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前线’ ...
-
“呼……真是棘手。”
刚刚应付完各国情报员和官方的打探，与异能特务科一起，与学园都市留下善后的两人进行完一场‘友好’交流后的森鸥外坐在首领办公室的皮椅上，十分心累的叹了口气。
“哦呀哦呀，这么快就累了吗？需要妾身帮您清醒一下么，首领？”
“还请放过我吧，红叶君。”
森鸥外对站在落地窗边的和服美人苦笑道。
“首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欲言又止的中原中也纠结着开了口。
“明白你的顾虑，中也君。”森鸥外支起下巴，看着桌子上更新且加厚了几倍的资料，声线低沉，“对方目前与我们接触的势力显然对我们这个【异界】没什么兴趣，但这是因为不了解还是看不上还未可知。自从这个特异点出现后，越来越多的视线聚焦在了横滨。”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森鸥外很惆怅。
“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我会全部用重力碾碎。”
中原中也压低帽檐，坚定地表示自己的立场和忠心。
“我当然相信中也君。”熟练地挂起圆滑的微笑，森鸥外对他最信任的两个部下说：“学园都市的危险性毫无疑问，不管是对方展露出的冰山一角的能力和科技水平，还是那种诡异的病毒……在最终判断下来之前，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暂时先稳住局势，等待时机，知道了吗？”
“是，首领。”
“说回来，学园都市那边没有您吗？妾身在看到那个太宰君竟然不认识您的时候，很是惊讶呢。”
尾崎红叶转了转手里的红伞，看向森鸥外。
“啊，我也……”
中原中也听尾崎红叶这么一说也有些好奇，【异界】的中原中也他也见过，当然是单方面的。他可不觉得自己会用那种口气对首领讲话，而且那个身高……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啊，那个身高怎么着也得在1米7左右了吧……
不同世界的差异吗？
“不。”森鸥外想起资料上那句，‘八成居民都是学生’……
“不一定是不存在‘森鸥外’这个个体，也有可能是他们没有产生过交集。”
紫红色的瞳明明灭灭地闪过复杂的光。
“剩下的……就看太宰君那边了。”
——————
巧妙的谎言，笑脸迎人的态度，孩子般说笑玩闹的语气……
真让人不爽。
但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他和国木田君就要面对来自学园都市的能力者们的围剿了吧。
也就是说答应的话至少还有商量的余地么……
雨卷来的些许杂音，冰冷的、嘈杂的、熟悉的。
太宰治轻声应下了帕洛斯的交易。
*
“武装侦探社？真是个好名字，也就是说你们都是侦探吗？”
帕洛斯踏着雨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人生地不熟的太宰治和国木田。
“啊…这倒不是，严格来说，我们侦探社真正意义上的侦探只有一位，剩下的成员基本上都是调查员而已。”
不知道搭档又抽了什么风，在应下与别人的交易后就没再开口说话，国木田只好接手了与他们的‘向导’交换情报的差事。
“嗯…你们那有叫丹尼尔的人吗？”
‘向导’又提问了。
“……没有。”国木田谨慎地答道。
“那秋呢？或者御坂美琴、樱满集之类的？”
帕洛斯又问了一串人名和组织名，国木田有些疑惑，但他确实不认识那些人，也没听说过那些组织，于是都回答了‘没有’。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帕洛斯侧过头，垂在耳旁的辫子挡住了他的表情。
“你们认识福泽谕吉吗？”
脚步声停止，三人站在雨中。
“看来是认识了。”帕洛斯轻笑一声，“福泽先生应该就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了吧，这样啊……你们的世界还真是幸福啊。”
“我说帕君，我们这是在往哪走？”
太宰治突然出声打断了帕洛斯的感慨，“虽然我没来过学园都市，但城市的区域规划和设计大体上还是有相近之处的，我们现在…可不像是在往市区或学区走的样子啊。”
“啊，这个呀。”起先因为帕君这个奇怪又别扭的称呼愣了一秒的帕洛斯很快回神，面色自然地接道：“是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你们不是想知道前线是什么样的吗？那我这个向导当然要尽到责任，带你们去看看喽。”
“毕竟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总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 ……
下雨的夜晚总是别有一番风味，如果是在乡间的话，应该能看见璀璨的星空，听见稻田里此起彼伏的虫鸣吧。仿佛只要夜风一吹，就可以沉浸在由星月编织成的梦里。
但如果是在战场上的话，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只能看见湿漉漉的雨、湿漉漉的大地和湿漉漉的……血。
雨扑灭了弥漫的硝烟，血浇灭了飞滚的黄沙，混着血腥味的寒风捎来几声低不可闻的呻吟，却很快消散在这片巨大的废墟里。
这是一处战场，也是学园都市的外围地区。
一片荒凉
“去吧——星月刃！”
“金！小心身后！”
“啊真是的——没完没了！”
“呃啊…！”
在这片荒野上，从来没有见过的怪异存在咆哮着、杀戮着，奔跑在其中的身影碰撞着、呼喊着。
地上横亘着许多巨大生物的尸/体，还有一些一看就是人类的尸/体。
恶寒袭来。
“那是……什么？”国木田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就是战场哦国木田君。”相比于国木田激烈的内心波动，太宰治就要显得平静的多，“死亡与杀戮，痛苦和牺牲…这些一直是这种地方的主命题，只是……”
他们此时正立于围城之上，下方惨烈的战场可以轻轻松松地收入眼底。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来到这里后就一言未发的帕罗斯。
“只是这样的战场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就是前线？”
“…不，这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攻防战罢了，远算不上前线。你们看到的那些体型庞大的东西，也不过是些杂兵而已。”帕洛斯淡淡地开口，“真正的前线，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看见。”
“哈，说的好！帕洛斯。”
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闯进了他们的对话。
三人扭头看去。
一个高挑的青年扛着一把巨大的锤子，周身环绕着躁动的雷光和电流，气势凛然的向他们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茶色头发，穿着制服的女孩子。
青年在他们面前站定。
那时候仿若有闪电窜过的亮紫色双瞳先是看向了帕洛斯，“做的不错，帕洛斯。”
“不过是件小事罢了，雷狮老大。”帕洛斯耸耸肩，“那我就先去那边了老大，回见。”
“啊，回见。”
帕洛斯走了。
……被摆了一道。太宰治在注意到帕洛斯看见那名青年后骤然放松下来的气势，以及撤掉了的，一直挂在脸上的假面后，便明白他们恐怕一开始就被学园都市的人发现了，然后将他们一路引到了这里。
嘛，也不算很意外。
那双亮紫色的双瞳看过来了，里面的狂傲和不屑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太宰治和国木田的面前。
“吼……你们就是那两个不知死活擅闯进来的弱鸡么，听说你们想见识一下前线？嗤——”
雷狮毫不客气的冷嗤道。
“没断奶的家伙就继续回去吃奶吧——享受着和平，直见过血沫的弱者，连踏入地狱的资格都没有！”
国木田倏然攥紧了拳头，眼镜上白光闪过。
“怎么，莫不是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雷狮自然没错过国木田的反应，然而当他想要继续开嘲讽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茶发女孩终于忍不住了。
“雷狮前辈！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就算您不忙，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
“哦，你还在啊。”雷狮勉强分了个眼神过去。
……想揍人。
深知自己与眼前之人的实力差距，也了解这人较恶劣的性格。女孩儿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心神都集中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是的，我还在。雷狮前辈，我们该开工了，再耽误下去今天都要结束了。”
说的十分轻松，丝毫没有要上战场的紧张，仿佛只是去写个报告而已。
太宰治不禁想起了他在这个年龄时参与过的龙头战争，大概也就是眼前这个级别了吧。
然而在帕洛斯的口中，这样的战争对于学园都市来说竟然是家常便饭吗？
看着已经走向围城边缘的两人，国木田猛地意识到不对，他皱起眉喊道：“等一下！你们说的工作难道是去跟那些怪物战斗吗？！太危险了！这样的工作——”
两人没有停下，只有雷狮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来——
“弱鸡就在那待着吧！呵，这样的饭后运动还称不上是工作，不过就是……”
“清场罢了！”
轰鸣的雷声先是沉闷又迟钝地低低滚动，雷云于不知不觉间已经越聚越厚，越压越低，一层层的漫过头顶。
以骤然炸响的雷声作为前哨，漫天雷光于一瞬间从天空倾泻而下。
世界短暂的陷入了白色。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前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