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记》洛出

36、闪瞎狗眼

　　“你来了。”李渡看到季羲冲着门口笑，一回头就看到付昶杵在那里，脸上表情很是诡异。
　　李渡眼皮跳了跳，张嘴就来：“你便秘了，脸色这么……难以形容。”
　　付昶送给李渡一记标志性白眼：“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好的，大佬！遵命，大佬！”李渡又和他耍贫嘴。
　　季羲被逗笑，嘴里鼓鼓囊囊塞着食物，还忍不住咯咯地笑，越发的像一只正在藏食物的小仓鼠。
　　付昶略有些局促走近，对着季羲说道：“别笑了，当心呛着。”话音刚落，就听到季羲猛烈的咳嗽起来。
　　“哎，这孩子还怎么真的呛着了。”李渡忙的跳起来，把饭盒放到床头，去给他倒水。
　　还没等李渡走到饮水机旁边，就看到付昶已经端着水凑在季羲身旁，斜斜坐在病床边上，一只手扶住季羲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背，帮助他缓解咳嗽顺气。另一只手端着晶莹剔透的水杯，凑在季羲唇边，看样子是要喂季羲喝水。
　　季羲一脸懵的看向付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就着付昶的手喝水，不喝吧，人家都把水杯子凑到嘴边了，不太礼貌。
　　但是喝水，总觉得哪里是不是怪怪的。
　　季羲抬眼，看到付昶神色。全都是满满的关心，鬼使神差的，季羲就着付昶的手，小口的把水喝下。
　　夕阳淡淡的阳光，带着些浅淡的金色，镀在房间里面，描绘出两个人的轮廓。
　　李渡看着如此温馨和谐的一幕，表示自己的狗眼快被闪瞎了，收到了一万点的暴击。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奸情，十分怀疑是不是这两个人背着他在那个地宫里面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怀疑，十分怀疑！
　　季羲伤势好的非常快，这样贯穿身体的伤口，他几乎是一个半天就可以完全长好。
　　伤口好的这么快，一看就有问题，为了掩盖自己不是人的真想，季羲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揭开已经愈合的伤口。
　　医生白天治疗，季羲夜里偷偷的拆开纱布，再次豁开已经恢复如常的伤口，如同每天晚上重新砍自己一刀。
　　季羲整宿整宿疼的睡不着，死死咬着枕头害怕一旁陪护的付昶，看出什么破绽。
　　几天折腾下来，季羲瘦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纤弱。等到出院的时候，小脸上本来有些婴儿肥，全都没有了，看上去异常清丽。配上他黑色长发，从背影看上去，就像个女生。
　　只不过季羲身材高挑，将近一米八，面容虽然清秀，但带着男性的特点，秀儿不妖，很是让人喜欢。光是出个院，就有好几个护士过来闹着要加微信。
　　李渡开着他的奔驰大G，满满当当拉了一车的东西，把季羲送回济民观。
　　本来付昶和李渡，来到济民观就是为了摸清楚季羲的底细。现在底细还没有弄明白，就让人受了这么大的伤。付昶自然是满心内疚，恨不得以身代之。
　　怎么看季羲都不像是个坏人，中间的疑虑自然可以打消了。
　　只不过，当初付昶和李渡用的借口，是说要带着季羲去玄门密会。玄门本就是存在于神秘之中，延续了千百年已久还存在，可见实力雄厚。
　　每年玄门密会都会选择一个阳气最为鼎盛的时间，今年经过推算之后，就在十天后。
　　李渡就撺掇着付昶，让他带着季羲去玄门密会转转。毕竟是玄门一年一度的大型集会，天南海北千奇百怪的人和事都有。也算是给季羲解解闷，毕竟他可是在医院里面躺了整整小半个月，一定闷坏了。
　　不用李渡开口，付昶早想着怎么让季羲开心点。自从打元代墓回来之后，季羲就时长的愣神，一个人神色有些忧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门密会也算是热闹，自然要带着季羲去玩。
　　季羲不知道李渡和付昶早就安排好了他们一起去玄门密会，还在想方设法的打听公子邺的下落。
　　他们既然平安的从元代地宫里面出来，也就证明公子邺也一同出来了。季羲在医院的时候，就一直想问公子邺究竟去哪里了。只是担心付昶和李渡对公子邺的身份产生怀疑，就不敢多问。
　　这天正在吃中午饭，季羲思索再三，提起来公子邺。
　　“那个，在地宫的时候，有个盗墓贼救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季羲攥着筷子问道，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生怕付昶和李渡发现他和公子邺一样不是人。
　　付昶听到季羲开口，说道：“是那个扶你从大殿里出来的盗墓贼吗？”
　　“嗯嗯，就是他。”季羲连忙点头。
　　付昶皱眉：“是他救了你？”付昶心里面也一直存了怀疑，季羲和他分别之前，就被长箭射中，倒在地上。
　　如果没有意外，一定是必死无疑。可是季羲居然活了下来，他也一直想知道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担心季羲会回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就不敢多问。
　　现在听到季羲开口，正好把他心中疑惑揭开。
　　季羲想了想，说道：“那天门关上之后，我就晕了过去。模糊记得好像有个人把我拖到安全的地方，等到意识稍微清楚一点时，发现是一个盗墓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季羲不敢多说一点，他和公子邺也没有对过口供，不知道公子邺那边是怎么解释的，如果他乱说一气，两个人的话对不上，那就麻烦了。
　　所以，季羲只挑着差不多真实的情节，说的模棱两可。
　　付昶和李渡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但却都没有追问。
　　“他人呢？现在在哪里？”季羲再次问道：“他没事吧！”
　　李渡敲了敲季羲脑袋：“别瞎想那么多，好好吃饭，吃过饭我带你去看他。”
　　等到下午，季羲在灿灿阳光之中，看着巍峨高墙精钢铁门，上面挂着牌子，第三看守所……
　　心中一万个无语……
　　哦，原来是被抓起来了。
　　隔着铁窗，季羲看到了胡子拉碴十分潦草的公子邺，完全不复他之前在地宫里面英俊的样子。
　　“额，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季羲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
　　公子邺眼神沧桑，表情茫然，神色分明带着悲愤：“你说呢！我们一起出来的，你好好地进医院，我好好的就要进号子。”
　　“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清汤白菜土豆丝，放屁脚臭打呼噜，十几天了我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公子邺悲愤控诉道。
　　“谁让你是盗墓贼呢！”一旁的李渡插嘴，笑道：“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挺熟。”
　　公子邺抬眼看了一眼李渡，似乎是认识的样子，毫不客气开口：“我们两个是过命的交情，怎么着，不服啊！”
　　季羲无话，公子邺说的没错，他们两个的确是过命的交情。是‘要过命’的交情，他摁住公子邺命运的咽喉，公子邺一爪子掏过他的心。
　　“放心，你救过小羲，而且不是主谋。关不了几天就能出来了，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让你不用再蹲在号子里面闻脚臭了。”李渡一旁龇着牙，说着会帮忙，季羲怎么看怎么觉得李渡是想让公子邺把牢底坐穿的样子。
　　公子邺翻了个白眼：“那我可谢谢你了。”说罢，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季羲。
　　季羲看到公子邺的眼神，楞了一下，随机脑海深处响起公子邺的声音：“你不要说话，我们用意识说话。”
　　季羲反应过来，搜肠刮肚才想明白什么叫做意识，学着公子邺的样子，用自己脑海深处的意识想了一句话‘好’。
　　公子邺看到季羲反应这么快，只是通过模仿就能学会用灵识交谈，就知道这厮绝对是个大佬。
　　公子邺用灵识联络季羲，是有些话不能让李渡和付昶听到。
　　“那天出来后，我们分散。我和那三个盗墓贼被一起送到看守所。那三个盗墓贼有些奇怪。”
　　季羲：“盗墓贼，他们怎么了？”
　　“他们神志全无，但身体却完全没有损伤。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他们的三魂被抽走了。”公子邺。
　　季羲：“三魂？那是什么？”
　　公子邺：“三魂是人类灵智的存在，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三魂。”
　　“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季羲说道。
　　公子邺冷笑：“确实很厉害，你不懂。人的三魂是人赖以生存的根本，没有天魂，人就会变得痴傻，智力低下。没有地魂，人就会变得虚弱，日渐枯槁。没有命魂，人就会变成植物人。即便有天魂和地魂存在，命魂消失的人，也永远不会醒过来。所以，三魂对人类来说尤为重要。”
　　季羲：“你说那些盗墓贼神志全无，那他们是被抽走了命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