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凄美的风油精

1、第 1 章

　　楔子
　　之此篇的由来
　　春风三月 缘来山河
　　沦陷爱情 山上买房
　　考古《演员》终章大赏
　　窘困不堪 痴兄难养
　　如此好戏 变态心痒
　　笔降老公 强制脱贫
　　小虐怡情 欢喜收场
　　诶嘿有手真好~

　　囚笼
　　上篇—哥

　　“嘀嘀！！！！”
　　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吓得出神的王越一激灵，他扶正摇晃的电动车车身，缓缓靠停在路边。
　　“到。。。到了？”背后磕巴的声音倒满是期待，没被刚刚的危险影响分毫。
　　王越摘下安全帽，缓缓的挂在车把手上，半天才下车转身面向乖乖坐在后座上的人。
　　“嗯。”他帮他摘下奶黄色的头盔，放在后面的外卖箱里道“走吧。”
　　“呵。。。呵呵”后座上的男人傻笑着下了车，虽然体态略显佝偻，但还是比王越宽厚高大了一整圈。
　　他显得有点兴奋，拉着王越喊道“走！”

　　9月底的奉阳，阴着天，已经没有了夏日的暖。
　　他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换了一套蓝白红运动套装在镜子面前自我欣赏的男人，胃里突然一阵绞痛。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在男人转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时牵起嘴角点了点头。
　　“旧的我给您装好了。”
　　他将钱递给老板娘，看了看绿色塑料口袋里裹成的一团。
　　“不要了。。。”
　　男人好像特别喜欢新衣服，拿出安全帽满意的坐在后座上，倒弄着欣赏。
　　“你想吃什么？还想做什么？今天。。。我们玩个够吧。”
　　男人眼里瞬时放光。“烤鱼！吃！我要。。烤鱼！”
　　“。。好。。”
　　浓烈鲜香的烤鱼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王越闷了一口白酒，看着对面的人，像是被烤鱼锅底浸透了一般五味杂陈。
　　他们去街角的服装店买了衣服，往常都是亲戚朋友送的。
　　他们去看了电影，竟还一下午连着两场。
　　他们坐在店里吃烤鱼，平日里都是在阿香打工的饭店后厨对付。
　　之后。。。
　　对面的男人呛到噗嗤一口喷了几块嘴里的鱼肉在桌上，王越拿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吹蜡烛吧。”
　　他在桌中央的一个蓝色小蛋糕上插上一根蜡烛，点燃。对面的人立马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虔诚的祈祷起来。几秒后便睁开了眼睛一口气吹灭了那小小的火苗，开心的鼓起掌来。
　　“许的什么愿啊？”
　　“说了就。。不灵了。”
　　“你以后不管有什么吃的，好吃的不好吃的都要多吃。 ”
　　他挖着蛋糕边往嘴里送边应承“记住了。”
　　“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我叫哥！我叫！你叫弟！呵呵！”
　　“。。。咱家在那啊”
　　“房子里。”
　　“怎么回去啊”
　　“你带我回去。”
　　“你要是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电话在我兜里！呵呵。”
　　王越把双手放在两腿之间使劲搓着，攥着，身体不自然的前倾后斜，“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有！”
　　“是什么？”
　　“你再也没叫过我哥。”
　　王越沉默了，沉默了许久。
　　男人停下手中的叉子，斜着眼睛看了看他。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句话一直在王越脑子里回响，反复鞭打折腾着他，待他回过味来，已经带着那人坐上电动车，奔驰在冷夜寒风中了。
　　他能感觉到从后背传来的温暖，他用头蹭着他的肩膀，像是祈求怜悯，等不到他的回应，腰间的手臂就勒得更紧，紧到他的五脏感觉都要顶出来。
　　他要继续向前走，不能回头。
　　“哥。。。”
　　“嘀——————嘭！”
　　王越眼前一阵晕眩，周遭的一切翻滚了好几圈，紧接着是膝盖处的剧痛和熟悉的哀嚎。
　　“啊。。。啊啊啊！弟！”
　　“怎么开车的？！闯红灯了！知道吗！”
　　“弟！弟啊！”
　　“120吗？陈河路这边出车祸有人受伤了。。。对。。诶。。。开车着什么急啊！陆总，您怎么下来了？”
　　王越缓了缓，看着抱着自己边哭边流鼻血的人，全须全尾，便松了一口气。
　　“别晃我，疼。”
　　“你腿。。。坏了。啊啊啊啊”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腿，一截白白的尖骨戳破了皮肉、外裤，直愣愣的裸露在外。
　　他感觉到有人走向他，是一个高大的穿着深色西装套装的男人，看了他的情况，对他身旁的人说道“先送医院吧。”
　　“陆总，我叫小陈来接您了，马上就到，您先回吧。”
　　“那这边你处理吧。”
　　“好的。”
　　就在他们说话间，120车到了，他被固定好搬到了车上，在强烈的摇晃中时不时的反胃。
　　到了医院，他被推进急诊室，急诊的护士流利快速的和他们说道“家属先去挂一个外科急诊号，有医保吗？”
　　“没有。”王越答道。
　　“那就去2楼现金窗口挂。”她看一旁的男人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她，“你傻等什么呢？他这情况要马上手术的！”
　　“诶~不好意思，我哥他稍微有些。。。”王越刚想解释，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去吧，你身份证带了吗？”
　　他回头，看见门口走进来的正是那个他们撞上的车主。外面还站着一个交警和车上的另外一个男人，他们边交谈着边向这边看了一眼。
　　“不好意思。”王越摸出身份证递出去，“我实在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先看病吧。”他拿了他的身份证走出去，和门口的西装男子说了两句话便快速离开了。
　　随后门口的交警和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多亏没有生命危险，可你看你这罪受的，就那么着急，偏要闯红灯？”交警的语气明显的能听出责备。
　　“走神了，实在不是故意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叫什么名字？”
　　“王越。”
　　“送外卖的啊？”
　　“啊。嗯。”
　　交警看了看一旁不明所以只知道抱住王越的男人“他是你什么人？”
　　“我哥，王森。”
　　“是有。。。障碍？”
　　“小时候出了车祸，智力停在7岁了。”
　　“还好人家事主心胸开阔，还帮你办住院。你先把手术做了，这事儿是你全责，看你态度还行，人家也不愿意追究，之后呢该赔偿赔偿。”
　　“要。。。赔多少啊？”王越心里发虚，他看男人穿着打扮想是个有钱人，况且那人还叫他什么总。事发突然，他晕头转向的，也没顾着看看撞上的是什么车，撞成了什么样。
　　那人看着他望向自己探究不安的眼神，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要等定损报告出来再看。”
　　“实在是不好意了。”王越再次表达了自己歉意，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行，那你和我出来，把这个责任单签一下。”交警对着西装男子道。
　　“医生，我这手术要多少钱啊。。。大概？”
　　“现在外伤看是腓骨骨折，但是膝盖有淤血和水肿，要看看是否有骨折，如果膝盖没问题，三五万左右，如果膝盖有问题需要换人工关节就不好说了。”
　　“是。。。是吗？”仅有的3万多存款他已经都取出来了，现在都在王森的上衣兜里。真是讽刺，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为什么。
　　护士看了看王越身旁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语气缓和道“他能帮你签字吗？其他家属能来吗？”
　　王越摇了摇头，“我自己签吧。”

　　王越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王森趴在他床边，见他醒了马上扑过来“你醒啦！饿不饿？我买了包子。”
　　王越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吊在半空的左腿，尝试性的动了动，麻麻的有点疼。还好，能感觉到疼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
　　“你吃了吗？”
　　“等你。”
　　“饿了吧？”
　　“嗯。”
　　“吃吧。”
　　“你不吃吗？”
　　“我看着你吃。”
　　“我给你吧床摇起来，还是吃点吧。”是昨晚急诊的护士小姐。“你算幸运，膝盖没事。”
　　“那我这腿？”
　　“骨折刺穿了组织，看着吓人，慢慢能恢复不用担心。”护士好像看穿了他眼底的担忧又说道“你断口整齐，而且用的国产钢板，手术费加住院2万左右。”
　　“谢谢您。”
　　护士调了输液的速度，记录了体温，“打完这瓶还有一个消炎的，先歇着吧，下午医生过来查房。”
　　目送走护士小姐，王越问旁边吃包子的王森“你交的费？”
　　“我。。。没钱。”他显得有点委屈和自责。
　　他摸了摸王森的衣服兜，那里还是厚厚硬硬的一沓。他们又没有医保，不先缴费是不可能给做手术的，那是怎么回事？车怎么办？要陪多少？剩下的1万够吗？
　　王越就这么忐忑了好几天，也不见事主找他们来要钱，直到一个礼拜以后要出院的前一天。
　　王越的手机终于响了。
　　“您好。”
　　“王先生，您好。我是上次您在医院见过的车主。事故的理赔单出来了，考虑您的情况，我们老板吩咐只需要赔偿车辆的修理费用还有我们垫付的住院押金，我加一下您的微信，发给您看一下。”
　　“好的，原来是您帮我垫付的，太麻烦您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看后马上联系您。”
　　“好的，那稍后联系。”
　　王越放下电话，心里异常忐忑，他现下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千万别是什么奔驰宝马法拉利。
　　他攥了一下手点开了对方发过来的PDF文件，没敢直接看最下面的数字，而是认真的从头看起。
　　车型：奔驰S500L 3.0T
　　维修项目：右侧大灯更换、前保险侧围更换、轮毂、右前门钣金喷漆。。。
　　王越在看到奔驰两个字的时候就觉得呼吸一滞，损坏的项目、直到这页单子最右下角的金额，脑袋嗡的一下子空白了。十一万七千九？！
　　他颤抖的点开下一页，是一张押金单的扫描件，又是三万！
　　那这一共就是十五万啊！
　　这些年的存款一共就三万多一点，这可怎么办？还？要他拿什么还？不还？怎么可能不还！
　　王越攥着电话，左右为难。他冷静了一会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
　　“您好。。。”

　　王越带着王森进入会所后，向一旁接送他进来的司机道了谢。迎面来的是那一晚开车的男人，像是特意等在门口迎他们。
　　“您好，跟我来吧，陆总在里面等。”
　　陆总？医院那个高大的有钱人？两人一脸疑惑的被带到了一个包厢门口，西装男人开口。“您进去吧，我带您哥哥去旁边吃点东西等一下。”
　　王越看了看他又看看王森，他一向都不认为哥哥是个傻的，什么都不懂的，想象着一会自己求人的难堪模样，不在也罢。“那麻烦您。”
　　“客气。”
　　王越向王森点点头，王森就跟着男人向旁边已经摆了水果点心的吧台走去。
　　王越夹紧了腋下的拐杖，单手推开门。
　　这会所现代简约，偌大的包间只几组宽大的黑沙发和些许雕塑、油画，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好似这些艺术品中的一件，散发着高贵难以接近的气息。只是他欠着这雕塑一大笔钱，无心欣赏，只觉得忐忑难耐。
　　“请坐。”
　　王越坐在他左手边的双人沙发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把拐放在一边，显得有点小心翼翼“。。。怎么称呼您？”
　　“我姓陆。”男人的眼神平淡，像是礼貌性的注视也像是打量。
　　“陆先生，真的很抱歉给您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在电话里我和刚刚那位先生解释过了，十五万对于我来说，没有办法一下子拿出来，我手头上还有三万，先还给您。剩下的。。。能不能。。。慢慢还。”
　　“王先生今年贵庚？”他问话的语气不似客套，但也不是质询，难以拒绝却又不失礼。
　　“呃。。。我31。”
　　“什么专业毕业？”
　　“财贸。。。大专。”
　　“哪里人？”
　　“江西。”他问的王越越来越迷惑，却也只能顺着他应着。
　　“会做饭吗？”
　　“呃。。算会。”
　　“会开车吗？”
　　“啊？。。。不会。”
　　他看着姓陆的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眉，感觉更迷惑了，他现在不是应该指着鼻子叫骂让他还钱或者威胁不还钱就砍下他一只手什么的？怎么查起户口来了？
　　男子看着一脸疑惑的王越，开口问道：“有固定伴侣吗？”
　　啥？固定伴侣？女朋友？他是有个有好感的姑娘阿香，是个小饭店的后厨，他也经常去蹭饭，但王越有自知之明，没明摆着追人家。等等！这家伙不会是看他还不上钱，把主意打到他周围的亲戚朋友身上了吧？
　　“没有，我就一个哥哥。陆先生，我可能是会还的慢一点，但是我保证。。。”
　　“不用还了。”
　　“。。。啊？”他没听错吧。
　　“您说什么？”
　　“我说不用还了。”雕塑男从身侧拿了一份文件放到了王越面前的茶几上。“签了这份合同，钱不用还，我还会给你一份相应的报酬。”
　　王越不可置信的拿过面前的文件夹，打开看赫然是一份聘用合同。
　　“陆先生，这是？”
　　“为了节约时间，我和你说明一下，如果你愿意可以回去看细节。”
　　王越手里拿着那份合同，紧张且期待的等他接下来的话。
　　男人递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放到茶几上。“我叫陆微寻，北境人，半月前到郸城，现任恒晟集团郸城分公司执行CEO。”
　　王越拿起名片，眼睛盯着上面的字却一个也没看进去，所有的思绪都紧跟着男人的话。
　　“王总和我说了你的情况，就是事故开车的那位，按照双方的需求，我提出了一套解决方案。如果你能做到合同上的要求，本次事故包括我帮你垫付的医药费非但不用还，我还会按照年薪100万支付给你薪金，且合同期间的一切生活费用不算在内，我会另外支付给你。你的哥哥，我也会找一家疗养院安置，费用也由我来出。”
　　和男人说话的平淡语气截然不同，王越此刻惊讶且忐忑不已，就算再濒临窘迫，也不至于冲昏了脑袋。天地下哪会有这样的好事情！这人想要他贩du？还是杀人越货？
　　那人好像是从那滴流乱转的眼珠子里看出了他的心思，“天上当然不会掉馅饼。”
　　他身体轻轻向后靠在沙发上，“我要你做我的24小时全职助理、司机、厨师、保姆和”。。。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吐出最后两个字“床伴”。
　　王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助理、司机、厨师、保姆和床伴，负责我的工作和生活，24小时全职。”
　　“床、床伴是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床伴吗？
　　“和我上/chuang,解决我生理欲/wang的意思。”他依旧平淡的解释道。
　　王越活了30来年，从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他先是吃惊，再是困惑。“你。。是同性恋？”
　　“是的。”他倒是坦然。
　　“你说不用我还钱就是想我陪你睡觉？！”王越的语气有些激动。他还是难以置信，居然会有男人打他的主意？那这男人不就是花钱买他？！“我不是！”
　　“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我不是包养你，而是雇佣你。我不会对你有情感需求，你是我一个员工，多一分职责而已。”
　　“我不做！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这般理直气壮的说出来，王越越是看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坦荡模样越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起身拿起拐杖就要离开。
　　“你拿什么还？”身后的声音叫住了他。
　　“我。。。我把身份证压给你，我一个月工资有6千多，两三年之内肯定还给你。”总有办法还的，他努努力，多做两份工，总会还上的。
　　“不吃不喝？还是打算扔了他？”
　　王越吃惊的回头看着他。
　　“选择人之前我肯定是要了解一下的。”男人坦然的面对王越投来的目光。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旁边，隔着玻璃看向吧台道“你之前打听过几家福利院，因为他年纪太大人家不收，他兜里那三万是你俩的全部身家。你苦撑了这么多年，不还是撑不住了吗。把它只看成一个高难度高回报的工作，合同附带保密协议，完成这个工作，你们就再也不用分开。”男人拉开玻璃门，在他身旁耳边带起一阵风。
　　“王越，我是你最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