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温柔》浅秋枫

149、你好久没回家了……

　　青年倚在休息室的门框之上，手指翻动整理着袖口的褶皱，说出来的话也跟他的脸色一样满是冷意：“殷先生，你要当一只求别人施舍的狗，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施舍！”
　　“至于阿声，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不愿意的。”顾长风轻轻咳嗽了两声，走到一边的茶几上，把属于自己的保温杯拿在手里……
　　“你可以走了！”
　　殷声见他又咳嗽了，也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他的后背……
　　顾长风有时候睡的久了，会很不舒服……
　　“没事吧？”
　　顾长风抬头看着自家男朋友，拉过他的手，摇了摇头：“没事！一会就好。”
　　殷声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就看到脸色很臭的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开口，他本来慢慢舒展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你怎么还在这？还有事情？”
　　殷航看着这个处事利落狠决的儿子……突然有些后悔……
　　以前他就知道殷声有着极强的商业能力，如果他要是去一些大公司投简历，履历上肯定都是一个个完美的案子！他在管理公司上，更是一个出挑的人……
　　这些日子他的表现，也证明了殷航的想法并没有错……
　　只是现在的殷声，已经不是那个肯乖乖听话的殷声了！要是以前，他从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把这个好儿子臭骂一顿……但是，自从上次跟殷声大吵一架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也没有了对他的所作所为指指点点的资格了！
　　“阿声……”
　　殷航已然没有再为殷衍争取什么的心思了，而是喃喃的叫着小儿子的名字……
　　不知道是他太小声，还是殷声就是不想要应他，他连小儿子的正脸都没有看到……
　　“你好久没有回家了……”
　　殷声听到这话的时候，正被他男朋友拉着坐在他身边，正打算跟顾长风说些什么，但是殷航的这一句话把他的脑袋都清空了……
　　殷声的视线里终于不再是男朋友，而是转向他那个所谓的父亲……
　　“你说什么？”
　　殷声淡淡的看着他……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有着最亲密血缘关系的亲人，现在却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
　　殷声突然拉着男朋友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旁边，不知道在找什么：“你觉得，我还会回去吗？”
　　不一会，一份文件扔到殷航的面前，他听见他的儿子不带任何语气的说：“你的东西，我不会欠你的，其他的事你也不用考虑了！”
　　“我……”
　　殷航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想……想知道他的小儿子，他的阿声……还愿不愿意回家……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最终对于孩子的惦念战胜了所谓的面子……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殷声每个周末都会回一次老宅……可自从那次董事会之后，除了那两次父子俩大吵大闹的谈话，殷声没有回过一次家……
　　殷声越过面前的东西，与他的父亲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他这位父亲的眼里看到了恳求……可是怎么多年，他都没有一次感受到他父亲对他的挽留……
　　仿佛他这个儿子对他是可有可无的，那个态度就像是：殷声既然还想做他的儿子，那你对公司的尽力就是应该的！那你对我的孝顺也是应该的——哪怕我对你并不说不上好！
　　殷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现在只是觉得恶心……
　　“家？算了吧，我觉得恶心！”
　　殷声一想起那个现在在殷航面前上窜下跳，哭爹喊娘的何依，他就觉得无比不舒服！
　　殷声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不用每天看到何依母子那张脸，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考虑的太多。唯一一点可能会累的，就是殷氏的工作。不过殷声也就习惯了！
　　殷航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儿子，听着殷声及其冷漠的话语……后退了几步……
　　殷声难道已经到了再也不愿意回去家里，见他一面的地步了……
　　他们父子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声……”
　　殷声本来手要伸过去牵顾长风的，听到这声带着颤抖的“阿声”……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殷航要做什么……
　　他也只好暂停和自家男朋友的对话，重新看向殷航，淡淡的说：“您还想要干什么？”
　　他虽是用了敬称，但是他的语气里依旧是厌烦的……
　　殷航那一刻真的有些害怕了，他有些着急的走到儿子没有人在的身侧，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你……”
　　“你……不回家吗？”
　　殷声下意识就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看着突然就要跟自己亲近的父亲，整个人就是一个大无语！
　　这些年，不过懵懂是童年，还是敏感的青少年，或是成年之后，殷航都没有对自己做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现在跟他来这么一出，殷声不会排斥才怪啊！
　　“阿声……”
　　殷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行为还让小儿子做出这种防备的姿态，不过他的心脏轻轻抽痛……在他的记忆当中，他的小阿声明明是那么乖，那么亲近自己的存在……
　　可他忘了……那个孩子，那个他捧在手里疼爱着的孩子，那个无比依赖他，会抱着自己撒娇的孩子，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人了！
　　那是他的妻子还在世的时候……
　　那是殷声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
　　而把他和殷声的父子关系弄成今天这样人，不是别人，就是作为父亲的自己……
　　殷航明显有很多很多话要说，但面对着这个他忽略了无数次的孩子，想起曾经陪着他走过低谷的妻子，忆起独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他亲手毁掉的……
　　“阿声……”
　　殷声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显然只剩下及其的不耐烦……
　　殷航不敢再说些什么，惹他不痛快，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有空记得回家！”
　　他离开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回过头要去看看他……
　　殷航看见他的儿子神色并不是很好，那个外貌和能力都无比出色的青年走到他身边，靠在周边，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说着什么，想是在安慰他……
　　好像……在他印象里……好像没有一个人……可以那样懂殷声……可以那样轻声的安慰他……
　　现在他的小儿子也找到一个可以分享他的喜怒哀乐的人！
　　至于他吗？从始至终，对于殷声来说，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而已！
　　……
　　结束了和殷航的对话之后，其实殷氏的事情也都不太困难了……
　　一是殷声自己的根基，二是有顾长风在旁边帮忙……再有就是殷航私底下的帮忙！
　　当然，父子俩也再也没有私底下见面，殷航也再也没有因为殷衍的事情找殷声帮忙！
　　殷声乐的清闲，不过也想着其他事情！
　　只是最近是实在没有时间去管殷航的事情！
　　除了公司的事情！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顾铭峰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