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221、221

　　源绫人不知道NO.2的所思所想。

　　如果他知道，估计会吐槽：

　　什么再来一个就能凑桌麻将？

　　呵！

　　明明是一桌六眼，外加一个乐衷处理各种食材的两面厨子！

　　问他为什么能如此轻易的被打发？

　　答案也在这里。

　　可惜他不知道，所以就着语境，冰冷道：

　　“满意你看到的。”

　　源绫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NO.2被靳从混沌黑中捞出，那破“水”刹那的神情：与其说是被拯救后的庆幸和感激，不如说是失望，紧接着就是一副被世人，准确的说，是被包括芽衣在内的世人辜负的小可怜模样……可怜到恨不得让全世界都向他道歉的地步！

　　源绫人看得恶心。

　　他承认自己对五条悟这种生物存在偏见，恨不得这玩样从世上消失，但对比眼前这个阴暗扭曲的家伙，本世界的那个马马虎虎算他后裔的家伙突然可爱起来。

　　呵！难道这就是芽衣小姐把这祸害放出来的原因？！

　　“满意？怎么可能！”NO.2因源绫人的话回神。对想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他来说，他怎么可能满意眼前这情况。
　　甚至，他不仅不满意，他还想要继续搞事。

　　“夏目！让夏目过来！”然也在这时，看着再次关上，但又没有真正意义上关上，毕竟没上锁的门，新一大叫。

　　众人不懂，但乙骨起头，众人开始寻找夏目的身影。

　　另一厢

　　乌鹭亨子本想拎着夏目过去，但夏目面色难看到令她心惊胆颤的地步。

　　可就算这样，这个少年竟然还努力扬着笑容宽慰自己……宽慰得她快哭：太温柔了！这孩子配源绫人简直是种糟蹋！

　　要不，她趁机把人偷走？乌鹭亨子蠢蠢欲动时，术士们向这边靠近。

　　乌鹭亨子有感，顿时收起脸上的多余情绪，先发制人：她拎起夏目就出现在这些术士面前。

　　“人在这里。”她冷着一张脸，道。

　　“太好了！”虽然不知道新一找夏目的原因，但既然人露面，当然立马送到新一面前。

　　于是，众人簇拥着夏目向门飞去，完全忘了乌鹭亨子有类似于“瞬移”的能力。

　　不过，就算没有瞬移，他们也很快抵达目的地。

　　“夏目，快！”新一一看到夏目，就拉住小伙伴的手，把他拉到门前。甚至，他就着自己拉着夏目的手，把夏目的手放在树形，当然，现在是九重树枝之唯一露面的那簇树枝的花纹上。

　　夏目至今懵着。

　　但一见新一的面色和动作，他突然懂了对方找他，以及把他的手按在门上花纹的原因：新一想通过他更改门通往的世界。

　　所以他没有挣扎，而是新一让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知道吗？从天网出现的那一天开始，人被强行分成两类。”

　　“一类，能够使用咒力，古时叫做‘咒力系术士’，现代是‘咒术师’或‘诅咒师’；另一类，就是没法使用咒力的普通人。”

　　“也就是说，能不能使用咒力成了唯一的分类标准。”

　　当门上花纹因夏目体内的世界坐标发生变化时，NO.2的声音突然响起。

　　“从这个角度看，制定这标准的人，从一开始就默认了‘人拥有咒力’这条。”

　　“那么，为什么只这个国家盛产咒灵和咒术师/诅咒师？”

　　“其他国家有没有咒灵、咒术师/诅咒师？”

　　“夏目君，”声音还在继续，但NO.2却突然出现在夏目的身旁。众人懵，源绫人本能想要阻止，却不想NO.2手指一摆，直接给所有人来了个“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顿时，所有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只除了NO.2身旁，和NO.2贴贴的夏目。

　　夏目想救人，但NO.2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然后给他投下一颗巨雷：

　　芽衣所在的王家，自古都是外神眷属。

　　“天地人，天干地支，甚至从鸿蒙时期就开始流行的‘天地玄黄’。”

　　“‘天’，一向指的是地外世界，笼统的讲，就是宇宙。”

　　“所以所谓的‘天支术士’，指的就是和地外世界存在一定联系，或为眷属，或为后裔，或为其他的术士群体。”

　　“夏目君，你猜，当身为‘普通人’的王家人被负面情绪浸染，孕育出咒灵时，这咒灵会是怎样的存在？”

　　“怎？怎么样的存在？”夏目不由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他的脑中出现了那片混沌黑。

　　他清晰看到那批术士闯入光柱，迎上那连绵不断从门倾泻而出的灰色……没错，灰色。

　　然后在灰色中迅速失去原有形态，变成更接近力量本质的黑色碎片，黑色颗粒，乃至更细小，但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黑色虚无。

　　所以，所谓的“混沌黑”，实则是还未被灰色力量完全消化的力量的残余。

　　呕！

　　意识到这点的刹那，夏目精神不稳，因为他想起芽衣当初“轻描淡写”解决奈落的场景。

　　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本质一模一样。

　　他没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有对芽衣的敬畏和恐惧，也有种理智想来没有问题，但情感想来却被从头到脚欺骗的怨恨。
　　不过，更多的，大概是对未来的迷茫。

　　如芽衣这样的强者都可能咒灵化，也就是带着负面情绪出事，那他呢？那他这个既是咒术师，又是普通人的人呢？

　　如果濒临死亡，他会像正常咒术师那样死去？还是像普通人那样，孕育出咒灵，甚至孕育出实力不亚于里香，乃至可能强于芽衣的咒灵？

　　想到这一幕，想到自己毫无所觉，理所当然的毁灭眼前的一切，他无法自控的颤抖。

　　不要！

　　他不要这样！

　　他不要伤害别人！

　　晴明，晴明你出来！

　　夏目于心中呐喊那个给予他这种命运的人。

　　而在夏目陷入自身思绪，陷入挣扎时，时间不过过去了0.1秒。

　　也在这0.1秒，甚至更短的时间里，和NO.2相同声线，但现在听来，却分外温柔可靠的声音响起：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刹那，现实世界，刚刚展开，但还未完全闭合的领域，就被这突然出现的领域撞破，同时，相似容貌，但硬是令在场术士倍感亲切的五条悟登场。

　　“老师！”因为失去先手而被控的乙骨顿时热泪盈眶，但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扑向五条悟……等等？他好像从没扑过五条悟？
　　总之，他第一时间扑向夏目，拯救NO.2魔爪下的夏目。

　　“速度不错。”几乎和他同时展开领域，唯一的纰漏，大概是没想到他展开领域的目的是为了往夏目脑子里塞有用信息……节约信息传递所需的时间。

　　NO.2面上不显，只笑着松开夏目，甚至双手向上，一脸无辜的看着五条悟。

　　他看着五条悟那双再次被绷带遮掩，但因为领域展开而被手指掀开一角的六眼。

　　“你也不赖！”五条悟察觉NO.2的小动作，但事情都发生了，夏目也中招了，所以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真心实意的称赞喽~

　　五条悟：本大爷，棒棒哒！

　　称赞时，他不忘看了源绫人一眼，就差把“废物”二字砸在这位源氏家主的脸上。

　　源绫人没吱声，只扯了扯嘴角，顺带握紧又松开两侧拳头数次：麻蛋！蹭着他的视线，用着他的六眼的算力的糟心小鬼，竟然有脸鄙视他！

　　“夏目——”不过三个六眼的互动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新一的声音很快吸引了他们的饿注意力。

　　三人望去，发现夏目呆呆的，看上去像正大光明的走神。

　　“你对他做了什么？”虽然知道NO.2对夏目搞事，但因为情报有限，自身也对这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不了解，所以五条悟笑呵呵凑近，乐颠颠问道……看上去和NO.2关系融洽，似乎是一国的。

　　NO.2没搭理这个自来熟的自己，只别有深意的看了源绫人一眼。随后，视线飘远，扫过依旧被不少术士包围的羂索，以及三个和五条悟一同过来，但此时逐渐接近羂索的年轻咒术师。

　　这三个年轻咒术师，分别是虎杖、伏黑，以及钉琦。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虎杖身上。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重复五条悟之前的问题。

　　“他？你说悠仁？”绷带后的眼眉挑了挑，五条悟露出抹笑容，甚至对着NO.2伸出手，手心向上的那种，道，“嘿嘿，想知道，就交换答案啊~”

　　“……你的青春期够长！”NO.2噎到，因为五条悟的举动，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答案，而是交换，青春期少年少女交换日记本的那种交换。

　　所以就算存在被五条悟的肢体语言诱导的可能，他依旧被自己刹那而起的这种思考回路恶心到。

　　“彼此彼此！”五条悟没在意NO.2的扭曲表情，他只是乐呵呵的看着NO.2，看着NO.2缓缓伸出手：
　　不过，不是交予所谓的“日记本”，而是摆出领域展开的手势。

　　下一秒

　　一个可容纳两个身高过1.9M人类的正圆出现，眨眼吞没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