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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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天后
刘非已经吃了刘是设法从哈哈儿旧居那拿到的解药，可是还没苏醒。皇上来看过刘非，看到秀秀无精打采，日渐消瘦，皇上有些于心不忍，有那一刹那他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是让太医每天为刘非诊治。
子时了，这几天大家都很疲倦，看到刘非的病情已稳定，终于可以安心去休息一下了。秀秀守在刘非的旁边，笑着对他说：“阿非，小宝今天在学堂又被师傅夸奖了，他说都是你当初教得好，底子打得好！”她凑到刘非耳边，轻声说：“小宝说，希望你做他爹！你要快点醒啊！等你好了，我们带小宝一起去看落日！”
不知过了多久，刘非努力地睁开眼睛，怎么，秀秀在我身上趴着呀！刘非不忍心叫醒她，秀秀瘦了，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也憔悴了很多，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秀秀觉得有什么动了一下，忙抬起头，阿非，阿非醒了！她一看自己居然趴在刘非腿上，忙起来，难为情的说：“不好意思，把你的腿压麻了吧！”
刘非笑着摇了摇头。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不知道？”
刘非只是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秀秀急了，“阿非，你不能说话吗，你不会失语了吧！这可怎么办，快来人啊．．．．．．”她的嘴被刘非捂住了。
“我说秀秀，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惊动那么多人干什么？”刘非笑着说。这秀秀不懂得此时无声胜有声吗？
“我还以为．．．．．．你好些了吗？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秀秀有些不好意思。
“我很好！”
“那就好，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告诉大家！”秀秀这才放下心来，起身要往外走。
“大家这些天一定累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咱们说说话，不好吗？”刘非深情的看着她，温声说。
秀秀用手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段神医的医术果真名不虚传！对了，阿非，你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吗？”
“当然记得。秀秀，你真奇怪，不是怕我失语就是怕我失忆！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很好！哪都没出问题！对了，我昏迷时有没有说过什么？”刘非瞪了秀秀一眼，低声说。
“没有啊，反正我没听见！”秀秀打起马虎眼，刘非昏迷时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和小宝的名字。
“秀秀，你瘦了！”刘非满眼的怜惜。
“你也瘦了，最近几个月你那么憔悴，还要试我的真心，够你累的！”秀秀佯怒道。
“怎么，生我气了，我不也是气你对我若即若离才演了一场戏！”刘非笑着说。
“是啊，不生气才怪呢！你的戏演得那么逼真，你知道我多难过吗？阿非。你对我真是用心良苦！我有时在想，是上天可怜我才让我遇到你，还是命运对我们不怀好意的捉弄，遇到你是我的福气，遇到我，却是你的不幸！”秀秀若有所思的说。
刘非忙掩住她的嘴，动情的说：“不，秀秀，自从遇到你我的生命才更有意义，对于我来说，能守着你，能陪你死就很满足了！我可以等你一辈子的！”
秀秀听得泫然欲泣，动情地说：“听我说完，你健康就是我最大的福气，我告诉自己，只要你能好过来，我就不再逃避，不再理会那么多，阿非，你不用等我，我会追上你的脚步，和你勇敢的走未来的路！我遇到你三年了，三年来你的付出与牺牲我心里清清楚楚，我不是木头，不是无情的人，怎会感受不到呢？大概是你上辈子欠我吧，要不怎么会为我受这么多苦呢？现在，该是我为你付出的时候了，我决定不再辜负你的情，逃避你的爱，我会好好守着你，陪着你，直至终老。”秀秀深情的望着刘非，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一直住在这里，从没有离开过，更没有人能取代！”你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为了去看我，把腿摔了，为了救小宝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我告诉自己，如果你死了，我绝不独活，经历生死，还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呢！
刘非激动地抓住秀秀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秀秀，有你这些话，刘非值了，没有任何遗憾！秀秀，山河可撼，此情不渝！”
“山河可撼，此情不渝！”秀秀牢牢握住刘非的手。
西郊湖边
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三人坐在湖边，“娘，我要去抓蛐蛐！”小宝对秀秀说。
“去吧 ，小心点，别跑远了！”秀秀笑着叮嘱。
“知道了！”小宝早已不见踪影。
“这孩子！”刘非笑着说。
夕阳如血，湖水清粼，碧草青青，刘非穿着一件蓝衫，手持折扇，秀秀身着淡粉色衣裙，头上挽起一个髻，插着那只梅花翡翠簪，笑意泛在脸上。
“这落日好美啊！”
“是啊!”刘非握着她的手，“我们不仅要看落日，还要看朝阳！”
“嗯！”秀秀满足的点点头，“对了，这个送你！”秀秀拿出一个锦盒。
“怎么想起送我东西，是什么？”刘非有些好奇。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秀秀浅笑道。
刘非打开锦盒，是一对玉石，上好的玉质，温润的手感，柔柔的光泽，最为称奇的是这对玉石上分别有两个水滴似的点，刘非满脸的惊喜。
“喜欢吗，相识这么久我还从未送你一件礼物！”秀秀笑着说。
刘非拿出那对玉石，把一块放在秀秀手里，温声说：“咱们一人一个！”
“好！”秀秀点点头，“我回去把它们系到绳子上，挂在腰际，一定很好看，”
皇宫
皇上笑着说：“今日召诸位爱卿上殿，重在褒奖各位的功绩。今潞王已死，各叛臣均俯首就擒，逐一法办，瓦剌王也发来致歉函，表示岁岁纳贡，永平干戈。”
郑相国、刘非、包秀秀、刘是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笑道：“郑相国乃两朝元老，为我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今除叛有功,特加封为‘忠勇侯’，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
“谢皇上！皇上，微臣之女郑宓有事启奏皇上，已在殿外侯旨！”郑相国说。
“宣郑宓！”
郑宓款款而至，跪在地上，“臣女郑宓参见皇上！”
皇上仔细端详着她，笑道：“平身！京城第一才女果真名不虚传，你有何事启奏？”
郑宓道：“启奏皇上，臣女和刘大人请皇上颁旨取消我二人赐婚！实不相瞒，刘大人的心上人并非臣女，臣女所恋之人是京城捕头刘是，望皇上成全！”郑宓给刘非使了个眼色。
刘非会意，上前道：“皇上是位明君，也深知强扭的瓜不甜，臣的心上人是巡按包秀秀，请皇上成全！”
皇上怒道：“岂有此理，你们是怪朕乱点鸳鸯谱吗？包秀秀，你本是守节之人，怎敢言婚嫁？”
郑宓道：“皇上，我朝律令虽鼓励守节，但并未强制寡妇必须守节！请皇上明察！”
包秀秀道：“求皇上成全！”
皇上沉吟半刻，方道：“包秀秀，你可想清楚了，当真不愿守节！你还记得朕说过的话吗？”
秀秀身子一颤，怎么办，“臣，臣，臣想清楚了！但请皇上不要让如忆守节，她已经有心爱的人了，请您成全！”秀秀把心一横，这是个机会，可以取消阿非的赐婚，可以成全刘是和郑宓，可以帮助如忆，不能随便放弃，
“那好。朕将郑宓赐婚于刘是，封刘是为天下第一捕头，凡是可疑案情均可彻查。封刘非为吏部尚书，赐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孟如忆可不再守节，自行婚配。”
刘非一听皇上取消赐婚，忙道：“谢皇上！”
“包秀秀温顺贤良，德恭性谦，自上任来，恪尽职守，为民请命，为百官之典范，即日起取消‘天下第一女巡按’封号，册封为‘秀妃’！”皇上道。
秀秀早做好心理准备，可是这太突然了。秀妃？那阿非呢，我们的缘分就这么浅吗？好不容易表明心迹，我却要成为皇妃，我舍不得阿非，舍不得……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喘不过气来，还好，如忆．．．．．．秀秀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秀秀!”
“秀秀姐！”
“包大人！皇上，万万不可啊！”
“来人啊，快宣太医！”皇上抱起秀秀向后殿走去。
漪兰殿
“太医，她怎么样？”皇上急切地问。
“启禀皇上，包大人是的病忧虑所至，已伤及肺脉和心脉．．．．．．”太医惊慌的回复。
“你告诉朕，她什么时候能醒？”皇上打断他的话。
“醒倒是两个时辰后就能苏醒，只是包大人此病药物疗法只能治标，只有打开心结才能治本！”太医缓缓的说。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上挥了挥手，他看着秀秀秀丽的容颜，自语道：“秀秀，你就那么喜欢刘非吗，你可知朕一直在你背后默默地看着你，你就从没有注意过吗？”
“皇上！”
“是皇后和彩衣，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皇上问。
皇后柔声说：“臣妾和尤昭容刚进来，看见皇上在发呆，就没出声！”
彩衣关切的问：“请问皇上，太医怎么说，秀秀姐什么时候会醒？”
“秀秀姐？你们认识？”皇上很诧异。
“是的，臣妾和秀秀姐是旧识！”彩衣回答。
“哦，太医说她两个时辰后会醒！”皇上说。
“皇上，听说您已将包秀秀封为‘秀妃’，可有此事？”皇后问。
“确有此事，皇后意下如何？”皇上试探性的问。
皇后笑着说：“秀秀本是我皇室的恩人，帮过臣妾，救过母后和公主，的确是居功至伟，如果她进宫，臣妾必定会好好待他。可是，您可知她是否愿意？”
彩衣接过话说：“娘娘说得对，皇上让秀秀姐要么做妃子，要么守节，您让她怎么选，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感受？”
“大胆，你竟如此和朕说话？”皇上发怒道。
“尤昭容说得对，”安乐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门外，“皇兄，你太自私了，你是故意给刘非赐婚的，你早有预谋。”
“安乐，你胡说些什么？”皇上气急败坏的说，有一点心虚。
“我没胡说，你看上了包秀秀就想尽办法拆散他们，为什么非要让寡妇守节，寡妇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吗？皇兄，你想想，包秀秀和刘非帮了咱们皇室多少忙，没有他们，你的皇子，你的皇后，你的母后，你的皇妹还有你的江山都保得住吗？不说以前的，就说这次潞王谋反，要不是刘非声东击西，包秀秀李代桃僵，你能这么高枕无忧吗？你为什么不能成人之美呢，你是要两个忠臣还是要两个活死人？”安乐义正言辞的说。
“你，简直岂有此理！”皇上怒不可遏。
“皇上，并非臣妾气量狭小，还望您三思而后行！”皇后柔声劝道。
“皇后？你不是不反对此事？”皇上有些意外。
皇后看着皇上说：“臣妾之前并不知晓包秀秀喜欢刘非，可是弄成现在这样，事情可大可小！”
“朕不相信，朕册封个妃子会有多严重？”皇上昂着头倔强的说。
皇宫偏殿
“什么，包大人醒了？”皇上听了很开心，忙赶往漪兰殿。
“如忆，你，你怎么来了？”秀秀颤巍巍的问。
“大姐，是安乐公主带我进来的！大姐，谢谢你！”如忆哽咽的说。
“你，你．．．．．．谢我什么？”秀秀问。
“是大姐你答应皇上，我才可以和梁超在一起，就是，就是苦了你了！你怎么办，阿非怎么办？”如忆流着泪说，她的泪一滴滴打在秀秀心里。
“我，我是不能了，我，希望你，你能幸福!”秀秀有气无力的说，“阿非，阿非怎么样了？”
刘非回去后也是一病不起，李亮和若男在照顾他，今早听人说，阿非吐血了，我该怎么说呀，“阿非啊，阿非很好，他正在想办法帮你！”如忆闪烁其词。
“好，好，你去看看他，带小宝去！”秀秀忽然咳了起来。如忆忙帮她捶背，“我没事！如忆，下，下次来把，把我床上的书，带来！”秀秀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际的玉石。阿非，你好吗，你好吗，别为我担心！
“秀秀，你醒了！”皇上满脸欢喜，“你最近每天只醒几个时辰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朕好担心啊！”
一旁的如忆忙向皇上行礼，“如忆，你有空就陪陪秀秀！”
“是！”如忆回答。
御书房
“什么，刘爱卿要辞官！”皇上有些出乎意料。
“是的，请皇上批准！”刘非坚定的说。刘非近日日渐康复，气色也好了很多，“只是，臣恳请皇上收回册立包秀秀为妃的圣谕！”
“大胆刘非！朕的家务事不需你操心！”皇上很气愤。
“这不是家务事，是国事，科举考试不是有策论吗，一介布衣也可以论国事。我大明，自太祖皇帝到如今，皇上可是第一人啊！堂堂一个皇帝，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亡臣之妻，皇上，你放眼望去，从古到今有几个皇帝这么做江山能坐久的？商纣王强占黄飞虎之妻商朝灭亡，隋炀帝收了父亲的爱妾也遭亡国，唐明皇强占儿媳后有安史之乱，皇上你呢，想成为倒行逆施、沉湎酒色的亡国之君吗？”刘非说的振振有词言之凿凿，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皇帝听了，勃然大怒。
“大胆刘非，竟敢拿朕和亡国暴君相提并论！来人啊，把刘非押入大牢，三日后处斩！”
“哈哈哈哈哈！”刘非仰天长笑，他感到自己离秀秀越来越近了。
漪兰殿
“秀秀姐，不好了！皇上要杀刘非，三日后在午门外行刑！”彩衣气喘吁吁的说，
“什么？”秀秀手中的书应声而落，她正在看陆游的《钗头凤》。她这几天精神越来越不好了，人呆呆的，但手中却不离这本书，彩衣的话把她从陆游唐琬的词中拉回现实。
“阿非怎么了？”如忆着急的问。
“他顶撞皇上，出言不逊！”彩衣无奈的回答，“还有，皇上说三日后与秀秀姐成婚！”
秀秀听了并没有脸上任何忧伤或着急，却一反常态的说：“如忆，我饿了！”是啊，该吃些东西了，这样见了阿非他才不会担心。她本来想皇上一定不想得到一个活死人的，可以慢慢让他改变心意。可是，当听到刘非即将被处决时，才明白自己爱他是那么深，早已相思入骨。自己应该振作，只要活着一天，就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伤心，这是她现在可以做到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