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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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迎春晚会的九中学生不占少数，大厅前的装饰物也被他们早早挂起来；嵇安来的不算太晚，李晓冲他打了声招呼。
“提前祝你春节快乐。”李晓于在校园时不同，她散着头发微卷，穿着一袭小黑裙，“你一个人来的吗？”
“嗯。”嵇安冲她一笑，“你也是，春节快乐。”
李晓微微颔首给了他一份节目单，解释道，“这是节目，每年都会有几个找茬的，最后那个跟舞会差不多，你有舞伴吗？”
嵇安没有说话，大致看了眼节目单，瞥见一个颇为眼熟的名字，“柏淮？是我们班的那个人吗？”
自从开展校庆时发生的事情他似乎就没再见过这个女孩，听小道消息，柏淮转学走了；只是他没想到在迎春晚会的时候还能看见她。
“哦，是你们班那个柏淮。”李晓说的有些惋惜，“她是想在迎春晚会上再谈一曲，好像下学期就转学了。”
“因为那些事情吗？”嵇安询问道。
李晓揶揄道，“不至于那些小事就转学，可能是面子的原因，再者我们又不是她，说知道呢。”
嵇安没有回应冲她颔首了一个笑，李晓继续说道，“顾楠他们不过来吗？”
嵇安纠结了一会，“可能。”
李晓点了点头，看到旁边的同学正在搬桌子，她往前走了一步，唏嘘道，“现在那些校领导都要来凑个热闹，让我们安排一下签名活动，啧，好讨厌的。”
还没等嵇安回应，李晓对他挥了挥手，“玩的开心。”
嵇安手里握着那张演出表，他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关于柏淮的身影，大概是在后台准备着；自己也不想没事找事。
他随便找了一个角落，他看着那个群聊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聊过天了；大概是几天而已，他却感觉过了许久。
突然群聊里出现了一句话，是赵磊说的，他@了所有人，“九中今晚有迎春晚会，要去吗？”
顾自恋: 去不了，今晚有约。
江奕: 今晚陪宋辞出门[愉快]
赵磊沉默了一句，转眼@时千遂，“嵇安，那你去吗？”
时千遂: 我在九中。
赵磊: ？现在吗？
时千遂: 刚来没多久。
顿时群里没人再说话了，嵇安抬头正撞上王栋的目光，王栋与嵇安他们接触不多，但毕竟也是三班的人，他冲他打了声招呼。
“春节快乐。”
“谢谢，春节快乐。”嵇安回了他一句，两人就这样并排依在那面墙上，这让嵇安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会。”王栋主动搭话道，“兄弟，手里的演出单给我看一眼？”
嵇安很随意的将那张纸递给了王栋，王栋漏出他的白牙，“谢了啊。”
王栋一目十行的看着演出演员，一脸震惊的读出来，“柏淮？乐器表演？”
“她不是被转学了吗？怎么还能报这个春节节目？”王栋有些不解，“我还不知道柏淮还有个特长，拉二胡？”
“不知道。”嵇安耸肩不想跟他有半点接触，虽然说他是三班的人，脾性真的和他合不来；他颔首示意离开。
嵇安其实并不想来这边晚会，他只是觉得比起清冷的房间，他更倾向于喧闹的人群让自己的思绪没有那么多疑。
也可能是因为以前的脾性；无聊的时候比较喜欢走到人近的时候，聆听着过往人群的吵闹声；烦躁的时候正如此相反，喜欢清冷。
“嵇安？”
嵇安闻声往后转去，正是那个印刻在表演名单上的柏淮，她与昔日不同，身着一件优雅的晚礼服，头发完全披散在肩上，脸颊红润，像是刚刚喝过酒。
不戴眼镜的柏淮，少女感扑面而来。
她腼腆一笑，“新年快乐。”
“谢谢，新年快乐。”嵇安回应她。
“顾楠没有来吗？”柏淮单手抱臂，有些顾虑，“记得你们之前是朋友，你们两个是闹什么矛盾了吗？”
嵇安: ？
柏淮见他不解继续说道，“抱歉，触及到你隐私了，那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顾楠他……他会来吗？”柏淮狠下心来询问道，“这个迎春晚会。”
嵇安回想起来群聊里的那句话，如实告知给了柏淮，只见柏淮微微一笑，像是惋惜也像是放松，“谢谢，其实他们说的没错，喜欢应该去争取的。”
“什么？”嵇安还是不懂她的话。
“学校论坛上。”柏淮提醒他，“我喜欢顾楠，只是他不知道，刚刚我喝了点酒，也可能是酒劲的缘故……”
柏淮突然笑了一声，“刚刚我说了些什么啊，上句不接下句的，如果你见到顾楠的话，请不要说出来。”
嵇安感觉到疑惑，“你要自我消化吗？”
“不算是，只不过我下学期就要转学了。”柏淮说的轻松像是说了一件别人的事情，但语气有些哽咽，“祝我好运吧。”
嵇安有些疑虑，他不知道女生之间是怎样交流的，事情也从舆论闹到转学，只因为一张照片？这其实大不可能。
现在互联网发展飞速，有些人的边边角角都要议论一番，更何况一张照片。
“柏淮。”嵇安叫住了她，“刚刚说的话我没有听到，如果你想重复一遍的话随意；不要有心理负担。”
“谢谢。”柏淮轻笑道，“乐器演出的时候，我当然也希望我认识的人会在台下听一会儿。”
“一定。”
柏淮离开之后，嵇安站在原地，他可能是有多感触了几秒，不过他也能清楚的意识到这是故事情节的路人甲。
她的事情像是故事里的bug，来的突然；去的离谱。
21:24，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六分钟他们的迎春晚会就要开始，九中晚会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女生不再拘束于校服下，鲜艳的衣裙在灯光的照射下很想万花丛中的一位；他将手轻搭在栏杆边，跟以前一样。
只不过，换了具身体。
像位旁观者。
灯光逐一变暗，刹然重聚一场；舞台上的主持者更慷慨激昂的讲着新年新气象；台下的人窃窃私语；都万分期待着这次晚会。
嵇安躲在角落中的栏杆处，看着他们新颖的舞蹈；这与校庆时的完全不同；她们大胆展露出自己的舞步，男孩也喊麦唱歌。
大抵是校领导们都不在场的原因，他们更为激烈，音响的声音开的很大；这样嵇安稍稍往后推了几步。
就这样过了几场之后，一袭白裙的柏淮拿着一把琵琶坐在了舞台的正中央，她眼里似乎早就看不到任何光彩。
她像是在人群中寻找些什么。
嵇安心领神会的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台下彩光无数，在角落中的白光似是吸引着柏淮。
她定眼看了一下，眼里带笑抬手拨动琴弦。她轻弹；这首曲目蜿蜒绵亘。
她的琵琶与那些DJ舞曲形成了鲜明对比；唯美古韵；琵琶语；半月琴；何潇潇觅郎人。
她将字幕抹去，轻点上自己的琴弦。
直到一曲完，嵇安将手机的闪光灯朝她那边挥了挥；柏淮冲台下微微点头像是对他轻语感谢，也似是松气。
虽说柏淮有错，但她何尝不是一位姑娘；书中bug选了她，她何尝不想反抗。
可这仅仅是他的猜测；书中漏洞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将他坠下去。
嵇安紧紧握住手机，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机的屏幕，点开自己已经不会用的APP，里面小猫的动态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嵇安在手机上养的几只小猫；它们依旧活的很好；白猫正靠近那只球妄想爬上去。
黑白花猫像是知道嵇安在屏幕外看着他们，他冲着屏幕低声“喵——”吸引着嵇安。
自从他开始重新踏上高中知识的时候，那个APP他就放在旁边，只是没想到，他的虚拟人物将这几只猫养的很好。
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记得；他记得自己是时千遂也知道现在是嵇安；如果他顺利的话，两年后他就可以离开这里。
“嵇安。”
嵇安将手机黑屏，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是李晓，她依旧是那条小黑裙只是穿了件毛茸茸的外套。
“学姐。”
“我刚刚可是看到了。”李晓勾唇对他说道，“柏淮跟你是有什么关系吗？你在台下给她当私人观众？”
嵇安依旧是如故的语气，“同学。”
李晓表现的有些失意，“我还以为你俩会有什么事呢，不过你喜欢人的类型是什么样的？”
嵇安: ？
李晓将手也搭在栏杆上，有些歉意的解释道，“说说看，我看看有没有适合的类型，高中生不就是要谈恋爱的吗？”
嵇安愣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李晓应该也没有谈恋爱；至少现在是没有谈，他轻咳几声，“学姐，我现在还没有——”
“高冷？可爱？难不成你喜欢纯欲型？”李晓笑道，“对女生不感兴趣的话，难不成你喜欢男生？”
“……”嵇安顺着她的话，搪塞了几句，“长的比我矮、比我好看、成绩跟我差不多、跟其他男生的要求差不多。”
“哦。”李晓玩弄着手机，“那你喜欢女的还是男的？”
嵇安: ？
“问问看。”
嵇安轻叹口气，“我还没这种爱好……”
李晓滑动屏幕的手一顿，微露出她的虎牙；其实嵇安见过她笑起来的样子，现在被舞台灯光打在脸上，少女映画。
“那你高中三年想恋爱吗？”
“……”嵇安欲言又止，缓缓开口“我想谁都不知道自己未来是怎样的；可能不会谈。”
“万一呢？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李晓试探性的问道，“少年不都有恋爱史的吗？我给你说一下我的初恋，作为条件？”
嵇安将头瞥过去，“我没初恋。”
“哎？”李晓轻笑，“那总归有喜欢的女孩子呀，说说看？”
“……”嵇安低声道，“没有。”
“谁把你七情六欲给断了？”李晓揶揄道，“你不会连初吻都没有给过别人吧？”
嵇安: ……
他给过，给过一位女生；
不过，那好像不算是初吻。
他只记得那次下了很大的雨，他半跪在那个女孩在身边，轻吻过女孩的脸颊，抱住她。
那是他活在世上最后的稻草；现在上帝也要将她从他的手中拿走。
女孩离开之前，抬起她愈发无力的胳膊，苍白的薄唇轻贴在他的唇上；她强忍笑容，“哥哥。”
那是女孩第一次叫他哥哥，虽然他们以前并不相识，而他们好像已经笃定，他们是兄妹。
—
“嵇安。”
嵇安回神，想起刚刚的问题，“吻过，吻过我妹妹。”
“亲妹妹吗？”李晓反问道。
“对。”
是亲妹妹。
李晓没有再说些什么，她的目光落在舞台上；她轻声说道；“我以前是心理委员。”
嵇安: ？
李晓摆弄着手指，很明显她其实也没太大把握，只能低声说道，“最近有什么事情吗？我总觉得你看起来比之前的状态差太多。”
“可能是青春期的焦虑。”嵇安想要搪塞过去，耸肩说道，“男孩子总要有这个过渡段。”
“可能。”李晓顺着他的话，转念又差了话题，“柏淮这个女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她像是村口中的媒婆，介绍那个一下介绍这个一下；现在的问题又扯到原处。
“在背后议论女孩子有点不大好。”嵇安没有给他肯定回答；“就像我们都不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是怎样的。”
“算了。”李晓将手机揣兜里，“我要走了，春节晚会如果出现打人事件的话我们也会被批评的。”
“嗯。”
“玩的开心。”
嵇安的身边再次安静了不少，他坐在躺椅上，手机的信息一震一震的他不想再看；免打扰了之后他离开九中。
晚间时的街道稀稀疏疏还有几辆车穿梭在道路上；街道两侧的便利店的灯光还在检查着亮着灯光。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
只他一人。
—
“喂？”嵇安有些不耐烦的将来电人接起，那里似乎还喘着粗气。
“订机票，争取明天回来。”
嵇安隐约感到不对劲，“怎么？”
“你奶奶快死了！再磨磨蹭蹭的连面都见不上。”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震的他耳朵疼。
奶奶……
他印象中那个一根白发都见不得的老太太，她只不过刚刚得病的人怎么可能会现在进医院。
他与奶奶接触不多；但多有感触，颤抖的买了最早的一次航班，他不能让她死。
绝对不能。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