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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如风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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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头匍伏在地的四此刻有些脱节了,三没有告诉过他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现在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直深思纠结要如何处理如此情况。
而正在深思的她被狂飚而出的马车很光荣的撞飞了,倒地不起,现在她的麻烦问题算是有了答案了。
但花非花的麻烦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一阵阵黑色箭雨直冲她而来,好在车厢很高,车帘被利箭射出一个个的黑洞,如蝗虫过境般,不过片刻功夫,那布帘就掉了下来,有的挂在上面的箭也跟着掉在车厢内。
魏如风和展绍两人互抱着对方,眯眼,不敢向外看。
花非花则是边用刀挡箭,边赶着马车,最后见实在不行,将全身真气扩大到最大,将马和车厢纳入保护范围才得以缓解这箭雨之阵。
而那厢,徐子清自蹿入深林中之后,一边伏低身子,一边不停寻找目标,两点钟方向,两个,解决掉,三点钟方向,三个,再次解决,如此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将眼前感知道的潜伏的杀手差不多解决大部分。
但来人实在太多了,也似非常熟悉这一带般,滑溜如蛇,每射一箭便换一个地方。直至最后,听到一声哨响,那些潜伏着的杀手全都撤退,此时徐子清己同满身的血水,一身黑衣如湿透了般,那血水沿着衣角不停滴入草丛和层铺的落叶里。
徐子清见那些杀手都训练有素的撤了,心里有些惊叹她们的无声无息,走至最近一支黑箭旁,弯身将掉落在草丛里的一只箭捡起来,就见那三角箭头带有倒刺,应该是军用箭,上面刻了一朵小小的浮云标志。
再踢踢最近的一人,将她身上搜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别的东西,只得作罢。因心里挂念花非花那边的情况,快速的从密林里转身向花非花所说的花月镇而去。
到达花月镇时,己是溥暮时分,晕染的落日余辉斜洒在归家的农妇身上,街上玩耍的小孩也在爹亲的呼唤下扔下手中石子,皮筋准备回家。
而一身血水的徐子清刚到节街口就特别引人注目,不是别的,而是她尚未收敛的如恶煞般的肃杀之气还有那一身仿佛从地狱带来的死神血祭。
众人倏地,自动分成两行,不敢出声的盯着徐子清一步一个血印子的从街口走至填里唯一一家花月客栈。徐子清抬头,见客栈门梁上方横钉着一描金大牌匾,上书,花月客栈,牌匾的左下角用红漆绘出个菱形标志。
[姐姐……]刚走至客栈问口,徐子清就见展绍从门后闪出,一脸担忧的扑进徐子清怀中,染得全身也带了血腥味。
[绍儿。]徐子清见到展绍,总算放下心里的大石,只轻叹一声,摸摸他有些散乱的发丝。
[你总算是回来了。]花非花背着大刀,从门后闪出来,身后跟着魏如风。
[嗯,那些人是什么人?]徐子清递给花非花从林中捡的箭头,而花非花也从袖袋里拿出另外一只差不多一样的箭,但见那箭头形状一样,但标志却是日月相附而生。
[难道有两对人马?]不解。
[先上去洗过再说吧。]魏如风适时的插话。
花非花朝那小二招手,那小二见她唤她,忙放下手中活计,一脸恭谨的立于四人身前,轻声询问道:[小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准备些热汤,我们四人需将这一身灰尘洗了,还备些热食,对了,如果有人问起,知道怎么回答吗?]
那小二是个机警的人,见主子一身血迹,自能猜出其中个中缘由,机灵答道:[说就没见过主子。]
花非花一脸满意的拍拍那小二的肩膀,道:[嗯,不错,一会让掌柜的给赏大大的猪肉丸子碗面给你。]那小二听得主子赞赏,一脸喜气的下去准水备饭了。
而魏如风和展绍则是有些鄙夷的嘁了声,这人也特吝啬了,打赏别人不过一碗猪肉丸子面,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贴进平民生活的打赏了。
四人跟随花非花入了后院,这花非花在客栈里有专属用房,自是不用小二再安排房间。
进了房间,徐子清先进内里,将一身血衣换下,但又想起一路上留下的血迹,不知如何处理。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见其余三人也处理好了。
直接同花非花说道:[这一路上都留下了血迹,那些人要是想寻来,必是极其容易的。]
[子清所言极是,只是这两种标记的箭,我需查过才知是何人的。]说完,按了下墙上的一块突起,半晌后就听见一人敲门。
[进来。]那门随着花非花应声而开,进来的是花月客栈老板。
[主子,您找小的。]
花非花慢慢将手心的两只箭头摊开在手心里,那老板看到这两只箭头,半敛的眸子利光一闪,又恢复恭敬。
[花初十,这两只箭,你叫下面的人去查查是什么地方的。]说完将箭递给她,花初十领命退下去办事。
徐子清却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很可能是假象的线索,心底并不觉得太过于看重,奔波一天,有些劳累,有些慵懒的对着花非花道:[这个线索可能只是一个提点作用,我并不完全相信的,如果有人再来找,你就将这个丢出去好了。]
语毕,边打着哈欠边从袖袋掏出块黑石,丢给花非花。这种东西,她那里还有十几个。
花非花五指展开,将黑石接住,有些不解,莫名其妙的盯着打哈欠的徐子清,问道:[这是做何?]
[唔,我这里还有十几个吧,你最好是查查你的花月山庄。]说完,朝魏如风轻点个头,牵起展绍起身向内室走去。
花非花见徐子清不再多言的转身离去,才拿起手中的黑石细看起来,她当然知道手中这枚是假的,但问题是,徐子清如何弄得这么多的一模一样的黑石出来做假?徐子清语中,她知道定是指花月山庄出了内奸,但是谁?在短短时间里,那人就将她们的行踪透露出去,调出如此多的杀手前来伏击,何人有如此能力?
花非花有些担心徐子清她们的安全,自是一天之中又从庄内抽出半数暗卫分班守在客栈四周,第二日,再与徐子清道别回去花月山庄,去恭候那七皇女。
是夜,一宿无事,那些杀手并没有如预期般前来,这让徐子清多多少少有些不安,这一路上来,这些追杀总有些诡异不着边际,除了那北斗七人,其它的皆于常理不合,这些人到底要的是什么?那帷帽公子说的行动没有预期发生,这次大批人为何屡次夜闯轩风院,却总是攻过便走,并不杀阿一,如果真杀,阿一可能早不知死了几回了,这次也一样,一阵进攻,却过不得任何结果便撤走,她们到底在弄什么?还有那三和四口中的祭司大人,又处于哪一方?撒毒的小女孩,救走小女孩的神秘黑衣人,三王爷,王雨晟,古月齐,花铭,七皇女,甚至于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白一龙,这里面到底有几批人,徐子清只觉如身在迷雾中,如果说目标不是黑石苏母之环,那么是什么呢?想至深更时分,却对很多事情不得头绪,想着想着,徐子清慢慢的合上了眼,进入梦乡,梦里却并不安稳。
安睡一宿的展绍刚睁开星眸,就见徐子清放大的脸,面具己取下来,烧伤的半边脸却是埋在枕里,展绍凛住呼吸,静静的打量着徐子清完好的一面,其实他也有些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她了,好像从在玉县遇到她那一刻,还在不知道自己身世时,就己认定是她,有人说相恋的男人和女人各自的小指上都绑着一根无形的红线,那他与她的小指上是否也有这么一根连着彼此的红线?
展绍嘴角含着笑,偷偷的将自己小指勾在徐子清搭在枕上的麦色小指上,轻轻的靠着那交緾在一起的两指间,再次沉入梦中。
徐子清在展绍动作时,就被那若有似无的抚摸给惊醒了,闻着是熟悉的青草味,便没有睁开眼,等枕边人呼吸变得轻缓,才缓缓打开一双古井般的黑眸,带着不易察觉的柔情紧盯着近在眼前的精致玉颜,再看看交握在枕上的两指,无声的发出个笑。
将手小心抽出来,徐子清撩开白色绢丝床幔,向外望去,天色尚不太亮,朦胧的光穿过钉着白色轻纱的方形窗格透进来,照在一方的牡丹戏双蝶屏风上,随着光的折射,那双蝶似要展翅高飞般,栩栩如生。
徐子清若有所思的轻抚刚刚被展绍勾住的小指,有些好笑他的孩子气,见他仍在沉睡,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侧,便轻轻掀开云纹锦被打算起身,刚坐稳,不期然的从衣襟里滑出个东西掉在锦被上。
徐子清一看,却是那黑石苏母之环,不过不知为何看了不下百次的东西,这次却让徐子清发现颜色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深,徐子清想不通为什么 ,只第一次期盼着无涯前辈能早点回来,解了她心中这黑石之迷。
徐子清并不知道那无涯子此刻正在京城皇宫偷着皇帝的御膳,御酒,每天过着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好日子,压根就将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
照旧是平日里的锻炼,不过徐子清却将地点改在了花月客栈后院,一通强力锻炼下来,徐子清己是大汗淋淋,却通体说不出的舒坦。
转身,却见魏如风在清风拂动中,静静的站在屋檐下,如湖水般的眸子瞅着徐子清,一身蓝衫随风而动,也不知站了多久。
[如风,有事吗?]徐子清接过他递来的帕子,细细的将脸上汗水擦进,询问道。
[只是约好今日回玉县,想再和你还有展绍出去走走。]魏如风前夜睡得并不踏实,想着马上就要离开她和绍儿了,心里有些依依不舍,但却明白没有散哪来的聚,今日的离开正是为了明日的重逢,只是呵,总有些放不下,子清也好,绍儿也好,甚至于刚认识没多久的花非花,这些人与以前相处的人差别太大,也太好,总让他产生害怕以后不能相见的惶恐。
徐子清将帕子递与魏如风,见他神情有些憔悴,知他是不舍,只淡淡道:[嗯,我一会叫展绍醒来用过早膳再出去。]
对于离别,她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也不知如何安慰,那种离别愁绪对她来说是一种非常陌生的东西。
两人正说着,刚紧闭的镂花木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展绍一身神清气爽的从里面走出来,就见徐子清,魏如风立于檐下轻声细语的不知在聊些什么,展绍眸光闪动,步履轻快的向二人走去。
魏如风见来人是展绍,绽开笑脸,[绍儿,醒了,刚刚还和子清说和你们一起出去逛逛的,明儿我就去玉县了。]
展绍昨日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场追杀,精神本就混噩,昨儿个都不知几人聊了什么,晚上也睡得较沉,今一大早就听魏如风说明天就回玉县了,虽早就被知会过,如风会离去,临了,心下却还是大大的不舍。
当下红了眼眶,声音里也带了哽咽道:[我家本就是在玉县,我会写封信让你带去玉县县衙,一来向我爹娘报个平安,二来你到了玉县也好有个照料。]
魏如风闻言,备感欣慰,何时如孩子般的绍儿长大了,现在也知道体贴他人,事情也做得有条理了许多,离别的愁绪也随着展绍的话语淡了许多,脸上露出几分放心之色,[嗯,明日辰时的马车,你在辰时之前将信递与我便可。]
说完如长辈般轻轻抚摸展绍一头丝缎般长发,眼睛却望着院外的青天,神情愰惚似沉浸在徐展二人未知的回忆里。
徐子清将刀收入鞘中,对静默不语的二人道:[绍儿,如风,你们回房吧,我去吩咐过小二送早膳。]
语毕,转身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