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阿尔斯特和木兰花》库兰

9、酒后

　　按照计划，阿尔斯特和诺西亚原本应该在这一天抵达比弗特城，但在他们前往城市的路上，忽然有人骑马赶过来。
　　阿尔斯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常常跟在安德烈身边的副官，便立刻下车问发生了什么事。
　　“安德烈队长在从凡因城撤离的途中失踪了，目前下落不明。”那位副官回答道，“我们以为安德烈随着殿下一起行动，所以过来确认。”
　　“从凡因城离开之后，安德烈就和我分开了，我命令他带兵直接返回菲尔诺斯。”阿尔斯特说。
　　诺西亚坐在马车边，不甚在意的盯着不远处已经能看到城墙的比弗特城看，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在聊些什么。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直到阿尔斯特说了这句话，重新回到马车上，诺西亚才回过神来看着他。
　　“抱歉老师，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比弗特城，但现在我得先找到安德烈。”阿尔斯特对他说，“他是在回菲尔诺斯的路上失踪的，我怀疑他的失踪和法瑟有关。”
　　“法瑟？”
　　“已经答应把平定凡因城的功劳给他了，没想到他还给我搞这种小动作。”阿尔斯特不耐烦的咂舌，然后立刻注意到诺西亚的眼神，收敛了神色，低声对他说，“老师，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参与进来，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在比弗特城等我吗？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你想自己一个人去找安德烈？”诺西亚抬眼看他，“那太危险了。”
　　“没办法，这件事不能让父亲知道。或者，老师想跟我一起去吗？”阿尔斯特笑起来，“我很乐意和老师在一起，但实在不想再给老师添麻烦了。”
　　“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去找安德烈。”
　　阿尔斯特意味不明的盯着诺西亚半晌，似乎迟迟下定不了决心，但诺西亚显然没有收回这个想法的意思，他只能妥协。

　　想要从比弗特城回菲尔诺斯，最近的路肯定是通过附近的城市里专门用于军事传送的传送法阵，而据副官所说，他们是从萨尔格城出发的，进城的时候安德烈还在军中，但因为安德烈通常不会和部队一起行动，所以列队进入传送法阵时，没有人注意到安德烈在不在，等所有人都到达菲尔诺斯后才发现他不见了。
　　也就是说，安德烈可能根本就没有进入传送法阵，亦或者有人从传送法阵里带走了他。
　　“后者几乎是不可能的，斯尔蒂帝国的法阵非常坚固，很难被破坏和影响。”阿尔斯特说。
　　因为要快速赶路的关系，阿尔斯特和诺西亚放弃了马车，换了两匹被施加了疾行符文的战马。
　　阿尔斯特很久都没有见过诺西亚骑马的样子了，他看着诺西亚的法袍在风中烈烈翻滚，法袍下诺西亚的大腿夹在马侧，那条肌肉紧实的小腿更是让阿尔斯特不自觉的浮想联翩，他不得不让自己移开视线，冷静下来。
　　“别那么早下结论，阿尔斯特殿下。”诺西亚说，“至少要去萨格尔城检查一下再说。”
　　“我当然知道，老师，我这不是正在往萨尔格城去吗？”阿尔斯特笑着说，“不过说起来，确实会有很强大的魔法师可以改变法阵的传送方向，但要在那么多人之中精准的送走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要难，老师觉得这片大陆上目前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我不太清楚现在斯尔蒂帝国的魔法师究竟到了何种水平。”诺西亚说。
　　“那在老师认识的人里呢？有人能做到吗？”
　　“阿尔斯特殿下，您究竟想问什么？”诺西亚停下马看着他。
　　居然生气了。
　　阿尔斯特也停了马，看着诺西亚，不动声色的想，自己只是随口追问一句，诺西亚有什么理由为这种事生气呢。
　　他隐约意识到，也许并不是他不想了解诺西亚，所以才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而是诺西亚确实在竭力隐瞒着自己的过去，雪山就是雪山，不会因为曾经是森林而改变什么，诺西亚不想让人看到那片森林的真面目。

　　“没什么，老师。”阿尔斯特笑着说，“我只是觉得老师认识很多人，也许其中有这么厉害的魔法师也说不定呢。”
　　诺西亚皱了皱眉，阿尔斯特的态度变得太快，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但很快，阿尔斯特一扬马鞭继续前进，催促道，“老师，别磨蹭了，我希望至少能在天黑前赶到萨尔格城，我还想好好睡一觉呢。”

　　诺西亚只好跟上，在夕阳落山前，他们终于抵达了萨尔格城。
　　诺西亚把马停在城外的驿站边，准备找一家旅馆休息，结果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阿尔斯特一把拉过来。
　　“老师我困了，别管它们了，会有人照看的。”阿尔斯特说，“路易斯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住处了，我想尽快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诺西亚不知道阿尔斯特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些准备，但是马上就想起，萨尔格城城主的大儿子路易斯确实曾经来过菲尔诺斯，诺西亚没和他接触不过，不过看这个样子，大概也是阿尔斯特那些狐朋狗友名单上其中一位吧。
　　诺西亚其实不太清楚阿尔斯特那些所谓的朋友里哪些是逢场作戏，哪些是真的关系还不错，他其实不太适应皇家的生活，到处都是虚与委蛇的人，不过阿尔斯特应付起来倒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你可真不常到我这里来，希望你不会比以前还要挑剔，我替你们准备了很大的床哦。”
　　显然是非常了解阿尔斯特殿下的人才会说的话，阿尔斯特对睡眠质量要求很高，如果睡得不好一整天都会心情极差。
　　诺西亚看着面前棕色头发的路易斯，觉得确实有些眼熟，应该在菲尔诺斯的宫中就见过几面。
　　路易斯晃着棕色的头发非常热情的迎接了他们，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见到三皇子殿下才会这样，不过诺西亚敏锐了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词。
　　“我们……？”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路易斯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诺西亚，然后转过头问阿尔斯特，“你不是说你是和……”
　　阿尔斯特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我是和老师一起来的。”阿尔斯特微笑着说，加重了老师两个字，然后才松开手向他介绍道，“我的老师，诺西亚，你应该听说过。”
　　“当然当然，久仰大名。”路易斯立刻反应过来，然后抱歉的说，“是我安排不周，既然如此，我在让人马上再准备一个新的房间。”
　　“没关系。”诺西亚由衷的叹了口气，却发现路易斯好像接到了什么暗示一样，硬生生的中断了自己想说的话，差点把舌头咬到。
　　“抱歉，我刚刚想起来，这个宫殿里应该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路易斯深吸一口气，这样说。
　　这简直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宫殿那么大，还是专门接待为贵宾修建的，在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别的客人，怎么可能连一个多余的房间都找不出来。
　　“老师跟我一起住没问题的，对吧。”阿尔斯特抢在诺西亚开口之前这样说，他揽住诺西亚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老师，我现在真的很累，我们可以先去休息吗？”
　　“这边走，我跟你们带路。”路易斯立刻说道。

　　诺西亚甚至没来得及抗议，就被阿尔斯特半推半拉的带回房间里，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阿尔斯特就把诺西亚抱在怀里，把头埋在诺西亚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给我松手，阿尔斯特。”
　　“不要，是老师自己要跟过来的。”阿尔斯特贴着他小声地说，“我又没做什么，只是想抱一抱老师而已。”
　　你那玩意都顶到我了好吗？
　　诺西亚有些暴躁的想，但偏偏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虽然抓住了阿尔斯特的手臂，但完全没有要推开的意思，阿尔斯特喷在他耳边的热气让他身体僵硬，几乎使不出力气来。
　　“老师，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你是不是……”
　　诺西亚立刻把他推开了，他转过头看着阿尔斯特，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难以言表的光。
　　“抱歉，老师，我错了，我先去洗澡了。”
　　阿尔斯特立刻诚恳的道歉，躲进了浴室里，把诺西亚没说出口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

　　阿尔斯特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可从来没有这样抱过诺西亚。
　　老师的腰又细又软，抱起来也太舒服了，再加上诺西亚顺从的动作，让他意乱神迷，甚至产生了自己还可以再做点什么的错觉，他差点没忍住伸手把诺西亚的裤子扒下来。
　　什么叫本性难移啊。
　　阿尔斯特在浴室一片蒸腾的水雾里捂住脸。
　　如果真的干了这种事，估计现在自己的手都被剁下来了吧。
　　虽然诺西亚现在一口一个三皇子殿下叫得很尊敬，教训自己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手软过啊。

　　阿尔斯特穿着浴衣走出来，看到诺西亚坐在背对着自己坐在桌边，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叫了一声老师，然后问他是不是该去洗澡了？
　　诺西亚有些迷茫的回过头看他，手里还端着喝了一半的酒杯，听到他的话点点头，迷迷糊糊的想站起来，结果一不小心就栽倒了阿尔斯特怀里，差点把酒全洒到阿尔斯特身上。
　　喝醉了？
　　阿尔斯特愣了一下，他是在浴室里呆了多久，这么一会老师是把大半瓶酒都喝了吗？
　　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就知道自己很容易喝醉啊。
　　阿尔斯特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发现诺西亚已经迷迷瞪瞪的从自己怀里挣脱出来，虽然看上去一副完全不清醒的样子，但居然还记得自己应该去洗澡，跌跌撞撞的就往浴室走去。
　　“门在你旁边，老师，是开着的那个。”阿尔斯特看着诺西亚对着墙迷茫的推了半天，叹了口气提醒他。
　　阿尔斯特很快就听到哗哗的水声传来，躺在床上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有点担心诺西亚一不小心把自己淹死在里面，不过好在，没过多久诺西亚就披着浴衣出来了，他眼神迷茫，但好歹这次没把茶几或者沙发之类的东西认成床，直接就朝着阿尔斯特走过来。
　　他扑在床上，两只脚蹭了半天才把鞋子踢开，然后翻了个身滚上来，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阿尔斯特盯着诺西亚露出来的那道窄瘦的、白浸浸的一截腰看了很久，它们暧昧的、欲拒还迎的被裹在浴衣和被子之间，像漆黑的夜里倒映在水上的、皎洁的一道月色。
　　“老师，您睡了吗？”过了一会，阿尔斯特靠到他耳边，小声的问。
　　“嗯。”诺西亚居然立刻睁开眼睛看着他，把阿尔斯特吓了一跳。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和阿尔斯特对视了一会，然后说，“阿尔斯特，我还想喝一点。”
　　他还记得刚刚是阿尔斯特把他的酒收走的，所以开口就知道要找他要酒喝。
　　“不行，老师不能再喝了。”阿尔斯特毫不犹豫的说。
　　诺西亚立刻露出了非常非常失望的表情，他盯着阿尔斯特，小声的问，“只喝一点点也不可以吗？”
　　这也太犯规了吧！
　　阿尔斯特深吸一口气，把头埋在枕头里，说，“一点点也不行，老师，我觉得你还是早点戒酒比较好。”
　　喝醉酒的诺西亚怎么能这么可爱啊，他发现自己刚刚发泄一次一点用也没有，面对诺西亚他根本没办法冷静，而诺西亚就躺在他旁边，浴衣下面什么都没穿，而他看得到却吃不到，还有比这更折磨的事吗？
　　诺西亚有些迷茫的盯着他毛茸茸的头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阿尔斯特的脸，于是说，“阿尔斯特，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老师为什么要我看着你？”阿尔斯特抬起头。
　　“因为我想看阿尔斯特啊。”诺西亚理所当然的说，他盯着阿尔斯特的眼睛，满意的笑着，“阿尔斯特最好看了。”
　　“老师觉得我很好看吗？”
　　阿尔斯特声音低沉的吓人，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对诺西亚下手与其说是被道德束缚，还不如说是被诺西亚的武力值震慑不敢妄动，他可不想自己为了一时冲动身上少点什么零件，但这种时候，就算自己做了什么，诺西亚应该也不会记得吧。
　　“是啊，阿尔斯特最好看了。”诺西亚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然后把他拉过来，吧唧一口亲在阿尔斯特脸上。
　　阿尔斯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诺西亚已经闭上了眼睛，四肢大开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诺西亚，让我抱一抱你吧。”
　　阿尔斯特盯着诺西亚毫无防备的脸看了好久，强忍住想要亲吻他的欲望，最终只是轻轻地揽住他的腰，把他拉近自己怀里，“就让我抱一抱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