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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逼上梁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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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的锣声对于安鹿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解放了她被折磨了一日的双腿。等她走到了住所前,两个嬷嬷和一个宫女突然走了出来。就在安鹿莫名其妙的时候,那两个嬷嬷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按跪下。安鹿奋力挣扎,但是那两个嬷嬷的手劲奇大,除了一开始的出其不意,后面几乎是纹丝不动。
“宵禁时分,安鹿你居然还没有回到住所。到底有何图谋?”宫女厉声道。
安鹿:“…”
她又不是傻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来找茬的了。哪有这么巧自己刚刚回来就碰到管事宫女。按照珍馐房的规定,守夜宫女只有听到宵禁的锣声才能回来。她又没有飞毛腿,怎么可能在宵禁的下一瞬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内。而且,巡逻的人也不可能在宵禁的锣声一出现也同时出现吧!
意料之中的伸冤没有出现,宫女一时间有些尴尬。毕竟,四周静悄悄的,两个嬷嬷又一言不发,她就像在唱独角戏。而安鹿是看透了这阴谋的本质,也就懒得辩解,免得又给她扣个顶嘴的帽子。
“呵,看来你是认罪了。”宫女硬着头皮道。
“带去行刑司,念是初犯就打十板子。”宫女说完就像完成任务一般的离开,而两个嬷嬷尽职尽责的将安鹿拖去了行刑司。
途中安鹿也没有过多的挣扎,以不可思议的顺利来到了行刑司。许是安鹿途中没有给她们添乱,两个嬷嬷也没有刁难。饶是如此,新伤叠旧伤,安鹿几乎是强撑着意志回到住所的。
得亏中间没有人再跳出来说自己宵禁不回房间,安鹿自嘲的想。
“小鹿?”冬竹有些不可置信。
安鹿只来得及分辨这是冬竹的声音,人再也支撑不下去直接晕倒了。多亏冬竹眼疾手快,在安鹿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将她给接住。只是她刚刚触上安鹿的身体,就感觉到她不正常的体温。
她将人扶上床,结果安鹿刚刚碰到床面,身体条件反射的一颤。冬竹想起安鹿臀上的伤。将人翻过来,冬竹倒吸一口气,安鹿的臀部猩红一片。同样的十板子,这威力是天差地别。
因为过了宵禁,冬竹没有点灯,以免招来没必要的麻烦,好在她因为习武眼力比常人好上不少。小心翼翼的将安鹿的裤子脱下,原本肿胀的伤口全部裂开渗出鲜血。
“冬竹姐。”被折腾了这么久,安鹿悠悠转醒,低低的叫了一声。
“你先别说话。”
安鹿乖乖的闭嘴。在上药的时候她拉过被子紧紧咬住,防止叫出声让冬竹为难。
“怎么又搞成这样?”冬竹发现了安鹿的小动作,于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无中生有。”安鹿吐出四个字。
“若是这样下去,别说一年了,一个月后你不是死也是残了。”冬竹趁机道。
“没准我命硬。”安鹿开玩笑道,看她的样子是准备继续忍气吞声下去。
“随你。”冬竹有些恨铁不成钢。
安鹿却是苦涩,她实在不想让自己在皇宫的泥潭中越陷越深。若是自己被欺负一段时间,她们发现皇后娘娘并不是很看重自己,也许就能放过自己了。如果自己彻底站在皇后的阵营,到时候就是真正的被皇宫这所囚笼给禁锢住。
不过,安鹿还是太年轻。为了不被宫女再次捉到痛脚,安鹿估摸着时间,在宵禁前小半刻钟她就开始往回赶。反正她守夜一个月就没有一次不是多此一举的,尝试了几天的提前离开都没有任何的意外,安鹿也就安心下来。
华容宫…
“今个皇后姐姐怎么有兴致来妹妹的宫里?”张贵妃对布琴嫣的突然造访感到意外,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而对于这一声声的姐姐,张贵妃格外的不自在,要知道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思及此,她对布琴嫣更加咬牙切齿了。这皇后的位子本应该是她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妹妹不用紧张,本宫就是来和妹妹联络联络感情的。”布琴嫣笑道。
张贵妃内心:我和你有个毛线感情。
而且她看见布琴嫣笑吟吟的样子就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哈哈,这样说来你我姐妹倒是许久没有聊天了。皇后娘娘还真会挑时间。”心中虽然将戒备拉到满级,面上还是假惺惺道。
两人在极度尴尬的气氛中开始了“愉快”的聊天。张贵妃也不知道布琴嫣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今个铁了心赖在她这里不走了。
“聊了这么久,本宫有些饿了。妹妹,你呢?”布琴嫣估摸着时间,故意道。
“哈,这不姐姐一说,妹妹也有这样的感觉。”张贵妃陪笑道。
布琴嫣抿唇不语,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贵妃的宫殿,她这个动作就是送客了。
好一个反客为主。张贵妃气得牙痒痒,但是布琴嫣发话了想要吃东西,她也不能无动于衷。
“小翠。”
“娘娘。”一旁服侍的宫女连忙上前。
“去珍馐房取一些糕点过来,皇后姐姐和本宫有些饿了。”
“是。”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翠回来。伴随着的是宵禁的声音,而小翠两手空空,脸色有些不好看。看见两位主子后,小翠跪下请罪道:
“珍馐房内无人值守,奴婢没有拿到糕点,请娘娘责罚。”
张贵妃的脸顿时黑如锅底,堂堂贵妃连一份糕点也拿不到,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今个值守的是哪个贱婢,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咳。”布琴嫣轻咳一声。
张贵妃的气焰顿消,却还是愤愤道:
“皇后姐姐,这人如此没有规矩。这是不将您看在眼中啊!”
“本宫刚刚听宵禁的锣声,这珍馐房停止供应膳食也是情理之中,妹妹泻泻火气。”
“小翠,你到珍馐房的时候锣声响了否?”
“未曾。”
“所以说那宫人就是擅离职守。”
“罢了罢了,本宫也是一时兴起。贵妃妹妹还是不要为难她了,也到了宵禁,本宫也该回去了。”布琴嫣说完,施施然的走了。
“查,今晚值守的是谁!”
“是。”
“你们谁是安鹿?”太监尖细的声音一大早就在珍馐房外响起。
很快,安鹿就被推了出来。
“奴婢就是。”安鹿行了一礼,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日可是你守夜?”
“这一月都是奴婢守夜。”
“这就对了。拿下!”
安鹿:“?!”
“大人,不知道奴婢犯了什么罪?”安鹿死命挣扎。
“呵,擅离职守,怠慢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还不知罪?”太监厉声道。
“我没有!”安鹿下意识道。
“大胆,这宫廷中哪是你撒泼的地方。掌嘴!”
“啪,啪,啪…”掌掴了十几下那太监才叫停,安鹿也冷静了下来。想起导致自己提早离开的原因和这样的巧合。她,又被人算计了,还是个连环计。也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不是同一人?她/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行刑!”
接着,安鹿被按在地上,两名太监拿着厚实的木杖胡乱的砸下来,看这样的架势像是要将人乱棍打死。
“皇后娘娘到!”就在安鹿迷迷糊糊间,远处华丽的凤辇恰好赶到,也制止了惨剧的发生。而刚刚趁乱溜走的冬竹再次回到了队伍中。
“奴才/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宫人们一齐行礼,执杖太监也停止了动作。
“这里是怎么回事?”布琴嫣看似毫不知情。
“回禀皇后娘娘,这贱婢昨天擅离职守,怠慢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今个咱家得了贵妃娘娘旨意,处决了这贱婢。”监督的太监谄媚道。
“本宫昨日已经说了不追究。”布琴嫣看了那太监一眼,的确是贵妃宫中的人。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道。
“呃,这个。咱家也是按照…”太监有些为难,下意识道。
“难道本宫的懿旨公公就不听了吗!”布琴嫣立刻发火。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太监连声讨饶,额头磕在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还杵着干嘛,别碍了娘娘的眼。”夏霜道。
众人散开,只剩下昏死过去的安鹿和皇后随从。
“回宫。”布琴嫣吩咐。
“小姐,这…”夏霜欲言又止。
“太过不知好歹,总要给她一些教训。”
见皇后离开,冬竹赶紧将人给背起来,快速的回寝室。
“你非要吃些苦头,哎!”
冬竹见安鹿被叫了出去就知道来者不善,听到那太监给安鹿的罪名后冬竹立刻就着急了。这样的罪名将人给打杀了也不为过。于是,趁着无人注意,冬竹脱离了人群想去凤栖宫找皇后。走到半路她就看见了皇后的车架,当时她没有想这么多将表示身份的信物给了开路太监。之后,皇后就来了。
刚刚她耳尖听到皇后最后的那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为了能让安鹿少吃一些苦头,冬竹决定还是继续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