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莫若千颜

30、第三十章

　　然后接着睡，不吃饭也不喝水，她把自己搞得好像天塌了一般。季言死的时候，她也没这样消沉过。她对生活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电话和手机一刻不停的响，她听着有频率的声响，却没有起身接。就在她以为手机被震的没电的时候，再次有人打电话来。
　　“喂？”毫无意识的，莫墨伸手去接。
　　“学姐？”安芊芊的声音响起。
　　“嗯。”莫墨应着。
　　“怎么又不来上课了啊？”安芊芊问。
　　“你不也很久没去了吗？”莫墨有了聊天的兴致。以前每天晚上霓裳都会跟她说很多话，现在霓裳不在了，习惯改不了了。
　　“去广西玩了几天。”安芊芊轻笑着说。
　　广西？莫墨的心忽然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宋晨风的奶奶就是广西人，所以，多年前，当她说要去杭州的时候，宋晨风说：“那我们以后一也去广西好不好？三月三的时候，那里会有“歌圩”。我穿着壮族的服装在上坡上唱情歌给你听，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广西好玩吗？”莫墨问。
　　“嗯。不过我去的不是时候，要是三月三的时候会比较好玩。”安芊芊喜欢旅游莫墨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她也知道壮族三月三的习俗。
　　第二天，莫墨去杂志社，她在办公室忙活了一个上午。社长过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好做好了所有的事。她说：“我要辞职。”
　　社长吓了一跳，伸手过来摸莫墨的额头，以为她发烧了。
　　“我没有发烧。”莫墨在社长的手抚在她额头的时候说，“我是认真的，我想去广西。”
　　“去广西干什么？”社长问。
　　“想在那边生活。”莫墨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贱。所有宋晨风待过的地方她都不想再待。她怕，怕她一不小心走到哪个路口，看到某个标志就想到他。莫墨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宋晨风的确没去过广西，可是他想去。而她去了，还是因为宋晨风。宋晨风问她是不是也要他去死。其实不是，是他在逼着她去死。他在她的心口插了一把刀，她还握着刀柄往自己的胸口送。为了宋晨风，她真是活的没有一点尊严。我就是这么贱。莫墨自嘲。
　　紫菲闻讯已经从广告部赶了过来，拽着莫墨的杂物盒，可怜兮兮的说：“莫墨姐，你不要走啊。”
　　“过来。”莫墨示意紫菲靠近点，然后她偏着脑袋对着紫菲说：“我老头子以后的广告都算你拉的。”爸爸的公司刚刚起步，也在《佳人》杂志大作广告。
　　“真的？”紫菲眼里亮了一下，可很快就黯淡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说：“拉不到广告没关系，莫墨姐罩着我就不怕。”
　　“可是我要去广西呀。”
　　紫菲知道凭自己根本不可能留住莫墨，只好放行。她看着莫墨的车驶离停车场，就蹲下来藏在一大堆的汽车中流泪，她的莫墨姐走了，再也没有人罩着她了。
　　霓裳还在H市念书，季辞的母亲从T城搬到了H市为的就是照顾霓裳。莫墨去看她，然后蹲在霓裳的面前，问：“妈妈要去广西了，你要去吗？”
　　“我不要跟你在一起。”霓裳依旧只说这一句话。
　　“霓裳，真的不是因为你，妈妈才一个人的。真的不是！”莫墨强调。
　　“可是宋叔叔走了。”霓裳哑着嗓子说，她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他的走与你无关。”
　　“真的吗？”霓裳问。
　　莫墨重重的点头。
　　“那我也去广西。”霓裳说着便抱着莫墨的胳膊开始痛哭，然后她问：“我会不会是妈妈的累赘？”
　　莫墨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当然不是！”
　　晚上跟爸爸妈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除了莫墨和霓裳还在扒拉着碗里的饭，其余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俩和好后，早就不动脑子了，根本想不出办法留住莫墨。爸爸只好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莫墨说，咽下了最后一口饭。
　　“几点？我们去送你们。”妈妈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们好好过我就放心了。”莫墨很果断的拒绝了。她讨厌送别，她的父母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