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非酒酒

6、“星际旅客”的到来六

　　几乎就是在第二天，韩子非就接到了他爷爷的电话，要求他立刻回京城，韩子非想着老爷子估计又是想逮着自己骂一通，我又不傻，面上应的十分欢快，但是怎么着也没有想买机票的想法。紧接着他就接到了通知，那个什么发布会取消了。总理不来了。韩子非有些奇怪，这种已经定好了的行程也能说取消就取消？然而比他更疑惑的还有林队长，他只是接到了取消活动的通知却要求他先原地待命，问缘由却只得到“机密”二字。
　　同一时间，国家也向阿里天文台下达了保密的要求，但是谢图南也只是同季青临笑笑：“这种事情如何能保密的了？各国的天文台的数据全都是透明公开的，且不论这些天文台有多少高校或组织可以申请使用就是个人也是可以申请使用的，就是各国都想捂住也是不可能的，不过是能拖一时是一时而已。”
　　谢教授的这一番高见显然应验了，不过3天，事态就已经脱离了掌控，不，事态从来都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YouTube上布满了外星飞船的言论，中国的微博自然而然也沦陷了。不过感谢国外一些欢迎外星人到访的圣母言论，国内也小范围的掀起了欢迎的言论，并表示人家的科技如果发展到这种地步，那人权也定然棒棒哒，一时间，局势也算是没有太过严峻。
　　韩子非注意到不过几天，这里的人似乎越走越多，于是在他看到这里他唯一认识的书呆子季青临的时候就毫不客气地上去挡住了人家的道“你们这怎么越来越冷清了？这一整天也没见到几个人，总理不来你们就都走了？”
　　季青临却很惊讶“你们才奇怪吧？总理都不来了怎么还没走？”他顿了一会，语气温柔了许多：“能回家的话还是回家看看吧，真的，有想见的人就去见……”
　　韩子非却皱起了眉毛，这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是在干嘛？而且，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吗？都是大男人，为什么要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他刚想反驳眼前这人的时候，却突然瞥见他乌青的眼底和发黄的脸色，似乎没有睡过的样子，偏偏又是一副我是真心的样子，韩子非在心里骂了一句，“到底怎么了？”韩子非思来想去“怎么，我们要和印度开战了？怕战火蔓延到这里来？别怕啊，哥哥我把我在胡建的小分队拉过来，核武器一出，我就不信他小印度敢犯我领土！”
　　虽然知道这人是在开玩笑，但是……他是不是傻？？？“如果要打仗，怎么可能我们研究所接到通知而你，却不知道呢！”
　　韩·傻大个·子非意识到事情恐怕并不简单，于是他破天荒地给他爷爷打了个电话，结果……他的爷爷居然并没有接电话？他又给他爷爷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那边也只是知道他爷爷去开会了，开的什么会议也并不清楚，最后又来了一波回家的劝说，听的韩子非一下子就挂了电话。
　　他爷爷显然也是知道什么的，这会联系不上也并不妨碍他想知道的决心。早知道在他长大的军队大院里，他可是连猫狗都嫌弃的存在。来了这几几天，比邻星是什么不知道，但是他们这几天晚上似乎都在彻夜工作他还是知道的，不然都对不起他看到的那个书呆子的黑眼圈。于是当天晚上，他就打算去控制室听墙角。
　　其实韩子非是个非常敏锐的人，听了一会的“已经逼近地球了”“我们的击打比起它的规模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们人类最强大的武器到目前也不过是核武器”“它的运行路线确实是冲着地球来了！”
　　韩子非这会再联想到微博上的刚刚被辟谣的外星飞船说，一时不知还作何反应。心烦意乱中他辨认出了季青临的声音，语速不急不缓，如水般的平静。他又立在门口听了一会，季青临的声音时不时通过门缝传出来，他竟然一点一点地平静了下来。
　　里面的话题一会之后就变得太过学术，韩子非明明是来偷听的，听了一会之后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就你们这些人书念得多！哼！”比起恐慌，最后韩子非反而气呼呼地走了，虽然谁也不知道他生气了。
　　就在韩子非收拾行李准备回京城的时候，却接到了让他回胡建基地的通知。一夜无眠，睁着眼直到迎来了新一天的日光。
　　第二天一早，韩子非就给他爷爷打了一通电话，韩老将军听了后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你就去胡建吧，你回京城也不一定能看到我。……子非，你要好好的……”韩子非似乎听到电话那头的爷爷哏咽了一下，“咱可不能辜负了这一身的军装知道吗！”“爷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就一副送上战场的样子了？”韩子非心里也不好受，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不会想回家的，可是接到通知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就算地球今天就毁灭了，他也想死在自己家里的2米大床上。
　　一阵沉默，但是两人谁也没有舍得先挂掉电话。“子非，你先出发吧，再不出发可能就来不及了！”“爷爷，我……是不是……爷爷，以前的我很让你失望？”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做的很好了？很让我骄傲了？你少写点检讨吧！”韩老将军没有忍住又diss了一把亲孙子，他又想到现在这个局势，又柔了下来。“呃，现在挺，挺不错的，是比，比以前懂事多了”
　　“爷爷，你忙结巴了？”韩子非插科打诨完接着说“爷爷，做你的孙子，我很幸福！做我爸的儿子嘛……不过爷爷，你知道就行了。”最后韩子非也没能说出什么肉麻的话，不过这次他是真的等到了他爷爷先挂电话。
　　林队长知道韩子非要去胡建后，就叫人安排了一辆车去西藏，韩子非刚一上车就发现副驾驶座上已经坐了人。他一上车淳朴的保安大叔就启动了车辆，“我们小季去机场还是火车站？”
　　“去机场，火车太慢了”
　　季青临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个脸皮奇厚的，摊在后座上的男人，他那一身要爆表的荷尔蒙没有感受到，没皮没脸倒是感受颇深。
　　这人还不要脸地冲他挑眉，简直……季青临没眼看他。
　　“大叔，送我们去火车站吧！这会飞机估计也飞不了了，还是火车安全些。”
　　韩子非一下子直起了上半身，把头探到了司机大叔的脑袋边上“可别，火车那么慢，回去得要多久？咱去机场，别听他的。”
　　司机大叔十分为难，他这会正开着车往外走呢，差点把车停下让他们统一一下意见。他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都去吧，都送！几点的票？我看下先送哪个！”
　　韩子非刚要人来熟的跟司机大叔称兄道弟，夸他车技好之类的，季青临却先转过来盯着他看。他正要慷慨地开口自己也可以帮他付机票钱的气候。季青临却抬起了手，从他耳朵旁边掠过，他不自觉低下头来看眼前白到发光的那段手臂。“看我手指的地方”这人连跟着我手的方向看都不会吗？
　　韩子非刚把视线从他的小臂上移开又撞进他的眼里，一瞬间他慌乱了。想挣扎却逃不开他的眉眼之间。他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皱起了眉，无奈地开口说“看你身后我手指的地方”
　　韩子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阿里清澈无云的天空似乎在向后退去，天已经亮了，太阳还未升起。季青临指节分明的手指指向的地方似乎有东西挂在天上，如同傍晚泛着白色光泽的月亮。
　　“不能坐飞机，目标太大了，一旦出事生还的几率太小。虽然……而且现在就算能买到票，国家应该也进行空中管制了。没有飞机能飞，坐火车吧？”
　　韩子非难得的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他知道，时间也许真的不多了。