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夫人”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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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守着。”夜敬祁对骆易河严肃下令，再转身同南离道，“走。”
骆易河耸耸肩，抱臂靠墙，认了当守卫的命。对这差别对待视而不见。
南离不知道夜敬祁这样安排的原因，但在这他人熟悉的地方还是乖乖听着他说的。她跟着他走过转角，她才看到了那家让他们好找的铺子。
铺子内只点了两个蜡烛，深夜的风又不时的吹来，使得那烛火忽亮忽暗的。再加上四下再无他人，还都是幽闭的巷子，她说不上来，总感觉阴森森的。
而正在这时，非常配合气氛突然传至两声咳嗽。
都说了四周无人，还能是谁发出来的！
南离深吸一口气，抱着小心脏幽怨地瞅了眼夜敬祁以示不满。正抬头对上旁边那人的视线，却猛的发现他脸色惨白，在这昏暗的烛火映照下尤为明显。
她一时顿了顿，立刻收回了埋怨的话。见人咳得愈加猛烈，她凑上前拍拍背帮人顺气，顺带欲图询问身体状况，不等开口，夜敬祁借着咳嗽弯腰贴近她，用气声提醒：嘘，别说话。
不愿承认的是，在夜敬祁贴近的时候，南离的心跳停了一拍。
作为一个活在实验室和案件作伴的人，除了尸体，哪儿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异性！
还是……这么个原因。
她深深地为生命中少了一次心房的收缩扩张而感到不值。
演戏演全套。夜敬祁假意顺了口气，敲了两下半虚掩的木门示意，直接推门而入。南离悄悄压在人身后。
她小心探着脑袋出来，才看到了那位老人的模样。似是过了花甲，头发花白，脸上也有了皱纹。脸色却是红润饱满，身体康健，手中一下一下，不知道捣鼓着什么。
“公子终于肯出面了。”老先生头也不抬，吹了口气，顿时掀起一小波碎屑在木桌上飘浮。
夜敬祁又咳了两声，作揖陪笑道：“手下人办事不力，打搅到先生了。这不，在下携夫人来给先生赔罪了。”
夫人？！南离听到这个形容着实内心大震撼。开始的时候，可没说有这档子事儿！下意识摆摆手，连忙开口反驳道：“我不是……”
她被藏在宽大社保衣袖底下的手拉了一下，恍然想起了入门前男主对她说那句话。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言语不当，声音逐渐微弱起来，默不作声。暗自在心里拿出小本本来给他记上了一笔。
“见笑，新入门的小娘子。”夜敬祁不动声色地圆场，见老人无动于衷，又地继续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拐弯抹角了。先生也瞧见了，在下自幼体弱，更是久病缠身。家中名医说唯一以毒攻毒方可化解。可那大夫性格也古怪，竟说方子是传下来的，有用是真，但摸不透原因。于是盯上了这一味特殊药材，想要作为酬劳拿去研究。不知…先生可愿让出一盆来，救鄙人一命。”
先前并未商量过，南离也是刚刚听说，努力装作被此所扰的表情，扮演好她“夫人”的角色。心下又默默感叹这人的演技真是出色。
老人停下了手中的活，怀疑地将视线甩过来：“体弱多病？”
“拿银子吊着。”夜敬祁不慌不忙，自认装扮没有任何问题，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我这儿不收银子。”老人像是失去了兴趣，又继续低头捣鼓着手中的物件。
夜敬祁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惊讶，反而自信满满：“不管是道上的还是场上的，只要需要，老先生可以尽管说，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对于这个橄榄枝，老人着实有些惊讶，不过一瞬便恢复了常态，倒：“年轻人口气不小。”说着，他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南离，上下打量，似乎是在找什么破绽。
南离虽然给他狠狠记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却也懂得分清主次，她没有忘记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认认真真向老人行了一个礼，又故意带着哭腔说道：“老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家…相公身子骨虚弱，确实不行。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那人脉上的关系不用担心。只要先生愿意施以援手，不管说什么，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
沉迷于帮夜敬祁演戏的南离并没有注意到，在提到他不行的时候，后者仗在老人视线死角，忍不住地了个眉。
老人眯起眼睛，眼神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又将视线移到“不行”的那个人身上：“你真能做到？”
夜敬祁毫无迟疑，跟看见自己“可行”的光明道路一般双眼放光，抓住这个动摇的瞬间乘胜追击道：“老先生尽管说。”
似乎是认可了二人，老人直言：“两件事。第一件事：我需要一件关键的兵器，只要是军队里用的，什么兵器都行。”
夜敬祁这次没有立刻答应，沉眸思考了一下，似乎真的在考虑自己的人脉是否可行。
“可以。”
对方满意的点点头。
“明日子时，我还在这里等你。第二件事嘛，等到你们将兵器拿来，我再同你说。”
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交易的南离听到先付款后交货的事情，警铃大作。
这在现代生活中，99%是个骗局。关键对方还是明确告诉你这有个钩，让你去咬。虽然她知道这线索来之不易，可若是为此犯了法，还一无所获，可是得不偿失。因此她用手臂撞了撞夜敬祁。
可后者没有理她的提醒，爽快的应下了。
三人自黑市撤退，南离心里就充满了“为什么”，堵了一路。
她第一次见到夜敬祁，听到他的推理和见识，就知道这人的思维异于常人。行为方式自成一派，做事也应该遵循成他自己的想法。能够混迹江湖又任职于朝堂，绝对不简单。
可这一次明摆着前方有坑，还往里跳。就算他在大理寺任职，跟少卿关系不错，但明知对方动机不纯，还助人随意调动军中用具无疑是知法犯法！
等到送走了骆易河，趁着夜敬祁送她回家的路上一股子倒出了疑问。
“就知道你会问。”夜敬祁一脸正中下怀的笑，“军中用度一分一毫在记录在案，就算是罗以寒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兵部许可拿到兵器。”
“那你还…！”
“换个思维。假使这第一件事是试探我的人脉呢，又或者他们是真的需要，又做何解？”
被夜敬祁异常冷静的话语安抚下，将他的所作所为重新回想思量，寻着话端推断道：“如果是前者，那么他们背后之人应当是可以查到军中记录，或是与之有关之人。要是后者，他们的目的也必然不单纯……所以你早就决定了，不管他们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夜敬祁闻言吹了个口哨，好像在夸赞南离的反应之快，接着说：“他们想查我，不免会自露马脚。”
这份胆识和谋略，非有足够实力而不会做。
南离发现她又白白担心了，毫无戳破计谋的喜悦，挑着骨头问：“那明天的见面打算怎么办？拿着假的去，不怕被人打出来？”
“啊…”夜敬祁轻轻的感叹了一声，像是才想到这个问题，“那倒没事儿，这个不难。”
？这个不难，那刚刚说的那么麻烦的人是谁呀？南离心中腹诽。
这件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两个方案都行不通。但是对于夜敬祁来说，确实轻而易举。毕竟他家里就有现成的，也难怪他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反正明天还得带她去，倒是想亲自见识一下这个“不难”的解决方法。
夜敬祁也确实没有说明的想法，故意提到了另一件事：“就是明天还得麻烦你跟我再走一趟了呢，‘夫人’。”
呵呵！差点忘了，还有这档子事。
南离毫不留情，幽幽地回了句：“没事没事，谁让你不行呢。”
……
夜敬祁还想再说什么，刚提了口气就察觉到不远处那似乎有动静，连忙抬手将捂上了南离的嘴。后者在还得意的眼下，后一秒便被一股力量强制扯过去，捂上了嘴紧贴墙边。
南离现在觉得，她和这人就是不合。
霉气过强！
左右她被人以钳制住动弹不得，索性也不费那事，选择稍微相信一下这位的侦查能力，竖起耳朵听动静。不一会儿，下一条巷子内一句稚嫩的童声糯糯传来：“叔…叔叔…你把我卖了吧…”
儿童自愿被拐卖？！
“这样就有钱，能够给母亲治病了，对吗？”女孩的声音稚嫩得令人心疼。
“叔叔…求你了。”
南离听到这已经按捺不住了。这种问题有什么能够考虑的，又不是什么易子而食的战乱时代。现下大唐如此盛世，怎会无端发生这种事情！她挣脱开不再用力的夜敬祈，寻摸着对话声直接同对峙。
男子似乎没想到深更半夜会有人来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一看打断好事的南离视位女子，只身一人，恼火极了，威胁道：“小娘儿们，边儿去，少多管闲事。”
她火气上来的急，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底气根本没有考虑后果。现下面对犯罪分子赤手空拳，心道不好。只得暗自谋划若是真打起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深深地哀叹。
“哎呀…”拦人失败的夜敬祈提溜着那块令牌出现得很是时候，慢悠悠地走到南离身后一字一顿道：“大理寺办案。”
男子一听大理寺，再看手上晃悠的牌子立马一个激灵。别说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来的这男的身强体壮，他的胜算也是大打折扣，噗通一声连忙认耸：“大，大，见过大人。小民，小民……”
“看来宵禁管制力度不够啊，总有人想挑战一下规定。”
那男子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夜敬祈也没拦着，满不在意地吹了个口哨。只听轻微的树叶窸窣声瞬息带过。
南离没空埋怨真把人贩子放跑的事，默默掏出身上的钱塞到小朋友手里。
“这钱呢，拿去给你母亲买药。但是记住了，要好好陪在母亲身边，不能随便自己做决定，要好好商量。还有，大晚上的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走动，听见没？”
小女孩听得懵懵懂懂嗯了声，又立马摇头小手一推道：“不行，母亲说不能随便拿人东西的。”
“看见这位叔叔没有。他是大理寺的，专门帮助人。你拿着，也算是帮叔叔了个忙。”
“恩。”夜敬祈“叔叔”对上小女孩确认的清诚眼神，“是哥哥。”
目视女童离开的背影，夜敬祈开始打趣：“看不出来南姑娘如此淡泊名利，好善乐施。本人也只能慷他人之慨勉强背上这份情谊了。”
在南离真的很想对工具人夜敬祈附赠个白眼。
等等。
她猛地醍醐灌顶一般，对上夜敬祈厚脸皮的笑，认真地说：“我知道第一个死者的死法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夫人”在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