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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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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灯光由弱及亮,照在江月影难得熟睡的面孔上,她的皮肤依旧那么滑嫩,光线只能反射,无法散射,祝飞亮晶晶的瞳孔里反射着她的脸,如果说在这样的时候她还能没心没肺的睡着,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装的。她的手摆在距离江月影脸颊还有一厘米的地方,这种久违的气息和温度,只有她才能给予,祝飞低头一吻,轻轻落在她紧闭的眼帘,无数次,她希望世界上有一个美杜莎,在她与她最快乐的时光中将她们石化。
长夜无梦,有时是一种最简单的快乐。几年来,江月影很少体会到这种睁眼已经看到阳光的感觉。
“呦,你好。”祝飞又已经是昨天那副姿势趴在她床前了。
“嗯。”江月影伸了个懒腰。“几点了?”
“北京时间7点25分。”
“嗯。”
“怎么那么多嗯?”
“嗯。”
祝飞晕倒,以前江月影也是这样,最后一个苏醒的永远是语言中枢。
“那,我要去上班,桌上有煎蛋、牛奶和吐司。”祝飞边说边开始穿外套,江月影依旧睡眼惺忪地望着她。“你已经不烧了,应该只是有点感冒,但记得去医院注射室打吊针,九点前到就打我电话,九点后你就自己搞定了,知道吗。”说完就急三火四的走了。
江月影翻转身仰卧着,这一刻,她才真的醒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用手背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伤口还有点痛,但却让她更清醒。
“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还要帮我”江月影被祝飞抱在怀里的时候问。
“我最大的幸福就来自于你,如果连你都恨,我的生命还有什么希望”。
“人生不只有享受,还要背负责任、道义还有放弃。”这句话就如同一颗子弹,在她空洞洞的心房中飞窜。她清楚祝飞对自己的感情就如同超负荷的洪水,而自己就如同风雨飘摇中死撑的孤堤,一丝丝的缝隙都能导致全面的溃塌,但自己还是没有逃过对快乐的渴求,自己还是没守住诺言的底线。
九点零五分,江月影看着手表,心想还是不要去打扰祝飞了,她在输液室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护士来给自己打吊针,其实对于这个医院,江月影同样很熟悉,毕竟她也在这里实习加见习了两年,只是物是人非。
加好药后,一个护士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暖手宝。
“江小姐?”她不知是询问还是确认。江月影点了下头。“这是外科的祝大夫给你的。”说完她开始给她打针。
江月影看着暖手宝,圆圆的,插电后能热很久的那种,的确能够驱走进入血管的寒意,祝飞的细心无人能敌,这也是她能在高手环视的外科找到自己一席之地的原因。
“江小姐。”忽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她抬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坐在她对面,她觉得有些面熟,忽然间她记起,这个人就是那天搂住祝飞的那个人。
“阿嚏,”坐在手术室里写术后小结的祝飞突然就打了个喷嚏,“该死,不会被那个江月影传染了吧。”
“一挂二骂三感冒,是谁想你了吧。”
“得了吧我每次打喷嚏都打两个,哪那么多人骂我”祝飞还没回答,就被人打岔了。她掏出手机,没有江月影的电话,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护士长,10室的病人上来没?”
“还没?”
我下去一下,有事叫我。
“不吃饭了?”
“我下去吃。”祝飞披了白大褂出了手术室,加上麻醉的时间,她应该还有起码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