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之吻》絮凡

13、章之拾二

　　结束用餐，容颜带着两个孩子去百货公司添置完衣服，驱车回家。
　　“向阳拿一下。”
　　容颜将衣袋丢在向阳怀里，让他们先上楼，自己则去停车。
　　一路上，姬姚试了好几次要把纸袋子交到自己手里，都被身旁的男孩子避开了。向阳在她又伸手过来的时候，正好电梯门打开，忍不住开口。
　　“你给我太平点，这东西我拿着就好了，去，摁27楼那个键。”
　　姬姚不依不饶，但还是乖乖地摁下键，立在少年身旁，有些无措。毕竟是到别人家去做客，对方府上还是一个男孩子，女孩子家家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定在匀速变化的楼层字母上。两个人相安无事，安静地不似他们的同龄人，说来也奇怪，姬姚方才的无措，因着电梯上升渐渐平冷下来，慢慢地靠到了电梯的厢壁上，而向阳则往后靠去，视线正巧落在她的背后。
　　电梯到了楼层，向阳率先走出，一路领着回到自家门口，却有点傻，两手上都是袋子不是嘛。
　　“在书包里嘛？”
　　姬姚猜到他在找钥匙，凑在背后，幽幽闲闲地问，语气里到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向阳却回头，对她灿烂一笑，开口道。
　　“帮个忙，在左边的衣服口袋里。”
　　你东西放下来，自己拿阿。姬姚本想这么说来着，但对向阳灿烂的笑好没辙，也不知道怎么就伸出手，在他腰侧的口袋里掏起来。
　　“不，不，是内侧的。”
　　“哎，你真麻烦。”
　　姬姚将手改伸向他衣襟内侧，摸到了内侧袋，抓出一串钥匙来，抬头。
　　“哪一把？”
　　“银色那把。”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姬姚的脸正巧凑在向阳的一旁，竟对视了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姬姚拎着钥匙将大门打开后率先入内，向阳紧跟其后。
　　打开房间里的灯，姬姚好奇地打量这套位居市区的高级住宅，室内的装饰极其简约，黑色的线条流畅的家具和乳白的暗纹墙壁交相辉映，生硬之处却折射柔和的壁灯光线，地上铺着柔软的奶白色长毛地毯，玻璃餐桌上百合花盛开在高管花瓶里，而她走入客厅的一霎那，就看到正前那整面玻璃墙外临街眺望的霓虹夜景，灯光璀璨，夜不醉人，人自醉。
　　可此刻，她还只是一个少年，幸喜之后，所有的表情却也是淡淡的。接过向阳手里的纸带，入座沙发里，等着少年端茶给他喝。
　　容颜回到家里时，就看到她团着抱枕，滚在沙发里，眼睛已经闭起来了。
　　“怎么，困了？”容颜边走近边问，“小阳呢？”
　　“呃，说是端水来喝呢。”姬姚睁开一半的眼帘，迷迷糊糊地指责了一句。
　　“这死小孩，肯定又去玩了。”
　　容颜不多想就朝旁边的房间气势汹汹地冲去，姬姚滚了半圈后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后，朝那个少年消失地方面凑去脑袋，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伸长着手不依不饶地抢艳丽女子手中的游戏机的遥控柄。
　　“还我，还我~！！”
　　因为像舒展开来的枝蔓，少年弧线优美的下颚呈现在姬姚的眼中，明明还是那副土不眼眶，却因为看过他镜下的俊秀而就在心里有了改观，或许这样看也是很漂亮的，姬姚的心里有了这番笃定却就将它深藏在那里，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此刻，容颜挽着袖子把遥控柄朝床上一丢，摆出家长的神色，警告向阳道：“如果你觉得它比你身为男子的器量更重要的话，你可以继续玩，我不拦你。”
　　“容颜我没这个意思。”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不懂事。”
　　“我……”向阳把脸皱成了小笼包后，悻悻然站起走向门旁的姬姚面前，低着头轻声道了歉。
　　姬姚摇摇头，乖巧地拉开他对房内还在生气地容颜说：“其实是我自己睡着啦，不关向阳的事，他大概看我睡着了就没叫我起来，容姨，你这里好漂亮，我家里房子矮看不到这风景的。”
　　“乖囡，你不用给他开解，他知道我为什么说他的。”
　　容颜走过来摇摇头，拍拍她，又瞪了他一眼，向阳摸摸鼻子后就垂下了头，独留姬姚歪头看着他。
　　“好了，也有点晚了，你们做会儿功课就好睡了，小阳你给好生照顾着听到没有。”
　　容颜离开后，姬姚才问道：“到底怎么啦。”
　　“没什么。”向阳转回房内，坐在床上，拿起遥控丢到电视机旁，没有告诉姬姚，容颜气得是他明明知道女孩子睡着了，却没能拿条毯子来盖，这样连举手之劳也吝啬的行为，更何况相比较他，人家姬姚却很大方的帮他开脱，相形见拙可见一斑。
　　“刚谢你帮我开解啦。”向阳抬头对姬姚笑道。
　　姬姚无所谓地笑笑，走到他面前，开始四顾他的房间。
　　“你整理的很干净。”她环顾之后不得不下的结论，每样东西都有序的排列，物件的设计都极简单，但这样的房间里却有一柜子的机器人模型和一排琴谱。
　　“你还会弹钢琴？”
　　姬姚转身看他，见到他点点头，面路灿烂的笑容，走过去催促他：“帮我弹一首月光吧，你会不会。”
　　“会。”向阳大方承认，但又说：“可不想弹。”
　　“弹吧弹吧。”
　　“晚上啦，很吵的。”向阳滚在床上摇着头。
　　姬姚便作罢了。向阳单手撑着脑袋，问她：“作业你准备交什么呢？？”
　　“还不知道。”姬姚坐在床上，问他：“可以看电视嘛？”
　　向阳耸肩说：“随意啦。”
　　爬去开了电视，又爬会床，姬姚看了会儿电视后，忽而笑道：“家里的向阳和其他地方的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了？”
　　“说不上，就是觉得很不一样。”
　　姬姚朝他又笑笑，他不当回事的呵呵两声，两人继续相安无事，一直等到容颜来叫姬姚去洗澡，就看到她躺在床上睡得很香，而向阳坐在地毯上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听见她进来，抬头第一句话就是。
　　“睡着了，有给她盖被子。”
　　容颜逐而露出笑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得到向阳少年微哼一声，神情好骄傲。
　　容颜问：“你还在做什么？”
　　“在写报告。”向阳神秘的笑了笑，不会告诉容颜，自己正在写的报告的主题正是《姬姚少女观察日记》，忽而想到一事，抬头询问：“对了，我床给她霸占了，今晚我睡哪？”
　　容颜贼贼一笑，满不在乎地说：“我习惯一个人睡，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向阳傻了片刻，见她潇洒离去，不仅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