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局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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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飞鹰特种部队队长渡边纯一对着对讲机压低嗓音呵斥：“八嘎，汇报方位，给我那个混蛋的方位。狙击一号，难道你死了吗？”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用沙哑的嗓音回答：“是的，队长。不仅是我，4号和6号都被判定为当场阵亡了。根据规则，我们已经不能再向队长报告任何战况。”
是的，这场追逐战中，他已经战亡了。三个人，开了十几枪都没能打中对方，而对方只有一个人。
大师级的丛林作战，不间断的战术假动作，他们三个人的狙击枪根本是在乱打，完全无法锁定。而对方，只发了三枪，就三人阵亡。“在实战上，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这是他最后能给队长的一点警报。
戚少商趴在一片草丛中，用周围的各种植物伪装自己，慢慢地将呼吸调整得缓慢绵长。他可以趁机休息一下，干掉了被捕队的三个人，对方一定有所警觉，现在过去不划算。
旁边的草丛传来沙沙的爬行声，戚少商皱了下眉头，他在雷区和同伴失散了，现在对上敌对国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虽然比赛中禁止私斗，不过个把意外根本没人会追究。戚少商握紧了狙击枪，屏息凝神。
突然一丝压抑的呻吟传来，接着便听到有人嘶叫：“队长，小心，这里埋了□□倒刺勾！”
戚少商感到背后一阵火辣，像是被针刺了，全是冷汗。计算了下那个声音和自己的距离不过十步远，不禁一阵尿意上涌。妈的，差一点就挨自己身上了。飞鹰特种部队够损的，什么阴招都用。
不过更狠的还在后边，头顶上一阵破空声，几个军用瓦斯气体弹让每个人都泪流不止，肺部疼得像要爆炸。偏偏却又不能闪躲，不知在繁茂的草丛中隐藏了多少地雷和防御□□空投的倒刺勾。
“草，一群傻逼，他妈的用头盔埋起来。”戚少商把头整个扎进泥土中，十步的距离，没被发现的戚少商照样被毒气笼罩，最惨的是他还不能暴露自己。好在那群特种兵也很快醒悟了过来，用钢盔把瓦斯盖起来，用力压进松软的土壤。
“追击结束，飞鹰战队全体阵亡，截止到16：47为止，共坚持48小时47分钟。”教官宣布追击结束，戚少商松了口气，从草丛爬了出来。
十步开外的英国皇家反恐部队显然没想到有人潜伏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一瞬间，所有人的枪支都顶到了戚少商身上。皇家反恐的队长更是脸色铁青，被人贴近这么久居然没一个发现他。
“HI，I am friend.”戚少商无害的笑了笑，举起了双手。
***
和英国皇家反恐部队结伴回到营区，中国的队员呼啦一下就把戚少商给围住了。上上下下好好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严重伤势就开始了思想教育。身为一队队长的戚少商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认真听取各位队友关于“不可擅自脱离队伍”的教育，并保证下不为例。
追击一队结束后会有八小时的修整时间。但这珍贵的休息时间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入睡的，身体高强度亢奋会持续一段时间。戚少商找了棵树舒舒服服地靠着，放松心情欣赏夕阳。
身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刚刚一起回来的皇家反恐队长走了过来，蹲在戚少商旁边，递过一根烟来。戚少商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威廉姆！”
“戚少商。”
“戚……嘿，真拗口，我中文不好。”威廉姆吸了两口烟，坐在了戚少商旁边。“你很厉害，刚刚我完全没发觉你在身边。你不是那些新兵蛋子，上过战场吧？”
“嗯，我从16岁就开始上战场了。”
威廉姆打量一下戚少商的那张娃娃脸，一副“我又看走眼”的表情。“天哪，你们亚洲人的年龄真是不可思议，我以为你顶多16岁。”
戚少商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酒窝，“被这个骗了吧，我快二十五了。”威廉姆耸了耸肩膀，“我从来没猜对过亚洲人的年龄，你在想什么？”
戚少商瞄了眼这个意外热情的老外，目光又回到了夕阳上。“想媳妇儿。”
“你结婚了？”
“没。”戚少商有些泄气。
威廉姆嘿嘿笑着从口袋里宝贝似的掏出一张照片，“看看，我妻子和女儿。可爱吧,已经5岁了。”威廉姆刚毅的脸上，泛起父爱的慈祥，目光也柔和起来。
“是挺可爱的。”
“我妻子不知道我是个特种兵，她以为我这次是去开会的。女儿还缠着我要特产，这种地方有个毛特产，我每次都要跑出很远给她买个小玩意再回去。”威廉姆把照片贴身藏好，这种事情在他们特种兵之间很常见，很多人连父母都不知道他们是特种兵。
“你妻子也是外人吗？”
“不，他是军方的。我来之前他告诉我，如果国旗降下来就不要回去了。”戚少商闭起眼睛，在心里一笔一画地勾勒着顾惜朝的样子，前天还在怀里的人，一下子变得好远。
“兄弟，真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倒霉了。”
“绝对是倒霉，因为我们不是一个编制的。”
“哦，上帝。”威廉姆一脸同情，“如果你们的任务冲突怎么办？最惨的还是不同派系，不过你们中国应该都是一个党派的。”
“呵呵，派系之争倒没有。不过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他是个外人多好。这样我们之间只谈感情，没有其他的。”戚少商的话说得很慢，带着点伤感。
“外人也没那么好。只谈感情？那是不可能的。首先你就不能做到诚实，骗自己爱的人一辈子，那滋味也不好受。”威廉姆也惆怅地低着头。
一时间，两个男人对着夕阳，沉默无语。
“威廉姆，我这次的确是要赢美国，你有什么事情说吧，别浪费时间了。”戚少商直接摊了牌，这个威廉姆还比较对他的胃口。
“看你们这次大张旗鼓的，完全不似以往的风格，就知道你们和美国杠起来了，白愁飞的事情闹得很大啊，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联手？”
“联手？和英国？”
“NO,NO,NO，不是和英国，而是和皇家反恐部队。我们虽然不想你们赢，却更不想美国赢。在利益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威廉姆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戚少商笑着回握。
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既然大家要的结果一致，便是战友了。
***
顾惜朝谢绝了东方神剑送他回家的好意，选择了走路回去。每次有心事，他都习惯一个人静静地走在路上。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需要理一理思路。
厉南星被秘密送进了中科院，陆小凤被特聘进了七略。这些都是上边的命令，如果不是方应看违反纪律告诉了他，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他一直都不主张让厉南星和崔略商加入到六扇门的。而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深陷其中，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顾惜朝很烦躁，他不知道现在可以相信谁。那些待他如师如父的人全都瞒着他，明明应该是敌人的方应看却帮着他。他现在都不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下这是不是方应看的一个圈套。
所以当上边告诉他，要他去“猎人”接人的时候，他接受了。他需要倾诉，而戚少商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当他到了猎人学校，看到那个同样疲惫不堪，满身伤痕的戚少商时，他放弃了，他什么都没有说。那个人比他更累。六扇门的人再怎么算计他，却也是抱着一丝善意的。可这里的人，他们算计戚少商，是为了要他的命。
顾惜朝进门的一瞬间，戚少商全身的肌肉就紧绷了起来，顾惜朝能看出来他虽然坐在椅子上，却是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不过，戚少商又马上松懈了下去。这个过程快得连戚少商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继续沉浸在那张地图中。⑽
说不感动是假的。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戚少商却从本能反应上放弃了对他的防御。也许戚少商仅仅是一种感觉，在身后的是顾惜朝。
顾惜朝承认在他吻上戚少商的那一刻，有些情迷意乱了。在六扇门勾心斗角了太久，每个人都像是带着一个甲壳活着。突然遇到一个人，他把自己最柔弱的地方都毫不介意地暴露给你，不介意一身都是刺的你会不会伤害到他，仍旧一心一意地对你好。就算你一条毒舌讽刺他，偷偷算计他，摆明了欺负他，故意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他还是笑嘻嘻地粘过来，不越过你的限度，也不让你离开，直到你溺死在他的两个酒窝里。
看着戚少商一笔一画勾勒地图的时候，顾惜朝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每个游戏都有规则，既然规则不能改变，就只能改变自身。既然他已经不能改变什么，那就应该相信厉南星和崔略商的选择。即使这样他们三个人都将身在局中不可摆脱，至少还可以相互依靠、扶持。
“北京的秋天原来这么冷。戚少商你快点回来吧。暖气还要1个多月才来呢，没有你这个大暖炉，我快要冻僵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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