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现代架空]特动司》溪水晶

4、4、误打误撞-寻找杀人（？）魔（中）

　　特动司摆平普通警员进入现场的时候，顾惜朝刚刚验尸完毕——也幸亏他先动手查验，因为就在铁游夏看见他和崔略商张开嘴准备训斥的时候，杀手的尸体就好像融化的钢水，在几秒钟之内化成蓝汪汪的一滩，把地毯腐蚀了一个大洞。

　　此时戚少商已经装昏迷被捆在浴室里，留在屋里的是长得一模一样的李坏，还假装在这里的一直是他，算是把戚少商彻底撇清。崔略商抓紧时间冲上来拉着李坏BLABLA一介绍，铁游夏有天大的愤怒也只能先回去再说。

　　然而顾惜朝坚持留下来等司里的法医一起：之前见了好几个外星人要么跟人差不多，要么就是动物系（比如那个蛇……），这次终于见了个打开之后像棵包菜的，他激动啊！

　　铁游夏真的出离愤怒了，竟然完全不顾他拳拳的好学之心拖了人就走。

　　回到特动司，接受询问、写报告、递交政务、等待证词核查。兵荒马乱了半天终于搞完已是深夜，特动司特别会议也开始了。

　　诸葛正我坐在主位，左边是铁游夏和长期神龙见首不见尾、美艳华丽、性别待定的二组组长连华；右边坐着李坏。

　　诸葛正我只简单介绍了李坏的身份，就把发言权让给了铁游夏。铁游夏黑着一张脸开始介绍案情。

　　话说在李坏的母星出了个杀人狂魔，专门在种族类似的星球间流窜作案，而且手段残暴。李坏一路追踪，后来查到他即将到地球这个着陆点，便抢先一步到达，选择连云商会埋伏——杀人魔偏好戚少商这种事业有成而且风流名声在外的青年才俊。结果没过几天，他就被来路不明的杀手盯上，开始还以为是代戚少商受过，后来才发觉是冲他本人来的，原因至今不明。

　　铁游夏：“不久前发生了异人类假冒戚少商在连云大厦计划杀害……呃，匪徒，如今又又不明杀手出现他周围。这个戚少商，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崔略商举手提问：“那个假冒戚少商的是什么人？有线索么？”

　　“是有居留证的原著狐狸精，善变化……善迷惑人，审问到现在也问不出什么，只好请连组长回来帮忙。”

　　连华慵懒地撩了撩戳肩的银色头发，微微一笑，顿时满屋的粉红色气泡。崔略商凑到顾惜朝身边咬耳朵：“连华是这片儿异人类委员会推选出来的协防委员，也是个修行了好几百年的狐仙，听说见过朱元璋。”

　　“男的女的？”顾惜朝心想果然是医生当久了还是对生物学比较感兴趣。

　　“……这个，看他心情吧？”

　　连华大概早听见他们嘀咕了，仔细看了他们两眼，有点上挑的丹凤眼笑出一朵花：“让我帮忙没关系，那边两个妖孽借我一个做搭档。”

　　顾惜朝飞刀出手，崔略商掀了桌。连华闪过飞刀，李坏接住桌子，还好脾气地朝崔略商笑了笑。

　　铁游夏大喊“住手、坐下”，好不容易镇压下两人，艰难地克制住情绪，继续说：“目前可以肯定至少两件案子和连云商会有关，并同时涉及外星人类及本土异人种族。现在我宣布，李坏警官和连华组长并入一组调查，崔略商、顾惜朝主要负责，其他同事积极配合。”

　　顾惜朝点头：假戚少商是他们先发现的，李坏也是他们先接上头的——原来崔略商以前和他用通讯器联络过，难怪说开身份后立刻叫得那么亲热——这案子若不交给他们才叫奇怪。

　　然而铁游夏继续说：“本来我是和小崔搭档的……”他和崔略商同时露出“往事千万别让我回首”的表情。

　　“现在小崔就配合李警官吧。”两人又都露出“得救了”的表情，步调极其一致。“至于小顾，你是信任，就麻烦连组长多带带了。”

　　哦？顾惜朝阴森森地朝连华笑了起来。连华饶是活了好几百年，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也在他诡异的目光下也皱成个囧字状，苦笑：“还以为终于来了个一样漂亮的，没成想也一样扎手！”

　　顾惜朝看崔略商，崔略商点头：“是有点变态，不过你想动手的话随意，不用给我面子。”

　　会后，新诞生的四人小组开会讨论，制定行动方案。但是会上，崔略商始终捧着李坏的手反复叨咕“以前只听声不见面的时候我就很崇拜你啊你干的那些事真厉害者啊既然来了一定要好好给我讲讲啊”……李坏笑眯眯看着他，一点头一个“嗯”，楞不觉得烦。可另一边就凉快多了：顾惜朝却直勾勾盯着他，隔40秒奉送冷笑一声，直看得连华托着腮看天看地看路过的诸葛小花儿，连狐狸毛都站起来了就是不敢回望。

　　终于崔略商乐呵呵转过头来招呼：“那什么，我和坏哥再去找趟戚少商，惜朝你和连组长去审犯人吧。”

　　顾惜朝跟关水龙头似的把原先的表情收得滴水不漏，笑得两颊鼓出两个小肉包：“连组长，我觉得成，咱们走吧？”

　　连华“蹭”地站起来，忙不迭地往外走：“我也觉得成！咱们快走！”

　　诸葛小花儿是个有格调的人，所以特动司的审讯室也是很有格调的：无论您是外星来客还是修仙的，保证都能在这里感到宾至如归。

　　假戚少商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当然，他很想动，但是我们没有给他机会。顾惜朝跟在连华后头进屋，无来由地看着他生出一股闷气，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见着连华，假戚少商仿佛见了鬼，张着嘴瞪着眼，手指开始抽搐。连华姿态优美地坐在他对面，用手指卷着一缕头发玩，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你既然敢干这件事儿，就该知道会面对我。怎么样，是自己说还是让我费事儿？”

　　嫌犯沉默着，然后突然开始死命挣扎、疯了似地吼：“我明明可以成功的！我们明明计划得很好……杀了那三个女人，谁也不会发现……戚少商也会……要不是突然被狙击，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嗯、嗯，继续。”连华嘴上不咸不淡地应着，双眼却盯住对方的眼睛，瞳孔迅速变成金黄色。

　　错觉么？顾惜朝觉得他的耳朵和牙齿都变尖了，一股……嗯，野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再看嫌犯，唔，脸还是戚少商的，可发色已经变成金黄，胳膊、腿也开始变细、拉长、长毛……回头应该让戚少商告他侵犯肖像权。

　　顾惜朝想也不想闪身出了审讯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就算不想承认，他其实看戚少商还是很顺眼的，里面那个虽然是假货，不过还是让他有点小纠结。

　　他身边就是监控室，铁游夏正在里面看着监控器，嘴巴一会儿张成“o”字形，一会而拉成“一”字形，可以想象里面的变形和口供有多惊悚。

　　半小时后，连华恢复常态走出来，脸绷得死死的，见到顾惜朝劈头盖脸地说：“敢算计到我狐子狐孙头上，看找到人我不扒了他的皮！”

　　顾惜朝跟着他向外走：“接下来？”

　　“去找真戚少商。里面那个孩子知道得也不多，只是在人间过得不太如意，被人煽动着干了这事儿……他从网路上接到戚少商的照片，只知道要变成这个人在特定的时间混进连云大厦然后杀掉那三个女人在逃掉嫁祸真戚少商……他到底得罪谁了，让人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陷害？”

　　我哪知道！顾惜朝不语，心里转着他所知道的跟戚少商有关的点滴：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有点死脑筋，唔，并不是说他刻板……还有呢？

　　似乎没什么了。不过，顾惜朝莫名地笃定这人即便是□□，也不会做什么贩卖异人类之类的罪恶勾当，他大概会觉得“咦这样好啊这样更热闹啊”……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一群异人类惦记？连李坏都觉得外星杀手会找上他……等等！

　　此时他已经坐上了连华的车子去往连云大厦，可他等不及，立刻拿手机拨了崔略商的电话，接通后简单命令道：“叫李坏听电话。”

　　片刻后，“我是李坏。”

　　“你隐瞒了什么情报？你怎么确定杀手要找的就是戚少商？你的外形只能变化一次吧，你到底是以什么为依据决定变成戚少商的样子？”

　　“只是合理推断……”顾惜朝正要反驳，就听那边有人轻轻说话，依稀是戚少商。随后李坏的声音传过来：“那么我们见面细谈吧。我们和老戚捋出了些线索，正往西风街找人，你和连组长也来吧……”

　　西风街！顾惜朝顿时产生了不好的联想。而且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oh,my 诸葛小花儿的，虽然以前自己只是个普通法医的时候就觉得那个人也许是外星来得，不过现在还真希望这只是他想太多……

　　跟连华说明之后，他们转去西风街。看到崔略商在熟悉的院子门口上窜下跳地招手，顾惜朝心中小小的希望破灭了。连华瞥到他脸色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嗯，该怎么说呢？”顾惜朝搓搓脸，车子停了还妄想不用下去，“有点儿复杂，里面的人是本市刑警队的线人，我到这边出外勤的时候认识的，嗯，不大合得来……”

　　崔略商开门把人拉下来：“简单点儿说，里面那位在追求惜朝。”连华一愣，然后放声大笑：“有魄力！”

　　进院，推门进屋，崔略商高声喊道：“阿贵阿贵，你看谁来了？还不快把情报吐出来！”

　　屋里的情形其实很诡异：一名年轻清秀但表情有点猥琐的男人“贴”在墙壁上，戚少商看似很阿沙力地搭在他的肩上，实际上却把人压得死死的，而李坏双手插兜慵懒地靠在男子身旁的墙壁上，抬起一只脚威胁性地踩在男子的膝盖处。

　　听到崔略商的叫声，三人都把目光投过来。戚少商立刻笑出大酒涡：“惜……”冷不防手下的男子打了鸡血似的窜起来，一个大鹏展翅就扑到顾惜朝脚下……抱大腿，表情那个谄媚啊：“惜朝惜朝惜朝，你加入特动司太好了！我过去不能说真实的身份实在让我有种欺骗爱人的罪恶感，而且很不方便——现在就不一样了！惜朝，其实我能满足你全方位多层次的要求哦！比如你喜欢我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可以！”

　　他煞有介事的点头：“你要是喜欢不男不女的也可以哦，你喜欢上半身男下半身女还是上半身女下半身男？人家也可以左半边男右半边女或者反过来哦！”

　　顾惜朝嘴角抽搐，然后看着他温柔一笑：“其实我比较喜欢左半边上半边男下半边女……”

　　戚少商从后面当头一脚：“……然后右半边上半边女下半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