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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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学，老师，领导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二五班的许嘁。
我因与高一年级夏某打架并将其多处打成瘀伤。
对此，我向夏某表示深深的歉意。
并对我的家长，老师，同学感到抱歉，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我对于学校对我的观察处分没有任何异议。
我会深刻检讨自己。
谢谢大家。”
许嘁将话筒还给主持人以后就从主席台右边下去了。
此时下面不少人正窃窃私语。
用□□也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的检讨词又和上次一模一样。
*
许嘁下来后直接站在班级最后。后面全是高个子男生。
看到许嘁就起哄。
“嘁姐，这检讨词又不改啊。”说话的男生黝黑黝黑的，牙倒是挺白净。
“他也没说要改。”许嘁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点燃就叼嘴里。
烟雾瞬间缭绕四周。
她看起来明艳又勾人。
“嘁姐，一会咱过去抽。这公共场合不大好。”说话的还是黝黑男。
“怂包。”嘴里虽骂着，但还是把烟掐了，扔地上踩灭。
*
后面是高三的。
长的不错的有几个，大多长的都不行。
那几个长的不错的就是高三冒头的。
和许嘁几个混的挺好。
“嘁姐啊，这次回去你爸妈不会说你吧。”
“打我都无所谓，死不了。”
她总是这样，对什么都无所谓。
无所谓的刷题，无所谓的抽烟，无所谓的打架。
她应该算得上在琅市混出了名。
介绍她也不需要很多字。
许嘁，琅市九中高二五班，长的挺漂亮。抽烟喝酒打架，处分在身。不染头发不做指甲，原因是她只是普通家庭里混出了头的混混。
*
等领导宣布解散以后，许嘁果断选择旷课。
和其他几个一块往操场边的公共厕所走。
那里一般很少有人，算得上是他们口中的老地方。
等到了那，每个人像是同时接受了指令一样，纷纷抽出打火机和烟就开始抽。
许嘁也将手伸进裤袋里摸索，摸了半天，没摸到烟。
她眼神有些无语，整个人的中心从左脚换到右脚，手又朝其他几个男的面前伸。
几个也不笨，纷纷掏烟。
掏的最快的还是那个黝黑男。
等接到烟，她点燃，猛吸了几口。
眼神从涣散慢慢变得凝聚，像是大梦初醒。
随后，朝着黝黑男送了个wink。
仿佛和刚才骂他怂包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wink送的甜甜的。
是个男的看了都心动。
有黝黑男旁边有人撞了撞他的肩，也学着许嘁刚才的动作。
黝黑男瞬间从美人诱惑里出来，退后两步开始“孕吐”。
“别恶心我。”黝黑男开口。
“张吴啊，你这不厚道。”
瞬间哄堂。
*
左侧进来两个女生，应该是进来上厕所，看到眼前一片迷雾看不清的样子，牵起姐妹就往回跑。
仿佛和看到鬼一样害怕。
这丫头她记得，周坳。
她意中人周朴的妹妹。
上次把她男朋友收拾了，那场面被这丫头亲眼目睹，从此以后看见许嘁就躲。
今天也不例外。
许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烟快抽完了。
她把手伸到唇边，两手一夹，把烟抽出来，扔地上，抬脚踩灭。
转身，对着背后挥手，留下一句走了。
没回头。
她的背影看起来像胜利者的孤傲。
可惜她不是胜利者。
至少最后不是。
*
“嘁，你这烟味也不散散就回教室了？”
“我抽烟还有谁不知道么？”
那倒是，都知道。
“你喜欢的那小子，周朴。最近和那谁阚什么关系看起来挺好的啊。”
“嗯。”她忍下躁意，随口应着。或许是刚才抽了烟的缘故，现在开始犯困了，眼皮上面黏下面、下面黏上面，亲一块了。
“你都不担心啊。那女的看起来挺漂亮的，那看着挺乖的，人缘也好，我要是男的我都喜欢，跟我们压根不是一路人。嘁，你不做点改变的表示么？”
“关我屁事？”
“你不喜欢人家么？人家喜欢这款。”
“人家喜欢我这款。”她说完彻底倒在桌子上。
任由对方再说什么，她都自动屏蔽，不在接受信号。就算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孟坳也不自找没趣，闭嘴。离开许嘁这一块，拉着另一个正拿着镜子画眼线的女生忘厕所那边走。
那时候好像女生表示亲密关系的方法就是拉着对方一起去厕所晃一圈，然后才回来准备上课。
五班个个懒散成习，不愿听课，跟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巴结别人。
许嘁好像是这里面的一股清流。
她不巴结别人，也没有显赫背景。
一市井小百姓，企图以混，混出名。
十六七岁的我们不懂什么是人心难测，只知道，我们活在太阳下，保留最原始的热情、最疯狂的炽热。
我最疯狂的十七岁。
“我们的黄金时代。”
*
“同学，找一下许嘁。”穿着整套校服的男生站在五班门口，拦住一位五班学生，扯着他的胳膊说。
五班同学转头冲班里喊了一声：“嘁，有人找。”
许嘁缓缓从臂弯中抬起头，然后站直身子。
椅子被她拉出一系列刺耳的声音，惹得不少人目光。
等她迈出第一步，其他人才收回目光。
她三五步走到那男的面前。
“人找到了。”男的先开口。
“在哪？”许嘁盯着他问。
“薄卡路第三条小巷五楼三号。”
“你去不去？”
“你们俩的事，男的插手不大好。”
“行。”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寸待不去，她更方便
不管打一架也好、互骂也好，都痛快。
“她一般五点以后都在家。自己独居。'
‘知道了，谢谢。”
她道完谢寸待也转身走了。
至于他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好好的回笼觉被人打扰，本来沾床就能睡的睡意现在也基本消散完全。
她和博瑞安的恩恩怨怨也应该结束了。
拖拖拉拉这么久，她一直搬家，不停的转学。根本没有固定的住所和学校。
今天寸待能告诉她这个住址，应该是差不多固定的住址了。
薄卡路第三条小巷五楼三号。
恩恩怨怨一扯出来全是破事，每一个画面，人物，都像是拟定好的。所有人都在三年之内大变样，就连她也是。
当初进行校园欺凌的头子，博瑞安。
*
“接下来播报一则新闻，在北京……发生一起盗窃案，盗窃珠宝首饰数个，罪犯现在仍逍遥法外，请中国广大人民群众多多留心身边的人，如有发现请立即拨打……”路边电视的声音很大，隔了十米都能听见。
许嘁在回家路上看见路边电视里附了一张犯罪嫌疑人的图，当即乐了，这样通过电视寻找，不仅很有可能无果还很麻烦。
罪犯既然已经逍遥法外。
那为什么不立即捉拿，而是发这样无关痛痒的新闻。
好像天快黑了。
她也应该回家了。
*
“嘁嘁你回来啦。”
开口的是位中年妇女,许嘁的母亲聂如许。
简单的盘了个丸子头在厨房里匆忙干活,脚步从未停下,有条不紊。
“你现在帮我出去接一下你外公,你外公在医院里,今天来琅市检查身体,晚饭在我们家解决。”
“知道了。”
她没把在学校的戾气带回家。
她本来是普通家庭群,也没必要向父母大呼小叫,各自都希望自己过的好。
“在哪个医院？”许嘁开口问。
“市人民医院。”
拿了把伞，她就出门。她看天气预报，今天晚上要下雨。她不愿意落个感冒。
痛苦还费钱。
……
“呀，许嘁来啦，几年没见都长那么大咯。”
大人间熟悉的客套话，她懒得客套，没说话。
“这孩子长大了，性格反而内向了。咋不说话呢。”那人继续开口。
她是许嘁的舅妈，家里两个儿子，长期在家里面摘茶叶，收粮食，皮肤已经变得蜡黄偏黑。整个人体态看起来也臃肿丑陋。
“许嘁啊，我是你舅妈，你那时候经常来我家和我们家又又一起玩呢。你搞忘啦？你那时候可活泼……”
“舅妈好。”吵的脑仁疼，即使阻断，以绝后患。
眼前的老人坐着轮椅，眼袋下垂，皱纹很多，皮肤也同样蜡黄。
她现在突然觉得烦躁，想出去抽根烟，但医院戒烟，她现在也没法抽身去抽烟。
“走吧。”她大概在目光停留老人身上的半分钟后开口。
家离医院不远,走路二十分钟能到。
今天没有像天气预报里说的那样下雨去，带伞出来成了一个麻烦。
她尽力不参与话题，也尽力让话题偏离自己。
*
晚饭她吃完就出门了。
有人找她去网吧。
*
网吧老板是熟人，没要身份证，直接进去。
“这！”有人招手。
许嘁看见了，直接走过去，在旁边坐下。
“你今儿个咋有时间来陪我了？”连连开口问。
“不是你让我来？”许嘁摸出烟盒，盯着对方的眼睛，摸出一根烟。
叼在嘴里。
她身上的校服早就已经在回家换下来了，现在叼烟的模样很像蛊惑人心的狐狸精，她也不点火，就这么叼着。
她想抽，连连不喜欢烟味，只能做罢。
就当叼着装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