我又来了劲儿,晶亮着双眼问她:“对了,这几天我一提到四贝勒或是他来看我,你就格外兴奋,看来你很崇拜他啊!”我习惯了和宝珠开玩笑,这几天和杏儿又很亲近,就不小心逗弄逗弄她。

      可杏儿毕竟不是宝珠,被我这么一说,立刻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绞着手里帕子带着哭腔道:“小姐,您、您别这样说,杏儿、杏儿绝无他想……”说完,把头沉得很低。

      我一看这种情形,也很是不忍,看她快要哭出来了,慌乱起来,刚要起身去劝她,可还是牵动了一下伤口,霎时剧痛传来,我轻嚎一声:“哎呀,咝……”

      “小心!”一个身影窜了出来,将我一搂,坐在榻上。

      “贝勒爷……”杏儿很害怕地跪在地上,我看她肩膀都有些抖动。

      他也不去看地上,满眼都在我肩膀上,见罩在外面的丝缎褂子上没有血迹渗出来,松了一口气,轻声呵斥:“你要干什么,一不看着就上蹿下跳的。”

      我冲他撅撅嘴,想起杏儿,赶忙拿手一指。他笑了笑,一捏我鼻头,说了句“这儿没事了。”杏儿又福了福,低着头匆匆离开。

      我见他搂得紧,脸一红,把他推开了。四贝勒轻笑出声,理着自己袖口道:“月月你就这么没心没肺吧!”

      我被他问的不明所以,但看到他袖口里隐隐露出来的一抹白色,想起来了那日,伸手把他的右手拿过来,抚着那被绷带缠了一层的小臂说道:“当时一定很疼吧?怎么不躲呢?”我记得,当时被我咬着,他竟没哼一声。

      觉得他手臂一紧,我抬眼看他,四贝勒一双眼睛深邃异常,像是有火光闪过。他摇摇头,嘴角上扬:“我要是躲开了,你会咬到舌头的。”

      我不说话,就只盯着他看,觉得今天他那双眼睛不再像那日临渊亭里那般空洞忧郁,反而很是迷人。看着看着,恍惚间他眼里那道火光似是变成了一团,将我周身拢住。他低下头来,凑近我的脸,气息喷吐,似是兰香:“月月,还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吗?”

      “什么?”我迷了心神,机械地问道。

      他脸越靠越近,逼近我笑问:“你忘了?那日临渊亭上……”

      脑袋“轰”的一声,我明白了,可脸也不争气地红透透,赶忙扭过头去看天:“什么?我忘了……”

      “月月,你当真是没心没肺啊!”他的声音里透着些失落。

      天上飞过一只鸟儿,翅膀翻动着。他再也不说话了,我也没把头扭过去,低了头看靠垫上的紫色云纹。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时间,身边一动,他站了起来,淡声道:“算了,终是我妄想。”说完,地上影子移动,他要走了。

      我一皱眉头,把身子重新扭过来,见他都离我十步开外了,心里只觉不想看到他的这个背影,便不管不顾急急喊他:“四贝勒!”

      他身形一顿,停在一棵开满白花的大树下,仍反剪着双手,慢慢回转身来看我,表情淡然。

      我坐在那儿,看着眼前的一树一人,慢慢说道:“我……我是不是可以碰巧理解为……你喜欢我?”我真傻问这个问题,但就是想确定一下。

      四贝勒一怔,但马上恢复到平常,略微低头看地上的树影,道:“嗯,你可以这样碰巧认为。”

      一时间,我心中无数个自己在高声呐喊,气贯云霄。所有的人,我都把他们甩到了脑后,所有的事情,我都忘记了。长这么大,我做了第N件疯狂的事情;并且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决定做一件很有可能会天崩地陷、让很多人记恨的事情。但心却告诉我,我情愿如此。所以,腹诽一句“都见鬼去吧!”,便撑着身子慢慢站起来,正对着他露出了个自认为最最灿烂的笑容,说道:“那好吧!就让我们来谈场恋爱吧!”

      很显然,我语出惊人,他被惊到了。就那么看着我,先是探究,接着抬手轻咳一声。等他再正视我的时候,那双眸子已没有了所有的不解与失落,那团火焰重新燃烧了起来,并且越烧越大。他朝我越走越快,转眼到了跟前,等我抬着头还没欣赏够他那复杂多变的表情时,整个人已经又被他抱在了怀里,他有力的心跳声传入我耳,就像小鼓一样声声振奋人心。被他抱着,他用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轻声笑语:“你当真?”

      我一翻白眼:“贝勒爷,我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这家伙还要人家怎么表白,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我可真是前无古人啊!

      “呵呵,”头顶传来笑声,他胸口轻颤,“这次我抓住你了,那就不能反悔!”

      我探手到他后背,轻轻一抓他的长辫子,不耐烦道:“不反悔,反悔的是小狗!”

      他笑得更开心了,整个身子都在抖动,但马上问了句让我能当场昏厥的话:“那,‘谈恋爱’是什么意思啊?”

      我一愣,放在他身后的那只手狠狠捶着他宽厚的背:“四贝勒,都这样让你抱着啦,你说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能代表他一直很自信?

      他不说话,只是笑,那种非常舒心、非常开怀的笑,顿时,世界都开阔了。

      对,让一切都先别来烦我啦,就先让我在这个人怀里浪漫这一次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们来谈场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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