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68、068【大修】

　　不算高的山，稀少的人烟，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但不是笼罩这个国家的咒力，而是糅杂了黄泉神力和包括灵力、妖力等力量的复杂味道，有点儿像黄泉和尸魂界深处的地狱气息。

　　芽衣抬头，看向头顶上的“洞”。

　　“这里是当时发现你和慎吾的地方。”

　　五条悟用附着着咒力的粗树枝开路，边走，边介绍。

　　“因为洞，你可以看到天上的那个洞吧？”像想到了什么，他扭头看芽衣，见芽衣点头，嘟囔了一句“不愧是邪神”后，继续介绍。

　　“因为洞口溢出的斑驳能量，天元大人的结界出现了漏洞。漏洞覆盖区域，发生各种说不上好，或不好的异变。”

　　“为监视和管理这些区域，咒术师协会和以御三家为首的咒术师家族，就按实力，分区管理这些区域。”

　　“我用了慎吾提供的小道具，眛下了这块地方。”

　　说着，他又扭头，对芽衣来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眨眼wink~

　　芽衣没搭理，只重重拍了他的后背，用行动表示“赶时间”的催促。

　　“快到了快到了。”五条悟回复催促。在发现眼前的路变平坦后，他忽的转身，用公主抱的方式，横抱起芽衣。

　　他发誓，这只是一个忽然兴起的恶作剧，为了报复这只猫冷酷无情的反应。

　　结果这只猫表情未变，既没有被突然抱起的惊讶，也没有正常少女被涌入怀里的娇羞……要知道当年，当杰接住被咒灵扇飞的硝子时，一向淡定示的硝子就脸红了。

　　五条悟看着怀里顺势调整被他抱着的姿势，双手自然而然环上他肩膀的猫，不对，是正值美好年华的少女，懵了。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猫是人，而非真正的猫。

　　同时，也因为这份认知，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不科学！

　　芽衣不懂他为什么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如实回答：“神秘侧力量和超能力无法兼容，但身为顶级超能者的母亲却有了我和姐姐。”

　　“作为天生异端，小时候常常遇上绑架，甚至暗杀。”

　　圣教廷说她的身体是神灵在凡间的容器，是神降体，所以想弄死她这个侵占“主”的神体的异端，带走她的身体。

　　以魔术师为代表的术士们觉得她能帮助他们抵达根源/真理/彼岸，所以想要她脑内的知识，为此差不多集体出动。

　　轻描淡写的语气，落在有着相似经历的五条悟耳中，却是感同身受和心疼：他捧在手心的小可爱，竟然有如此悲惨的童年！
　　果然，“慎吾”就是一种不靠谱的东西，小可爱的安全和未来就该由他来守护！握爪！

　　芽衣看着心情瞬间飞扬，好似有条毛茸茸尾巴摇啊摇的五条悟，默默咽下了后一段解释：

　　虽然常常遇上绑架和暗杀，但那是小时候。

　　当她和她身后的种花家利用九州结界，不仅完虐敌人，还利用五千年的智慧搞出了一整套《里世界和//谐交流法则》，成功掏空绑架者和暗杀者幕后势力的祖产，逼得以圣教堂和三大魔术师协会为首的境外术士势力集体视种花家为术士禁地。

　　套句那些倒霉鬼的话：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种花家搞事……TMD，还没开始搞就被抓，人干事啊！

　　越想，越心虚。

　　这时，芽衣终于出现了少女该有的羞涩。不过，只一点点，完全不够某铲屎官发现。

　　“到了！”

　　不久后，两人到达目的地。

　　“杰，我带着这只坏猫来看你了！”五条悟看到自己亲手雕刻的墓碑，看着上头笑得灿烂的半身照，放下芽衣。
　　他拍了拍芽衣的肩膀，催促明显傻掉的芽衣和他一同走向墓碑。

　　“杰？夏油杰？”芽衣不是傻掉，是不敢置信。

　　“你说这里埋着夏油杰？不是衣冠冢？”因为芽衣迟迟不走，五条悟只好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提溜到墓前。

　　他以为自家猫是忘了杰，正如她之前看到硝子也只是颔首示意，根本没上前交谈或事后联络……啧！真够冷血的！

　　五条悟突然不是滋味，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也会成为被遗忘或被冷处理的一个。

　　“不是衣冠冢。”他瞬间没了表情，甚至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手，是这双手结束了杰的生命，然后让杰永远鲜活的存在于他的记忆。

　　“所以真有尸体埋在里头？”芽衣似没发现五条悟的异样，轻轻松松挣脱拦着她肩膀的手，走向墓碑。

　　她真正的目标不是墓碑，而是墓碑后的地面。

　　她背对着五条悟，蹲下//身，手碰触地面，面上则再问。

　　这副似乎在验证，又想在极力否认他的说的真相的她，让五条悟的双手蠢蠢欲动：如果只有死亡才能实现永远，他想让她成为埋在这里的第二人。

　　“是，我杀的，我埋的。”五条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危险，但因为虎杖悠仁的死，也因为这只猫的冷血无情，他暂时不想控制，只想沉迷这种虚幻的美好。

　　“但里头没有尸体！”结果，正当五条悟心里发着蛇精病时，芽衣却陡然来了这么一句。

　　“哈？”五条悟当场懵。

　　“就算有尸体，也不是夏油杰的。”芽衣掏出湿巾，仔细擦拭碰触过地面的手指。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我可以告诉，那个叫‘夏油杰’的，或者说，那具叫‘夏油杰’的尸体，现在正活蹦乱跳着。”

　　当时和夏油杰对峙时，她利用亚路嘉做了点手脚。

　　这是她这种风里来雨里去两辈子人的本能，也是对危险人或物的基本警戒手段：最初没说，疑惑，只因为觉得这种基本手法被看破，然后被人反利用罢了！但经过探查，可确定里头真的没有夏油杰。

　　“这不可能！”五条悟不敢置信：他杀的，他埋的，甚至连这块地方，都有着他特意设下的结界……等等？结界？

　　五条悟突然想起不惊动他的结界就能离开结界的“头号犯人”：他面前这位。

　　“术式是从神秘侧泄露的信息中提炼的，类似于数学物理学中的‘公式’。所以，凡属性相似的术式，例如结界术，它的基本公式都为同一条。”

　　芽衣上辈子擅长炼金术，被其他炼金术师称为“离神最近的人”。

　　但那是上辈子。这辈子，开局就是没法使用上辈子的力量，然后又被各方关注和垂涎的地狱模式。

　　为了生存，也为了更好生活，她研究了无数这世界的神秘侧知识，并总结出一套适合她的“术式逻辑”和“战斗方式”。

　　“只要知道这一条基本公式，那不管是拆解结界，还是在不惊动结界下通过结界，都变得容易。”特别是在魔眼，例如六眼的加持下。

　　当然，上回离开铲屎官的结界，靠的不是这种，而是利用传输阵的瞬移。同时，她隐约猜到华胥蝶当时出手的原因之一：
　　如果让她搞，她估计会借着“熟悉的知识”恢复被这世界法则屏蔽的记忆。

　　说着，她捡起一根落在地上的枯草，就着此地结界的基本公式，迅速计算出阵眼和薄弱处的位置。

　　然后，在五条悟的六眼瞪视下，她轻轻一戳，就让枯草通过了结界，半点都没惊动结界主人的那种。

　　五条悟不敢置信，想说那是枯草，自然界本就存在的，结果却看到自家猫紧随枯草通过结界……依旧没惊动他。

　　“呵，你可真磨人！”在自家人形猫完全通过结界的刹那，五条悟突然出手，把芽衣拉了回来。

　　后背重重撞上穿衣显瘦，脱衣有完美肌肉的“肉//墙”的芽衣懵，什么意思？不对，铲屎官也太用力了吧？

　　芽衣端着张无辜脸，抬头仰视，结果和正低头看他的天空色眼睛对上。

　　天空是蔚蓝，但这双天空色的眼睛却在这一刻充满了难以言喻，能把正常人溺毙的情绪。这个瞬间，一向没心没肝没肺的芽衣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六眼不仅仅是双漂亮的魔眼，它同样是人眼，能够真实反映其主人的情绪，例如现在。

　　“我喜欢你！”然后，她就听到了六眼主人的告白。

　　“所以你要关心我，多多在意我，知道吗？”五条悟笑。他意识到这只人形猫不是不懂，而是从没想过这种事。

　　“喵？”这节奏不对吧？

　　芽衣承认自己没谈过恋爱，唱了至少两辈子的单身情歌，更很少涉足爱情领域的知识，但就算这样，也不该是这样发展啊喂！

　　*

　　与此同时

　　“啊，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呢？绫人君？”有着夏油杰外表的男人，当然，也可能是女人，赤足踩在乳白色的浅水中，回首，问同在院子，但却跪在在水边地板上喝茶的另一人——源氏现任族长，源绫人。

　　“不怎么办，她从来不是问题，会有人在关键时刻带走她。”源绫人喝了茶，从头到脚的淡然，仿佛他不是传说中那个为了某人而抛弃家族，抛弃珍贵六眼的人。

　　“那群审神者？”

　　“不，那群披着时之政府皮的杂碎！”

　　修文，加快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