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里的明亮》雨纤

5、我是你的光

　　齐暕奶奶的屋子很脏，有很多的垃圾袋，还有一个盒子，盒子上写着“老头，马上我就能去找你咯。”
　　“齐暕。”
　　“在。”
　　“你奶奶不在家…？”
　　“找找，我奶奶出去肯定会写纸条。”
　　“好。”说完，林渊和齐暕就开始行动，很快齐暕那边在奶奶床上找到了纸条，上面写着“小灾种，没想到吧，是我，你奶奶在医院，我可给这死老娘们儿花了2000多，这可也得还我哦，在袁成医院，今天晚上再不来，那我就把氧气管亲手拔了!”落款是江延，江辰的爸爸。
　　林渊认识江辰，是个学习狂魔，成绩也很好，之前和林渊一起打过篮球，林渊觉得江辰是个很好的男孩子，但齐暕不这么认为。从小，齐暕就经常被拿来和江辰做比较去对比，经常，而且每次都漏出一副我下次还是会势在必得的样子，很孤傲，还动手打过齐暕，把齐暕的妹妹推到河底，导致妹妹去世，齐暕的一生都很悲惨，像是活在谷底的人，可他也逐渐发现，谷底的下面，有一层更深的深渊，是林渊，他想化作光去照亮他，尽管自己不曾被照亮，但仍然照亮他人。
　　齐暕这回彻底崩溃了，他问林渊可不可以回他家，他想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去医院找奶奶，林渊同意了。
　　在齐暕睡觉期间，齐暕经常翻来覆去的翻身，应该是睡的很浅。林渊洗了个澡后就下楼给齐暕买了份鸡腿堡和一瓶雪碧，给自己买了份咖喱鸡盖饭和蜜桃四季春，顺便买了几根冰淇淋放进了冰箱。
　　他把齐暕的东西收拾了好，回学校问了老师作业和卷子就又回家了。回家后他看见齐暕正坐在床上，红着眼抱着双腿，憔悴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他连忙放下东西坐到齐暕旁边，“抱抱我，求你了。”齐暕看着他。“好。”
　　林渊搂着齐暕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说：“不怕不怕，不哭不哭。”
　　“好幼稚。”齐暕抽抽啼啼的说。
　　“你真哭了？”
　　“……” “很丢脸吗。”
　　“不丢脸，乖，不哭。” “我可抓住堂堂校霸的把柄咯，啊哈哈嗝!”
　　“……”
　　“好了，我不说，别哭了。”
　　“……”
　　“不管怎么样，还有我呢，有我。我一直在，我会陪着你渡过你人生没一个阶段，让你这辈子都有我。”
　　齐暕的哭声更大了，他的身体在发抖，颤抖。
　　他抱的更紧了，像是不想撒开手，舍不得他，可他们又不会离别。
　　“好了，你还去找奶奶吗？都下午两点了。”
　　“好，等我去洗把脸。”说完齐暕就朝水龙头走去，他想顺便冲个澡，刚睡完，浑身热热的，黏黏的，一点都不舒服。
　　等齐暕冲完，林渊已经收拾好等着他了，正低头玩着手机，他觉得他更美了，美的一发不可收拾。
　　林渊从冰箱里拿了两根冰淇淋给了齐暕一根，齐暕没要。
　　“别那么憔悴，看着我心累。”
　　“我没有啊。”
　　“明明就有。”林渊小声嘀咕着。
　　“我听见了。傻瓜。”
　　“听见就听见呗，你本来就憔悴的可怜。”
　　“我可怜，我可是猛1诶。”
　　“猛？你别逗我了。”
　　“试试？”
　　“不要。”
　　“怂了，小怂包？晚上试试？嗯？”
　　“啊不要，不要，你别说了，真骚。”说完这句话，林渊的脸迅速通红，红通通的像个太阳。
　　“脸还红了，傻瓜。”
　　“你才傻瓜!”
　　“对对，我傻瓜。”

　　过了十多分钟，两人到了袁成医院，询问了有没有陈涛这个人，果然有，就在6楼608病房，他连忙冲上楼去找奶奶了。
　　“呦？可算等到你了，这么久都不回家啊，不着家的灾种。”江延说道。
　　“我奶奶呢，现在还没到晚上，你不能拔氧气管。”
　　“你在教我处理灾种的奶奶？”
　　“我说了，别叫我灾种。”齐暕握紧拳头瞪着他，冷冰冰的说道。
　　“呦，你这……”
　　“想被打？还没被我打够？还想试试？不会好好说话闭上你的脏嘴，臭!”林渊把齐暕拦回身后，他站在齐暕前面护着齐暕说，“奶奶呢，说话!”
　　“医院，不打人，你要敢打我我就拔氧气管!”
　　“我看到底是你拔的快还是我的巴掌快!”林渊吼着江延。
　　“他转病房了，四楼重症监护室，405。”
　　“重症？你干嘛了？”齐暕问。
　　“拔氧气管了，后来医生来了我就插回去了。”
　　“有病。”说完，齐暕就带着林渊去四楼了。
　　“你别着急，奶奶会没事的。”
　　“我怎么觉得是你更着急？”林渊反问。
　　“我，我就是担心。”
　　“放心，她肯定会没事，奶奶没你那么脆弱。”
　　“我不脆弱!我刚才不凶吗？”
　　“你是对我凶不起来吗？”
　　“可能吧，我不敢。”
　　“噗，傻瓜。”
　　“天天傻天天傻，自己奶奶都找不到了。你走哪去，四楼，这才五楼。”
　　“哦哦，忘了。”齐暕扭头接着走。

　　重症里，寂静。
　　寂静的可怕，每个病人的心跳声。
　　每个仪器的机械声。
　　每个家属的痛苦声。
　　让齐暕的情绪达到了最敏感的点。

　　“405病床，移除重症，弃疗。”
　　齐暕和林渊互相看了一眼，跑向医生。
　　“为什么啊医生？405的为什么要弃疗？”
　　“我们已经免费为她输了一上午的液了，她需要治病，我需要挣钱。”
　　“那你知道这是一条人命吗？任你糟蹋？任你摆布？任你处置？任你宰割？任你玩耍？”齐暕瞪了他一眼。
　　“给我治，我有钱!”
　　“那请您跟我办一下手续。”
　　“快点!磨磨唧唧。”

　　？？就这么贪财吗？？
　　没错，在这个城市，他们视金钱如粪土，视金钱至上，没有人在乎死活，在乎安危。
　　但林渊就遇到个这么个人，一个与天共存，一个有良心，一个与众不同，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男孩。

　　办完手续。

　　“你……跟别人不太一样。”
　　“哪？”齐暕回答。
　　“你很与众不同，你太优秀，我得努力，不然我配不上你。”
　　“你不用努力，有我。”
　　“那我也不可能赖你一辈子啊。”
　　“你想一辈子，我陪你。”

　　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人，在你的生活里发光发亮，影响着你。
　　“你成绩挺好的啊。”
　　“跟你还差点。”
　　“谦虚。”齐暕笑了笑。

　　与众不同。
　　截然不同。
　　迥然不同。
　　恰恰相反。
　　这是齐暕，一个跟这里格格不入的人。

　　“你知道吗。”
　　“什么？”
　　“你抬头，就能看见一束光。”
　　林渊抬了抬头发现并没有什么。
　　“我，我是你的光。”
　　“希望你平安顺意。”
　　“那你还是希望我奶奶吧。”
　　“我就是在向上天祈祷，让奶奶平安顺意啊。”
　　“好吧。”齐暕无奈的笑了笑，终于到他了，他交完钱就立刻去四楼看奶奶了。

　　好在奶奶没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深渊。”
　　“怎么了？”林渊着急的问。
　　“你知道暕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明亮，我会在你的深渊里照顾你的”
　　“明亮？你又有外号了!!”

　　你开心就叫我，不开心也要叫我。

　　“好了，记得拿药，要回家啦。”
　　“奶奶拜拜。”又挥了挥手“”
　　奶奶向他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啊…呜。啊，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