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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假期没有积雪,有鸡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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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春节假期,上海没有飘一片雪花,但小雨不断,冷得人直哆嗦。
宋玗似乎每天清晨起床,都给自己注射了一管鸡血,从早到晚,埋头研究项目,家里所有的娱乐活动,她最喜欢的户外活动,一律不参加。年夜饭都在咨询家里的长辈们,各个行业的情况,趋势,市场政策,颇有一些当年那茹掉进投资那个坑里的样子。
“宋玗,你哥给你布置什么任务了吗?”那茹去书房给宋玗送点心,靠在她的书桌上,看她翻的资料好一会儿,声音柔柔地问她。
“没有,他答应给我一笔钱,让我自己做投资决定。”宋玗头也没抬,不过还是没忍住点心对她的吸引力,在湿毛巾上擦了擦白嫩纤细的手,叉了一块肉松蛋糕,放嘴里,瞬间脸上就有了笑容,咽下蛋糕,叉起另一块,“姐姐,真好吃!还是你做的好吃,想死我了!”
说到吃就来了劲儿,眉飞色舞地对着那茹叨叨,“姐姐,你不知道我们食堂的饭菜甜得有多离谱!我们楼下饭店的饭菜味道重得有多过分!唉,我只有积极去宋氏上班,才能蹭一两顿,DICK包的饺子,CINDY做的家常菜,HOPE烤的点心,GREECE煲的汤........”
敢情去宋氏上班是为了吃一顿好的?那茹的笑容如徐徐春风,吹走了寒意,吹走了冷冽,吹走了孤寂,让宋玗觉得心情很好。
“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唉,桂嫂忙着伺候念无思种在后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哪里有时间给我做饭啊!李嫂伺候我亲娘就够累了,这种小事儿,我都搞不定,我哥会收拾我的。”宋玗一口吞掉蛋糕,放下了叉子,嚼得没之前那块儿开心了。
“宋爸爸也辛苦。”
那茹也陷入了沉默,生老病死,谁都要经历一遭,不管是天之骄子,还是凡胎俗子,都一样样的。
宋玗喝了一口茶,垂着眼,似乎在看资料,低声说道:“嗯,妈妈生病后,爸爸都没有外出了,整天就围着孙子们转悠。人看起来倒是乐呵,就是不知道心里是不是也苦?”
“我刚才听你哥说,年后,宋爸爸要陪徐妈妈要去莫干山养身体。”
宋玗点点头,“嗯,我妈坚持要回徐家的老宅住一段时间,我舅提议,不如去他的茶山住一段时间,空气好,食材也好,有利于康复。”
“手术挺成功的,徐妈妈的恢复也挺好,复查了一次,指标都正常,今天的气色也不错,应该再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到以前的七八成了。”那茹挪到宋珏身边,揽着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柔和如春风般温暖。
宋玗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着泪花,越发少女样儿的小脸,还有一丝稚气,“姐姐,你可不能生病。”
一句话,让那茹的眼泪滴了下来,这个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还是跟第一次见面一样,跟她莫名的亲近,以至于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了亲姐妹。
“嗯,我们都要健健康康的。”
宋玗抱住那茹的腰,在她身上蹭了一会儿,蹭掉了眼泪,也蹭掉了脆弱,“姐姐,我发现一瓶很好闻的香水.......”她起身,拉着那茹就往她的卧室走,“你闻闻看喜不喜欢?YUKI是肯定不喜欢的,她就只喜欢树木,森林的味道,涩得呀!就我哥能忍受......”
甜美的人儿都应该爱甜美的香味,这是宋玗的坚持,所以说服那茹接受这款香气稍显浓郁的香水,是本性的驱使。
“姐姐,是不是有夏日阳光下,玻璃花房里的感觉?”
“姐姐,是不是有你婚礼的时候,被空中洒下的各色花瓣重重包围的感觉?”
“姐姐,有没有感觉我们正在瓦伦索勒的华田里,一阵儿暖风吹过,弥漫的花香笼罩着我们,似幻似梦......”
“香味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后味又很清新,我特意没有看配方,不然太没意思了,就好像知道了答案的考题,知道了内幕的投资.......”
那茹借口站累了,放下香水,拖着宋玗坐到床尾凳上,可以稍微远离这闻了之后,让脑子都发懵的味道,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宋玗说了什么,但绝不想再听她安利这款香水了。
“你想好投资方向了吗?”
“没,基建,地产呢,不够资金;新科技呢,唉,不够格,也不能在我哥面前班门弄斧,砸了自己的脚;消费领域呢,又走了老路;大概呢,只能医疗,但我不懂........书到用时方恨少,姐姐,咋办?”
宋玗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数,越数越气馁,花钱是一门技术活儿,证明自己是一门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那茹把她柔柔软软的手握住,曾经的小小手,现在比她的手还长一些了,时光,岁月从不停歇,也不回头,一路往前奔,奔向另一个虚无.......
“我同意,投医疗,让大哥给你介绍一些人,跟他们都学习学习,跨出第一步,之后的路慢慢就摸索出来了。”
宋玗从床尾凳上蹦了起来,激动又兴奋,“对哦,我都忘记了大哥这位隐藏的大神了!他最近可好?”
“应该挺好的吧!你知道的,他们季家兄弟一向都是........”
宋玗笑着接得很快,“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拉着那茹起身,“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姐夫要联系方式!”
见风就是雨,勇往直前,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无限热情,年轻就是好啊!那茹笑着抬头看着比她还高的马尾少女,感慨万分。
季易和宋珏在三楼的书房下围棋,这是前几年,他们为了避免参与孩子们之间的争执和冲突,开发出来的项目,关上书房的门,不看不听不掺和,也不许他们打扰,多下几次,两人还上瘾了,隔三岔五要来上几局,有时杀红了眼,下到半夜仍意犹未尽。
“姐夫.......”宋玗推开门,声音戛然而止,不敢出声打扰,只能凑上去,悄声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下完?”
“不知道。”下棋的两人都没有抬头,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盘根交错,各占了几分天下,但究竟谁能胜出,何时胜出,只有老天爷知道。
那茹摸了季易的手机,翻电话簿,找到季杰的号码,递给宋玗。
宋玗很是麻溜地把号码输入手机后,送了那茹一个大大的飞吻,一溜烟儿跑出了书房,还很自觉地带上了房门。
“她要谁的号码?”季大律师刚才抬眼瞄了一眼,犀利的眼神一如既往。
“大哥的号码。”那茹坐到季易身边,靠在他肩上,看了一会儿棋盘,又看向对面的宋珏,“哥,别对宋玗要求太高了,她还是一个孩子。”
“嗯,她跟我提五千万的时候,可没想过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宋珏思索了一会儿,下了一颗黑子。
季易观察了一番,实在无子可以扭转局势,提议重来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